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酸辣粉

營造高魔能環境並不算難，但將其限制住不逸散著實花費了費爾南多不少的功夫，甚至還需要洛雷斯去幫忙。

「好像真的有效！」因為原本的逸散時間比較快，但將魔能濃度提升之後，玻璃製造的儲能水晶逸散速度出現了明顯的下降。

「如果再加壓呢？」塗洋提出了新的建議。

「加壓？」

「就是繼續提升魔能的濃度，增加外部魔能對內部儲存能量的壓力，既然之前有效的話，繼續提升應該也是有幫助的。」塗洋說道。

「我試試，不過可能要那位法師也來幫幫忙，而且我這的材料最多可能只能再提升1倍了。」費爾南多本身也比較興奮，萬一可以改良出可用的廉價儲能水晶呢？掌握了這項技術之後，在同行之前，肯定倍有面子。

三人又折騰了接近半個小時，只聽見費爾南多興奮地說道：「確實有提升，不過似乎這個比例並不是相等的，就算我們能再加壓一倍，提升可能也就只有70%或者更低了。」

不過，馬上費爾南多的臉就耷拉了下來，「雖然有效，但為了營造這種魔能環境付出的魔力已經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如果用魔能反射的方式來約束呢，不再進行充能的話，會怎樣？」雖然洛雷斯他們並不擅長魔法煉金方面的內容，但一些魔法原理肯定還是掌握的。

「或許可以，但逸散肯定會有的，而且這樣的成本也會比較高。」費爾南多回答道。

「如果在反射約束容器中，用儲能水晶釋放能量可以提升魔能濃度嗎？」塗洋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因為遊離魔能和儲存在晶體中的魔能，相同壓力下，魔能密度可能有很大的區別。

「應該是可行的，不過那又有什麼意義呢？」費爾南多還是沒能理解塗洋的思路。

「在高魔能環境下，給儲能水晶充能，並將其封裝到反射約束容器中，然後在其中放入儲能水晶維持其中的魔能濃度，就可以實現剛剛的效果了。」塗洋解釋道。

「確實是一個可行的方案，不過那樣的話，儲能容器的成本估計就不會太低了。」費爾南多說道。

「其實這個思路延伸下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地製造出真正實用化的儲能水晶，不過這需要等材料方面出現進步了，既然有可行性，那應該就是可以實現的。」塗洋說道。

「嗯，我試試看。」費爾南多有些興奮的準備繼續研究，塗洋卻拉住了他。

「等明天再說吧，現在已經不早了，先去吃點東西吧，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塗洋說道。

「啊，哦，對，居然已經這麼晚了，先吃東西吧。福爾森，你將剛剛的實驗記錄整理一下，明天早上放到我的書房。」費爾南多將旁邊的學徒喊了過來，也沒管太多，直接將任務丟了出去。

等事情安排完之後，費爾南多稍微整理了一下，換了身衣服，跟上了等在魔法塔門口的塗洋一行人。塗洋來之前就調查過幾位大法師的愛好，這位費爾南多先生就是嘴特別饞，別人請他吃飯，他肯定是相當樂意的。

城主府在塗洋的安排下已經翻修過了，最大的區別就是增添了許多與政務廳同款的魔法燈，還有大量的換氣扇，有效改善了城堡內部的通風與照明條件，雖然肯定比不上魔法塔內使用法陣維持的舒適環境，但也比之前陰冷潮濕的情況要好多了。

說道這個換氣扇，實際上也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物，本質上就是在一塊紫銅陣盤上布置上風元素法陣，強行增加各個小窗的空氣流量，還搭配了可以選擇性開啟的火元素法陣，用於對空氣進行一定的加熱，降低空氣濕度，提升體表舒適度。

不過這樣的裝置之所以還沒有推廣，核心原因還是缺乏一種足夠廉價的易氣化的液態燃料，所以使用成本只能說比用魔法寶石充能要便宜一些，大規模推廣還差一點。

費爾南多也發現了城主府的變化，他此前是來過科倫的這座城主府的，自然能發現其中的區別，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畢竟這和他的法師塔還是差太遠了。

費爾南多的肚子已經有點餓了，但偏偏回到城主府之後，塗洋就將他丟給了沙巴爾和洛雷斯，自己跑了個沒影，儘管有些好奇，但還是耐心地等著看看塗洋能拿出來什麼吃的。

「哇，什麼東西，這麼香？」塗洋還沒進來，費爾南多就已經聞到了從走道那邊傳來的，此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香氣。

只見塗洋端著一口鐵鍋，從門外走了進來，那種奇特的香氣就是從中傳出來的，身後跟著的僕人則端著幾個大碗和一些碟子，碟子里放了一些看上去像是配料的東西。

僕人放下大碗和盤子之後，塗洋也將鍋放在了早就準備好的鍋架上，然後開始將配料分配到大碗之中，然後從旁邊的盆里撈出還帶有一定熱氣的粗粉放入碗中，最後從大鍋里舀上一勺熱氣騰騰的湯，澆到了了粉的上面。

一股比先前更濃烈的香氣逸散開來，湯麵上，紅綠交映，油光發亮，很是誘人。

「這是什麼？」費爾南多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還沒等塗洋將碗放到他的面前，就在那抓著叉子問道。

「這是酸辣粉，我覺得你沒吃過應該才是正常的，實際上這個東西做起來並不算複雜，只是之前沒有人這樣做罷了。小心燙嘴。」塗洋將碗分配好之後，也坐了下來，說道。

酸辣粉做起來的確並不複雜，需要的不過是高湯、粉條、辣椒和醋，但如何湊齊這些東西，著實花了塗洋不小的工夫。

高湯反而是最容易實現的一環，用大骨和整雞燉煮足夠長的時間，再以肉沫澄清之後，就可以得到清高湯，煮沸之後灌入玻璃瓶中，然後用純銀做成瓶蓋封口，放入地窖中，輔以寒冰法陣製冷，可以保存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粉條是用土豆澱粉做的，原本塗洋想用紅薯，但是找不到，用土豆澱粉做出來的粉條在味道上更弱，韌性也要差上許多，但這樣的問題並不算太大，也算能用。

辣椒才是整個構成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正是因為找到了辣椒，塗洋才決定製作酸辣粉的，雖然塗洋很懷疑這東西和前半輩子自己吃的辣椒到底是不是同一種東西——它還極其富含火元素，樣子也有點不太像——但辣味是對的，就是此前並沒有多少人真的拿它來當調料，都是拿去調配魔法藥劑的。

醋這個東西，實際上知道原理之後並不難做，這個世界原本就有使用水果釀造的果醋，但很顯然果醋並不能拿來做酸辣粉，在找農戶收購了一些麥麩和野生的奇怪粗糧之後，勉強搞出了一點可用的糧食醋，就是發酵時間有點短，酸度上不去，經過熬煮提純之後，才勉強能拿來當調料，塗洋也是前兩天才正式弄出來酸辣粉的，不過這東西的衝擊力的確夠勁。

儘管湯很燙，甚至還比較辣，費爾南多卻吃得很開心暢快，畢竟此前從來沒有嘗試過如此感覺，一次就淪陷了。

其實塗洋還在煉金實驗室搞出了一些其他的調料，比如味精，但這東西在沒有直接化工合成手段的前提下，純天然提取的成本實在太高了，比金子貴，那是肯定的，確認能搞出來之後，塗洋暫時還沒有製備的打算。

沙巴爾和洛雷斯兩位則要顯得正常的多，並不是說他們不喜歡這樣的食物，只不過他們已經吃得比較多了，相對抗性要強上不少，表現沒有那麼誇張而已。

吃完一碗之後，費爾南多還有些意猶未盡，塗洋卻只給他添了半碗的分量，不是捨不得給他吃，而是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過這個其實塗洋也不太確定，說不定辣椒吃多的「上火」，是能夠給人提供火元素的呢？

等費爾南多吃完之後，塗洋則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費爾南多前輩，您覺得這樣的東西，好吃嗎？」

「還不錯。」拿過手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儘管他已經覺得這東西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他也沒有直接表達出來。

「如果您還想吃的話，我可以讓人送一些到您的法師塔，這樣您就可以經常吃了，畢竟這東西準備起來麻煩，煮倒是挺簡單的。」塗洋說道。

「說吧，還有什麼事情，只要比較合理，我都可以考慮接受。」費爾南多顯然是看出了塗洋的心思，直接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請您在有空的時候去我的煉金實驗室指導一下學徒們的研究，畢竟……」

「畢竟他們沒有受過系統的魔法體系教育，是吧。」費爾南多沒等塗洋說完，就開口說道，「我看出來了，那個魔法燈，創意是很好，但是魔力迴路的設計太糟糕了，如果這東西不是你從別的地方帶過來的話，那麼他們的確是需要一點幫助。

「行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事先說好，我只有有空的時候才有可能去看兩眼，你記得給我準備點好吃的，那個逸散限制器我回去看看怎麼弄吧，估計他們也研究不出來這種層次的法陣結構。」

「那就太感謝了，至於吃的，我可能不能保證每次都不重樣，但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的。」塗洋說道。

將費爾南多送出門之後，塗洋則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的東西難吃的要命，似乎這並不是科倫請的廚子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從這個角度來看，搞點好吃的，賺不賺錢倒是其次，如果能抓住強者的胃，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人來幫助自己，只是現在整個工業科技樹就是一團亂麻，食品工業方面自然也不可能落得好，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的話，弄起來可一點都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