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尊重民意

「算了，阿煜，兵敗一事葉家唯一的罪便是未能護百姓周全。卿星應該賠罪，季公公，我們走吧。」葉卿星嘆氣一聲。

百姓聽聞她的話更動容，本來兵敗一事誰都悲痛。可葉卿星也才十六年華，患有腿疾還替父輩承擔罪名，而這罪名還沒有證據指向！

她還是一個孩子啊……

「季公公，皇上如此斷案怕不是明君所為。再者，行軍隨冊不翼而飛可以審問剩下來的軍兵。僅憑副將之說，怎能定郡主的罪？更何況，郡主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忠臣。如此行徑皇上是想向世人宣告，狡兔死，走狗烹嗎？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顏姨娘走到兩個孩子面前，柔弱的身軀彷彿可以撐起一片天般。

百姓注目那白衣女子，雖弱不禁風卻有一股傲然於世的風骨。

「你放肆，小小姨娘出言不遜意圖重傷聖上。來人，連同顏姨娘一併帶走。」季公公彷彿找到出氣筒一樣，轉頭下令身後的侍衛，神色猙獰。

幾個侍衛應了聲是就打算上前抓走顏姨娘，卻聽到一聲冰冷的嬌呵聲：「放肆。」他們聞聲止步，看向葉卿星的眼神充滿畏懼。

「季公公莫不是欺負我葉家無人？我葉卿星就算殘廢了，葉家還輪不到別人隨意欺辱。」一雙鳳目緊緊盯著小季子，彷彿索命般。

「郡，郡主。是顏姨娘出言不遜……」季公公嚇得立刻下跪。眼前的葉卿星看他目光就像死人一般，裡面的殺氣讓他心驚。

「呵，出言不遜？顏姨娘所言不是事實？怎麼？皇帝舅舅昏庸到，連明君會做的納言都做不到？」白煜寧冷笑。

聽到這裡，百姓紛紛贊同的點點頭。是啊，顏姨娘所言皆是事實。難道皇上真的昏庸到連納言都做不到？

「好了，本郡主跟你們走。顏姨娘，葉訣，你們好好守著葉家等我回來。」葉卿星拍著他們的手寬慰。

「郡主。」

「長姐。」

顏姨娘和葉訣紅著眼眶望著她。

「如今白家和葉家遭遇噩耗，本世子宣布，白家與葉家百年世交乃一體，辱葉家者，死。」星目閃過凌厲的殺氣，目光掃過人群里的一些人。

世家大族派來隱匿在人群中的死士不由自主退後一步。紛紛被那殺氣震懾到。

「不愧是青梅竹馬的情意啊，如此噩耗之下，兩人依舊攜手。」

「是啊，心意相通的少年情意啊。」

……

聽聞白煜寧的話，百姓更加驚羨兩人的少年情意。

「我們走吧。」葉卿星對季公公點點頭，那幾個侍衛立刻走到她身後。

隨後，侍衛推著葉卿星向大牢走去。顏姨娘臉上淚水縱橫，她帶著葉家家僕連同葉訣跪下道：「郡主，妾身一定守住葉家等你回來。」

「長姐，阿訣等你回來。」葉訣大聲喊道。

始終沒有回頭的葉卿星同樣紅了眼眶，她仰起頭大聲道：「蒼天為證，我葉家滿門忠烈明月可鑒啊。爺爺、爹爹，孩兒有罪，不能給你們證清白啊。亂世之道，奸臣亂乾坤，孩兒無用啊……」

葉卿星離去的話語像利劍一樣穿過百姓的心臟。眾所周知，如今天耀朝堂再無初期般清明。天下五分，亂世之道，武將死戰保家國。可忠臣的累累白骨卻成了奸臣的通天石！這是何種悲涼啊！

葉卿星身為女子仍十三歲披甲上陣保家衛國，患上腿疾。可如今聖上竟然在行軍隨冊不翼而飛時，沒有詳細調查，聽從副將的一面之詞將功臣打入大牢並判問斬。

何其草率！何其寒忠臣的心！她只是年僅十六芳華的女子啊！這讓天耀有才之人如何敢報效祖國？

……

御書房內，羅清羽額頭青筋暴起。

「她真那麼說？」他問下方跪著的季公公。

「回皇上，安國郡主確實是這麼說。」小季子點點頭。

「該死的，葉卿星這番言語不是把朕逼到風口浪尖嗎？這下好了，本來有借口可以一舉滅了葉家的！該死的。」羅清羽憤怒的將書桌上的公文掃落在地上。

……

第二日，在天耀文壇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顏慕楓寫下嘆葉家書，震驚整個文壇，更是把葉家民心推上高層。

顏慕楓，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無人知曉。只知是一蒙面女子，常年一襲白衣。文采飛揚、更是奪過狀元。可不知為何拒絕走入仕途。

兵敗消息傳來，整個天耀籠罩在悲痛之中。如今唯一的武將只有白煜寧。南域至今還有幾十萬敵軍壓境，若再不出兵，恐怕天耀即將面臨滅國險境。

為此，文人墨客紛紛聚集在一起談論對策，顏慕楓更是稀奇在場。在往日，這樣的聚會她甚少參加。而今一封嘆葉家書讓文人心痛。

一封葉家書寫出了幾十年來葉家立下的赫赫戰功。為保天耀在五國亂世之中生存，多少葉家兒郎埋骨邊疆？就連僅存的葉家嫡女更是年僅十三血戰沙場，皇上又有何理由僅聽副將的一面之詞問斬功臣。

字字誅心，文采斐然。一時間把葉家名聲堆積到高點。更有百姓自發聚集到皇宮門前請求重審此案。

顏慕楓當場摘下面紗，以葉家女眷的身份請命重審此案，莫讓忠臣寒心。

「顏姨娘竟然是顏慕楓？」

「天啊，如此才華橫溢的女子竟然甘願為妾？」

……

看到摘下面紗的顏慕楓以後，百姓震驚不已。誰能想到震驚文壇的女子竟然甘願為妾。

「妾身為葉家請命，葉家為天耀立下赫赫戰功。如今行軍隨冊下落不明，皇上怎能聽憑副將之言隨意判案？這豈不是寒了天下忠臣的心嗎？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看啊，顏慕楓一介女流之輩尚有如此之勇。我等堂堂七尺男兒怎能不站出來為葉家請命？為保護我們的葉家請命？」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這樣一番話。百姓紛紛跟著跪下道：「請皇上尊重民意，重審案件，莫讓忠臣寒心。安國郡主更是為我們天耀落下腿疾，真相未查明怎能隨意定罪？」

「請皇上尊重民意，重審案件。」

「請皇上尊重民意，重審案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