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轟鳴聲
地上的喪屍現在已經淪為不明物體。
嗅覺麻木了，這個的氣味再怎麼都比不上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嘔，秦宇與zero兵分兩路，爾蛟已經建立了四人間的腦電波鏈接。
「這個小鎮離我們所在的超市距離太遠，就算靠近麵包車的樓層，我也很難看清裡面的情況。」連翹嘆息，「放棄冒險返回駐地，我們沿路也可以尋找倖存者。」
潛入小鎮的兩人，沒有回應。
秦宇手中握著帶血的斧頭，在大型商城內找到一個容量不錯的背包。
身上的活人氣息被屍臭沖淡，當仍會吸引到臨近的喪屍群。
滿地的血跡，殘肢。
外面轟的一聲，嚇得秦宇趴在地上，手緊握著斧頭咽了口吐沫。
「小鎮上空有飛機投射小型導彈，你們快撤出來。」爾蛟道。
秦宇喘著粗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外面的轟鳴聲還在，秦宇腦袋嗡嗡作響，他翻身，仰面躺在地上的。
「出不去的」秦宇手臂遮住額頭，天搖地動的大商場讓他笑出聲來。
「我這邊路都被堵上了，得找出去的路，你們先開車返回，以防他們接下來會在周邊投射導彈，明天一早開車接我們回去。」zero道。
秦宇從地上坐起身來，外面的彈藥投射后的巨響不斷。
「zero？」
「爾蛟的鏈接不能太久，你在哪，等我處理好這邊馬上過來找你。」
秦宇緊抿著下唇，心裡堵得難受。
他有資格做這個隊長嗎？秦宇握緊手中的斧頭，失神的看著前方，身體在轟鳴聲中生理性的顫抖著。
「秦宇你還好嗎？」zero問。
「很好，就是外面太吵了，吵得人心煩。」秦宇故作勇氣握著斧頭慢慢站起身：「你在哪我來找你。」
Zero沉默了三四秒，才道出所在的位置在中心廣場斜後方的老式居民樓內。
外面的導彈聲持續了半個小時。
商城內掉落下來大塊的碎石，層層疊疊的窟窿，能仰頭看見外麵灰暗的天空。
秦宇握著手中的斧頭從商城內離開。
回頭再望向商城，四五樓的落地窗全碎了，原先的繁華不復存在，唯剩眼前破敗不堪的場面。
瀰漫起的灰塵還未消退，遊盪的喪屍，一些已經淪為地上的殘肢。
廢墟里未滅的火種跳動著，滿目瘡痍的小鎮讓人看著打從心底泛起寒意。
「你說的那個住宅樓怎麼塌了，都這個時候你還逗我。」秦宇看著面前廢墟，再次與zero聯繫。
「石頭底下，我現在暫時不敢輕舉妄動，怕我頭頂上的鋼筋水泥會塌陷。」
秦宇回想起zero剛才的話。
從沒想過他的情況要比自己糟糕的多。
秦宇站在廢墟旁，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Zero就埋在下面，通過腦電波的交流，無法判斷出他現在的狀況如何。
「你叫我名字，我判斷你大概位置把石頭扳開。」
「秦宇！」廢墟里傳來喊聲。
秦宇追隨著聲源處尋去，層層疊疊的石峰下面能對上zero的眼睛，狹小的空間里，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受傷。
秦宇扳起縫隙周圍的石塊，逐漸將縫隙擴大。
「我要等你自救出來，怕得餓死在商場里。」秦宇將大石塊拌開。
「也許我可以從裡面逃出來呢……」
「切，我看你死在裡面的幾率更大些。」秦宇向zero伸出手：「如果你再埋深些，我才懶得救你。」
Zero借著秦宇的力度慢慢從廢墟中爬出來。
巨石有些下陷，好在幾條鋼筋的支撐下，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不至於二次傾塌。
「沒受傷吧？」
Zero搖頭，臉色潮紅，不斷發出咳嗽聲。
秦宇伸手覆上zero的額頭，難得這一次對方沒有惡嫌的避開。
「又燙了，這樣反反覆復下去不是辦法。」秦宇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先去藥店找葯，你現在必須得休息。」
「怎麼樣？！Zero找到了嗎？」爾蛟急切的問道。
「我們都沒事。」秦宇回應。
爾蛟深吸了一口氣：「那邊轟炸停止了嗎？停止的話我們開車回來接你們。」
「停止了，而且我看到倖存者，並確定這裡應該還有其他倖存者存在。」zero篤定道。
「我建議馬上離開，腦電波鏈接要斷開了。」爾蛟嚴肅的提醒道。
「明天一早如果沒有找到其餘倖存者，我們就不在逗留。」
那邊爾蛟沉默許久后，才答應硬著頭皮答應下來zero的選擇。
腦電波鏈接斷開了。
廢墟之上，仍然能看見炮火中倖存的喪屍在路兩邊遊盪著。
秦宇想點根煙，摸了摸身上，訕訕低下頭。
「真找到倖存者了嗎？」秦宇問。
「我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過來的，如果沒有其他倖存者的話，他很難生存下去。」zero疲倦的合上眼：「既然都來了，總不能一無所獲吧！」
「行，找葯的同時，看看有沒有其他倖存者。」秦宇站起身來。
兩人第二波尋找都在一起。
秦宇來到一家醫院，習慣了血腥的場面后，院內的一切都還能消化。
zero和秦宇在藥房里掃著消炎藥和酒精。
一個葯架面前，渾身血污的小孩與他們面面相窺，從瞳孔的顏色來判斷，他並沒有受到感染。
秦宇緩步上前，小孩驚恐的望著他們步步後退。
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抓住了小孩的腿，剛要上嘴血紅色的冰錐已經沒入了喪屍的大腦。
孩子不敢尖叫，只是蹲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著。
「別怕，我們不是壞人。」秦宇在不遠處蹲下：「你一個人嗎？」
他蹲在原地，眼睛不安的看著秦宇。
「有其他人對不對？」秦宇輕聲，在他不太好的狀態下，暫時沒有逼迫的打算：「這裡那麼危險，哥哥可以帶你們所有人一起離開。」
「哥哥是那些拿槍抓壞人的叔叔嗎？」他怯怯的問道。
秦宇細想，如果陳哥那群人是壞人，他四捨五入也算是。
孩子看著秦宇點頭，才往秦宇面前靠近了些。。
「那你們跟我來，要小心點，叔叔說不能驚動那些生病的叔叔阿姨們，他們會傷害我們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秦宇的跟前，握住秦宇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