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拜會（1）

揍了墨淵一頓的少綰此時心情大好，現在正坐在一個亭子中，一邊喝著茶，一邊對姬蘅說道：「我親姐既然不喜歡你，你就不要在往人家跟前湊，要有自知之明——當年瑤光那丫頭就是這麼說老娘的，老娘也是這麼回敬她的。當年瑤光以為只要父神同意，她能嫁給墨淵，結果怎麼樣？聽說她到死，墨淵都未曾多看她一眼。現在你和我親姐也一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要我說，這婚事就取消算了。」

姬蘅低著頭站在一邊，等到少綰說完后，她這才輕輕的說道：「這婚事是天君和兄長定下的，帝君也是同意的。」

少綰繼續耐著性子說道：「可是任誰都知道，我親姐——東華帝君他心裡沒你。」

「帝君不會違背婚約。」姬蘅的聲音雖低，可說得十分的堅定。

少綰沒想到自己好言相勸，姬蘅竟根本沒聽進去。看著一心一意準備嫁給東華的姬蘅，原本的好心情頓時喪失了大半，她很想沖她大吼：「東華那個手欠的誰都娶不了！否則他早就娶小鳳九了！」

但鳳九曾再三囑咐，這是天族的秘密，不能對外人說。

她也知道，東華同意這門婚事必然有東華他自己的道理，如若她壞了東華的好事，東華搞不好會揍得她再沉睡個幾萬年，所以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她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壓了壓心中的火氣。

這時奉行來稟：「天後娘娘和疊風求見。」

「知道了。」少綰對姬蘅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會去找煦暘說。」

姬蘅拜了拜告退了。離開時見到了白淺，向這位天後娘娘行了行禮。

疊風與白淺被領到亭子中，他們還是第一次這到這位始祖少綰，今日一見，果然和白淺有兩分相像之處。

他們未等少綰開口便齊齊的行禮：「見過師娘。」

一聲「師娘」還是很合少綰的意，只是從白淺的嘴裡叫出來總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這白淺的美貌也果如連宋所說，當得起這四海八荒第一美女，於是這心中又開始泛酸。

心裡一泛酸，連帶的話里也帶著酸味：「你就是墨淵收得小女徒弟？看你這相貌，真不愧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

疊風與白淺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鳳九已經提前通過氣，說他們這位未來的師娘正在吃白淺的醋。

這一見面，果不其然，從這話里就能讓他們聞出來其中的醋意來。

既然少綰默認了師娘的這個稱呼，白淺便陪笑著說道：「師娘真是說笑了，師娘這一回來，四海八荒第一美女之稱當然就是師娘的，哪裡還有我什麼事？師父曾經說起過師娘的美貌，那時我們還都不信，今日一見，方知師父所言非虛。」

疊風在一旁聽著，心想這小十七還真是不簡單，謊話真是張嘴就來。當初師父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徒弟重走自己的老路，這才會提起當年的舊事，也只是對子闌說了，又何時向他們說起過師娘的容貌來？

少綰也根本不信：「你少在這裡騙老娘，就墨淵那根木頭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小十七並未說謊。」疊風趕緊說道，「也正如師娘所言，我師父這個人的確不會輕易將他年少時的事情對我們這些徒弟言講。提起師娘乃是事出有因，雖是如此，可我們這些做徒弟的都能看得出來，這些年師父一直都對師娘念念不忘。當年疊風拜入師門時便知道師父心中有件事，有個人，直到師父說起才知道師父心裡的人便是師娘。師娘大約有所不知，當初正是因為愧對師娘，師父這才會在神魔大戰結束后隱居崑崙墟。」

疊風這番話果然讓少綰信了幾分。少綰臉雖然還板著，心裡已經暗暗的開了花，話也不像最初說得那般的生硬：「好吧，就算他這些年還記得老娘。老娘揍了你們的師父，你們就不生氣？不想為你們師父找回公道？」

「師娘揍得好。」白淺立刻說道。

疊風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的毛病，急忙看了白淺一眼，要知道他們這些弟子中最維護墨淵的就是小十七。

「你說什麼？」少綰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白淺很認真的說道：「白淺並非是為了討好師娘才會如此說，而是確確實實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我無法為自己報仇，我也會今生今世不在理他。要是他還往我身邊湊，我不只會揍他，我還會用玉清崑崙扇扇飛他。」

疊風在一旁趕緊給白淺使了一個眼色：他們是來勸和的，不是來拱火的。說這樣的話，萬一少綰真的給他們師父一劍怎麼辦？

白淺卻沒有理會疊風的眼神，繼續說道：「師娘也應該知道我與夜華之事。」

「連宋那小子確實說過一些，不過那日時間緊，知道不是很詳細。」少綰說，「只說夜華曾經負了你，那你為何要原諒他？」

「他為我死了。」白淺說得很乾脆，「他是曾經負了我，可他也為我做了很多。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他也在盡量的彌補我。他曾經為了我跳誅仙台，為了我捨去畢生的修為，為了我斷了一條胳膊，甚至為了我而去死。當他死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天也隨之塌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我的身邊就好。師父也曾經沉睡了七萬年，只是師娘你那時還未醒。如果師父此時依然沒有回來，師娘你會怎樣？」

「我……」少綰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我知道師娘因為我與師父的事情而不肯原諒師傅。我當初帶走師傅的仙身只是因當時害師父沉睡乃是我之過。如果不是為我擋天劫，師父也不會受傷。如果不是因為我，玄女也不會輕易進得了崑崙墟，盜走圖紙。師娘可知，師父為我擋天劫的時候，其實小十七還是個男兒身。」白淺說。

「男兒身？」這少綰倒沒聽連宋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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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新春快樂，牛年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