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質子疑惑重重

胡牢根本不知道楊戩想對自己的身份刨根問底，他想了想，抱起地上躺著的這個小孩子，一步一步向外走。

同時還讓楊戩找到這孩子的家人，「快把這孩子的父母找到，把孩子給人家送過去。早點把孩子送過去，早點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扔了。」

「你想好了，想要建立不世功績就要有征戰，到時候死亡的人數可能以百萬計。」

「你少在那裡說這些有的沒的，就算沒有這孩子將來也會有其他人，就算是沒有人建立這不世功勛，你以為死人的時候就少嗎？這列國征戰哪一年沒有死人？畢功於一役也是一樁好事。」最後嘆息了一聲，「很多年前我就說過，天道無情，大道無義……到現在我還是這麼說。」

楊戩聽胡牢這麼說完趕快抬頭看向天空，發現並沒有轟隆隆的雷聲，「你當年說的時候，天道沒有降下道雷教訓教訓你？」

「我說的是實話。我雖然盼望著讓天道運行著天地之間的規律，那什麼天庭地府都不應該存在，但是有的時候我真的討厭它們。」

兩個人縮地成寸，很快到了一個地方，楊戩讓胡牢把這孩子放在路口。「等一會兒他母親就要從這裡路過了，咱們現在走吧。」

胡牢還有些不放心，把這孩子往路口一放，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要是萬一這孩子的母親沒趕過來，來了豺狼虎豹把他叼走了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他的運氣絕對不會這麼壞。人家畢竟身負大氣運……」

就在這個時候這孩子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幾步遠的胡牢和楊戩，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沒有追兵，一咕嚕翻身起來衝過去一把扯著楊戩的衣服。

「仙人，您帶我修仙吧。」

楊戩十分不舒服，趕快把自己的衣服扯了出來，往後退了幾步。咽下涌到了喉嚨處的一口熱血，滿臉潮紅忍著內傷趕快找到旁邊的一塊石頭坐下來打坐。

胡牢看他一個人在旁邊調理內息，心想這人族氣運居然這麼厲害。這小子現在還不是秦王！還不是人皇！！護身的功德就能把一個肉.身成聖的神仙弄成這樣！

趕快過去牽著這孩子的小手，「你認錯了，他根本不是什麼仙人，他是山中的一個獵戶。」

這小孩子不是好騙的，「那他現在在幹嘛？」

「剛才背著你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他現在正在休息。而且他這個人的脾氣也不太好，沒見過什麼貴人，容易做出魯莽之舉，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真的嗎？」雖然這麼問，但是這個小孩子表現的卻不相信。「你們明明是仙人，你騙我」。

「我騙你幹嘛？我就是一個生意人，這人是我的護衛，我們倆前段時間在韓.國販賣鯉魚。掙了一點錢才到趙國這裡來的，因為有人引薦要去拜訪一個朋友，正想去買一些果子，沒想到在路上遇見了你。」

胡牢說的有理有據，而且還氣定神閑，這小孩子將信將疑，「可我明明看到他伸出手指，把追殺我的人和我都點倒了……」

「公子，不是我們的功勞，是你們一個跑得太疲勞，一個追的太累，雙雙睡著了。怕那個人醒過來再追，我們就背著你趕快跑這裡來了。」

「真的？」

「那你跟我說除了那些以訛傳訛的，你見過幾個白日飛升的？」

「我雖然沒見過白日飛升，但是我見有人在趙王跟前做出過在火中穿行……」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胡牢哈哈大笑。「這片土地物產豐富，如果下次還有人在你面前這樣，你把他抓住，看看他的腳底板上是不是有東西。有些東西一單說破之後就沒意思了，沒有說破之前那些沒見識的人就會誤以為神跡。我跟你說，這天上地下沒有神仙，有的也不過是那種玄而又玄抓不到摸不著的道。這種道不管是山精水魅還是達官貴族，不管是人還是物，都得不到，都不可能飛升成仙。也不可能有什麼神仙在天地之中。」

這小孩子不相信，「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胡牢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小孩子把大人問倒了之後，搖頭晃腦好不得意。「被我問住了吧，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肯定是在騙我，早晚我能證明這天地之間是有神仙的。」

「就算有，來找你的也都是一些不懷好意的，記得我這句話。」胡牢已經聽到路邊有人往這裡來了，推了這個小孩子一下，「你看是不是有人在找你，我們也該走了。」

這小孩子轉身一看，看到有一個風姿綽約的婦人，滿臉風塵衣衫襤褸的領著幾個人跑了過來。

「政兒，我的兒。」

楊戩已經調息完畢，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和胡牢向著反方向離開。

這孩子沒有跟母親會合，反而追著胡牢，「你是哪裡人？你叫什麼？將來我該怎麼報答你？」

「我生於鴞泉，你不必報答我，人皇從不報答我。」

楊戩聽到胡牢的話，恐將泄露天機趕快提醒了一句，「虎弟，我們該走了。」

說完之後扯著胡牢快步離開這裡，小孩子人小腿短，根本沒追上，再加上剛才跟著婦人來的這些人一擁而上拉住了他。

胡牢和楊戩輕易的甩開了這個小孩子。胡牢這個時候揮了一下袖子，將楊戩的手從胳膊上震了下來。

「怕什麼？我說的又不是此時的語言，他根本聽不懂。」

這因為剛才太緊張了，楊戩回頭一想，確實剛才那古怪的腔調不是自己聽說過的。

但是神識能夠分別「鴞泉」這個地方。

兩個人騰空而起，又重新回到了雲彩上，楊戩忍不住問：「鴞泉在哪裡？」

「一個小地方罷了。」

「你和黃帝究竟是什麼冤讎？」

「見過幾面罷了。」

胡說，見過幾面怎麼想刺死人家，可是對方不想說，楊戩不能再接著問下去了，接下來的一段路程，胡牢的心情明顯不好，隨便找了個山頭，將懸崖上一棵老樹枝頭掛著的四五個柿子摘了下來。胡牢把這柿子扔到楊戩那裡，讓他用衣袍兜著，也不等著牛魔王和禺絨王，直接和楊戩駕雲往花果山去了。

兩個人在路上走得慢悠悠的，楊戩用袖子兜著幾個柿子，還在不停的想。

鴞者，貓頭鷹也。

鴞泉，貓頭鷹多的水邊？

鴞泉和人皇……人皇和鴞之間也沒什麼傳說呀。

楊戩心裏面想到了這麼多，不經意低頭往下一看，看到有一片水草豐美的地方，那裡有不少鶴在水面上盤旋遊盪。

還有不少鶴低下頭在沼澤濕地里尋找食物，他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叫胡牢一塊過來看，「虎弟，你快看，這些鶴身姿矯健曲項優美，怪不得許多仙人選它們做坐騎。」

胡牢低頭看見了，忍不住睜大眼睛，此時歡呼雀躍如同孩子一般。「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陣子，不如咱們下去和這些鳥兒一塊玩耍吧。」

胡牢是想一出是一出，楊戩正目瞪口呆，就見他化著一道流光落到了水面上。

水面上有一節浮木，胡牢坐在上面，他身邊的這些鶴感受到他在這裡，紛紛扇起翅膀飛到遠處去了。

楊戩也跟著下來了，「虎弟，你身上的煞氣太濃驚到他們了。這些也不過是凡間野鶴，這裡也沒什麼景緻可看，咱們不必在這裡久待了。」

胡牢充耳不聞，從自己的袖筒裡面取出來一支骨笛。骨笛上有7個孔，胡牢放到嘴邊兒，閉上眼睛神情高雅的吹奏了起來。

這聲音嘹亮高亢直衝九霄，楊戩聽完之後只覺得心神被一股清泉滌盪了一遍，忍不住怔了一下，這聲音居然能滌盪身心，不知道這笛子是什麼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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