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地反撲
陳煌言為自己的未來而憂，天人交戰間。操場這邊，除卻派去與校方接觸的一人，所剩的二十騎全部在此。
看到空中綻放的煙火，所有馬賊默然，其中首領更是面無表情，淡漠無言。
被圍禁的數百名師生更是一句話都不敢發，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察覺到對方臉色的變化，他們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來賭，激化對方。
「首領，我們……」終於有一人忍不住，走上前，向他抱拳，請示。
「沒回來，應該都被殺了！」馬賊首領表情淡漠，如同事外人，平靜道。
話語里，表情上絲毫沒有手下被殺而升起的憂愁與驚憚。
「那我們……」那位代表其他人的馬賊硬著頭皮，繼續請示。
「……不用管他！」首領瞥了他一眼，微微搖頭，平靜道。
坐在馬上，兩手攥握韁繩，仰望天闕，幽幽道，「憑你們，再多人去也無用，若他有膽來這找吾便是，若不敢，亦不過一懦夫而已，何足懼？」
「是！！」那馬賊見自己的首領都這麼發話，不敢違逆，接令準備退下。
但他首領一句話又讓他頓足，「這些人，可有可戰之兵？」
首領眸光平靜且深邃，越過他掃向在操場靜坐，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的師生們，看回他，詢問道。
「這……」那馬賊轉過身，繼續抱拳，面帶恭色，敬聲回道，「恐怕不行，雖然身體素質極高，可塑造性強，可精神方面卻差了不少，這些人在真正敢戰的士兵、哪怕是賊人面前亦不過一群羔羊，任人宰割！
首領您若……」
沒等他說罷，只上半段，那首領已經不在聽下去，在這一刻，他的目光變得無比冷冽、懾人，哪怕和他相處已久的部下都感到心裡發寒。
「既然如此，那就……殺了！」
平淡中卻瀰漫著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話語落下，頓時間，那十多個馬賊站起，拔出刀刃，露出一抹嗜血的笑顏，撲向了人群。
「首領這……」看到那些人向人群衝去，那位手下有些急切，繼續請示。
「現在的你們太弱了！」首領平淡的話語聲傳入他耳中，不用多加思考，那人便曉得原因，拔刀跟著沖向人群而去。
「他們是要做什麼？」
「不會吧，這，難道是要殺了我們嗎？」見到馬賊們的動作，這幾百名師生都感到疑惑，但看到他們手中的刀刃，那嗜血的表情，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聲響起，整個操場上的人驟然一散，拚命逃竄，要躲避他們的屠殺。
「快逃啊，要殺人了！」
「快讓開，別堵在前面啊，再不走就，呃啊～」
一人還未說完，一個馬賊已經到了他身後，手起刀落，慘叫響起，血液揮灑。
「桀桀桀桀～殺，宰了這群豬玀！」
「殺啊，敢反抗我們，殺無赦！！」
一個個戲謔的獰笑聲響起來，馬賊駕馭悍馬在人群里肆無忌憚的衝殺，刀刃劃過，血光閃現，人首分離，身影倒地。
這裡，直接成為了'惡魔'的'遊樂場'。
「冷靜下來，那個人是首領，只要我們……」有人在人群間喊話，聯合一些人，要衝向那馬賊首領，擒拿賊寇。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首領平靜地拿起長弓，挽弦。
'咻'一聲，一抹星芒劃過，他身體便被洞穿，箭矢穿過那人還射穿好幾人，如此恐怖、懾人的實力讓人根本升不起對抗他的想法。
這邊的屠殺在繼續，而那邊，聽到人群慘叫的校方武裝隊霎時激動，感覺被對方給欺騙了，要談判還繼續殺戮，憤怒填滿心頭，直接將那馬賊殺了，並率隊沖向操場。
得益於大華半年前莫名下達，要舉國上下，無分男女、無份老幼，下至六七歲孩童，上至六七十歲老人，共同進行一場特別的軍訓。
尤其是學校，三個多月的特別軍訓，學習皆是古代戰爭中的冷兵器、演兵布陣，嶺南學府這裡，加之老師、職工一萬多人，有一支總數五十多人學習騎兵戰法的人。
從馬賊手中奪來的八匹戰馬，已經有二百多人的戰兵、弓兵武裝，還有數千人的武裝隊，浩浩蕩蕩向操場衝去。
為首八人皆是在眾人幫助下，斬殺馬賊得到溢出，實力變強的警衛、體育生還有入伍過的學生，數量和質量的差距，讓他們自認為無敵，能夠擊潰那些馬賊。
這邊，操場間的廝殺還在繼續，轉眼已經有上百人被斬殺，人群四散，整個操場混雜不堪，馬賊的殺戮作樂聲還在繼續。
那位首領一人坐鎮在操場出口處，三箭射殺二十多人，震懾了無數人，無人敢犯。
「呃啊～」
「不要，啊～」
「可惡，我跟你們拼了，呃啊！」
一聲聲慘叫徹底叫醒了陳煌言，他猛然抬頭，看向那邊，慘叫與哀嚎還在繼續。
「動手了嗎？」陳煌言沉聲道，不敢拖拉片刻，高聲一喝，駕馬疾馳而出。
到了離操場最近的一棟教學樓，他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沿著樓層攀越上去。
到達樓頂，他鳥瞰整座學府，操場間發生的慘況皆盡收攬。
「……可惡！」看著操場間當人如草芥、肆意斬殺的流寇，陳煌言表情霎時冷下，眼眸燃起熊熊怒火，張弓搭箭，對準了其中一人。
弦一松，'咻'的一聲，一支箭矢化作流星飛落而下，'噗呲'一聲，從後背穿入一個馬賊胸口，洞穿心臟，那人正揮手要斬殺一個被嚇得跌倒在地上的學生，但轉眼就被他人狩獵。
「嗬嗬～～～」馬賊努了努嘴，在學生驚恐的目光下栽倒在地上。
樓頂上，忽然，一束極其凌厲鋒芒畢現的眸光刮下，陳煌言放下弓，眼神毫無怯意，投下目光，對上那人。
兩道視線於空中交匯，彷彿有火星迸濺，電流竄動一般。
「你就是這些豬玀里的最強者嗎？」
「……要動手了嗎？很強，但我不會退讓！」目光交匯，相互間讀懂對方眼中之意，哪怕在那人身上感受到致命般的威機感，陳煌言也沒有逃避，與他直接，嘴唇輕合，道出心念。
陳煌言只與其目光交匯一下，便移開目光，再度舉弓，搭箭，對準另一個馬賊，「第八個，第九……個！」
'個'字落下，弦松箭出，直向那人射去。
「哼，在吾面前也敢放肆！」馬賊首領一聲冷哼，在剎那間舉弓，射箭。
鏘！！
這一箭是何等驚艷，竟然直中陳煌言射出的箭矢，'砰'一聲，兩箭崩解，空中木屑炸散。
「首領！！」他一方的馬賊驚起，看到他們的首領縱馬而出，幾乎呼喚他。
「等一下那些人會過來，抓緊時間變強，然後阻止他們！」首領停步，沒有轉身，背對他們，語氣淡漠，下布指令道。
「是！！」馬賊沒恭敬接令，而後也不在戲謔，全心投入殺戮中。
「啊……」
「不要……呃啊！」
「可惡，我跟你們拼了！！」
人群間慘叫聲不絕於耳，自知無法躲避的他們也開始反抗，向馬賊做出回擊。
一時間，人群集聚，向馬賊發起反攻，在人數壓制和有人捨命反撲下，他們竟短暫牽制住這些馬賊。
「該死的豬玀，乖乖受死就好了！」馬賊們大怒，縱馬亂撞，試圖將他們分散，一一斬殺。
而不遠處，一聲聲激舞人心的'呼喝'聲，鼓舞了操場間的人，知道援兵來了，更加拚命絕殺這些馬賊。
一時間，除了一個被殺的馬賊和一位離去的馬賊首領，現場只剩十八人，哪怕擁有著絕對騎兵優勢的馬賊也被他們壓制，施展不開手腳。
很快，校方武裝隊趕到加入戰鬥，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將馬賊們殺得節節敗退，被逼入死角。
「來了！！」
這邊，得知其意圖的陳煌言心神一定，沒有半點懼怕之意，翻身下樓，幾個翻越、下跳，從五六樓下達一樓。
「駕！！」陳煌言坐在馬背上，兩手握住韁繩，一聲呼喝，縱馬迎向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