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拜會（2）
「師娘有所不知，其實師父在開門收徒的時候就已經言明，只收男弟子。是我一心想進崑崙墟學藝，求我娘和折顏，將我變成了男子，又靠著關係這才能進崑崙墟學藝。師傅也只是因為我爹白止的緣故才會格外的照顧我。」白淺說，「師父他是怎樣的人，師娘比我們更了解，可今天的師父為了師娘，竟賴在太晨宮不走，竟不惜挨師娘的一頓揍，也絲毫不加掩飾的就讓我們這些徒弟們看見。師娘說，這是為了什麼？」
疊風頭一次發現自己的這個小師妹口才不錯，尤其又是她的親身經歷，說出來十分的動情，自然最是能打動人的。
少綰嘆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墨淵如此是為了什麼。她說道：「老娘閉上眼睛時是他捅了老娘一劍，老娘這才睜開眼睛，你就讓老娘原諒他？」
白淺遞給了疊風一個眼神，疊風明白，勸和並非是件易事，少綰尚且需要一個台階下。今天能讓少綰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算是他們沒有白來。
疊風問道：「師娘要繼續住在這太晨宮？」
少綰點點頭。
「那我讓小九來陪師娘可好？」白淺急忙說。
「好啊，我還挺喜歡小鳳九的。」少綰對這個提意甚為歡心，「對了，讓她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那兩個小崽子帶上，滾滾我已經見過，可華蓮我見他時只是一隻狐狸，聽說他和我親姐長得一模一樣。」
「那我這就回去讓小九帶著他們過來陪師娘解悶。」為了能討師娘的歡心，白淺毫不猶豫的就把鳳九給賣了。
墨淵很清楚，僅憑揍他一頓還不能讓少綰原諒他，他打算在太晨宮再住上一段時間。東華即容忍了少綰賴在他這裡不走，也就不乎在多一個人，只是墨淵竟也能賴著倒是讓他意外。
「看來你是真的開竅了。」東華說，「九兒究竟和你說了什麼，竟能讓一向清高的墨淵上神拉下這個臉來。」
「沒什麼。」墨淵喝了一口茶說，「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東華微微一笑，雖不知道鳳九和墨淵說了些什麼，可在他看來墨淵能開竅那就是鳳九教得好。鳳九居然能教墨淵，他心中自然很是得意。
「最近鬼族那邊有什麼動靜？」墨淵問。
「那邊還算安靜。」東華說，「我聽說你的弟子最近一直在四處除妖？」
「自從你進了梵音谷，四海八荒就一直妖孽橫行。」墨淵說，「最近我聽到一個不好的傳聞，說是妖尊即將歸來，這使得不少妖怪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一直在關注妙義慧明境，渺落倒是很安靜。」說到這裡，東華的眉頭微動了一下，「只是她未免太過安靜了。」
「三千年前的那件事，那邊也一直在調查。」墨淵說，「據傳回來的消息稱，不只是燕池悟，其他魔君也只是知道白水山的深潭中棲息著一條蛟龍，根本不知道那蛟龍竟是被鎖在那裡，更加不知道這條蛟龍竟然會是孟昊。」
「當年是赤之魔君將孟昊鎖在深水潭中……」東華略有所思的說。
「你是懷疑煦暘？」墨淵說。
「現在還不好說。」東華放下了茶杯說，「燕池悟畢竟是個莽夫，有些事可以通過他去做，但不要讓他知道為什麼。」
「這點你大可放心，我的徒弟自然曉得。」墨淵笑了。
鳳九奉了姑姑的命，只要少綰還在太晨宮一天，她都要帶著兩個小崽子來陪著少綰。少綰也終於見到了白華蓮，這個她曾聽白滾滾提到過的跟東華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
她一邊揉著白華蓮的臉一邊感概道：「果然和我親姐一個樣子，這分明就是小東華嘛。」
「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喜歡揉我的臉？小叔爺爺如此，姑姑也是如此」白華蓮的臉已經被揉得變了形，「不是揉就是捏的，是因為我長得像老師嗎？」
「喂，你為什麼要叫我親姐老師，不是應該叫父君？」少綰奇怪的問，就算是未婚生子，白滾滾都叫父君了，白華蓮自然也應該叫才對。
「我沒有父君。」白華蓮說。
少綰看向鳳九，鳳九點了點頭說：「白華蓮原本是朵蓮花，因有了靈氣這才在我的腹中化形。」
白家的幾個長輩雖然都已經知道白華蓮必然和東華有關係，只是他們在鳳九回來后並沒有告訴她，所以鳳九對此並不知情。而在少綰看來這就是鳳九在氣東華沒有娶她，才故意如此說。
少綰說：「小鳳九呀，這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長得這麼像。你說他是化靈，在我看來，肯定是和我親姐有關。既然有關，那就跟他兒子沒區別。」
「姑姑，你不要在揉啦！」這時白華蓮發出了抗議。
「當年一起上學的時候，我們這些人可沒少受東華的欺負。」說到這裡，少綰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們都打不過他，只能忍了。即使是現在，我們還是打不過他，還是得要忍。要怪就怪你和我親姐長得一模一樣，也只好欺負欺負你，出出心中這口悶氣。」
終於少綰不揉了，是因為東華來了。白華蓮的臉這才終於逃出了劫難，他在一旁輕揉著被揉紅了的臉，白滾滾則用小手輕輕的安慰他可憐的哥哥。
東華扔給了少綰一疊拜帖：「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少綰歸來之事四海已知，作為魔族始祖，前來拜謁的自然不在少數。因少綰現居太晨宮，這些拜貼就全都送到了太晨宮。這其中不少被東華以少綰正在閉關為由為她擋了，但有一些是擋不了的，比如說西方的佛陀，現在任的天君，再就是魔族的魔君。
少綰拿著魔君的拜貼說：「我記得現在是有七位魔君，怎麼這裡只有五封拜貼？」
「一位魔君正在雲遊未歸。」司命說。
「還有一個呢。」
「棕之魔君因夫妻吵架，老婆一氣回了娘家，他現在正忙著哄老婆以及應付老婆的娘家人，實在沒空。」司命說。
少綰一拍桌子：「是老娘重要還是他老婆重要？為了哄老婆竟然沒空來見老娘！」
「你又不能陪人家過日子。」東華看著鳳九說。
鳳九正在給白華蓮和白滾滾剝栗子吃，根本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