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火災

錦瑟和阿飛聽見這話一愣，「噗嗤」一聲，三人相視而笑。

蘇木緩過勁兒來后，在錦瑟和阿飛的攙扶下站起身，坐在一旁的床上。

蘇木：「那群女的到底是什麼人？」

錦瑟：「她們是我的族人。」

蘇木：「族人？族人還這麼對你……」

說完這話，蘇木頓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怎麼還是那麼天真！自己落得今天的田地，不就是因為曾經與自己相愛相親的族人嗎？

錦瑟：「因為族長的兒子庠夜看上了……」

蘇木：「他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錦瑟：「不……不是，他看上的不是我。」錦瑟雙頰緋紅。

蘇木：「不是你，那他看上誰了？」蘇木仔細猜想，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他看上的是……是……」蘇木的小眼神不由得瞥向阿飛。

阿飛面色又變得很臭，轉身就去收拾吃完飯的餐盤。

錦瑟：「阿飛是我一次出門覓食無意間撿到的小鷹，我沒有親人，從那時開始就將阿飛認作弟弟，和阿飛相依為命。一天阿飛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回來，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他也不說，只說遇到了族長兒子。次日庠夜就親自上我們家來提親了。」

蘇木：「這麼速度？」

錦瑟點點頭：「雖說男男結親較為少見，但是只要兩情相悅便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蘇木點頭。

錦瑟接著道：「他來的時候阿飛並不在家，我本想先緩一緩，等到阿飛回來看看他的意願，可誰知還沒等我回復，阿飛就滿身傷痕，踉踉蹌蹌的從外面回來。看見庠夜的時候，阿飛的眼神中也十分驚恐。看見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還答應這門婚事，就拒絕了庠夜。」

「那天阿飛究竟怎麼了？」

錦瑟：「那天阿飛被庠夜的妹妹庠晨帶著那幫女人堵在一個偏僻角落，那時阿飛還只是一個剛剛化成人形不久的小娃娃，毫無還手之力。」

蘇木沒敢問後來，錦瑟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這時阿飛走了過來，開口：「那幾個女人讓我離她們的夜哥哥遠一點，說她們的夜哥哥就快要娶鼠族首領的獨女，讓我不要礙路。真是好笑，我做過什麼呢？」

看來蛇鼠一窩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我什麼都沒做過，可是那幾個女人卻將我暴打一頓，還扒了我的衣服。」阿飛將胸前的皮膚裸露出來，上面是一道道划痕，這都是她們用樹枝在我胸前劃出的一道道血痕。」

看到這個景象，蘇木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那群惡人，我真應該再在她門臉上多劃幾道。」

阿飛聽到蘇木的話，眼中一暖，紅著眼眶將衣服穿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忘了當初的疼痛，但是那股屈辱的感覺我卻永生難忘。」

錦瑟：「從那時起，阿飛的修為越來越高，可是笑容卻越來越少。」

原來阿飛的臭臉並不是先天的。

蘇木：「那為什麼那幾個女人現在還總來找你們麻煩？」

錦瑟一向揚著笑容的小臉上難得掛滿了怒氣，「阿飛受了那麼眼中的傷，問他他還不說話，我自然是要去問個明白的。於是我就去族裡，打算好好問一問，結果庠夜沒見到，他卻讓他妹妹庠晨出來見我。不僅羞惡我，還當著我的面羞辱阿飛。我一時沒忍住，就出手教訓了她。回家之後就開始不斷被庠晨的手下騷擾，不僅如此，庠晨還造謠說我那天找他哥哥是為了勾引他，說我們姐弟二人為了上位厚顏無恥，並慫恿全族人一起將我們轟出了寨子。而且，就在我們被轟出寨子的第二天，庠夜就與鼠族族長之女結親了。這才短短几天，他之前來找我提親，只是為了羞辱阿飛嗎？」

阿飛坐在一旁低頭不語，眸子中是看不出的情緒。

「沒事，放心，從今天開始，你們的身邊有我。」蘇木好像已經忘記了剛剛腿軟的滋味，「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們。」

阿飛自從剛剛看到蘇木的身手，望向蘇木的眼睛中就是無盡的崇拜。錦瑟也十分高興從前孤單的姐弟終於又擁有了一位家人。

「以後，你就叫我兄長。」蘇木大手攬著阿飛的肩膀。

「以後，你就叫我……蘇哥哥。」蘇木笑著對錦瑟說。

「好呀，蘇哥哥。」錦瑟的笑容純真得彷彿能夠治癒一切。錦瑟張開雙臂，想給蘇木一個擁抱作為歡迎。

蘇木張開左臂正想上前，卻又中途停住了，而是抬起左手溫柔的揉了揉錦瑟的頭髮，眼神中滿是寵溺。

記得有句話說得好！

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是愛情。

從那天開始。

昆崙山腳，破敗磚房，兩男一女，異族同心。

平淡如水的日子卻讓三人過出了甘露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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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平淡的日子就這樣一直下去的話，蘇木也許就不會成為如今的人君，錦瑟也不會忘記前塵成為如今的錦瑟。

亥月初，正是天干風急的季節。一個夜晚，三人都在床上酣睡。突然間外面火光四起，一股股熱浪和濃煙順著門下的縫隙流進屋內。

「咳咳！」蘇木從睡夢中被嗆醒，屋內濃煙滾滾，已經看不到錦瑟和阿飛的影子。

"錦瑟！阿飛！咳咳……你們在哪？"蘇木隨手拿起幾塊絹布，他記得睡覺之前剛剛在盆中續上水。

在濃煙中摸索了幾步，蘇木就碰到了隔著水盆的鐵架子，架子因為熱浪十分燙手，但是蘇木已經顧不得許多，伸手試了試，水盆里的水還沒有被完全蒸干，浸濕幾塊絹布還是綽綽有餘。

蘇木將絹布投入水中，生死關頭他已經感覺不到盆中的水有多熱。

將濕絹布準備好，蘇木迅速開始尋找錦瑟和阿飛。

「錦瑟！阿飛！」

一聲聲呼喚，蘇木在濃煙中沒有方向的亂撞。蘇木也不清楚，找個盆為什麼這麼簡單，找兩個人卻這麼難。

「蘇……蘇哥哥……」

煙越來越濃，蘇木終於在身後聽到了錦瑟微弱的聲音。

「錦瑟？」蘇木順著聲音的方向，一步步挪動。步伐小心但迅速。

「錦瑟，給你這個。」終於來到錦瑟面前，蘇木將一條沾水的絹布遞給她，「快，捂住口鼻緩一緩，我去找阿飛。」

有了錦瑟的位置，阿飛的床鋪就比較好定位了。蘇木摸索了一下，很快就來到了阿飛床前。阿飛靈力比不上蘇木和錦瑟，放火的人用的火種更加不是普通的火種，加上阿飛真身是鷹，自身比較適應的生活環境是空氣清新的藍天，對空氣的依賴性更強，現在已經昏了過去，呼吸微弱。

蘇木連忙將自己的那條絹布和給阿飛準備的那條絹布綁在一起，像面罩一樣系在阿飛的臉上，又將阿飛抬起，反手背在背上。

「錦瑟？」

「蘇哥哥！」

「能找到蘇哥哥的位置嗎？」

「能!」

蘇木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響，終於在一陣噼啪的燃燒聲中找到了錦瑟的方向。果然，錦瑟找到了蘇木，從他面前的一片濃煙中走來。

錦瑟捂著口鼻，意識已經清醒了很多，看見蘇木身後背著阿飛，鬆了口氣，「還好阿飛也沒事。」

「我們快走！」但此時煙已經越來越濃，雖然蘇木靈力不低，但是在這種環境下，眼睛又被熏得難以睜開，一時之間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蘇木的口鼻沒有遮攔，主動減弱呼吸也不是長久之計，頭腦已經漸漸發昏。

「蘇哥哥，牽著我的手。」錦瑟牽起蘇木的手，領著蘇木朝一個方向走過去，「這屋子後門旁邊我曾經挖過一個地道……可能是蛇類的天性……嘿嘿，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處。」

那個地洞洞口不算大，平日里就被一個大水缸蓋著，晚上水缸里最後幾瓢水被蘇木舀在了盆里，現在搬起來更加輕鬆。錦瑟輕鬆地就跳入洞中，阿飛年紀小，也很容易就被蘇木和錦瑟運了下去，蘇木稍稍費點勁，但好在只有肩膀那裡有些困難，磨點皮就下去了。

兩人背一人穿過地道，急忙跑到磚房後面的冰河邊，用刺骨的河水呼喚著自己的意識，等到兩人都從剛剛的眩暈中徹底清醒過來，蘇木才發現自己還牽著人家小姑娘的手。

「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我……」

「沒事，本身就是我主動牽你的，再說是危難時刻，我知道你並沒有冒犯的意思。」錦瑟一如既往，很善解人意。

蘇木表面微笑緩解尷尬，但心中卻不免失落。

其實他還蠻希望錦瑟能往「歪處」想一想的，畢竟蘇木是真心想要與錦瑟有一些朋友以外的進展。

「想什麼呢？」錦瑟悅耳的聲音想起，須臾間，三人已經回到了一個山洞裡，裡面所有必備的生活必需品應有盡有。

蘇木掩藏住臉上的慌亂，「沒……沒什麼，就是在想……這種能夠傷害靈體的火種這麼難尋，究竟會是誰要在夜裡放火謀害我們。」

「不用想了。」錦瑟面色很平靜，「我猜想應該是庠晨她們，她們用這一招除掉礙眼的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蘇木皺著眉，錦瑟的臉色和話中的意思有什麼深意，但又不好開口詢問。

「早些睡吧，明天我們離開這裡，去新的地方生活。」錦瑟說話間已經鋪好了草席，蘇木沒有豐富的野外亦或山洞裡生存的知識，乖乖聽錦瑟的話，將阿飛放在一邊的草席上，自己則在最右側的草席上席地而卧。

因為這個草席一睜眼便能看到錦瑟，側身而眠的背影。

&

早上蘇木醒來，山洞裡只有阿飛還躺在一側，不見錦瑟的蹤影。

蘇木有些慌張，擔心錦瑟是被庠晨等人抓走。正準備出門尋找，躺在草席上的阿飛突然道：「姐姐出去覓食了，在叢林草地間，她覓食比較得心應手。」

蘇木淡淡的嗯了一聲，有些無助。在這荒山野地，自己居然還要讓心愛的女子隻身犯險。

「兄長！」阿飛的聲音有些低沉，「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蘇木：「當然。想問什麼？」

阿飛：「你是不是喜歡錦瑟姐姐。」

蘇木面色一囧，被自己的弟弟直接道出心事還有些難堪，「我……那個……」

阿飛：「你要是個男人，你要是也把我當做男人，那你就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錦瑟姐姐？」

蘇木沒有想到大清早上會被阿飛問這種問題，但聽到阿飛這麼說，心中的想法反而更加堅定了。

「是！」擲地有聲。

阿飛好像很滿意，坐起來，轉過身，眼神堅毅，「我就知道你是喜歡錦瑟姐姐的，平日里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也就她反應遲鈍，覺查不出來。」

蘇木心裡苦，自己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阿飛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來……錦瑟還真是遲鈍。

「又或許……錦瑟姐姐並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她心裡有個心結。」

「心結？」

「嗯，不打開這個心結，錦瑟姐姐可能就永遠無法給你機會。」

「什麼心結？」蘇木不想放棄錦瑟，他決定盡己所能，幫錦瑟打開這個心結。

「這件事……要從錦瑟姐姐親人的死亡……講起。」

將錦瑟那段時間的記憶放入水鏡中，水鏡的畫面，隨著阿飛的講述，一點一點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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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感謝一直讀這本書的幾個小天使，是你們給我動力繼續寫下去。這本書沒有大綱，慢慢我就發現自己太多不足，太多不成熟的地方。之後的章節可能邏輯會有混亂的地方，之前的坑也許也會有沒有全部填好的地方，謝謝小天使們多多見諒。我一定會一本比一本好！（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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