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所以我還不如一瓶這玩意兒？」
當從美國回來的胡貝聽到莫德爾的答案后，他選擇泄憤地咣當咣當一口氣灌下半瓶啤酒。莫德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撲上去，把一個吻印在他酒香四溢的雙唇上：
「我就沒見過誰喝酒喝出一股酸味的。」
「那你現在見識到了！」
胡貝毫不猶豫地把空瓶子往地上一扔，按著莫德爾倒在床上，兩人嘻嘻哈哈滾成一團。
「還是回德累斯頓軍校？定下來了？」
在出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汗后，莫德爾格外舒服地摟住胡貝，任由身上熱氣騰騰的汗水在深秋泛著涼意的空氣中漸漸乾涸下來。
「定下來了，繼續去當教官。」
胡貝牽起被子的一角，不怎麼耐心地幫莫德爾擦擦背上的汗，又抱著他滾進被窩裡。
「看來以後你就是經驗豐富的教官了，還是去國外進修過的那種，」莫德爾笑著在胡貝的胸口戳了幾下，忍不住發出一句題外話的感慨，「美國的伙食就有這麼好？我怎麼覺得你又胖了？」
「伙食確實挺好，肉餅肉排都是厚實又多汁的那種，」胡貝咕噥著，用手臂圈了圈莫德爾的腰，「你倒是瘦了，怎麼？想我想的？」
「滾蛋！你想得美！老子什麼時候能想你來著？」
被不幸猜中心事的莫德爾惱羞成怒，被窩裡飛起一腳，命中胡貝的小腿。後者哀嘆要不是裹成一團的被子限制了自己的發揮，自己決不會如此輕易被他踢中：
「莫德爾，你再踢我我真的要生氣了。」
「你生氣一個讓我看看。」
莫德爾耀武揚威地騎在胡貝身上，雙手按著他的胸口，後者目光上下逡巡著，最後寄希望於自己的小兄弟：
「你等著，要不了多一會兒，它就生氣給你看，都能氣得跳起來。」
「那我可得等好一會兒了，」莫德爾嘲諷地在胡貝軟踏踏的小兄弟頭上揉了一把，順勢趴下來，壓著胡貝的胸脯，「說正經的，我還要跟你請教請教當教官的經驗呢。」
「怎麼？」
「今年上邊要求我兼職負責在軍內教授戰術和參謀的基本訓練課程。可能還要做點戰爭研究，」莫德爾的手指在胡貝的胸口畫著圈，一下又一下，「所以，胡貝教官，要不要來傳授我一點教學經驗？」
「那我可不能白教……」胡貝幾乎是意亂情迷地縱容著自己的手從莫德爾的腰上一直滑到臀部，然後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幾下，「我得收取一點報酬。」
「可是我那點可憐的薪水可能不夠支付你的酬金，」……省略……「這可怎麼辦呢？」
「那還用問？肉償唄！」
胡貝……省略……嘴裡又開始一如既往地胡亂嘟囔：
「讓我想想，以後我要叫你『莫德爾教官』。你會不會在學員回答不出問題的時候拿出教鞭抽打他們的手掌？但我告訴你，你可不能這麼對待我，因為我是個會反抗的學員。我會在你抽打我的時候一把抓住教鞭，將它奪過來撅成兩截，扔到角落裡……」
「那你就是個壞學生，我更要懲罰你。」
莫德爾閉著眼睛……省略……。
「唔，這的確是一種很過分的懲罰，莫德爾教官，……省略……，」胡貝指揮著自己的小兄弟在那潮濕溫暖的甬道里進進出出，異常忙碌。他使勁咬著莫德爾的耳垂，讓他因此發出輕輕的抽氣聲，「我可是一個大度的人，這樣誘人的景象我不能一個人獨享，所以我會在教室里，當著其他所有學員的面，……省略……」
「你……你閉嘴，」……省略，「你再這麼說下去，我以後真沒法給那些學員上課了。」
「怎麼？擔心你在他們面前興奮地站不穩腳？省……略？」
「滾！」
莫德爾森冷冷地罵出一句，……省略……：
「你的那些學員會感謝我的，至少他們終於知道了，……省略……」
「澤克特將軍對此很有異議。」
莫德爾冷冷地咕噥了一聲，差點把胡貝咕噥地當場萎下去：
「莫德爾，看在老將軍一把年紀的份上，咱們就不要在床上把他攪進來了。」
莫德爾為自己扳回一局而洋洋得意地微笑著。……省略……。
……省略……。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什麼地方都不想去，」莫德爾閉著眼睛，吐出一聲悠長的，解脫般的嘆息，任由胡貝的聲音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美國也好，德累斯頓也好，哪裡我都不想去，我只想守著你，一步也不離開。」
「你現在腦子不清醒，」莫德爾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在胡貝的懷抱里開始找尋舒適的位置，「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該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了。」
胡貝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又湊過去吻他的額頭：
「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我知道。」
莫德爾禮尚往來地回過去一吻，可惜半中間被胡貝截留在了他的唇齒間。
「聖誕節假期來德累斯頓看我？」
「看我的心情，」莫德爾慵懶地抻抻雙腿，在胡貝殷殷期盼的眼神壓力下縮了縮脖子，「還得看我到時候忙不忙，有沒有時間。」
莫德爾顯然是食言了，因為他不僅聖誕節前後一直忙忙碌碌，沒能去探望胡貝，甚至又一個夏日已盡，秋葉飄零的時候，他都沒能抽出一天假期來。為此，他破天荒地給胡貝寫了封信以示歉意。雖然胡貝把這封信翻過來調過去，連紙縫的每一個邊緣都看了一個遍，硬是沒從中看出任何抱歉的意思。但莫德爾硬說它有，那就姑且算有吧。
不過莫德爾覺得自己的信里有沒有道歉的味道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他現在就想弄明白一件事：是不是全德國的小旅館都是同一副模樣？即使蕭條的經濟也不影響從它的每一個房間里傳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吟吟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