我來到橫濱的第8.5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8.5天

「對不起!」最後一群人被我挨個摁頭,向織田作道歉。

「你是個不錯的戰士。」紀德說。

「我不準備殺人。」織田作搖搖頭。

「啊,我知道。」紀德露出一個笑容,雖然因為他鼻青臉腫的樣子,而使得這個笑容分外滑稽,仍不改他的熱切目光,緊緊注視著織田作,「你有戰士一樣的眼神,不愧是我命中注定的……」

織田作微微皺緊眉頭。任何一個人因為這個略顯荒唐的原因,而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門,對方多次騷擾無果后竟意圖武力威脅,想必都不會太開心。

我站在紀德身後,狠狠一杖敲在他後背,打斷了他的話,陰惻惻地笑道:「我想,如果你不準備道歉的話,你暫時可以不用說話了。」我對織田作溫和地笑了笑,摩挲著手杖,若無其事地威脅紀德說,「比如,我把你打昏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相信你的部下的忠誠,我認為他們肯定會把昏迷不醒的你帶回去的。」我毫不在意地雙標,「所以,你要嘗試一下嗎?」我加重了音,和藹可親(?)地看向紀德。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問句,也不提供選項,只是一個委婉口氣的命令而已。

值得我欣慰的是,紀德傻是傻了一些,但好歹沒傻得徹底。秒慫,他立即低下頭,誠懇地說:「我很抱歉我之前的行為。」他頓了幾秒,繼續道,「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把一個渴望和平的人拉入戰場本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我只是想在此表達我的歉意。」

「你收養的孩子都很可愛,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替我向他們說一聲對不起。」他沉聲說,「我不後悔我的選擇,但我對於被無辜牽扯的孩子們深表歉意。」

我撤回前言,這孩子傻得不清。我保持著和善的微笑,默默一手杖不偏不倚地敲在他後腦勺,緩緩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好。」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有時候,可能你閉上嘴會讓世界多一份清靜。」

紀德委屈,但紀德不說,紀德乖乖閉嘴。

「所以,你們可以考慮一下要怎麼回去了。畢竟我是匆忙前來的,什麼都沒有準備哦。」我對mimic的其他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相信,你們可以游過太平洋的。」

謝謝您的信任,但我們做不到!他們頓時眼神死。

「唉,你們總是刷新我對你們的印象,尤其是在智商方面。」我嘆了口氣,「我這麼說,只是在提醒你們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煩我。」

然後意識到自己只是被嫌棄了的他們,就默默地離開了,被孤立的紀德對我行了個軍禮,頂著一張破了相,離毀容也不遠了的臉走遠了,他孤獨的背影令人憂傷——就怪了。

聽不懂上司委婉話語的下屬一般都是被直接開掉的。我在心中幽幽嘆息說。莫得良心的我難過了不到……對不起,我根本就沒難過。倒是他們這些破壞氣氛的電燈泡離開了,對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我對織田作露出一個溫軟的笑容:「抱歉,閣下。這件事的確給你帶來了很大困擾,但……」我輕聲道,「雖然這麼說可能相當失禮,但是看在這件事沒有真正發生的份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願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呢?」220伏的電燈泡發出了刺眼的光。太宰拖著調,漫不經心地說。

我凝視了他幾秒,片刻后又移開目光,緩聲道:「我知道這並沒有用。」我輕輕笑了,「所以,我才會在這。」

「我知道有些過錯是不能用一句道歉了結的,所以我沒有在事情不可挽回后再出面保下mimic,而是……」我看著織田作,眼神中可能是我兩輩子加起來的柔軟,「我在一切發生之前,阻止了它。」

「這或許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但它有一個相對完美的結局。」

我微微壓低帽子,抬起下巴,淺淺的笑顏中帶著點溫柔,眼中滿滿的是柔情。

「你覺得呢,閣下?」我近乎嘆息般,輕聲呢喃。

一束陽光從窗外撒入,彩色的玻璃經過光的折射后,使得這裡像極了輝煌的教堂。只可惜,沒有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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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頭好痛,我不由得嗚咽了一聲,又把自己埋入柔軟的枕頭,在心中細細思索昨晚發生了什麼。

印象里,應該是我和太宰喝酒,那混蛋,酒里肯定摻東西了,怪不得米酒里會有那種糜爛的果香。噝——昨晚我本來在來織田作家之前就喝了半瓶子羅曼尼-康帝,直接就醉得不清了。

昨晚……我有些迷茫地蜷在溫暖的被窩中,清晨的冷空氣往往令我不願直面:我好像和太宰一起……嗯……好像是撲倒了織田作?

嗯?

???

我昨晚幹了些什麼混賬事!

我自閉了,誰都別攔我,今天我就要和被窩融為一體。我這下是把自己徹底藏在被子里,害羞地臉頰通紅,昨晚也太丟臉了吧!哭成那副樣子……完蛋,我感覺自己又要忍不住哭了,太羞恥了!

不過,我哭唧唧地把頭埋進枕頭,耳朵也熟了,我在心中吶喊著:織田作真的超級好,他是天使,是天使!我要娶他,我一定要娶他!他怎麼能這麼好!

呵,辣雞太宰治,我宰廚爬牆爬到你cp那,還親身上陣真人拆cp。你配不上織田作,我才配!支離破碎思考後發言。

我縮在床上,團成一團,把指尖抵在唇上,回味那時的感覺,悄悄地想:還有,織田作的皮膚其實也不錯。唔姆,我咬住手指,忍不住發出細小的嗚咽聲,羞赧地整個人都要冒水蒸氣了。

我輕輕嗅了嗅被子,有陽光的味道。我總是貪戀著陽光的溫暖,因為那像極了織田作的味道,熟悉而溫柔。

我在下床去見織田作和繼續自閉兩個選項中徘徊不定,有人走到了床頭,我機敏地拉下被子,果然是太宰那張糟心的臉。他低著頭,可能剛剛洗漱過,髮絲上的水滴滴在了我臉上,又被他用拇指拭去。

他戳了戳我的臉,我拍開他的手,他也不在意地笑笑,說:「還不準備起嗎?」他壓低了嗓子,發出從喉嚨深處傳來的輕笑,曖昧不清地繼續道,「大早上的,就在想著某人嗎?可真是精力旺盛。」

「幾點了?」我坐起身,當他不存在一樣整理襯衣。把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重新扣上,領子壓平,無所謂地答道,「反正也不是在想你。」

「誒?」他不知從哪裡掏出小手絹,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一點也不傷心地說:「蘭奇,你好冷酷好無情好無理取鬧!」他把「R」的音拖長,念得纏綿極了,「gi」卻又只是短促的一聲,語音上揚,帶著點笑意。

「別用那種奇怪的腔調喊我的名字。」我抖了抖,此時終於明白某個天天被「chuya~」,「chuya~」這樣叫著的人,每次看見太宰時是什麼心態了。

我沒好氣地說:「是你在莫名其妙地無理取鬧吧。」宿醉的大腦陣陣作痛,我剛下床時腿軟了一下,好在太宰眼明手快扶了我一把,我才站穩。

「要小心點啊。」他叮囑了一句。

「你在酒里加了什麼?」我一站穩就默默遠離他幾步,目光在屋子裡四處打量,試圖尋找到我的西裝。

「你怎麼能懷疑我呢?」太宰在那邊喋喋不休地說瞎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FourLoko?」我冷笑一聲,「真虧你能把那個用在我身上。」

「可效果顯然很不錯。」他湊到我身邊,在我耳畔細語道,「昨晚,哭得開心嗎?」他用一種擺明了是調笑的語氣。

我眼神一凝,剛想一拳砸在他腹部,讓他閉嘴。他就服軟似的擺擺手,拿出一件馬甲,面朝我攤開后,不懷好意地眨眨眼說:「需要我服侍您嗎,先生?」

我額頭冒出三根黑線,還是懶得和他計較,矜持地點點頭,穿上了馬甲。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清早發瘋,竟然真的幫我一粒粒扣好了紐扣。

他哼著莫名的歌,替我穿上了西裝,然後好心情地邁著簡直像是要去參加狂歡舞會的步子,站在我身後,興緻勃勃地要給我戴上寶石領結。他一手環住我的腰,另一手向前攤開,手心中擺著兩枚小巧的水晶袖扣。

我接過它們,輕輕扣在袖口。熒光藍的月光石在陽光下散發著幽幽寒意,多少顯得不近人情。

太宰的指甲微微劃過我的脖頸,帶來一陣敏感的顫慄,我有些不適地偏頭。

「別動。動了就不好別了。」他嘟囔著,拿著黑歐泊的領結,四下比劃著,似乎不知該配在哪裡。

「是你太過於笨手笨腳了。」我開口嗆了一句。

他輕笑了一下。

我的神經立即高度緊張,開始懷疑他是否想趁機勒死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我是怎樣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就像是最虔誠最無辜最乖順的羔羊,跪在聖母瑪利亞前。

「歐呀,不小心一個手抖。」黑歐泊從我的肩上滑了下來,還好被他接住。他可能是放棄了為我配領結這個想法,捏住那顆昂貴的寶石,乾脆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仰頭細細端詳黑歐泊在陽光下的變彩效應。

他的目光緊緊黏在我身上,一下一下拋著這顆鴿子蛋大小的寶石,嘴上卻說著:「這樣的一塊黑歐泊,如果真的被摔了的話,可能把我賣了都還不起。」

「那還請你停止你現在的行為。」我站在一旁,無所謂地說,「另外,請相信你自己,如果你願意賣身的話還是很值錢的。」

「誒,那你會買我嗎?」他不再拋了,轉而把寶石攥在手心。睜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看我,樣子要有多單純就有多單純,彷彿只是隨口一問。

「做夢!」於是我也就隨口一答。

「真是的,像你這樣的可是會沒有女孩子喜歡的!」他又變成了q版,趴在床上嘟著嘴,一隻手握住我的領結,另一隻手在床上畫圈圈,淚汪汪地看向我。

我被惡寒到了,說實話,我實在無法忍受他接下來可能會打破下限的任何行為。

我從他手中拿過領結說:「夠了。」我捏住帶子,調節了一下長度,戴在了襯衫的衣領下。我一邊重新撫平西裝的褶皺,一邊忍不住說:「今天,你看上去不太正常。」

潛台詞明顯: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嗯,昨天是誰對我摟摟抱抱親親的?」他抱膝坐在床上,感慨道,「男人啊,真是……過了一個晚上就把這些事通通忘掉,你還真是相當人渣呢。」

「這話我覺得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我終於知道他在發什麼瘋了,「還請你正常點,我親愛的同盟。」

他突然笑了:「我是不是該慶幸昨晚你沒有親我的唇。」

在黑手黨中,男人之間的吻是一個傳統。無故親吻另一個人的嘴唇意味那個人將被殺死,親吻臉頰則代表地位同等,而親吻手是一種服從的象徵,取悅上位者的最好方法。

我也笑了:「我還是很遺憾你沒有親吻我的指節。」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給你一個法式熱吻。」他的鳶色眼睛發出黑漆漆的光澤。鳶色是指茶褐色,其實是一種十分溫暖的色調,但放在他身上,往往有種不祥的暗色調。和我一樣,瞳孔中有隱隱的血芒。

「那太熱情了,就算了吧。」我輕笑道。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討厭和太聰明的人說話,一早的互相試探到現在為止才剛剛結束。

可惜了這美好的清晨,陽光明媚,空氣中是大海的味道,海風吹來一縷縷浪花。我卻不得不和他浪費時間,進行一場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對話。

有時候我認為,人與人之間沒有對話或交流的意義,大家都知道能說些什麼,該說些什麼。就我自身經驗,很多時候,人與人只是單調地重複「交流」這個行為,並沒有進行任何實質性的信息交換。這是我最不耐煩的一種行為。

唯一讓我感到還不錯的是,至少我和太宰再一次確定也明確了彼此的底線。

「所以,昨晚是我們兩人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我看向床的另一邊凌亂的被窩。

「沒錯啊,我們睡了一覺。」他特意用那些容易令人想歪的字眼,笑得眼角彎彎,「不然你還指望讓織田作讓出主卧嗎,這位客人?」

「呵呵,只是一想到是和你一起,就讓人不由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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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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