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手行書

第十六章 一手行書

顧亦承就不是個能安分的人!

偏生他今日早上的那副做派,還讓趙清屏一度懷疑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現在看來,就還得再說重點,才能趕走這隻死不要臉的跟屁蟲!

顧亦承看清趙清屏的神情,他臉上賤笑更甚:「我昨日答應你的,是不會再在你們家裡住了。」

「我把你家隔壁的那座宅子買下來了,以後咱們倆就是鄰居了,」顧亦承睜著眼睛眨了兩下:「新鄰居,你好呀。」

這可真是個散財童子!

兩進的宅子少說得要七百兩,他竟是說買就買。

若她是鎮西王,有這麼個敗家兒子,鐵定能氣得吐血吐三尺遠。

趙清屏強壓下了怒氣,面色很是難看:「鎮西王府家大業大,兩進的宅子都是隨便買,不至於請不到伺候的丫鬟婆子做飯,要到我家來蹭飯吧?」

顧亦承擺著手,做了一副捂心狀:「胖妞吶……自從吃過了你做得那手飯菜之後,我是日想夜也想吶,我覺得今後我可能都離不開你了。」

「實在是除了你做出來的飯菜,旁人做得那些,我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呀!」

這話聽得趙清屏自己都覺得心虛得很。

「小王爺,您知不知道您一個人能抵我和阿延兩個人的飯量了?我們家窮得很,供不起您胡吃海喝,還是請您出門右拐去酒樓里,那裡的師傅廚藝可比我好太多了。」趙清屏換了一招,就差直接撲過去抱著他大腿求他趕快走了。

顧亦承一拍大腿:「這些那都不是事,打明兒個起我就讓我家侍衛天天買菜過來,保證葷素搭配,伙食健康。」

見實在是趕不走顧亦承,趙清屏低低地嘆了口氣,只得認命般去廚房收拾食材了。

吃飽喝足之後,顧亦承摸著他那稍稍鼓起來的肚子:「胖妞晚上注意歇息,我明天早膳的時候再過來。」

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趙清屏回房裡倒在床上歇了歇後就馬上爬起來看自己那有些磨破的鞋底。

趙清屏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採購的時候樣樣東西都是揀好的買,如今身上都已經沒幾個銅錢了。

如果不是怕自己個再過幾天連肉都買不起了,她怎麼可能那麼快鬆口讓顧亦承天天過來蹭飯?

可眼見著就要入秋了,衣物被褥啥的肯定是要置換的……

而白家藥鋪那邊,她與白凌塵已經商定了三月結一次錢,這才剛開始合作,她也沒那麼大的臉讓人家提前預付工錢。

得再想幾個旁的掙錢的法子才行。

想著柴米油鹽種種雜事,趙清屏就覺得腦仁一陣生疼,重重地往床上一躺。

一夜無夢。

趙清屏起來再進廚房時,裡面已經堆了許多的食材。

這顧亦承手下的人辦事效率還算不錯。

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玉米粗糧粥又並了三碗面,趙清屏今天早上總算能收工了。

看著顧亦承和趙清延在桌子邊大快朵頤著,趙清屏的心裡頭竟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滿足感。

「阿延,該去房裡練字了。」趙清屏邊收拾碗筷,邊朝趙清延喊著。

平日最為乖巧的趙清延此時卻露出了不虞,他扁著嘴:「姐姐,我……」

「別找理由!你必須好好得練字,咱們家裡可不能出個小文盲。」趙清屏語氣帶著難得的嚴厲:「你今天若能寫滿一貼字,我就再教你一套新拳法。」

說來也奇怪,趙清延對讀書寫字反感得很,但卻格外喜歡跟著趙清屏一起練拳……這一路上幾天跟著練下來,他倒還真打得有模有樣了。

聞語,趙清延總算乖乖地踏上了書桌前的小板凳,趙清屏教他寫得是三字經,他寫得倒是挺認真,但寫出來的那一手東西……實在不堪入目。

趙清屏還在耐心指導著,跟著過來的顧亦承卻看不下去了:「你這寫得是什麼鬼字?」

「阿延一個小孩子剛學著寫字就能寫成這樣已經是……不錯了,」趙清屏本想捧著自家弟弟,可她餘光瞥到那鬼畫符,誇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得將火力轉到顧亦承的身上:「說旁人你是一把手,其實自己的字只怕連阿延都不如吧?有本事你倒是秀一手給我們看看。」

「寫就寫!」顧亦承瞪著眼睛,他拿筆點了點墨汁,一手行書的格外流暢,寫得是白居易的《暮江吟》。

那鐵畫銀鉤看得趙清屏很是賞心悅目。

想不到顧亦承這麼個紈絝子弟,字里竟然還真有幾分風骨。

字如其人這話,看來也不盡如實。

這廂顧亦承還等著趙清屏能誇他幾句,可趙清屏只是蹲下來輕輕颳了下趙清延的鼻子:「阿延,你看你顧哥哥這麼個紈絝公子哥字都能寫得這麼好,你難道能比他還差不成?」

趙清延也被激起了鬥志:「當然不能!」要比顧亦承還差了,他只怕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你們姐弟倆這是啥意思!當年本王那一手行書是連當今書聖王潘都誇過的,只是後來……」話還只說到一半,顧亦承突然緘默了下來。

他面色變得沉重了一瞬,立馬又恢復了平常的嬉皮笑臉:「只是後來練字太累,青樓姑娘的腰又太軟……我剋制不住自己,這字就跟著意思荒廢了。」

「別瞎說話帶壞了我弟弟,」趙清屏剜了他一眼,抓起了壯丁:「既然你字寫得這麼好,那就過來幫我教阿延吧。」

兩人眼神對峙了半晌,顧亦承敗下了陣。

之後,房裡只剩下顧亦承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你怎麼這裡又寫錯了!」

「趙清延,虧你還是丞相嫡子呢!要是讓趙丞相看見了你這手字,只怕得氣得將你摁回娘胎里重造!」

「趙清延!你能不能好好寫……」教到最後,顧亦承的聲音里只剩下了濃濃的無奈。

趙清屏只是在一旁憋笑。

盯著趙清延寫了半個時辰的字,趙清屏總算放過了他們兩個,趕去了葯田裡,這時候還早,只有零星幾個工人正在田裡勞作。

趙清屏深吸了一口氣后,回眼瞪著一路跟著她的顧亦承:「你跟著我來這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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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嫡妃:娘子種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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