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夜分析

燈籠上掌，熙熙攘攘。

黑夜宛若是少女的青絲揚起，一盞盞宮燈亮起，彷彿能照亮一切不知道角落中的黑暗，燈火通明的院落中。

明夷被余恪請出竹林，安排到與葉留一併暫住。

葉留的餐桌上，晚飯中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陸女英。

人多，菜多，搶葉留的雞腿的人也多。

女英夾著雞腿，含笑道：「雞腿給葉留吃。」黃鼠狼給雞拜年，可葉留眼珠子一見到雞腿，笑道：「多謝，女英。」

一桌三人，雞腿才兩個，葉留才不拒接。

江南叫花子雞的腿，嫩，香，鮮。

葉留啃雞腿的正歡。

「余莊主已把莊園所有賓客詢問過了。」女英一笑道：「我把結果打聽到了」不用多想，女英定是把兇手往明夷方向指，她笑道：「現在嫌疑的人就是明夷哥哥。」

明夷道：「下午問到了什麼？」

葉留兀自啃雞腿，被女英制止道：「別吃東西了，本姑娘要說話了？」葉留含肉道：「女英，你上次的荷花酥不錯，哪有有賣。」

女英無奈道：「等我把話說完，明日我送一盒給葉留。」大聲喝道：「先別啃雞腿了。」為了荷花酥，葉留依依不捨把雞腿放下。

女英道：「當下余莊主除了薛前輩，其他人都懷疑，因為就在屍體被發現前往，余莊主和薛前輩在喝茶。」

「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都不完整。」

「沈姑娘自稱一人在看書。」

「吳前輩自稱一人在看書。」

「白前輩也自稱一人看書。」

「哈哈哈哈。」

葉留大笑道：「我懷疑是不是他三人聯手殺了人品不佳的賈前輩。」

明夷止笑道：「他們有人證嗎？」

陸姑娘道：「明夷哥哥問對了，都沒人證，沒人見過他們下午做過什麼。」

明夷道：「他三人都不懂劍法，也是凶人的證據之一。」

女英抿嘴道：「還有梅姑娘，她是有人證我們發現屍體時，有丫鬟作證梅姑娘在東院落花園採花。」

明夷道：「東花園離樹林是不遠，但離竹林是有一點遠。」

女英道：「梅姑娘不善輕功，讓她從東花園到竹林殺人來回不現實。」

葉留道：「還有林大俠被？」

女英道：「林大俠自稱在院落中休憩，因為越明不在，沒人證。」

明夷道：「林大俠不是兇手，按林大俠的劍法，砍不出那麼頓的刀傷。屍體是給誰檢查的？」

女英道：「是薛前輩，她是余莊主心中嫌疑最小的人。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眸子投向明夷。

葉留道：「女英是想大家懷疑明夷，我能證明明夷不是兇手。賈前輩被殺后，我們立即去見明夷，他雖消失了一個時辰，可見他時一身白衣乾乾淨淨，沒半點血跡。如果明夷是殺死賈前輩的兇手，身上必沾上血跡」葉留又指他的衣袖道：「我就是碰了一下屍體，衣角上就要血漬。」

女英見葉留身上果真有血跡，她道：「那也可能是他換了衣服，再見的我們。」

葉留道：「明夷不在的一個時辰，竹塢門口剛好有小廝等了一個時辰。明夷怎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裡面換了衣服，再出來。最最重要的事，沒內力的人是不可能用輕功□□。」

女英被懟的啞口無言，葉留玩笑道：「女英為什麼一定認為明夷是兇手？是不是想讓明夷成了兇手，好讓他離開。」

女英的計劃被葉留識破，倏然起身離開，心中暗罵：惡毒小藥師，千刀萬剮小藥師，下油鍋小藥師。

「女英出門的樣子，像是要把你毒死，砍死，最後再下油炸。」明夷玩笑沒結束，又見葉留一臉不高興，他笑道：「是不是惹女英生氣，難過了。」

葉留是懊惱為什麼要逞一時口舌之快，沒了荷花酥。

明夷命侍女上茶道：「一盒荷花酥有十二個，葉留損失慘重。」

葉留鼓腮道：「我是為了給你洗脫嫌疑，才氣跑了陸姑娘。」

明夷道：「女英答應的事，一般不會反悔。按她的性格比我們更想知道兇手是誰？」

葉留還是緊張，押了口茶，定定神。

奇怪。

味道怎麼變了，不會又有人給我下毒，葉留頓時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都從臉上劃過，身子微微顫抖。

明夷見杯中茶水顏色后道：「你喝了我的茶。我喜歡喝碧螺春，莊園里的人都知道。」

摘月榭宴會時，賓客的茶點都是杏仁酥，只有女英是荷花酥，陸家和余家關係匪淺，余家下人當然知道陸二小姐最喜歡吃荷花酥。

葉留拿起另一杯茶，兩隻茶杯外表一樣，茶水顏色卻是不一樣，中毒那日，是在茶杯中查出毒物，卻無人知道這毒到底是怎麼下？

「葉留，葉留。」明夷對發獃的葉留道：「門外好像有什麼聲響，你出門看看。」

門外傳來少女的嗚嗚聲，葉留心下一怕，該不會是女鬼吧？不敢一人出門，讓明夷出門瞧瞧，他年紀小，就待屋內等消息。

「自己惹的禍還是自己出門，女英不開心了，荷花酥不給你了」明夷道：「還有女英待在門口不走，如果兇手出現，傷了女英該怎麼辦？」葉留的嘴巴說不過明夷，既然不是女鬼，葉留強撐膽子出門。

月下，樹影斑斑。

女英未出庭院，嗚嗚聲是從東南方向樹下傳來，他轉頭一看，女英躲下一隅，蹲著身子，膝蓋半遮住了臉，露出大大的雙眼淌淚，聲音不大，淚已流了不少了，葉留蹲在女英身旁，溫言道：「是我惹女英生氣了，女英打我幾掌出氣吧。」

女英不理葉留，把頭埋在的更深抽泣，葉留一慌，他可不知該怎麼安慰生氣哭泣的少女，他自嘲道：「我是洛陽縮頭烏龜大王八。」

「是魔教小葯鬼，下毒小惡妖，陸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小惡鬼計較。」

「噗哧」一聲女英嗤笑，她眼中的淚珠還在打轉，嘴角彎彎上揚道：「我不是氣你哭的，是想我的姐姐了。」女英把她和她姐姐的故事，娓娓道來，

「我很小時候，母親就不在了，她長什麼樣子印象不多，隱隱記得是一位溫柔女子，父親和姐姐說過，母親是一位溫柔聰慧的好人，待所有人都好，只可惜老天待她不好，早早就走了，父親也未再娶。」

「我十一歲前，都是姐姐一手待大的，她教我寫字，教我彈琴，也教我掌法。」

「可姐姐為了那負心漢，氣的父親把姐姐趕出家門，不許我，不許任何陸家人見姐姐。」

「即是現在姐姐回家了，我但心父親還是不讓我見姐姐。」

葉留心想說到底是明夷的鍋，是他出來安慰陸姑娘才是，可又想明夷待他不錯，安慰道：「我七歲那年沒了母親，十一歲那年沒了父親。」

「家中有一個照顧我的姐姐，和教導我的哥哥。長姐如母，長兄如父。」

「我雖從小知道我的出身不好，被世人恥笑，可這又什麼關係，家人待我好就可以。」

「女英的家人待女英是極好的，可把自己的思念告訴陸宗主，家人沒有隔夜仇，陸宗主會同意女英見姐姐的。」

女英擦了擦淚道：「小藥師，父親會聽我的話嗎？」

葉留從小很少同父親交流，他也同女英一樣，也是家中年長的兄姐教他讀書寫字和武功心法，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愣住，訕訕的。

女英見他獃子模樣笑道：「我回臨安后即是父親不同意，我也要去見姐姐。」哭過的女英，面帶朦朧，明眸善睞，一見之下竟比平日笑吟吟的樣子要好看。

葉留心想，我長的容貌平平，過幾年也是這樣，女英長大必是一位好看的美人，她又一笑，梨渦深深，明麗不可方物，葉留頓覺自己是泥地上的塵埃，女英是銀河中的昂星。

女英站起道：「我要走了，葉留如果來臨安，我必好好招待你。」葉留把女英送到院口，才折返屋內，他喃喃道：「女英哭可不是我闖的禍？是某個負心漢闖的禍」眼神飄向明夷。

明夷笑道：「我確實是負心漢，可女英口中的負心漢不是我。」

「明夷白日不是在等一人，而是躲一人吧？」葉留道：「在密林中尋找一人碰面，遠比在竹塢內直接和那人碰面要麻煩的多，那黑衣人輕功極高，如果萬一有其他人找明夷，黑衣人大可輕功□□離開，不被人發現。」

事實卻是如此，明夷岔開話題道：「如果我出去，女英怕是更氣，你出去，女英定會把荷花酥送給你，不是兩全其美嗎？」葉留聽到吃的有著落，就安心等女英給我送荷花酥。」

次日，女英不開心，歸不開心，但本姑娘有雅涵，信守承認帶著臨安特產荷花酥給葉留當禮物道：「一盒十二個地道的臨安荷花酥。」葉留笑的合不攏嘴，直接打開盒子，數了三遍，十二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才謝道：「多謝女英，且女英大人有大量」

葉留還未來得及吃，荷花酥就被女英兩指一勾偷走，她吃道：「味道真不錯。葉留只剩十一個了。」

沈姑娘奉莊主之命，前來詢問明夷在院子過的如何，見葉留被女英作弄，笑道：「荷花酥也不貴，就葉二公子給人看病一百次，就能買一盒。」

明夷問道：「葉留給人看病一次多少錢？」

葉留道：「兩文錢一次，臨安的荷花酥二百文一盒。」心疼少了一顆荷花的葉留，也可不客氣地吃了，酥鬆香甜，比那日吃的更甜，他問道：「是不是荷花酥有不同口味的？」

女英搖頭道：「荷花酥就只有一種味道，我是在臨安最老字號的酥餅店買的。」

明夷也吃了一個道：「荷花酥就是這味道。」

葉留腦袋飛速運轉，想到誤喝明夷的茶杯道：「明白是誰給我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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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留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設貪吃，非常貪吃。。。。。

。。。。。

一盒高檔酥餅大約二百文錢，應該是符合古代設置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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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破案誰給葉留下毒，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