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滿臉破晦氣

教主滿臉破晦氣

被慕辭月控制住的少年,努力地想掙脫出去,無奈掙扎失敗,糯軟的嗓子委屈地說了聲:「五哥救命。」

「五哥?」慕辭月將少年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實在想像不出這呆萌的小弟弟,和那人居然是兄弟關係,「他是你五哥?你這小可愛也是皇室的?」

那人靜立着沒動,只冷冷地看着慕辭月,目光中竟含了威脅,面帶傲慢,眼神凌冽,彷彿不是慕辭月挾制他的弟弟,而是他挾持了慕辭月。

什麼道理?反了吧?心理戰術?沒用!

「把軒兒放了。」

「哦?」慕辭月輕笑,並沒有將匕首拿開,「那你先告訴我,這張通緝令,是誰貼的?」

那人還沒回答,被慕辭月綁架的少年倒是弱弱地說了句。

「我……我貼的。」

「哦?那你畫工不錯啊,這麼詳細,怎麼,見過我?」

「不是……是我五哥和我說的,然後我根據五哥的描繪來畫……」

慕辭月嘴角抽了抽,這才一面之緣,就把他記得這麼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對面也是個大男人,他簡直要懷疑那人是不是暗戀他許久,才可以他的外貌記得絲毫不差。

「你多大啊?叫什麼名字?軒兒?作畫水平這麼好?改天重新幫我做一張畫如何?」

「哦,好,那個,我今年十七,名為蕭……」

少年話說到一半,陡然間看見自己五哥的眼神,嚇得後面的話都憋了回去,趕緊搖了搖頭,無辜的眼神投過去,還淚汪汪的,可愛到竟有些想讓人掐一掐。那人微微蹙眉,又把視線重新轉到慕辭月身上。

「你是想逃?」聲音低沉,卻又清冷深邃,猶如深淵般不可望見,讓人懼怕,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不然呢?」

回去還得好好沐浴一番,把最近這一身晦氣全死乾淨,不然走路摔死,下雨被雨滴砸死都不是沒可能。

「我不喜歡和人談判。」那人道。

「我也不喜歡,所以,不需要談判。」慕辭月的匕首鬆了松,「這個小可愛我先帶走了,你們的人不許相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了他。」繼而又是一聲嗤笑,「不過這似乎有些不妥,畢竟我是個魔頭,我的話從來沒有人信,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說不定還會殺了他出氣,你說是不是?」

這本就是他隨口說出的話,誰能傻到答應這種要求?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然而,那人的回答,驚得他匕首都差點掉落下去。

「我答應你。」

「啊,五哥你,你不要我了?」少年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真的被拋棄了,張牙舞爪想要跑回去,慕辭月恍惚之下差點脫了手,幸好身經百戰沒犯這種錯誤,揪著少年的領子就把他拽了回來,那少年一個不穩,撞到他懷裏,慕辭月微微一皺眉,本能地後退幾步,生怕他的鼻涕眼淚抹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潔癖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和性格沒關係。

慕辭月回過神,趕緊把少年拉出去,順帶瞥了眼那人,眼光就像看一個傻子。

那種條件還答應?腦子不好吧?他還以為是什麼高手,搞了半天,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智障?

「你五哥腦子沒啥毛病吧?」慕辭月忍不住問道。

那少年怔了怔,傻愣愣道:「恩?沒有啊,我五哥正常著呢。」

「那就奇怪了,回去最好叫你們那太醫,給你五哥看看腦子。」慕辭月輕笑,抬起頭,對着那人道:「那我就不奉陪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了他。」

那人「恩」了一聲,視線卻不曾從慕辭月身上移開,目光如炬,這感覺實在怪異,慕辭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也懶得再做停留,將匕首扣在腰間,拾起被他扔到地上的外衣,抓着那少年的領子,便朝人群外面走。

人們默契地讓出一條通道,都如同面對鬼魅般驚悚地看着他漸行漸遠,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再回過頭去,卻驚奇地發現,剛剛與慕辭月對話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你跟過來做什麼。」那邊的慕辭月已有些氣急敗壞,「說了讓你們的人別跟着。」

「我沒有讓下屬跟着,只是我一人前來罷了。」

這句話說得確實沒什麼毛病,慕辭月無言以對,深吸了一口氣,把心情平復下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失態了,第一次失態就是在這個人面前,絕對不能再丟一次臉。

輕敵了輕敵了,還是第二次輕敵!傻?這人哪裏傻了,還格外精明,能準確抓住他語言中的漏洞,是個徹頭徹尾的心機。

他從來沒敗得這麼徹底,動武輸了,玩計謀也輸了,這大概是作惡太多,上天派人來鎮壓他了?

「這裏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稍等。」慕辭月現在只想知道這人是什麼身份,明言相問又說不出口,只得換個路子,硬擠出一個妖艷笑容,拍了拍少年的後背,笑道,「我和這個小可愛,還有些事情需要說,說完了,我就走。」

那人雙手背後,面無表情指了指他們的腳下道:「別走,站這說。」

「也行,你聽到也沒事。」慕辭月把外衣套上,把那少年攏到自己身前,神色悠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猶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五哥,慕辭月猜到他心思,擺了擺手:「別管他,你五哥已經同意我二人閑聊了,放心告訴我即可。」

「哦……」眼見五哥沒有阻攔,少年才弱弱道,「我叫……蕭瓊軒。」

慕辭月瞭然,微微一笑:「蕭瓊軒?我倒是聽說過,晉王是吧?」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狀,「聽說晉王和當今天子,前幾天剛上位那個,叫……蕭卿執的,關係不錯?」忽的又是一笑,帶了些調侃,「不過聽說那蕭卿執傲慢得緊,我剛剛看你五哥也挺傲慢的,不愧是一個爹生的,那不如你和我說說,他們倆,誰更倔?」

蕭瓊軒的眼神恍然間變得驚訝,過了好半天才怔怔道:「你……是問我五哥?」

「恩,你五哥,和蕭卿執,怎麼了?」

氣氛突然靜了,一陣默然,慕辭月覺得有些冷,不自在地回過頭去,發現那人也在看着自己,冷傲的眼神之下,還有一絲戲謔,戲謔?

似乎起了些雞皮疙瘩,有種不好的預感,慕辭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恩?你五哥這般眼神看我做什麼?我拿他與蕭卿執做對比,難道不是抬舉他么?」

慕辭月還想說什麼,蕭瓊軒卻苦着臉拉住他的衣角,似乎把一句話憋了很久,想說又不敢說,糾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等到慕辭月快要懷疑他被封住啞穴的時候,蕭瓊軒終於放開膽子說道。

「我五哥,就是蕭卿執啊。」

……

寂靜。

???

尼瑪?

!!!

卧槽?

「你五哥是蕭卿執?」慕辭月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彷彿是要生吞了眼前所有人,「這是蕭卿執?」

「這……很驚訝嗎?」蕭瓊軒眨巴眼道。

慕辭月吐了口氣,想把晦氣一併吐出來,無奈地瞥了一眼蕭卿執,低喃道:「最近還是少出門吧。」

這幾天的時日,怕是把他一生的晦氣都吸收盡了?

以往,他如果和別人第一次見面,就能記住那個人的話,基本是因為那人被他搶錢以後還試圖反抗,要麼就是言語里想和他家裏的女性長輩發生什麼不正當關係,他覺得有趣,就留下印象了。

而和蕭卿執第一次見面,他就記住這個人了,何止記住了,那印象簡直尼瑪揮之不去。倒也不是因為他搶劫的錢太多,而是因為。

他被蕭卿執打了一頓。

人生恥辱,無法磨滅的黑歷史。

怎麼打起來的呢?說到底,還是為了搶錢。

也就是幾天前,那是一個風光明媚的日子,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日子是那麼美好,慕辭月一如既往帶着面具,悠閑地在街上散步,順便尋找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適合下次來洗劫。

然而,合適的地方沒看到,他卻先看到了幾輛馬車,先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第一反應就是兩個字:有錢。

幾披戴着銀鞍的馬匹各自拉着車,車廂豪華精緻,雕刻各類圖案,鑲嵌金邊,琉璃石,瑪瑙,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慕辭月將紫眸半眯著,洗劫的想法,幾乎只是在一瞬間產生。

這一搶,估計幾個月都不用再出門做事了吧?

慕辭月在外漂泊得多,但對皇家的東西實在沒什麼概念,也記不住什麼勞什子禮數,什麼什麼圖案代表什麼什麼意思,看的腦殼疼。不過,再孤陋寡聞,也不至於連龍紋都不認得。

「皇城的兵馬啊。」

慕辭月微微頷首,摸了摸下巴,這和以前洗劫的對象有些不一樣喔,他搶過商人,搶過官員,甚至連青樓老鴇的錢都搶過,不過搶皇家的人,這是第一次。

大概是哪個不受寵的小王爺吧?都淪落到押運錢財了?混的可真凄慘。

正想着,最前面那輛馬車的車夫,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蠢蠢欲動,便放慢了速度,轉身拉起帘子想和裏面的人知會一聲。慕辭月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剩下的斟酌全都省了,一個大步衝上前,把那馬夫直接踹了下去,再猛然勒住韁繩,讓馬匹停了下來。動作與過程熟練得讓人驚駭。

那馬夫慘叫一聲跌下馬,摔的不輕卻也沒受傷。然而馬夫摔下去后,惱怒之下,本能地用鞭子抽向慕辭月,只不過,這胡亂的一抽,慕辭月沒打到,倒是徑直抽向了馬臀。

這力度實在不輕,馬匹被抽得嘶吼一聲,瞬間失了控制,慕辭月剛準備掀開帘子一番愉快的洗劫,卻不料馬車突然失控,重心不穩,一個跟頭便栽進了車廂。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浪和搶劫。

以及,莫名其妙和人對上眼。

呀,多麼美好!多麼愜意!多麼令人浮想聯翩……

對眼個屁!浮想個屁!

慕辭月壓在蕭卿執的身上抑鬱著。

這他媽簡直就是個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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