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一身基佬紫

教主一身基佬紫

「那魔頭又來搜刮錢財了,大傢伙快關門啊!」

「見鬼了,上個月不是剛來么?真是……」

「別說了,快回去,不然又要連着吃好幾天青菜了。」

窸窸窣窣就像逃難一般,好像下一刻盤古劈開的天地就要合上了,剛剛還熱鬧的街頭瞬間風平浪靜,門戶緊閉,氣氛竟比面對官府上門時還要沉重,就是煎餅攤散發的香味還來不及彌散,添了一份生機,也能夠證明一下,剛剛的街上確確實實是很熱鬧的……

有一名年紀較長的男子動作慢了,推著自家的小攤,還沒來得及回屋,突然間,視線瞥到遠處一個紫色身影,就如同見了鬼魅一般,攤也不要了,失了魂似的撒丫子就往房子裏跑,簡直找到了年輕的感覺,速度比剛才快了不知多少倍。

「做什麼呢?逃難呢?」

一片岑寂,鴉雀無聲,那人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些詭異。

這聲音帶着一絲輕笑,似乎是在嘲諷着什麼。那讓人聞風喪膽的紫衣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來,身後還隨着五六個儘力隱藏自己存在感的跟班,散漫掃視了一眼周圍寂寥的街頭,一抹笑意浮上嘴角:「把門關着就有用了么?我要砸開還不是輕輕鬆鬆?」

此人說是男子,但看上去也就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只不過,從來沒有人敢把他當做小娃子看。

畢竟,這是一代教主啊,並且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拳頭上位的教主,誰人不懼?

「慕辭月,你這殺千刀的妖孽……」不知是誰,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嘲諷與屈辱,壯著膽子小聲嘀咕了一句,大概也就是想過過嘴癮。只不過,很不幸,這句話順利被慕辭月捕捉到了。

「恩?妖孽么?」

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像是被誇讚了一般,慕辭月笑出了聲。有一小簇柳絮輕劃過他的臉龐,他便順勢用兩指夾住,輕輕捻了一下,口吐蘭息,悠閑地吹拂開來。白絮微浮,有如波光,平淡卻又驚華,風流卻不失庄雅。

表面倜儻不羈,實則他內心嘀咕了句:老子好看吧!

年輕的女子,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然後,抹了抹自己鼻子裏流出來的腥紅,不免覺得有些羞愧。

慕辭月這個人,可謂是家喻戶曉,不僅是錢多,權利也高,身居教主之位,在當世能與之匹敵且平起平坐的,估計只有皇家一脈了。

如果這樣,那也就罷了,壞蛋嘛,人人喊打。可更驚悚的是,慕辭月人壞,卻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身形頎長,走紫色衣袂似輕紗飄動,遠遠看便挪不開眼。如果走進了,咳,保持意志堅定,心不能亂,但如果他還對着你笑了……

給大家表演一個原地死亡,以及當場去世。

他笑起來,都是眼睛微微眯著,如硃砂般的薄唇在白皙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妖艷,唇角看似不經意的翹起,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似是在譏諷,自有一種邪魅之感。就只看他那清新俊逸的臉,眉目如畫,略帶陰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哥。

只有知曉他身份的人,才能明白,這麼一副淑人君子的外表之下,是怎樣變態的一個人。

可即使這樣,也不能阻擋姑娘們前仆後繼送出芳心,畢竟帥哥嘛,是個女的都喜歡看幾眼。有時候他來斂財,姑娘們究竟是厭惡還是歡喜,倒也真說不清。

妖孽這個詞,似乎還真蠻適合他的。

「哎,何必呢,這麼怕我,本教主長得很可怕么?」還沒等其他人思路轉回來,他又自顧自接道,「對啊,不可怕啊,而且很好看。」

眼見他們的教主暴露本性,旁邊隨從的幾名弟子都不忍心再繼續聽下去,有一人走上前,戰戰兢兢問道:「教主,這次我們拿多少?」

「先把接下來十天的飯錢湊齊了,不夠的話,隔壁還有個村子,再去就是。」

「呃,教主。」那弟子猶豫着,似是想說什麼事情,憋了好半天,才接着道,「教主,要不我們這次多帶點吧,後面幾天就別出來了。」

「為何?」

「皇家給您下通緝令了,並且,點名道姓說只通緝您一人……」

「哦?」慕辭月正想着心事,也沒怎麼將這句話聽全,只做出沉吟狀,神色間卻無半分憂慮,悠哉道,「關我什麼事?」

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弟子也怔了片刻。

教主,那通緝令寫的是你啊!「關我什麼事」這句話,究竟是要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得出口?

「衙門?他們通緝我?哦,好像是有這回事呢。」慕辭月輕輕一笑,骨節分明的手輕掩在嘴邊,「可是,有用嗎?我什麼時候被抓到過?一群小嘍啰找錯樂子罷了。」

慕辭月隨意掃了一眼巷口,剛剛思緒被莫名其妙打斷了,差點忘了此番前來是做什麼的,便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去幹活吧,我先去街上看看這次的通緝令把我畫的怎麼樣,你們事做完了,自己回去便可。」想了想,又補充道,「規矩別忘了。」

規矩?幾句倒背如流斂財專用規定浮現在幾名弟子的腦海:不可多斂,不可鬧事,不可打架,不可私吞,不可欺負老人家,不可調戲良家婦女,不可調戲良家婦男……

他們大概是這世上最文明的土匪了吧?

幾名弟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內心抱怨,這破日子,過得太窩囊了。他們是魔教的人,是強盜,是土匪!為什麼還要遵守這麼多規矩?明明以前都不是這樣,可自從他們現在的教主上位……算了,往事不必再提,再憋屈,也要忍。

看着他們不服氣想集體起義卻又不敢的模樣,慕辭月不動聲色地笑着,一轉衣角,起步離開,背後似乎還能聽見這樣的聲音。

「啊,怎麼走了啊,我還沒看見正臉呢!別走啊,回來!」

「就是就是!你為什麼拉着我跑進去!我也沒看到啊!」

慕辭月輕輕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昨晚睡落枕了,不免有些難受。揉着揉着,就走到了城門口。

他很熟練地從懷裏拿出一個面具,將自己的面容蓋住,現在城裏城外正在通緝他,雖然不怕被抓到,但來來回回被人追着跑,倒也麻煩。

可是,他依舊不明白剛剛那名弟子說的話是何意,他被通緝,不是很早以前就發生了么?為什麼那弟子,還要說一次?

不過,他一向不在意這些小事。

不出所料,他的畫像被貼的到處都是有,放眼望去就是好幾張。關於他的樣子,外面有好幾種說法,據不完全調查統計,小孩心中的他是一位面容凶煞的大叔叔,女子心中的他是一名難得的美男,男子心中的他是一個過街老鼠,不對,老虎,老人心中的他,大概便是青面獠牙的大魔頭了吧?

所以,慕辭月一直很擔心,自己的畫像,也能被人畫成好幾個版本。

萬幸的是,這一次作畫的人應該是見過他幾眼,知道他外貌的大概模樣,沒把他畫成凶神惡煞的青面魔頭,湊合湊合也算過眼,當下心情舒適,又四處逛了逛,卻見有一大群人聚在一處,似乎在商討着什麼。

門中雜物由弟子解決,早就安排好了,他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做。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他也沒多想,也準備湊過去看幾眼。

然而視線一瞥到站在一旁的官兵,慕辭月忽的想起,這個地方,似乎是皇帝才有資格發佈消息的告示欄?

差點忘了,自己腳下踩的土地可是皇城的範圍,他所掌管的敗月教,呃,眾人稱之為魔教,也駐紮在這裏,這就是所謂的冤家對頭?不錯不錯。

皇帝發告示,他倒是第一次來湊熱鬧,人嘛,任何事做第一次的話便顯得格外好奇,慕辭月也不例外,便睜大了眼,用力往前擠了擠,「通緝」兩個詞若隱若現能看見了,再用力往前擠了擠。繼而,一張熟悉的畫像出現在眼前。

隨着對視野的猛烈衝擊,慕辭月難得的愣了,何止愣了,簡直是過分驚喜。

「什麼破玩意?」連帶着,也很難得的說出了粗鄙之語。

這張通緝上的畫像……分明就是他。

何止相像?這他媽簡直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出現在告示欄,上面寫了「通緝令」三個字,別人估計都要懷疑,這是他自己所作的自畫像。

以往衙門所發佈的通緝,他從來沒有在乎過,因為衙門再如何,也不敢和一個教派作對,至多是走在街上有人認出他,面露鄙夷而已。可現在是皇族通緝令,若在以前他也不會放在眼裏,可前幾日遇到的一個人,直接刷新了他對皇族人員戰鬥力的觀念……更驚悚的是,這張有史以來畫得最好的一張畫像下,還有詳細到詭異的幾行字。

「通緝慕辭月,其身份為敗月教主,身長八尺有餘,常著紫衣,衣物上綉彼岸花圖紋。」

慕辭月回過神,看了看自己的深紫彼岸花圖紋外衣,默默脫了下來。

「頭戴紫琉璃護額。」

一陣默然,慕辭月生無可戀地摘下護額。

「眸色在陽光下泛深紫色。」

慕辭月捏著護額的手一僵,氣得發笑:「你還要我把眼珠子摳了不成?」

這雜種皇帝欺人太甚!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憋屈過。皇族又如何?被打敗過一次又如何?他魔教教主還怕了不成?

江湖魔頭,誰人不懼?他何時還要懼怕別人了?

慕辭月外表華麗冷艷,卻又有一絲嫵媚,讓人不由自主覺得神秘與懼怕,對外示人也是一副笑裏藏刀的深邃模樣,世人皆以為他狠辣果斷,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頭,可誰知他其實是表裏不一?

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有一顆浪子心。

於是乎,慕辭月自以為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狗皇帝。」

「……」

周圍突然一片死寂,剛剛還涌動的人群整個定住,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慕辭月一愣,才發覺剛剛的嘀咕,聲音似乎有點大?

「哎?你……」不遠處一個衣着華麗長相俊秀,只是略顯稚嫩的少年,怔怔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通緝令上的人像,慕辭月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想也不想,衣服一扔,取出腰間隱藏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將尖端抵住了少年的脖子。

「想活命,就閉嘴。」

既然已經暴露身份,慕辭月乾脆摘下了面具,繼而嘴角顯出一種艷麗的笑容,剛剛內心暴躁的人似乎不復存在了,又恢復成了往常人們心中的妖孽模樣,可當他看到一旁的人影時,本來就是強裝出來的笑容,也徹底消失了。

又是這個人……非要和他過意不去么?不就是前幾天揍了他一拳?至於記恨到現在?因為這件事就把他弄上皇族告示,也忒小心眼了,而且,這特么還和皇族有關係,背景不是一般的強悍。

死對頭,記住了,以後的人生,又多了一個仇敵,而且是他打不過的仇敵。

只是到後來,慕辭月才知道,仇敵有時候,也是可以用來撩的喔。

當然,還可以撲倒。

只不過,誰撲誰,就說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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