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來國胡牢驚聞

「你說。」

「我……」事到臨頭，楊戩反而吞吞吐吐。

「有事你說，到底怎麼了，吞吞吐吐不像是大丈夫所為，而且不能解決你可能會有心魔。雖然對外說你這個人已經修得大道，但是得道了並不能說明你所有的路都走完了，畢竟道無止境。」

「你說的對，」楊戩想了想，看了看周圍有無人，太陽高高的懸挂在天空，腳下是雲霧翻騰，周圍廣闊的空間和安靜的氣氛給了他勇氣，他一下子攔在胡牢跟前。「我說了你也別生氣……」

「生氣不生氣的等一會兒再說，要是你背後捅我一刀還讓我生氣那就有點兒過分了，我也不是這麼好脾氣的妖。」說到這裡，胡牢將信將疑的問：「你應該不會背著我做了什麼讓我吃虧的事吧。」

楊戩搖了搖頭，「沒有，我想和你……就跟那兩隻天鵝一樣，咱們以後長長久久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然後看著胡牢的臉色，胡牢點了點頭，「知道了。」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這也太平靜了，楊戩懷疑他沒聽明白。

「要說什麼？」

「比如說你不願意啊，或者是你很生氣啊…」

「我沒有不願意，我也沒有生氣啊，我為什麼不願意和生氣啊！早先的時候，這種事都是兩個人說好了就行了…哦，你該不會想學那些人族再弄一個婚禮吧…有點麻煩，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我沒什麼朋友，勉強算上的應該是悟空，但是你的親友天神居多，可能對悟空有些看不上，這麼麻煩還是不要舉行什麼婚禮了。你要知道我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幕天席地……」

楊戩覺得這進度也太快了，已經發展到幕天席地的份上，「等會兒等會兒，我現在腦子有點跟不上。」

「為什麼要把腦子跟上呢，這種事兒難道不是看對眼了，然後就在一起了嗎？後來有人嫌棄對方了，那大家分開好了。」

楊戩知道胡牢某些觀念還停留在邦國時代，那些部落裡面就是這樣的。然後自己揉了一下額頭，「那……以後咱們兩個在一起誰說了算？」

「打一架，誰贏了誰說了算。」

楊戩心想，這不是擺明了你說了算嗎？打架我未必能打得過你。

胡牢這個時候得意洋洋，「你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咱倆一拍兩散」。

「同意同意，往後都是你說了算，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那是，你也別覺得我占你便宜了，或者是脅迫你。我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的，誰有本事誰能打得過野獸，誰說話算數。不過好像現在也不打野獸了……所以我允許你提意見，嗯，以後小事你當家，大事我當家。」

楊戩腦子裡面跟一團漿糊似的，一來是整個大腦裡面所有的思維都在尖叫，「居然這麼快！」

二來自己都在埋怨自己，幹嘛不把所有的事情計劃清楚再提出來。

明知道胡牢他有的時候就喜歡惹事兒，但是自己也不能欺騙本心，這種事在胡牢看來那就是一種小事，但是在楊戩看來，可能會和自己的修道牽扯上關係的大事。

兩個人雖然還在趕路，胡牢就跟沒事人一樣，楊戩的心情卻沉甸甸的，比剛才還要頹廢。

到了那家小飯館，裡面仍然是人山人海，胡牢帶著楊戩擠了進去，老了10歲的店小二跑了過來，看見胡牢之後上下瞧了瞧。

「哎喲，這不是和孫老爺一塊過來的胡老爺嗎？您看著跟10年前一個樣子……」

大家私下裡猜測孫悟空就是一個妖精，但是因為給錢大方又不鬧事，所以這家食堂的食客就當做他是個人，無論是店小二還是掌柜都把孫悟空伺候得舒舒服服。

但是胡牢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是個人，不是一個妖怪。

「你看錯了，你說的那個胡老爺是我大哥，我是他二弟。我大哥說你們這裡的飯菜好吃，都說了10年了，要不是家離得遠他都能天天過來。你們這10年有沒有什麼新的菜？」

「有有有，前幾天買了幾隻雞在後廚放著，讓他們給您燉一鍋雞湯讓您嘗嘗。」

胡牢點了點頭，催促的楊戩趕快掏錢，「快拿錢，他們家是先給錢再上菜。」

「沒想到二老爺您這事兒也清楚，這位老爺看著儀錶堂堂，您朋友吧，不知道怎麼稱呼？」

「他是我們家那口子。」

楊戩從袖子裡面掏錢的時候，頓了一下，一把抓出一把刀幣拍在了桌子上。

小二感謝了幾聲，說了一籮筐的好聽話，一溜煙兒的拿著刀筆給掌柜送去了。店裡店外仍然如10年前那樣，傳來一連串的感謝聲。

楊戩也有些不好意思，挨著胡牢坐下，拿陶杯擋著嘴，掩飾的咳嗽一聲，「你下次說話的時候委婉一點兒……」

「我怎麼說？這是楊君，跟我的關係……就是越人歌里的那種。」

楊戩回憶了一下越人歌，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可以。」

說完之後還把杯子舉了起來，胡牢也舉著杯子，兩個人幹了一杯，孫悟空就已經到門口了。

他看見胡牢極為興奮，從外邊跳了進來，一下子蹲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嘴裡嚷嚷著，「兄弟你可算是來了，前一段時間我去你們那裡找你，你手下的那群人就會種菜……」

店小二跑過來之後，孫悟空從懷裡腰帶中摸出兩個刀幣，「快點快點，兩碗麵條兩個菜。」

店小二的不敢收，「胡二老爺剛才已經掏過錢了」。

把店小二打發走了之後，孫悟空那張嘴滔滔不絕。「兄弟，咱們妖王誰天天在家種菜過日子呀，你手下的那群人不是種糧食就是種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人間把那些人族挪到你山上了。」

「他們不種糧食不種菜吃什麼呀？總不能讓他們去下山打血食，要讓我知道了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孫悟空也知道胡牢的脾氣，兩個人對這個話題也不聊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給胡牢續杯的時候，才看見旁邊坐著的楊戩，「又見你了小兄弟，一向可好啊」。

楊戩忍不住把自己和胡牢的關係挑明了，「我與虎弟我們倆……就是越人歌裡面的那種……」

「什麼越人歌，俺老孫沒聽說過，這歌好聽嗎？」

胡牢聽了笑了起來，心想楊戩跟悟空提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悟空這個沒讀過書的妖怪，或者是讀了一點點書的妖怪，能理解得了嗎？

「悟空，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楊君，我那口子，我們家能做一半主的人。」

「哦~」孫悟空舉起杯子，「喝一杯喝一杯，以前怠慢了，別往心裡去。」

楊戩實在不想跟這些妖怪多打交道，但是沒辦法舉起杯子跟他碰了一杯，喝下去了坐在一邊默默無言，只覺得這個氛圍太尷尬了。

孫悟空就和胡牢講那些妖怪們平時都是怎麼行事的。「……俺老孫聽說，有那變成美女的在路邊等著一個年輕男子，然後說幾句甜言蜜語把人騙進山洞。還有那變化成一個英俊男子，專騙過往女眷，乾的就是這些下三濫的勾當，用牛魔王哥哥的話來說，這些妖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胡牢擺手不讓雙方講下去，「讓我吃完飯再說，你說這麼多，我等會兒就沒心思吃飯了，等會兒吃飽喝足了，咱們一塊出去，我撿幾個猖獗的殺了，也讓他們知道一些厲害。」

「殺是殺不盡的…」孫悟空搖了搖頭，「你沒發現嗎？兄弟，這些妖怪是越來越不行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年那些架得起黑雲，卷得起黑霧，能夠拿山搬河的妖王沒有再出現了，也不是沒出現了，就你我兩個。俺老孫對這種事兒向來不感興趣，你這10年又不知道去哪裡了，其他新出來的這些妖王，本事沒多少，吸收不了太多日月精華，所以想要延年益壽，只能用這些看不得檯面的辦法。」

楊戩看了看胡牢，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原因。像胡牢說的那樣，天道和大道日益完善。在無聲無息當中控制這些生靈們。讓他們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最後不能化形不能開靈智，和山上那些野獸一般。

沒過一會兒飯菜上齊，孫悟空幾杯水酒下肚。看著周圍無人，連店小二和掌柜都去后廚幫忙去了。他一腳踩在凳子上，搖搖晃晃的拉著胡牢跟自己去一趟地府。

「悟空，你喝醉了，去地府幹什麼？先坐下來」。

「俺老孫沒有醉，前些日子有幾位哥哥來俺老孫的水簾洞，大家吃喝之後俺老孫睡著了，後來遇上牛頭馬面將俺老孫帶入閻羅殿。那個時候才知道俺老孫已經壽盡了」。

一直不參與他們兩個聊天的楊戩這個時候忍不住把頭抬了起來，「既然是壽元已盡，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俺老孫當時嚇的就就醒了，先想俺老孫早已經壽與天齊得道長生了，怎麼還會壽元盡了？」

胡牢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楊戩，楊戩也看向胡牢。

孫悟空看他們兩個對視，沒人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有些不高興，拍了一下桌子，「兄弟，俺老孫跟你說話呢，幹嘛不聽？虧俺老孫還想著你，想把你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勾了……找半天沒找到你的名字。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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