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腦補的神
一夜無話。
翌日。
「去見貓蝮蛇老大吧，去見貓蝮蛇……」
一陣電話鈴聲叫醒了睡夢中的牧清風。
牧清風在被窩裡掙扎了兩下，隨後仰仗著臀大肌、大腿外側肌肉出色的爆發力，將身體騰的一下子彈起。
撐開粘著的雙眼，牧清風拿起了手機。
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是明月。
電話之中也無甚要緊之事，無非你言我語，閑話家常罷了。
牧清風對明月自是毫無防備，雖最近怪奇之經歷隻字未提，但今日要去之地倒也不曾隱瞞，盡皆道與明月。
即已醒來，自無再睡之理。
洗漱一番，吃了白如心準備的早飯，也不過八點而已。
尚未踏出公寓門，木偶風模式就已貼心上線，開始了沒得感情的旅途。
好在那星刀也非常人可見之物，不然腰間插著把刀走在街上，怕也是不妥。
待到牧清風重新恢復身體控制權時，發現自己正位於一家健身房內。
或許是時間尚早的緣故，此時的健身房無人走動，十分清靜。
牧清風環顧四周，僅見一人趴睡於吧台之上。
此人似是察覺牧清風的到來，悠悠轉醒。
此人名喚千燁，一頭赤發蓬鬆小細卷，模樣俊秀。
見了來人，千燁未先開口，而是先給自己倒了杯酒，接著便掏出一根煙來。
只見千燁一口悶掉杯中酒，然後將煙叼在嘴上，也未見點火，只是一吸，一根煙便燃燒殆盡了。
千燁不與來人招呼，而是先飲酒吸煙，這其中雖有其喜好之緣故，但這並非他的主要目的。
在這飲酒吸煙的空檔，千燁在思考。
千燁察覺到牧清風到來的同時，也察覺到了一種品級極高的火焰術法，而能讓他自己覺得極高的火焰可不多。
所以千燁心裡便分析了起來：「眼前這人應是會長提過的實習隊員，看其腰間星刀上暗淡之星，天賦應是極低。
而此等天賦之徒，斷然是不配進入曉的，更是毫無實習的意義。
不！連去星殿的資格都沒有！
emmm近日聽聞，白鳥於崑崙寒霜涅槃成功，下山已有一陣了。
這種一世僅存一個的異，在重新練起的時候，天賦屬性確是極低。
雖說涅槃后一切歸零，但只需正常發展，自會再次立於異之頂點。
哦，對！
素聞白鳥與鳳凰一族一向交好，那品級極高的火焰術法，定是保護如今脆弱的白鳥的！
如此，便都說得通了。
會長也真是的，前段時間剛送來兩個這般的隊員，這是想讓六隊成為未來可期隊呀。」
想到這裡，千燁吐出一連串的煙圈，滿意地點了點頭。
牧清風自然不知曉千燁腦子裡想了那麼多，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操作，暗嘆一句：好傢夥！左手煙、右手酒，天堂不去地府走。
想明白這一切的千燁，又掏出一根煙來，開口道：「你好，我是千燁，六隊隊長。」
「你好，我叫牧清風，來實習的。」牧清風回道。
千燁又是一口吸盡一根煙后，吐出個煙龍捲，接著說道：「來，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聽千燁這麼一說，牧清風有些猶豫，不太清楚怎麼展示為好。
因為百老之前說要隱藏自己詭的身份，而牧清風還未想好應該找個什麼身份來掩飾。
所以，一時也不曉得什麼樣的展示更貼切一些。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牧清風這樣想著。
忽又想起那虛影出現前的場面，頗有一番霸氣高深之感。
於是，牧清風左眼冰藍之光亮起，刀疤浮現，聚詭氣於腳下，向四周瞬間爆發而去。
只見，一股極寒自牧清風而起，周圍地板瞬間結滿一層冰霜，牆壁玻璃也未得倖免，自下而上被冰霜覆蓋了半面。
見此場景，千燁更加堅信了之前的猜想——果是當世白鳥。
千燁又掏出支煙來，得意道：「哈哈哈，近日聽聞白鳥下崑崙，沒想到竟是來了錦城。這般霜寒之氣，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不過，還需成長呀。」
言罷，又是一口吸盡手中煙，響指一打，周遭冰霜盡數散去，嘴中吐出一枚枚煙釘。
白鳥？牧清風先是疑惑，后又明白些來，想是異的一種，與自己能力相仿的。
好傢夥，不需自己找掩飾，人家就為自己想好了。牧清風欣喜的想著。
靈魂刻滿謹慎的牧清風，自然不會喜怒形於色，欣然接受了這個設定。
不過，既然是遠在崑崙的異，很多事情他們未必了解，但怎麼說閱歷方面自是不俗，自己這種小白該如何演繹。牧清風有些擔心。
雖說如此，戲卻要先演著，牧清風做出一副被你看透了的樣子，準備回話：「我……」
牧清風剛張口，就被千燁伸手打斷下來。
續上杯中酒，千燁給了牧清風一個我懂你的眼神，自信地說道：「你想說的我都曉得，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實力成長方面我自是無法幫忙，但經驗方面我還是可以提供一些幫助的。」
「放心。」千燁一口悶下杯中之酒，繼續道，「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我都會耐心給你解答的。」
千燁一副大前輩的架勢，面帶微笑，鼓勵地看著牧清風，並再次掏出一根煙來。
「確是有個問題剛我就想問了。」牧清風緩緩道。
「但講無妨。」千燁說著又將煙一口吸盡。
見此，牧清風真切地問道：「你這吸煙喝酒的節奏，真的不怕閻王來找你嗎？」
「咳！噗！」千燁一時失態，嘴中吐出一朵小蘑菇雲來。
好傢夥，千燁自認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將一切看得極其透徹，萬沒想到竟憑空崩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以千燁的自信，凡是能想到的問題，只要牧清風問出來，他都相信自己可以耐心地解答。
畢竟，對於剛剛寒霜涅槃的白鳥來講，千燁可是準備當個可靠的大前輩的。
如此，暫不提對曉大局的影響，對錦城分會實力的提升。
單說待白鳥成長起來，自己也能粘上一光。
可不是千燁私心作祟，要知道，之前兩個他可是安排給隊內另一個老隊員去帶了。
好在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只是讓千燁慌神了半刻。
半刻之後，千燁就理解了牧清風的問題。
據千燁分析，白鳥畢竟長居崑崙，雖是重啟之身，想來本性自是喜好聖潔。
而煙燎酒嗆，白鳥定是不喜。
所以，千燁認為，牧清風所講，並非是提他一問，而是一種類似警告之言。
於是，牧清風關心千燁身體的真切之問，在千燁眼中就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千燁可算是錦城分會老人了，是看著錦城分會實力逐漸沒落的。
而眼前的局面，千燁覺得要是自己處理不好，可能會導致牧清風轉投其他分會。
所以，為了錦城分會著想，千燁下定了一個決心——在牧清風面前忍住煙酒。
此舉定能讓會長那老頭兒感動至極。千燁這般想著。
別看想了這麼多，但對於千燁來講，不過是一根煙的時間罷了。
想明白這些后，千燁斟酌詞句，笑道：「哈哈哈，無妨，無妨。我們聊些隊里的事吧，如何？」
其實，聽了千燁的一番話，牧清風心裡已不再有什麼擔憂了。
因為牧清風發現，他所擔心的事情，好像千燁總能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所以，方才一言，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也好，我確實不太了解，你講一下吧。」牧清風點頭道。
千燁察言觀色，料定自己穩定住了險些崩掉的局面，又掏出一根煙來。
剛要往嘴邊送，忽的想起剛剛下定的決心，咬牙一忍，又將煙塞了回去。
我真是為了錦城分會煞費苦心啊！千燁心中暗嘆。
呼~
千燁長出一口氣，開始講道：「會長應該跟你說過，我們六隊是剛剛重新組建的吧。」
見牧清風點頭，千燁繼便續說道：「我們六隊人手很少，算上你目前也不過5個人而已。所以，由於人手不足的問題，我們負責的區域，出現的罪界品階都很低。這可能也是會長把你們這種情況的安排在我這的原因之一——可以安心成長。」
講到這裡，千燁很自然地拿起酒瓶，給自己到了杯酒。
千燁端起酒杯，又想起了自己的決心，猶豫之下，又把酒倒了回去。
往回倒酒的間隙，千燁也沒閑著，左手又掏出一支煙來。同樣的僵直一瞬，又塞了回去。
見此場景，牧清風實不曉得千燁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從經驗來看，定是千燁又想出了什麼戲碼，搞得自己猶豫起煙酒來。
「想抽便抽，想喝便喝嘛，沒關係的。」牧清風道。
反正去地府的不會是我。牧清風心裡又補上一句。
聞言，千燁感覺自己眼眶竟有些濕潤起來，似是得了大赦一般。
或許是番試探不成？
倒也不然。千燁轉念便否決試探之猜測。
曾聞，崑崙皆仙家，說的是生於崑崙之異，大都心善靈潔。
如此看來，應是見了我不適之況，由本性所致，雖喜聖潔，卻也不願見我之痛苦。
白鳥能與鳳凰一族世代交好，我算是曉得這其中的一個緣由了。
這般想著，千燁已是一口吸盡了一支煙，嘴中吐出一串的「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