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學海無涯
孫誠回到了住處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卧室，而是坐在客廳里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自己的父親真的讓他感覺到了陌生，而且充滿了古怪。
還有黃石川，也是很古怪，不讓自己接觸到監獄門口那幾個人，而且又警告他們不要接觸自己，這是為了什麼？
更關鍵的是孫誠感覺黃石川好像也變了，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原本以為事情很簡單，可現在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稀里糊塗的上億債務還有各種古怪的情況，這讓孫誠腦子有些混亂。
孫誠猛然間站起來，立刻進了自己卧室把堆放好的那些書籍筆記拿出來，孫誠開始一本本的翻閱。
每一本書都沒有放過，快速翻看或者停頓幾秒鐘，可是看了足足有半小時的功夫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每本書里都有孫恆毅寫的註解，密密麻麻，就連佛經上邊都有，可內容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
徒勞無功的孫誠隨手又把這些不知所謂的書放下，重新拿起那本孫恆毅的隨筆去客廳沙發上坐下看了起來。
證券監管局看起來就是個低調又樸素的小樓，跟這邊偏僻的周邊環境有些襯托，這間辦公室看起來也是這麼的樸素低調，黃石川和那個花白頭髮的微胖男人這已經是第三遍聽著孫成跟他父親孫恆毅的對話了，而且桌前的電腦顯示屏還有孫恆毅父子倆的影像。
這個角度是從上方俯視兩人，一直到第三遍看完聽完這倆父子的會面影像，終於沒有重複第四遍。
「張局，咱們都看三遍了，而且對話也是一清二楚的，我感覺不會有問題。再說他們一家的情況我最清楚，父子倆都是那種倔脾氣，要不是這次恆毅出事他兒子也不會回來。恆毅這邊的事情我能肯定他兒子是不清楚的。」黃石川坐在辦公椅上，說話的同時視線並沒有離開已經暫停在那裡的顯示屏。
被稱呼張局的男人身體也靠在椅背上，那把椅子跟黃石川挨在一起並做著，聽著了黃石川的話之後眼睛里露出疑惑的神色，最終還是搖搖頭：「今天他的探監申請人有點奇怪，這時候都避之不及，怎麼還會有人上趕著往這邊湊的？或許是我想多了，可是按照孫恆毅這程度，問題絕對不止這些。可惜咱們面對的是一個高智商的瘋子，目前來說被咱們抓住的問題只能算很少的一部分。
證監會那邊發布的新一期白皮書看了沒？以後市場監管這一塊會更加嚴厲，對於這種不法的投機分子就要從嚴從重處理。
有利益可圖的地方，總有人能鑽漏洞，其實咱們都知道這世界哪有完美的規則？一切的投資本質上也就是少數人獲利，大多數人被宰，咱們要做的，就是努力讓這個市場變得公平公正，其餘的就看他們各憑本事了。」
兩個人看完了孫誠父子倆的影音資料之後，都沒有立刻離開，又開始聊起工作上的事情來。
另一邊，孫誠看著那本筆記，寫的天馬橫空如同天書，最終還是把它放在旁邊拿出自己筆記本接上電源放在茶几上開始看了起來。
一邊打開了股票交易軟體看今天的股票走勢，一邊打開網上有關炒股知識，很多涉及到證券和金融的基礎知識現在對孫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對照著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圖表，孫誠繼續開始這段時間的自學之路。
從頭開始接觸，就這樣孫誠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學習炒股上邊，至少還是有些進步，很多專業性的詞語跟意思都懂了些。
這幾天里孫誠看的手痒痒，也有些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會股市這麼著迷了，冰冷的畫面，一個個的代碼和圖表，這裡每個工作日都在上演著漲與跌，在這些數據後邊，代表著每一天每個時間段都有人賺或者賠，上演著有關於財富的各種表演。
而且這種賠或者賺跟賭又有不同，這裡靠著數據分析，靠著對信息的敏感，靠每個人本身的能力和技術在上演著現實中的財富故事。當然，有時候運氣也很重要。
孫誠通過這幾天的摸索，好像感覺到有一扇新的大門向自己打開。特別是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這些空洞數字的背後，都是真金白金的鈔票，這種感覺真的充滿無盡誘惑。
看來自己真的是有些落伍，當初只想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說學畫畫，可是現在卻發現真正能夠刺激人興奮起來，並且讓人為之痴迷的，還是這種充滿了刺激的金融市場。
不知道到時抓到漲停會不會有他父親說的那種上癮和滿足的感覺。現在孫誠看著這些令人心動的波動圖和各種數據，心中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這段時間孫誠真算是廢寢忘食，今天一直到客廳那邊房門聲音傳來，那個美女租客已經下班回來了。
這兩人現在同在一個屋檐下，平時見面打招呼的，這段時間已經算是熟識不少。
「婷姐，你下班啦？」孫誠轉頭看了一眼跟董婷打了個招呼。
「是啊，還忙著研究你的股票呢？」董婷進來之後沖孫誠笑了一下從門內側將高跟鞋換下來。
看著董婷彎腰躬身展現出來的迷人弧線，孫誠又小心翼翼的把視線轉移回來。
這段時間兩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一般都是董婷回卧室，然後孫誠繼續研究股票。今天董婷看起來心情不錯，沒有立刻回卧室而是來到這個簡易的布質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孫誠的筆記本電腦。
「股票專家的今日復盤講解？」董婷坐下來之後看著電腦上正播放的內容向孫誠說了一句。
孫誠點點頭，又把手機屏幕沖她晃了一下：「還有各種股票群，股神群。為了學習炒股，我現在真是廢寢忘食。」
董婷那雙美麗的眼睛盯著孫誠，只是眼神充滿了古怪：「孫誠，這方法可不行啊，了解下基礎知識看是可以，不過可別全部當真，你看這些股市復盤講解的，基本都是馬後炮，懂點股票的就能做。還有這什麼股神群，這都是騙人的東西。行情好了都出來當股神，真要是有動蕩跌幅大了，立刻都安靜了。還有很多都是收了錢的向別人推薦股票，基本上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孫誠聽著董婷的話，琢磨了一下這些交流群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婷姐，我今天開始正式買股票了，不過只買了一手兩千多塊，你看今天我選的這股票怎麼樣？」孫誠在點頭之後，又想起董婷是在一家證券公司做精算，平時也很了解股票，就讓她看了一下。
董婷聽著筆記本上孫誠調出來的K線圖畫面露出思索的神色：「這盤面有點看不懂，你怎麼挑選了這麼一隻股票？你是不是當成莊家護盤了？看這裡，之前的這筆大宗出貨的掛價，其實這痕迹已經很明顯了，這震蕩明顯不對勁，小心被套牢了。」
孫誠被董婷說的心裡有點緊張，看著屏幕上的K線圖嘀咕著：「不能吧？我看著那些資料書和分析，都說可以放心買進的。」
董婷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對孫誠的話搞得很無語：「很多所謂分析，基本上都不是專業人員，有的也是被人花錢讓他介紹個股的，對於咱們這種底層小散戶來說，能知道的消息基本上都被莊家吃透了。賺錢哪能這麼容易的，明天開盤趕緊甩了吧，我估計再不甩真要割肉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莊家利用股民的反向心理，故意做的這麼明顯也說不定，不過幾率不大。畢竟我也不是專業的，只是對數據敏感一些，或許我分析錯了也不一定。」
接下來，董婷又指著那K線圖，切換著屏幕之後，跟孫誠普及了一些知識。
孫誠慢慢的消化著剛才董婷說的東西，董婷坐在沙發上坐著休息，見茶几上還放著一個黑皮的筆記本，順手拿了起來。
原本以為是孫誠從哪裡找到的學習資料，可是在董婷翻看了幾頁之後，漂亮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古怪，到最後竟然有了震驚的神色。
另一邊，傍晚吃過晚飯的時間，原本是看新聞聯播的時間，看完之後在活動一下，今天就算是過去了。
可孫恆毅現在被獄警帶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里。
被勒令坐在了這間審訊室中央的椅子上，孫恆毅臉色不變的看著前方，在審訊桌裡邊坐著兩個男人，一頭灰白頭髮，正是之前跟黃石川一起查看孫恆毅父子倆影音資料的張局長，還有一個就是黃石川了。
「張局長，黃主任，隔離審查都結束了，怎麼今天有空來看我？別跟我說這段時間不見你想我了。」孫恆毅看著這位市監管局的一把手，忍不住開心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