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晶炸彈

「你就是新城主？旁邊兩位應該是宮廷法師吧？沒想到王子殿下會親自來擺放我這樣一個老頭。」費爾南多大大咧咧地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塗洋三人的對面，說道。

「是的，費爾南多前輩。」塗洋回答道。

「你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差點連我們幾個也坑了進去，要不是倫道夫那小子通知我，差點就讓你將我這破法師塔給騙了去。」費爾南多半開玩笑的說道，不過塗洋從對方的樣子中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生氣的樣子，估計也就是吐槽兩句。

「這不剛來，手頭有點缺錢嗎？」塗洋也用同樣輕鬆地語氣回答道。

「算了，不說這個，看在你給我這老頭子加錢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只是，我有點好奇，你要這個失敗品幹什麼？話說這東西真能頂我這個季度的學術要求？」費爾南多比較直接，拿著手中的小東西，一邊觀察一邊問道。

「是的，這東西挺有用的，只不過您可能以前沒有注意到而已。」塗洋說道。

「這儲能水晶的問題我研究了很久了，但始終解決不了魔能逸散的問題，如果這逸散速度慢點也就算了，這逸散速度，根本沒法用。」費爾南多說道。

「我不是拿它來當儲能水晶用的，我要的是它的過充副作用。」塗洋說道。

「過充？過充那不就炸了嗎？」費爾南多有些不解地問道。

「爆炸本質上是一種能量瞬間釋放的過程，它可以實現很多通過正常途徑釋放能量做不到的事情，我需要的就是它的爆炸釋放，如果將這種能量約束在一個很小的空間，那將可以實現非常大的破壞力，這種破壞力就是我所需要的。」塗洋回答道。

「魔力爆破？感覺這個魔法的效果並不太好啊，很多法術的效果都比它強。」費爾南多皺起了眉頭。

「確實可能並不好，但儲能水晶過充之後爆炸，實現難度上可比法術釋放要簡單多了。」塗洋也是看過費爾南多提供的資料，才做出這樣的結論。

「那就下樓去試試吧。」費爾南多也不廢話，起身準備下樓。

塗洋也跟著下樓來到了費爾南多的實驗室，從牆壁天花板和地面上刻畫的各種防護法陣以及其上鑲嵌的各種魔法寶石，塗洋毫不懷疑這房間的防禦力。

因為儲能水晶爆炸的時候雖然威力不算太大，但卻很容易將人搞的很狼狽，所以費爾南多也就只做了一個小的試爆，威力大概也就相當於捏著一個大號炮仗炸在了手上，因為有防護魔法的存在，並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體積越小，儲能密度就越低，這個只能往裡面填充大概10個單位的魔能，體積放大的話，充能密度會高很多，尺度稍微放大一點，就可以填充大概500個單位的魔能，我還做了3000單位和12000單位兩種更大的，最大的我不敢嘗試充炸了到底會怎樣，因為3000單位那種就差點將我整個實驗室報銷了。」費爾南多說道。

「這東西成本應該不算很高吧？」塗洋問道。

「確實，整體並沒有什麼特別稀有的材料，本身我是想廢物利用一下水晶加工的邊角料，我將這些材料重新熔煉做成了回收水晶，刻畫上法陣之後就完工了。不過這東西的逸散速度太快了，一個星期之後檢查，它的能量就只剩下一半了，作為儲能水晶來說，這樣的儲存率太糟糕了。」費爾南多抱怨道。

「正常的儲能水晶應該怎樣？」塗洋問道。

「一半來說，普通的儲能水晶，三年頂多流失其中一成的魔能，極品寶石甚至可以做到魔力自持，也就是不需要外部充能，也能緩慢地恢復其中的能量，你應該知道這東西差距有多大了吧。」費爾南多說道。

「其實一個星期逸散一半已經算好的了，如果這個是充得越慢逸散越快的話，1個小時的逸散量還不到百分之一，其實還是可以想辦法利用的，比如有沒有什麼方式可以不需要人對它進行快速充能的？」塗洋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考慮材料穩定性的話，有一種釋放法陣可以將儲能水晶里的能量快速釋放出來，再通過強充法陣對它進行充能……等會，按你這樣說的話，只要一大一小兩個儲能水晶，搭配上這個強充結構，就可以直接引爆了？」費爾南多順著塗洋的思路很快就想明白了塗洋的意思。

有了想法，費爾南多就馬上付諸實踐，正好實驗台上還堆著一些半成品，很快就加工出來了一個500單位的型號和一個10單位的型號，還有一個用於轉換的法陣，以大法師級別的控制力分別為兩個進行了充能，因為大號裡面的能量比較滿，所以正常來說，充能法陣啟動之後大概半分鐘，就會因為充能超過臨界而爆炸，500單位的型號爆炸威力顯然要大上不少，費爾南多還啟動了更多的主動防護，避免像以前一樣不小心將自己的實驗室給炸掉。

爆炸實驗的效果很好，伴隨著強烈的聲光效果，兩個儲能水晶在防護罩里成功地炸成了碎片，威力還是相當可觀的。

驗證過可行性之後，塗洋讓沙巴爾拿出了一塊透明的玻璃錠，這是之前熔煉政務廳玻璃窗多出來的余料，經過除雜處理之後，雖然和天然水晶在成分上有比較大的區別，但從結構上來說，它和費爾南多重新熔煉的回收水晶區別並不算太大。

「你要不試試用這個做一下儲能水晶試試？」塗洋說道。

「這是什麼材料？看上去和水晶有點像，但感覺上應該和水晶不是同一種東西。」費爾南多將玻璃錠拿在手上端詳了一下，問道。

「確實不是水晶，這是玻璃，一種和回收水晶比較像的材料，人造水晶我倒是大概知道怎麼做，只是目前還做不出來，做出來和天然的水晶肯定有很大的區別，頂多接近不能作為魔法材料的白水晶用，不過這應該不算今天的重點，這玻璃能用嗎？」塗洋問道。

「我試試。」費爾南多接過玻璃錠，在一旁加工了起來。

「咦？」費爾南多顯然是發現了玻璃和水晶之間的區別，不過也只是感覺奇怪罷了，很快就投入到了調整上去。

「好了。」大概十分鐘后，費爾南多拿著一個大小和500單位型號相近的玻璃水晶再次來到了實驗區。

「這材料和水晶的差距還是不小的，同樣的體積下，儲量只有大概水晶的70%，逸散速度要快了接近一倍，感覺比原版的要更不靠譜。」費爾南多說道。

「如果你知道了這東西的成本你就不會這麼想了。」塗洋說道。

「這東西很便宜？」費爾南多也有些好奇。

「剛剛給你的那塊錠大概1公斤，只是提煉出這種相當於原料的話，綜合成本大概在30個銅幣左右，以後如果生產技術能進一步提升的話，估計能壓縮到15個銅幣以內。」塗洋回答道，實際上這個價格已經算高了，畢竟工業化生產玻璃成品，一個玻璃瓶才幾毛錢，30個銅幣的成本還是因為運輸開採原料的成本比較高導致的。

「這麼便宜！」費爾南多是真的嚇了一跳，回收水晶再便宜，一克的成本也接近一個銀幣，注意，這裡的單位是克，而非公斤，可以說二者的價格差距是非常巨大的。

因為法陣很基礎，根本不需要鑲嵌寶石，只需要用銀線繪製即可，這裡的銀是普通白銀就可以了，原本直接用純銀最好，不過因為需要的量太小，體積也很小，很難加工，所以實際上是用銀粉加上一些魔法材料調製的乳液來繪製的，等幹了之後就算可以成型了。

既然知道了繪製法陣只需要銀，那麼這一步實際上可以進一步節省材料，只需要想辦法給需要繪製法陣的表面鍍上一層銀，然後用印刷保護再酸洗，就可以回收多餘的銀，雖然現在不方便計算，但因為混合了基材之後的銀粉在魔力導通性上會有一定的下降，因此至少節省三分之二的銀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生產流程也可以簡潔許多，甚至不需要魔法學徒就可以生產。

不過，還有最大的問題沒有解決，因為這種儲能水晶實際上的性能缺陷，充能完畢之後的儲藏很成問題，塗洋是希望將這種儲能水晶當炸藥用的，總不能在工地現場充能吧？

按這逸散速度來看，配置相當於主水晶儲量3%的起爆水晶是最合適的比例，考慮到充能速度，必須控制起爆的時候主水晶儲量在98%以上才比較穩妥，同時為了避免在充能的時候直接充炸，主水晶充能的時候最多只能充到99%左右，原本1小時的逸散量就在1%左右了，生產到使用之間如果能爭取到15天以上的維持時間那就最好了。

「如果外部環境魔能比較充足的話，能不能壓制水晶的逸散速度？」塗洋問道。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不過如果魔能足夠充裕的話，那營造這個環境的成本估計比它儲存魔力的成本都還要高了。」費爾南多說道。

「先嘗試一下吧，畢竟對我的需求來說，壓制逸散是運輸手段，是可以重複利用的，而這種水晶本身是消耗品，哪怕成本高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塗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