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之墓,隕生玉現

龍骨之墓,隕生玉現

曲遙等人跳下了鰩魚,白秋涯看著那條叫醫影的鰩魚轉瞬遊走,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

「諸位和我一同進去吧,殞生玉便藏在這龍骨之中。」

曲遙等人此時正站在那巨龍的頭骨前,曲遙看著那鋒利的獠牙,心下顫了三顫,但還是隨著白秋涯走進了那巨龍的體內。昊天鏡緊緊扒住曲遙的衣角,一臉可憐樣眨巴著眼睛道:「遙遙,我好怕,你可千萬要保護我……」

「你能不能別拉的這麼緊,我沒法子走路了……」曲遙無奈。

「不!我不放手!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小寶貝兒時元一樣,你說現在假如拉著你的是時元……」

「滾!」曲遙一腳踢開了昊天鏡。

白秋涯手掌微微一翻,一顆夜明珠便赫然出現在手上。淡藍色的熒光瞬間將這裡照亮,原來這骸骨之中竟還有許多其他小型魚類的骨骸落在地上,這裡不光是龍類的墓穴,也是許多其他動物的墓穴。

「此處在上古時期,曾是天界處死僅存龍族的刑場。」

白秋涯輕聲說,聲音在空曠的頭骨中不停回蕩:「天界用刺荊鞭將所有龍族捆綁在一起,之後放逐到此地。龍族不服,拚命掙脫,然而掙脫不掉。以當時龍族的現有力量是無法與天道抗衡的,於是為了誕生新的更加強大的龍王,龍族互相蠶食對方的血肉。便是在這時,天界降下三十萬道雷霆,將這些龍類劈的只剩骸骨。」

白秋涯的聲音原本溫柔軟糯,卻在這龍骨之墓中被襯的寒冷異常。

「蠶食對方血肉?」曲遙愣了愣。

「龍族之間相互繼承對方法力和記憶的方式就是吃掉對方的血肉,甚至心臟。」昊天鏡解釋道:「所以蛟族若能喝上一口龍血,就可以不需要任何外力,直接飛升化龍。」

「我靠!」曲遙震驚:「要是這麼簡單,蛟族怎麼不趁著龍族還沒被滅掉的時候偷著弄點血啊?」

「你想得美!」昊天鏡一翻白眼:「龍族尚在之時,蛟族的存在於龍族而言就像爬蟲豺豸一般卑賤微末。還喝龍血?龍族只要願意,彈彈指甲蓋的功夫就能滅了蛟族全族。水中鱗族可不是人類,多遠的親戚都要認……」

突然,昊天鏡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他趕緊閉嘴,偷偷去看白秋涯的臉色。

「昊天前輩說的沒有錯,的確是這樣。」白秋涯點點頭,神色並無不快,他嘆息一聲低下頭去:「若不是在天界屠龍的戰爭中,蛟族出賣了龍族。這東海之下,又何來蛟族的立足之地?背信棄義就是背信棄義,無論怎樣掩飾,誰都改變不了。」

幾人繼續向前走,夜明珠的光芒雖不甚明亮,卻還是一點點照清楚了前方那個未知的世界。

曲遙再一次長大了嘴巴。

前面是一排長長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是神廟般的巨大建築,階梯兩旁是無數用巨石雕刻的石像。曲遙等人看著那巨台之上放著一隻水晶製成的神龕,白秋涯看著那神龕道:「那神龕里的,便是你們要找的殞生玉。」

曲遙渾身一個震悚,當即要飛身上前去取,卻被白秋涯伸手擋住!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曲遙踏上那石階的第一秒,一個洪鐘般的聲音便傳了來:「誰敢在龍墓放肆?」

曲遙一驚,石像開始詭異地扭動起身軀,龍骨開始震蕩,碎掉的骨頭開始從頭頂一根根砸下來。

「誰?」曲遙抬頭望去,只見混濁的海水中,一頭生著蛇頸龜身的怪獸向前撲來。怪獸長嘯一聲,聲音如同洪鐘一般。

「是守墓獸!」白秋涯揮手出去便是一道冰鞭,他大聲喝道:「糟了!驚動守墓獸,必將驚動整個東海!曲遙你快些取玉!已經等不得了!未來拖住這守墓獸!不多時我父王怕是就要率兵趕到了!」

便是這時,那怪獸趁白秋涯不備,張開血盆大口,長長的脖頸甩過來,尖利的牙齒向白秋涯的身子咬去!

白秋涯來不及反應,但聽一聲低喝,一個身影撲在他身上!

「小心!」景倚淵大喝一聲,一把撲倒白秋涯,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手臂卻依舊被那尖利的牙齒所傷,小臂只聽「咔嚓」一聲!竟是斷了骨頭!景倚淵的血液迅速飄散進海水中。

白秋涯愣住了。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景倚淵,天上地下,三界六道,從未有人做過這樣的事情。

景倚淵棕色的瞳仁里全是擔憂,那清澈眼瞳里映出白秋涯略顯蒼白的臉。

白秋涯自降生以來,從未見過這種神色。

族中長輩對他的眼神里,有期待,有盼望,有憧憬,卻從未有過心疼與憐惜。

那一瞬間,白秋涯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

白秋涯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眼前是一片無色的冰原,那裡便是東海冰極,白秋涯自幼長大的地方。

冰極之中除卻他便再沒一樣會喘氣的活物,白秋涯自有神識之後,便住在東海冰極。他那時以為,世界就是一團乾淨的冰藍。

他不知道他的身世是什麼樣的,他沒有親人,亦沒有朋友。冰極中無任何生靈,除了他自己。

那裡很冷,可白秋涯在那裡住了幾百年,他習慣了刺骨,習慣了冰冷,他的字典里,從沒有過和煦這個字眼。

直到他遇見了他的父王。父王說他白秋涯是蛟族,被生身父母遺棄至此,如今他們有緣,便收他為義子,賜他以名姓。

白秋涯被蛟王帶離了冰極,從那時起他才知道,原來東海的水,是暖的。原來海底是有其他生靈存在的。

原來生在那樣冷的地方的,只有他。

說來也怪,冰冷嚴寒之地長大的人,該是尊冷漠疏離的冰川。可白秋涯卻不,他那樣溫暖,他見誰都笑,他是海底明艷的珊瑚,是透亮的水晶。蛟族女眷與其他水族的女眷不少愛慕於他,多半就是沉醉在這笑顏之下。

那樣溫潤,那樣和煦。

為什麼要這樣呢?白秋涯亦捫心自問過。

大約只有真正經歷過冰極的人,才會最懂得溫暖的好。

白秋涯對蛟王感激不盡,父王說他白秋涯是蛟族千年來最有實力的血裔。從此他便在蛟族的期望和仰慕里長大。那之後他便有了家人,那之後他便有了生存的意義。白秋涯是開心的,他發誓要守護全族,可自始至終卻從未有任何人保護過他。

除了這個男人。

那一下其實傷不到白秋涯什麼,他畢竟是仙獸之身,是人類根本比不得的。

「你……你為何救我?」白秋涯顫聲問道。

「問那些又有何用?」景倚淵擰著英俊的眉眼,冷汗一顆一顆從他的額頭上落下:「我乃大舜皇子,護佑弱小自幼便是天職!只要我在,我便見不得任何人在我面前受傷!」

白秋涯僵住了身子,景倚淵撲在他身上,男人身上的血味很重,那結實的肌肉正緊繃著。白秋涯能感受到這人的體溫和他有力的心跳,和他下巴上剛生出的一絲胡茬。那傷處的皮肉正微微向外翻著,幾乎能看見森森的白骨。

白秋涯的眼神凝滯了片刻,之後他看向了那守墓獸。

景倚淵看著白秋涯的神情愣了一剎那,他自幼征戰,對敵人進攻的氣息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感,那一瞬間他敏銳地察覺到,身下的那個男子不再溫柔似水……

那冷峻的氣息,幾乎能凍結整片海域。

白秋涯扶著景倚淵站了起來。

「你……」景倚淵謹慎地看向他。

「十三皇子且去一旁歇息片刻罷了。」白秋涯忽然展顏一笑。

「此處有我,你必周全。」

曲遙和寧靜舟雙雙飛身上前,寧靜舟拔出腰間佩劍「碾冰」,一個漂亮的劍花閃過,幾尊石人應聲便倒!曲遙手中沒有武器,只能空手格擋,昊天鏡見事態失控,起身要跑,被曲遙一把拉住蓮藕般的大腿!此時一個石人像揮著武器張牙舞爪揮動著武器砸下來!曲遙情急之下,掄圓了昊天鏡……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被掄圓了的昊天鏡生生將那石人的腦袋打了下來……

「曲遙!你!你!你罪該萬死!老身……三萬年了,還沒人敢……」昊天鏡氣的話都說不全,瞪著眼睛對曲遙開罵。

「沒人敢怎麼樣?但還真別說,你當鏡子照人顯臉寬,當個棒槌倒還算合格!性格雖然軟了點,但好在你頭鐵……」

昊天鏡鼻子氣的幾乎扭曲,直氣的現了原型,變成了那面長柄銅鏡!

曲遙握住鏡桿,大喝一聲一路殺將過去,竟沒想到這鏡子的戰鬥力居然如此強悍!這銅鏡竟比金石玉鋼之類還要堅硬百倍!打這些石人便如菜刀拍黃瓜一般!靠近的石人都被鏡子切的瞬間如同豆腐般分崩離析。

「好傢夥!我一直以為你除了腦子有點用處便再無其他特長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當件武器來用!」曲遙看著手中的昊天鏡感慨。

「哼!本尊可是補天石煉出來的!我乃是服侍上古大神的器皿!本尊的歲數是你們幾個加起來還得乘上個十!這些宵小之徒豈是本尊對手?你也太小看本尊了!」昊天鏡驕傲地哼哼。

「既然如此,那之後砍人殺敵,還望你多多照拂!」曲遙大喝:「拿著你雖然娘了點,不過管他黑貓白貓呢!能殺耗子的就是好貓!」

「呸!」昊天鏡一聽這話慌了:「本尊厲害是厲害!但誰准你把本尊當武器啦混蛋!啊啊啊啊曲遙你真打啊——!」

曲遙手執著鏡子扶搖直上,越戰越勇,一路砍至神廟邊!那廂白秋涯正和守墓之獸苦戰,幾番交戰後,那守墓獸已經戰至力竭。

那白秋涯雖平素溫文爾雅,說話柔聲細語,真的發起狠來竟暴力兇殘的令人膽顫。

一旁景倚淵本想出手相幫白秋涯,卻被白秋涯那兇殘狠戾的招式嚇傻了,只見白秋涯升到半空中,面無表情拽住那守墓獸的脖子,形如抻麵條一般,他甩著麵條般的守墓獸,砸地鼠一般砸著向他靠過來的源源不斷的石像,龍骨之墓的入口讓這爺砸的稀爛。

景倚淵直靠在柱子旁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這不叫吊打,這根本就是碾壓啊!

景倚淵看著一臉血污的白秋涯,渾身直顫,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哪是弱小,這哪裡用人保護?這是尊殺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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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數據涼涼,但依舊會努力更新的!特別感謝無去,火鍋QAQ,檸檬茶,小白兔的地雷!尤其感謝無去小可愛~謝謝寶貝的評論!我一定繼續努力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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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師叔的崩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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