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理論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樹常青。」——歌德·《浮士德》

1.

記憶中已經兩次惹你不開心了。開心這件事本身是無法保證的，但是不開心通常是有原因的，而有原因，找到原因，然後解決問題，避免重蹈覆轍，這就是進步了。於我，這樣的進步雖然建立在不開心的基礎上，但想到以後能夠減少一些類似的不開心，那還是挺好的。正如初中物理學的一個原理，「無法避免，但能夠減少誤差」。當然，這個原理具體是什麼我是記不住了，正如此刻的我已記不住第一次惹你不開心是什麼原因。咳，應該說我健忘呢？還是說我懶惰？這件事本可以減少的，只要記錄，只要經常的翻看記錄，減少重蹈覆轍的錯誤還是有可能的，不是嗎？所以，我需要記錄。

當然，再次之前，我應該很認真的道歉，對不起。一切因我而起，自然我需要負責。也是為了以後儘可能的減少類似的錯誤，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記錄下今天，以及今天我犯的錯。我知道，錯誤這種東西，認錯的越快不見得就真的有效。有時候，認錯只是形式，未必見得說就一定真的誠心悔過了。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此刻，我在很認真的道歉，對不起。

這件事至今想起，當然記憶猶新，因為剛發生不久，也因為意識到，我犯的錯其實不止這一次，但我記住的卻只有這一次。當然，執著於承認錯誤，或是記住錯誤本身並沒有那麼重要。相對於你能夠開心，而我能夠少惹你不開心，這事才是重要的。我自然知道這一點，但今天的錯誤，確實不應該，而且也確實已經犯下了。所以，我才需要認真的道歉，需要記錄，記住這一天，然後在往後用以提醒自己，儘可能的減少這種錯誤本身。

2.

事實上，很多事情很快就會過去，會翻篇。但難免，我是說難免，就像父母有時會翻舊賬，那也就是說，它其實並不算真正的過去了。當然，如果後來的生活一切都好，足夠美好，那麼就會像第一次我所犯的錯誤那樣，你我都忘卻了這事，翻篇了。只是，這一切誰能保證呢？正如，我無法保證每時每刻讓你開心，我無法保證。所以，記住教訓，知錯能改，及時道歉，這是很有必要的。

話說，今天是怎樣的事兒呢？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往小了說，這是我的個人習慣，習慣不好。探討問題的時候，我總是習慣性的用否定的方式去引導，一旦方向偏了，我就開始著急了，就會急不可耐的說出一些傷人的話。這對於自己來說，當然早已習慣了，但是我忽略了，你不是我，這不是你的習慣。是了，這是我最大的問題。

只是，當時的我，好像還在一意孤行，對於這個錯誤不以為然。這是我的習慣啊，最大的問題，盲目而自以為是。這是多麼糟糕的毛病，事後也證明確實糟糕。是的，最終你還是回到了正途，只不過是繞了幾個圈而已。就那幾個圈，我應該尊重你的思維慣性的，就這麼幾個圈，它不應該成為問題的，更不應該成為惹你不開心的原因。所以，這也暴露了我缺乏耐心的缺點。事實上，如果是其他事，我確實有足夠的耐心，可是事關我在乎的事，我的耐心就不那麼好了。但是，惹你不開心了，這很嚴重，我不應該。

3.

為什麼我要執著於對問題的探索呢？為什麼我就不能忍受多繞幾個圈呢？為什麼我就那麼不懂得尊重呢？……曾經，我也犯過這樣的錯誤啊！但都過來了不是嗎？這事沒那麼重要，事實上，很多事都沒那麼重要。何況是僅僅只是一個問題而已。有時候，好像就是這樣：同樣的錯誤，自己犯的時候不以為然，一旦這樣的錯誤是別人犯的，就覺得不可原諒了。這不公平不是嗎？之所以說這個，倒不是我想藉助「規律」來解脫，而是這事它確實存在，也確實是不對的。我應該警惕的，不論是出於尊重，又或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修養，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你。

就像有人說的，好像我們都習慣了將最好的一面展現給陌生人，卻將最糟糕的一面留給了自己親近的人。這自然是不對的。不論有什麼樣的理由，它都不應該成為我們理所當然的借口。正如「以愛之名」的束縛、道德綁架，既然知道這麼一個情況，就應該有所覺察、有所警醒才對。可是，這樣的錯誤卻一再的再犯，而且對此我是如此的疏忽大意。這是放縱、墮落、自私，更是狹隘的、糟糕的。我應該面壁思過，我應該反省自己，我應該多一些警覺才是，可是，這些我都沒有。所以，很抱歉，對不起。

當然，如果事後有彌補之說，我確實是這麼做的。我不想逃避自己曾犯下過的錯誤，我也不願意用借口、解釋、敷衍，錯了就是錯了。如果這事無法翻篇，那也怨不得誰，更何況，它確實傷害到了你，惹你不開心了。按照我以往的慣例，「抖小機靈」是可以的，我也相信我有這個能耐，但我知道這樣不對，而且，這樣做並不符合我的意願。尤其是，遇見你之後，我不想這樣。即使它可能無關緊要，但它所透露出來的問題是嚴重的，我又怎能聽之任之呢？這樣不好，不對，是錯的就是錯的。

4.

確實，我當時就道歉了。不論出於什麼緣故，惹你不開心這事，我就應該道歉。至於其中緣由，這本就不是你的問題。你既不是那種無緣無故、無理取鬧之人，我又怎能推卸責任呢？而愛，最怕的不就是逃避，不就是推卸和抱怨，以及不夠尊重嗎？我既然知道這一點，我又怎能明知故犯。何況，我怎會忍心，怎能如此殘忍？這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

雖然，這事翻篇了，就如剛才我們能夠笑著提起這件事。可這事，於我何嘗不是一種敲打。可能說，敲打這個詞有點嚴重，有點浮誇了，但我應該警惕，這是有必要。當然，這也不是說，我們都或多或少被「應該」或「不應該」所束縛著，恰恰是有這樣的醒悟，再去犯這樣的錯誤就更不對了，不是嗎？有時候，我們確實或多或少會被這些所謂的「應該」或「不應該」反仆為主，從而心生抗拒，自以為那是自我。但這是錯的，一如我所犯下的錯誤，它是錯的那就是錯的，逃避、借口只會讓這錯誤一錯再錯。對於「哲學」而言，理性和正確是至關重要的，於人生而言，正確同樣如此。而面對錯誤，最重要的就是誠實了。所以，再次我很認真的道歉，對不起。

得事先說明，我這絕不是有恃無恐，仗著你的喜歡、你的愛，從而有的放矢，不是的。我這是誠實的反應，發自內心的，真摯的，深刻的，反省過後的醒悟。我知道我錯了，惹你不開心了，我也知道這事可能對你來說並不那麼重要，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態度，我的想法，以及我的反省。當然，如果這不僅沒有減少你的不快，反而引起你新的不快，相信我，這並非我所願，也請你告訴我這一點。正如我前段時間看到的一句文案，「婚姻不再是頭等大事，但愛永遠是。」是的，重要的是愛，重要的是你。所以，請接受我無比誠懇、鄭重、認真的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