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是破綻

「是一種皮膚病，學名急性表皮炎，癥狀表現就是起紅疹。這種病是小病，只是帶有傳染性，傳染機率雖不高，不過密切接觸者還是有大概率被傳染。」御醫解釋道。

「這樣啊……」白主管想了想，下決定，「只有請迪桑選侍回去了，宮裡不能留傳染病人。」

「真病了？」柏特爾修懷疑。

「柏特爾修大人不相信，可請其他御醫複診。」御醫自信地說。

柏特爾修更表示懷疑，「我才不上當，你們是一夥的。」

怎麼可能有病？絕不可能！馬修憤怒，反派說瞎話就是這麼自然！

「大哥。」馬修忙湊近柏特爾修對他耳語，「剛得到情報……」

「可靠？」柏特爾修問。

馬修無法肯定，但男主角說的，必是真的。

「沒證據沒關係，我相信你，交給我吧。」柏特爾修低聲回話，讓馬修退至一邊。

馬修退回人群，他相信柏特爾修，更相信作者的劇情安排。作者寫出的劇情很可能就是這樣，艾文無意聽到蘭薩爾和金吉的陰謀，把這件事告訴了好友馬修，馬修再告知柏特爾修。

接下來作者會怎樣編排情節呢？馬修揣測作者的邏輯。柏特爾修雷厲風行，他會幫迪桑解決危機，而傳出情報的艾文將成為反派們的報復對象，主角註定會成眾矢之的。

艾文有危險啊！馬修不禁看向艾文，他是男主角，有驚無險，逢凶化吉。馬修安慰自己，不必為艾文擔心，艾文遇險應是好事，只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另一個關鍵人物喬恩才會出現。

「我聽說鑫龍族擅長煉藥？」柏特爾修高聲問。

御醫笑著回答：「柏特爾修大人不是一直知道嗎？用不著『聽說』。我們鑫龍族人會煉金製藥，所以在宮中，御醫館有不少鑫龍族人。」

「有沒有一種葯能讓人起紅疹呢？」

「大人這麼說什麼意思？」御醫不悅道，「想說我們鑫龍族下藥謀害迪桑大人嗎？」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無稽之談。」御醫一口否定。

柏特爾修對白主管道：「老白，如果鑫龍族人下藥，讓鑫龍族的御醫檢查，明顯不正公。其他御醫我也不放心，他們蛇鼠一窩。」

「你想怎麼樣？」御醫怒問，「說我們鑫龍族下藥，你有證據嗎？誣陷是重罪，宮裡容不下這種人。」

「搜一搜不就有證據了？」柏特爾修把目光投向金吉。

儘管金吉保持著貴族應有的鎮定神態，可垂在身下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藥盒還在蘭薩爾那裡，蘭薩爾處理了嗎？這麼多人在，他不敢開口問。

「柏特爾修大人，你想搜誰？」金吉厲聲問，「就憑你一句話？你太把自己當人物了！」

「老白，搜或不搜？」柏特爾修問主管，「不僅要搜這個鑫龍族，他的狐朋狗友——紫皮膚的摩奴爾人，也得一起搜。這兩人搞不好是同謀。」

「你為什麼不說全訓導所的人都是同謀，都是害迪桑的人呢？」蘭薩爾怒道，「皇宮講究身份和規矩，你是什麼身份？聽說你無官無職，只不過比奴隸高級一點兒，憑什麼對我們指手劃腳。你無理取鬧，我要治你的罪！」

柏特爾修冷笑道：「陛下都沒降罪，你有資格治我？我能橫行宮內，靠的不是嘴，是這個。」他亮出拳頭，「小子，我看你很不爽。」

「你幹什麼？你敢動手！」蘭薩爾大叫。柏特爾修抓住他衣服，單手把他提起。

「我的拳頭打過南宮虎，打過伊諾，都是陛下的寵兒。打你幾下，興許以後跟他們一樣得寵了，不該感謝我嗎？」柏特爾修另一隻手掄起拳頭。

蘭薩爾哇哇慘叫，「不能打我！你這個瘋子！不能打臉！」

「請住手，柏特爾修大人。」白主管開了口，「就按你的意思搜查房間，他們倆及僕人的房間都將搜查。」

「白大人，這麼做合適嗎？」御醫抗議。

金吉也反對，「我們雖然剛進宮，可以後會服侍陛下，因某人一面之詞搜查我們，實在有損我們的尊嚴。」

白主管對道：「柏特爾修的資歷比你們老，而且如果不答應他，恐怕他會繼續胡鬧下去。」

「為什麼不把這種人抓起來？」蘭薩爾捏了捏被衣領勒痛的脖子，憤怒地吼。

白主管不回答這個問題。

柏特爾修的作風被捕十次都不夠，沒人抓他，定是因為不能抓，馬修推測。誰在庇護柏特爾修？能保護到這種程度，只有女帝。好奇怪，柏特爾修明明不受女帝待見，職位被撤，供養被降到最低，但卻偏偏放任他胡作非為。莫非女帝對他有意思？

「那還等什麼？等他們銷毀證據嗎？快去搜啊！」柏特爾修催促。

白主管立即下令搜查。

圍觀的眾人跟著搜查隊移向宿舍，舞台移向那邊，無論搜不搜得出東西，都有好戲可看。

「你把東西藏哪兒了？」趁著混亂，金吉趕緊問蘭薩爾。

「什麼東西？」蘭薩爾傻乎乎不明白。

「盒子！」

「那個呀？」蘭薩爾自覺聰明，笑道，「放心，他們搜不到。我用過就扔啦！」

「扔哪兒了？」金吉比他謹慎得多。

「垃圾桶。」蘭薩爾認為這個地方很妥當。

金吉當場想訓人，重要的物證，隨便丟垃圾桶。搜查隊應該不會翻垃圾桶吧？或者垃圾早被收走了。金吉只能這樣想。

「白大人！」搜查蘭薩爾房間的人喊起來，「請看，這是在蘭薩爾選侍房內發現的東西，裡面有可疑粉末。」圓形扁盒呈到白主管面前。

金吉一眼認出是他的藥盒。

「你在哪兒找到的？」蘭薩爾驚問，「我明明丟掉了！」

「很可疑呀。」柏特爾修高聲道。

馬修差點笑出聲，蘭薩爾的智商果然沒讓人失望。

搜查隊的人回答：「小的在蘭薩爾選侍床頭的抽屜里發現的。」

垃圾桶里的東西怎麼跑回抽屜里了？蘭薩爾沒想明白，愣在當場。

白主管點點頭，「拿去化驗，看看是什麼。」

「用不著。」柏特爾修說道，「送出去說不定就被調包，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最好現場檢驗。喂，紫皮小子，裡面的粉末，你抹點兒在臉上，再吃一點兒讓我們看看會不會起紅疹。」

「不……不可能！」蘭薩爾捂住自己的臉，「不能抹！我對粉末過敏！對，過敏！抹了肯定起紅疹。別想用這套誣陷我！」

「哦？對粉末過敏的人，把一盒粉末放在床頭，自殘嗎？」柏特爾修譏笑，「有自殘傾向的人宮裡不收，回去吧！」

「蘭薩爾選侍，請說實話。」白主管嚴肅地說，「是不是你乾的？」

突然陷入困境，蘭薩爾不知所措，「不……不是我……」他左顧右盼，時不時看向金吉。

不要出賣我——金吉驚瞪，以眼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