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目的

神秘的目的

此時屋內當然都是姚馳音的自己人,見他向姚順宇刺去,都沒細想,直接過來幫忙,卻被姚順宇詭異地躲過。

一擊不中,姚馳音立即拉著宋心玉後退。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若真參戰,只會礙手礙腳。

旁邊的侍衛則不見絲毫停頓,攻了上去。剛才姚順宇躲那一下,他們就看出來他的功夫很高,因此出手也不留一點餘地。

姚順宇只是躲閃,並不進攻,頗為吃力,邊躲邊說:「刺殺姬雲繼的人不是我,相信我!」

姚馳音怎麼可能信。姒月姬那邊消息傳來,得知由於他的疏忽,讓姚順宇刺殺姬雲繼兩次,雖然都被姒月姬擋住了,但第二次還連累姬雲繼中了毒,姚馳音都要氣死了。如今姚順宇主動找上門,他怎麼可能放過他!

「我知道神秘組織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知道神秘組織秘密的人,都無法宣之於口,這點姚馳音也知道。他不想廢話,直接命令道:「殺了他!」

姚順宇抽空看了姚馳音一眼,露出震驚的神色,然後慘然道:「這個消息很重要,否則我也不會特意來找你。」

姚馳音不搭理他。

姚順宇狗急了跳牆,又道:「姒月姬是神秘組織的人!他在北境的時候被神秘組織找上了!」

姚馳音簡直要氣笑了,握緊劍又試了試,發現仍然插不進去手,氣得直咬牙。

姚順宇說了這幾句話,就被在胸前拍了一掌,又堪堪避過砍向脖子的一刀,那刀偏到了他的肩頭,劃出一個大口,鮮血如注。

姚順宇急了,大喊一聲:「律昆!我知道律甲在哪兒!律昆!我能找到你爹!」

姚馳音偷偷到了南疆,自然不可能自己蹦達,事實上,在把姚順宇叫進來之前,他正打算問完就去找何雄和律昆,把姒月姬的密信交給他們。

這下省得他叫人了,沒一會兒,何雄和律昆都跑進來了。

律昆攔著姚馳音。這下殺不了姚順宇了,姚馳音心態轉得快,抹了一把臉,神情立即就變得冷靜,坐回桌邊:「好吧,現在人到齊了,你有什麼話,趕緊編吧。」

姚馳音想殺人時絕不猶豫,一看殺不了,也不怨天尤人,何雄佩服,直接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律昆也想對他樹大拇指,但更挂念父親的事,先問道:「你說你知道律甲在哪裡?」

姚順宇右手壓著左肩上的傷口,跪地拜了一圈,說:「大將軍贖罪,容我先包紮傷口,好嗎?」

屋內有兩個大將軍,何雄和姚馳音,他這話是對姚馳音說的。

「不行,」姚馳音回答,「說不定一會兒還得接著殺你。」

姚順宇嘆口氣,道:「至少讓我把面具摘下。」

姚馳音對侍衛一揮手,就有一侍衛走過去,撕下姚順宇的面具。

他的面具向來粘得結實,侍衛撕得又粗暴,幾乎撕下他一層皮來,臉上斑斑儘是血跡,疼得他呲牙咧嘴。

儘管如此,仍看得出他的面容與姚馳音有七八分接近,又與姒月姬也相似七八分,雖不如姒月姬貌美,但比姚馳音還要英俊些。

然而姚順宇氣質上就比他們二人都差了些。例如姚馳音特別是姒月姬傷成這樣,也不會掩住他們眉宇間睨視天下的氣魄。但這一臉傷在姚順宇臉上,卻只顯得慘而窘迫。

也是看見了他的臉,何雄和律昆才想起來,這姚順宇還是姚馳音同父異母的哥哥呢,不由看稀罕物一樣湊近了仔細看。

姚順宇不由向後躲了躲,對律昆說:「律昆王,我能找到您的父親,但我其實不知道他在哪兒。」這次他學聰明了,先揀不引起殺身之禍的說。

他又對姚馳音說:「我並沒有真的想殺皇上,雖然刺殺他的人的確是我。」

之後又看向何雄:「姒月姬不是神秘組織的人,他對皇上過於忠心,神秘組織不可能考慮吸納他入組織。」

他最後又對大家說:「但我說知道組織的事是真的。這次可以先讓我治傷了吧,因為我若說出神秘組織的秘密,會傷得更重。」

「哦?」姚馳音說:「不是會死嗎?」

「我不會,但我會受傷,大將軍。」

姚馳音看了看律昆和何雄,對姚順宇隨意地揮了一下手。

姚順宇急忙拿出金創葯和白布,包紮好左臂的傷,又要了一盆清水,洗凈了臉上的血污,拿出一瓷瓶藥膏,細細抹在臉上。

做完這些,他才抬頭說道:「先說神秘組織的事,」他說話速度明顯加快,好像怕自己說慢了,姚馳音失了耐心就要殺他似的,「世人皆以為神秘組織是要恢復姒姓江山,我也本以為如此,但是相信你們也發現,組織所做的事情,很多時候就好像單純地搞破壞,反而讓姒姓人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越來越差,對回復姒姓江山無絲毫益處。你們只看到結果,可能感受不那麼深,可我身在組織之中,經常收到各種組織的命令,這種感覺尤為強烈。特別是這次替換學子的決定,不止是北境,全國各地的百姓都知道了,組織竟然為了一己私利,將百姓的生命視為草芥。當然在各朝代更迭時都會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可是都要在百姓中找個站得住腳的由頭,甚至假造一個也成,斷沒有尚未起事先如此聲勢浩蕩地失了民心的道理。」

他喘了口氣,待要繼續說下去時,姚馳音抬手制止了他:「你說的這些,你們組織的其他人會不知道嗎?為什麼他們沒有提出質疑,甚至拒絕那次行動?」

「大將軍,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姚順宇道:「他們是想說也說不出口,想反對也做不到,皆是因為身上所中的蠱。這蠱有多霸道,想必姬貫虹他們最清楚。但大將軍,您也親眼見過組織的人死在您面前吧,您也奇怪為什麼所有人都寧死也要保守秘密吧。其實不是,是他們不能說出口,也不能反抗,因為只要有這想法,他們就會立刻顱內爆血而死。」

「可是你沒死。」

「因為我是個例外。我本以為我同其他人都一樣,但是與月姬對談時,我發現我自己想說什麼或者想反抗什麼的時候,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爆血而死。當時我對月姬的解釋是,我告訴他的都不算是秘密,其實不完全是這樣,我說給他聽的東西里,也有秘密,雖然不多。而且我也不是毫髮無傷,我的反應是劇烈的頭痛,好像腦里的血脈立時就要爆開,就像我現在一樣。」姚順宇的雙眼已經布滿血絲,看起來很是恐怖。他用雙手緊緊壓住額頭及兩側,希望勒一勒,疼得就能輕一些。「我跟月姬第一次面談的時候,哭著跟他兄弟重逢,他一定覺得很假,因為那確實是假的,我是因為頭太疼了,在我摘下面具時發現鏡子中的我雙眼發紅,我不得不想法掩飾過去,所以才假意跟他哭出來。但與劉仁撫叔公會面時,是真的哭了,沒想到我還有親人,還很疼我……」

他緩了一下,繼續快速地說:「我也很是奇怪,就特意去嘗試反抗。例如在兩次刺殺皇上的時候,我都在腦海中想著違抗命令,這使我射箭的力量減弱了不少。要知道我也是姒姓皇族的後人,我若全力射出,月姬就算來得及反應,大概也要受了重傷才行。組織因為我沒成功,第二次特意派了一個人與我一起刺殺皇上和月姬。那時月姬是中了毒,但他所中之毒是可以解的,那是因為我把毒藥換了。

「因為連續兩次刺殺都未成功,組織也開始懷疑我,我知道月姬一定會來找我,我就趁這個機會逃走了,不是為了躲避月姬,而是為了躲避組織。我那時猜測律甲律伯父可能在幾個地方,如南疆、貴縣、川地等等,因為他必須住在可以繼續養蠱的地方。在南疆的可能性不大,我就先去了貴縣,結果果然找到了律伯父的蹤跡。」

姚順宇一口一個律伯父,顯然是為了套近乎,更為了給在場的人一個他和律甲之前間關係還不錯的印象。而他一直稱呼姚馳音為「大將軍」,稱呼姬雲繼為「皇上」,可見很會圓滑行事。

「或者說不是我找到了律伯父,而是律伯父把我吸引過去。母蠱對子蠱有吸引作用,具體怎麼操作律昆王應該更清楚。總之我腦內的子蠱感應到了母蠱,才見到律伯父,因而知道了一些事。」

姚順宇說到這兒,頭似乎疼得更厲害了,不得不歇一歇,之後乾脆更加快來語速,以至於有些字都聽不太清。

律甲的妻子,也就是律昆的娘,名叫姒舞,但一直自稱叫時舞。律甲的確是為了妻子進了中原,但沒想著要奪回姒姓江山,只是希望能以南疆部落聯盟首領的名義,求先先皇給姒舞開個特例。不想機緣巧合,接觸到了神秘組織,從此就作為組織高層,為奪回姒姓江山而奮鬥了。

神秘組織內部也很神秘,各個分支組織之間幾乎都很陌生,加上律甲母蠱的恐怖效用,誰都無法互通消息,以至於律昆也是在近幾年,借著下蠱的原因接觸的新人多了,從新人極為貧乏的消息中,才一點點推測出了組織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奪回姒姓江山這一結論。

「只是把姒姓後人作為好用的刀罷了。至於組織究竟想做什麼,因為律伯父也沒有接觸過組織真正的首領,所以他也不清楚。但他相信,時舞夫人,也就是律昆王的娘,應該是知道的。因為時舞夫人和神秘組織的頭領有聯繫。

「時舞夫人已經被囚禁,不知藏在何處,律伯父找了好多年也找不到。這也是律伯父仍繼續留在神秘組織的原因。

「至於我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死,是因為當時組織要給我下蠱時,律伯父念我年齡太小,起了惻隱之心,因此給我下的是未養熟的子蠱。律伯父也是通過只召喚未養熟子蠱的方式找到我的。律昆王應該知道,未養熟的子蠱毒力弱,但仍可置人於死地。想我今夜說了這麼多,按理早也該死了。律伯父猜測是因為我身上姒姓皇族血脈的緣故,不止力氣大,且對蠱毒有一定的抵抗力,所以我才到現在還沒死。

「律昆王,」姚順宇看向律昆:「你爹希望我們幫他找到時舞夫人,找到你娘。作為回到,他會幫助你們對付神秘組織。」

他又看向姚馳音:「至於神秘組織真正的首領,律伯父也只能靠猜測,那人應該是在京城……」

姚順宇終於吐出一大塊黑血,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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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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