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
穆迪注視著夏洛克，彷彿是想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腦海中。
「我最看不慣在背後攻擊別人的人。」他發覺夏洛克並不害怕之後就粗聲粗氣地似乎是在解釋著，「這種做法最骯髒、卑鄙，是膽小鬼的行為……」
夏洛克輕撫著焦躁不安的白鼬：「我認同。」
穆迪頓了一下，目光轉向他懷中的白鼬：「那麼你為什麼要偏袒馬爾福？」
「我沒有偏袒。」夏洛克指出他話里的漏洞，「我剛才不是說了馬爾福是襲擊未遂，還給您提供了解決方案嗎？」
滑頭，滑不溜手。
穆迪用魔杖指著夏洛克：「那你為什麼要護著這個小子？」
「不。」夏洛克真誠道，「我是在維護您的權威性啊。教授。」
「這是在幹什麼？」麥格教授抱著一大摞書從樓梯上下來，看見這對峙的場景難掩驚訝，隨機她的目光也移到了夏洛克懷中的白鼬上，「穆迪教授？」
夏洛克把白鼬舉起來：「教授，穆迪教授把德拉科·馬爾福同學變成了白鼬。」
人體變形術解咒交給變形課教授最合適不過了。
「梅林啊！」麥格教授叫了一聲，急忙從懷裡抽出魔杖，站在一旁的哈利連忙接過她剛才抱著的書。
片刻之後，噼啪地一聲巨響，德拉科·馬爾福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只不過他姿勢有點不雅，是緊緊抱著夏洛克的。
他的臉色漲紅，淡金色的頭髮貼在臉上，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
夏洛克鬆開抱著他的手，轉而扶住他的肩膀。
「穆迪教授，我們從不使用變形作為懲罰！」麥格教授有氣無力地道，「我想校長應該告訴過你吧？」
穆迪還在盯著夏洛克：「我想是吧。可是我認為背後攻擊別人的人，應該狠狠地教訓一下——」
「我們可以關禁閉。」麥格教授說的話跟夏洛克一模一樣，「或者報告當事人所在學院的院長進行扣分。」
「我會那麼做的。」穆迪的眼神轉到了馬爾福的身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太偏激了。
夏洛克總覺得這個穆迪跟謝默斯描述的穆迪有些出入。
「至於斯圖爾特先生……」麥格教授看向夏洛克，「是德拉科·馬爾福攻擊了你？」
她也只是這樣問一下，明顯看著就不像。
「是他和哈利在吵架。」夏洛克聳聳肩，「我相信您也了解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
何止是了解……
麥格教授抽了抽嘴角，又看向哈利，似乎是在掂量著哈利此刻的傷情。
「我沒有受傷，教授。」哈利不得不又為自己解釋一遍。
德拉科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但說出來的第一句話還是：「我爸爸……」
「德拉科。」夏洛克截住他的話頭，扛著他的胳膊把他往醫療翼的方向帶去，「你受傷了。」
這個時候提盧修斯·馬爾福無疑只會加重穆迪的怒氣，要知道十年前他可是在法庭上公然指證在食死徒大型活動中有跟盧修斯·馬爾福交過手的。
夏洛克身高腿長，駕著德拉科往醫療翼方向走去的時候人們都不由自主地讓開了路。
穆迪大概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敢打斷他的學生，直到夏洛克和德拉科的身影消失在門廳里，他的那隻魔法眼睛還是一直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麥格教授看起來不安極了，她也望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都快忘記自己的課本還在哈利的手上舉著。
——
「你餓了肚子跑了腿，卻連句像樣的謝謝都沒有？」菲利普在夏洛克趕到宿舍的時候把從禮堂帶回來的食物遞給他，忍不住憤憤不平，「再怎麼說也該給格蘭芬多加幾分吧？」
「來醫療翼看望德拉科的人是斯內普教授。」夏洛克幾乎可以說是狼吞虎咽，「德拉科又是因為跟哈利吵起來才這樣的……斯內普教授不扣格蘭芬多的分就不錯了。」
畢竟他們的魔葯課教授偏心斯萊特林和看格蘭芬多不順眼已經出了名。
莫森同情地咂舌：「真慘。」
「不過你對馬爾福挺仗義的。」迪普翻著下節課上課要用到的課本，「當時也只有你敢站出來。」
夏洛克吞下雞肉：「克拉布不也站出來了？只不過穆迪吼的太大聲了。」
「你沒叫他教授。」扎克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你生氣了？」
「恩。」夏洛克點了點頭，「作為教授，他的舉動太偏激了。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他退休之後會被叫成瘋眼漢。」
但他也不曾了解穆迪的過去，也許是他被食死徒好幾次都暗算過吧，所以才會對所有人都存有戒心。
夏洛克的室友都承認這一點，同時他們也相信哪怕今天變成白鼬的人換做一個不認識的同學，夏洛克也一定會站出來的。
「星期四要上他的課。」莫森憂心忡忡道，「夏洛克，你不要緊嗎？」
今天穆迪對夏洛克的態度他們都見到了，實在算不上友好。簡直都快趕上每次魔葯課時斯內普教授對哈利的敵意了。
「他能把我變成什麼？」夏洛克用滿不在乎的口氣道，「我倒想看看我能變成什麼，這樣鑽研阿尼馬格斯的時候也有方向了。」
扎克皺眉：「再怎麼說他也是教授，得跟他待上一學年呢。」
「夏洛克又不可能像我們一樣有不及格的危險。」菲利普把要上課的東西都收拾進書包里，「不過，穆迪可能會為難他……」
「嘿，為難。」說著迪普也笑了，「夏洛克，似乎每一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都對你有特殊的『優待』呀。」
要說為難，當年洛哈特上課的時候可沒少對夏洛克使絆子。
「成長就意味著要面對越來越強大的對手啊。」夏洛克少年老成地長嘆一聲，把啃乾淨的雞骨頭扔進了垃圾桶里。
——
到周四這天上課的時候，夏洛克想了想，還是選擇坐在了他平時經常坐的前排位置。
穆迪教授是很可怕沒有錯，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對付自己的話，哪怕坐在教室的最角落，一樣也能夠找到他。
逃避只會讓他覺得夏洛克很軟弱。
夏洛克室友們決定跟他共進退，儘管心裡也很害怕穆迪教授那一隻會動的魔眼，但他們還是很勇敢的坐在了夏洛克的身邊。
哈利在那天之後也找過夏洛克，他甚至還問起了德拉科的情況。
「他還沒什麼事，只不過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很難看。」夏洛克不確定自己的這個消息有沒有讓哈利不再那麼內疚。
從那天開始，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在上課的時候就一直採取著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了。
然而，這並不能影響到穆迪教授。
「把課本都收起來。」他很直白地說著，然後笑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穆迪在笑。
每位教授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都會點名，一般第一節課過去之後，他們基本上就能把學生的名字和人臉對應住了。
「夏洛克·斯圖爾特。」
穆迪教授在念到夏洛克的名字時那隻魔法眼睛轉動的速度更快了。
夏洛克有種被人偷窺到隱私的感覺，他感覺穆迪的魔法眼睛似乎帶著透視功能。
然而穆迪教授什麼也沒說，就像他完全忘記了門廳里發生的衝突似的。
在念完全班同學的名字之後，他才繼續：「我收到了盧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紹了這門課的情況。看起來你們已經掌握了不少基礎知識，可是在對付咒語方面，你們還學的很不夠。」
「因此，我準備讓你們領略一下巫師們之間施的法術。我有一年的時間教你們如何對付黑魔——」
羅恩驚訝地打斷了他：「您說什麼？」
穆迪那隻魔眼轉過來盯著羅恩，這讓後者害怕極了，但他還是很勇敢地跟穆迪對視著。
「你是亞瑟·韋斯萊的兒子吧？」穆迪說，「幾天前，你的父親幫我擺脫了一個很棘手的困難處境……」
是報紙上報道他認為自家的垃圾桶里藏著黑巫師於是不停發動攻擊咒語甚至差點把麻瓜警察也引來的事。
原來就連穆迪也沒辦法孤高到拒絕所謂的人情往來。
夏洛克不太耐煩地在桌底動了動手指，什麼時候學生家長跟教授之間的私事都能拿來佔用上課的時間了？
「好了，言歸正傳。」穆迪似乎瞄到了夏洛克在桌子底下做小動作的手指，「你們今年四年級，按理說，真正的黑魔法太過邪惡，你們還對付不了這種東西。但是鄧布利多校長跟我大大誇讚了你們的勇氣。他認為你們能夠對付。那麼你們有誰知道，哪些咒語會受到巫師法最嚴厲的懲罰呢？」
夏洛克沒有舉手，他一般都是在全班同學都回答不上問題的時候才會開口。
穆迪在教室里踱著步子，轉了一圈，點了羅恩。
「我爸爸對我說過一個……叫奪魂咒，對嗎？」他已經沒有那麼害怕穆迪了。
穆迪艱難地支著桌子，從講台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裝滿蜘蛛的玻璃瓶，他拿出一隻蜘蛛。
夏洛克有種不祥的預感。
「魂魄出竅。」穆迪用魔杖指著蜘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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