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x4

裴遠x4

裴遠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衣如雪逼瘋了。

而更讓他崩潰的是,自始至終,好像瘋的從來都只有他一個人。

兩年多朝夕相對,就算是養個畜生都能養出感情來了,難道衣如雪就這麼麻木的嗎?!

裴遠不信這個人是真的沒有氣性。——憑什麼路筠默書耍小心眼衣如雪都會生氣,而他在夢裡喊別人的名字,阿雪就能那麼的無動於衷?

難道,是他不配嗎!

裴遠認真的思考,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同床共枕的人生氣。

要不……去鎮上的煙花巷逛一逛,然後故意帶著脂粉味回去?

衣如雪是個大夫,最氣味最敏感,他一定能發現的!

裴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無聊,但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別的辦法了。

裴遠走到煙花巷門口,正遇上一個男人和一個老鴇在吵架。

男人說:「你說你給我的玩意兒妙,妙個什麼勁兒!我媳婦見我拿出來那玩意兒,將我痛罵一頓,又是說我是個不要臉面的混賬,又是說我有意羞辱她,我一時勸不住,她險些掛了根繩子要自盡!你可究竟安的什麼心!」

老鴇不服,說道:「您當時三四個人來喝酒,也不曾過夜,也不曾找姑娘陪,最多聽了兩個小曲兒,大家一樣做生意,我若不推銷些玩意兒,等著關門喝風?再者說,怎麼你那幾個友人買了,不曾有事,偏就你家有事!」

兩人爭吵了一陣,沒有結果,也就被起鬨勸散了。裴遠心中一動,三兩步追上老鴇,問:「你賣給他的,是什麼東西?」

老鴇搖著扇子,正吵架吵得火大。聞言不禁又惱起來,說:「管你屁事!看個熱鬧也就罷了,怎麼還追著刨底呢!」

裴遠其實也不怎麼擅長言辭交際,他只會直奔主題。

他問老鴇:「那個東西……用了之後,妻子會很生氣嗎?」

老鴇打量他兩眼,問:「喲。怎麼的,公子想買?」

「我話可說在前頭。這閨房的玩意兒呢,有些人見了是得趣,可若遇上剛才那位家裡那樣的,是個一板一眼,古板的不成的貞潔烈婦,那還真說不上會發生些什麼。端看你夫人是個什麼性子了!」

裴遠:「……」

裴遠想了想老鴇的話,要說阿雪的性子……一板一眼倒是不至於,只是……

裴遠垂下眼,手心都快要捏出汗了。

他聲音輕的如同是在自言自語,字眼幾乎都是從牙齒縫裡邊兒艱難的擠出來的。裴遠滿臉通紅,小聲的和老鴇說道:「我夫人他,……他很害羞。」

…………

裴遠將從老鴇處買了的東西在懷裡藏好,又帶了些此次來鎮上要買的日常所需,秋日天漸短,等到回山谷時,已然完全黑了。

他遠遠的看見,衣如雪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發獃。

「你回來啦!」

抬頭看見裴遠提著東西一路走來,衣如雪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亮,可他才剛站起身,伸手準備接過了些東西幫忙提著,一股膩味的脂粉香氣便撲鼻而來,這使得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裴遠暗自觀察著衣如雪的神色,只覺得心中忐忑又期待。他想等著阿雪的下文,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長一會兒,最終卻是只等到了衣如雪一句語調平淡的話。衣如雪和他說:「我今晚,熬了粥。」

「你……」他乾巴巴的笑了笑,彷彿沒話找話似的問裴遠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裴遠:「……」

裴遠被衣如雪過於平靜的語調氣得一瞬間熱血衝上腦門,連手裡的東西都不想要了,隨手就往地上一丟。他扭住衣如雪的手臂,拖著人就往房間走,衣如雪卻是破天荒的劇烈掙扎了起來,裴遠心裡不耐煩至極,他甚至想著,不如把人打暈帶回去綁起來算了,可是等他一低頭,看見衣如雪眼眶紅紅的,他的腦子便懵了,手底下本能的鬆了松力道,衣如雪立刻便推開他跑了。

裴遠呆立在原地,腦子裡十分遲鈍的想,自己這算是成功了嗎?

如果成功了的話,……為什麼他不僅半點也沒有覺得開心,反而還有一種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感覺呢?

過了約莫快一個時辰,大抵是自己冷靜好了,衣如雪便慢慢的從山谷深處踱回了屋舍。他瞧起來神色如常,也沒有再多問裴遠什麼。裴遠看他不太像是生氣的模樣,心裡多少松下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才鬆了沒須臾,便聽衣如雪對他說,自己這兩天要研究一張古方,可能會比較忙,所以就先睡在書房了。

裴遠:「……」

裴遠心裡剛松下來的氣瘀滯了。

後來回憶時細細想時,他與衣如雪開始陷入爭吵,直至最後決裂,好像便是從此刻開始。

但若說爭吵,那些所謂的爭吵,更多的,其實還是裴遠單方面的爭吵。

裴遠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衣如雪當時不表現的那樣鎮定淡然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離開的。

離開山谷之後的裴遠回到了武林盟,他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裴大俠。三年的時間過去,他的小師弟成功的和喜歡的人走到了一起,雖然還沒有正式成親,但基本所有的人都默認了他們的關係,裴遠心平氣和的祝福了他們。

說起來真是奇怪,他在和衣如雪吵架的時候,提起林榕總是忍不住歇斯底里,但是真的看著林榕和別人在一起,他卻又平靜得心裡連一絲波瀾也生不起來。

只是覺得在武林盟呆著怪累的,還不如出去出任務來的清凈。

裴遠一離開就是近半年,後來,他收到飛鴿傳書,說林榕中了魔宮的毒,十分兇險,這才終於趕了回去,然後……他再一次見到了衣如雪。

別人告訴裴遠,那位先生,是衣塵的師弟,醫術了得,性子也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師兄弟,又那麼多年沒見,衣塵偏偏把自己師弟安排到了武林盟最偏僻的小樓里住,說是清凈,方便研究古方,配置藥材,可衣先生明明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病人的身邊,也就夜裡回去休息,武林盟中不許縱馬,衣先生又不會輕功,每日來來去去,一個來回要走近一個時辰,這不是浪費時間又折騰人嗎?

裴遠沉默的聽著,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衣塵把衣如雪安排的那麼遠,確是為了清凈。因為沒有人,會成天吃飽了沒有事情干,跑的那麼遠,去打擾一個尚且不熟悉的人。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衣塵一向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偽君子。

裴遠不喜歡衣塵,從前就不喜歡,現在更加討厭了。

如果沒有必要,他一般不會去主動找衣塵,這一次難得的去了,兩個人卻話不投機直至動起手來。林榕聽見動靜,趕緊跑出來勸架,他將兩人拉開,各自打一棍子批評,裴遠無心聽那些,他看見衣如雪跟在林榕身後走出來,然後在屋檐處停住,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臉上無悲也無喜。

像是在看著兩個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裴遠後來,鼓起勇氣去找過衣如雪幾次,但衣如雪總是彬彬有禮的請他離開。

裴遠看得出來阿雪不想見到他,心裡生怕惹他的厭,便不再敢直接去了。只是等每天晚上衣如雪在衣塵那裡用完了晚飯,走回小院時,他遠遠的綴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而裴遠最後一次光明正大的去找衣如雪,是在衣如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武林盟,前往魔宮的時候。

裴遠搶過衣如雪手中收拾好的包裹,問他:「你為什麼要答應?」

衣如雪隨身的東西很少,除開個藥箱,滿打滿算也就幾件衣裳,規整起來很快。他禮貌的給裴遠倒了一杯水,聽見裴遠這樣問,似乎還覺得有點疑惑。

衣如雪說:「這難道不是你們希望的嗎?」

「放心。」察覺到裴遠眼中的擔憂,衣如雪笑了笑,和他說:「就算我離開了,你師弟也不會有事的。只要按照我開的方子,每天喝一副,再喝半個月就好了。」

裴遠聽得無端暴躁,他打斷衣如雪道:「我不是說他!」

「你——」

裴遠的話尚且還來不及說出口,便見衣塵推開了門。

「東西收拾好了?」

衣塵一眼掃到裴遠手中衣如雪的包裹,他抬眸,警告的盯了一眼裴遠,而後轉頭,對自家師弟說道:「既然東西都收拾好了,那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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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孩子寫作業的師父:要保持微笑——不行了好氣啊!——什麼!小兔崽子你還敢默寫作弊?!

小路:師父我錯了再也不敢了QAQ

裴某:為什麼阿雪都不對我生氣,是我不配嗎!

下章裴某應該就可以醒了。

那啥,師父答應去魔宮是有原因的。

裴某買的東西最後忘記了帶走。

然後……某一種程度上,給小路打開了奇奇怪怪的大門【狗頭】

明天闊能不更。

我已經連上了□□天班了,今天也不知道要加班到幾點,但是上著上著就佛了,感覺就算再連上一個禮拜也無所畏懼的趕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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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炮灰師父(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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