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塞外風光

第52章 塞外風光

說句實話,趙鐩真的不知道塞外到底是什麼樣子,他對塞外的了解僅限於「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句詩,所以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巨大困難,一眾人因為不是奔赴戰場,所以沒有人可以留有餘力,當然這是趙安排的,大明的士林力量到底多大,他很清楚,雖然這股力量並不是鐵板一塊,但是他還是覺得長時間留在關內,又離開了廠衛庇佑的長安,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決定出了邊關再做休整,可是他們雖然並沒有穿戴盔甲,但是因為劉瑾的長時間訓練,身上還是戴上了許些軍武之中的氣質,這樣一來,眾多軍中士卒不穿甲胄,這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叛逃!當然有些清楚西安內幕的人,就是另外的看法了,不過不管怎麼說,趙的行動還是讓小皇上和楊廷和都得到了消息,當然朱厚照是兩分消息一起到的,一個是下邊奏報士卒叛逃的奏章,一個是劉瑾的密報,對於士卒叛逃,謝遷很是重視,雖然大明以文治武,但是這並不是代表那些將軍們了解的軍務並不少,與滿清治下的愚民,愚軍不同,大明的將軍只是地位比較低,但是軍中事宜該知道的都知道,一旦投靠了韃靼人,那麼九邊軍防就形同虛設了,於是對於這份加了緊急的奏章很是重視,直接來尋朱厚照,此時的朱厚照當真是無聊的很,他原本性子跳脫,如果不是王守仁的奏章,他的觀點定然不會把天下人放到對立面去防備,可是經過王守仁的分析,讓朱厚照心驚膽戰,他之前可沒想這麼多,至於給他的年號,在他看來更是父皇對他的告誡,而不是文臣的陰謀,當然,這和他本來跳脫的性子的原因是分不開的,朱厚照自己也清楚自己跳脫的性子足夠稱得上秉性不端了,所以對於端正德行的評價也沒有什麼懷疑,但是如今雖然不用理會朝中之事,但裝乖寶寶,可不是他喜歡的,看着急匆匆跑進來的謝遷,不由得打趣道:「有發生了何事,讓老大人如此焦急?莫非楊廷和起兵造反了?」謝遷嘴角一抽,知道這是小皇帝又是在無聊之中找樂子了,也不搭理他的打趣,急急地把手裏拿着的奏摺交給走過來的谷大用,說道:「陛下,有奏章上述陝西出現了士卒叛逃!」朱厚照頓時來了興趣,陝西方面的奏摺,要知道那裏可是他派劉瑾經營的大本營,接過來細細看着,卻聽謝遷接着說道:「陛下,若是奏章所述之事屬實,那麼當儘早調動九邊邊防,以防韃靼人寇邊!」朱厚照對了對時間,倒是和今天剛接到劉瑾的密奏能夠對上,於是把摺子一丟,有些煩惱地說道:「九邊換防干係重大,而且不是可以一時能夠完成的!」朱厚照說的不錯,九邊調動根本不可能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最多也就萬人調動最為合適,可是萬人調動聲勢也不小,很有可能就算那些人不是叛逃,韃靼人也能得到九邊大致邊防的消息。謝遷聽朱厚照有些毫不在意的模樣,頓時有些急了,「陛下,可是就算換防聲勢浩大,韃靼人猜測一二,也比得到確實的消息要好上不少!」朱厚照聞言一笑,擺擺手,說道:「無妨,先不說他們是不是叛逃,就算叛逃,萬人之數,在軍中也算不得高位,對邊關了解顯然有限,最多也就陝西一帶,哪裏有朕的一支隱軍!再者說,韃靼人若是犯邊對咱們來說,也算是好事啊!」

「好事?」謝遷不解,卻聽朱厚照得意洋洋地說道:「若是沒有戰事,朕怎麼離京?」謝遷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顯然沒有想到朱厚照還打着這樣的主意,不過他是文人,對戰事了解有限,卻也聽過將軍難免陣前亡的話,不由得擔心道:「陛下,沙場上箭矢密佈,這刀劍無眼實在危險,而且如今陛下無子嗣,若是有個差池,那陛下的謀划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認為以朕的武藝不能馳騁沙場?」朱厚照頗為不悅地說道,身為一個年輕人,最忌諱別人的質疑,尤其是在自己最擅長的方面,當然他並不是不明白謝遷的擔心,沒有子嗣始終是他的短肋,縱使被安排到長安的劉蘭兒有了身孕,但是是兒是女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個兒子還好,若是個小公主,他自己也甚是頭疼,所以又說了一句:「再者說,此事只是朕出京的借口罷了!朕又不傻,這麼金貴怎麼會親自上戰場?」謝遷嘴角一抽,心中暗道:「您拿這話騙鬼,鬼都不信!」他不是沒有見過,皇上組織的侍衛對沖,那時候的小皇上可是真的身先士卒,英武非常,可是這在謝遷看來絲毫不會相信這麼個小皇帝在萬軍對陣的時候會老老實實呆在城裏,說句老實話,就算他自己看到軍陣對沖的激烈,都隱隱有種熱血上涌,如果不是年歲大了都有一種想要橫刀立馬的想法,他就不相信一直念叨著領兵的小皇帝不會和韃靼人打上一場,只不過,朱厚照已經在言辭上服軟,他又不好過於指責,只能憤憤然地回了一句,「陛下知道便好,如今皇上背負的不僅僅是大明的江山,還有臣等一家老小的性命!」對於楊廷和手段了解的越是深,他就只能在皇上這裏越忠心,當然,楊廷和並不是亂臣賊子,這個他敢肯定,可是經不住他到處給別人扣著亂臣賊子的帽子!彷彿世界上就他一個楊介夫是忠臣是的,只要和他理念不合,不是品行不端,就是亂臣賊子?謝遷可不想他的子女被充入教坊司,雖說按照皇上的想法,他的子女很可能一世平庸!但也比淪為奴婢要好些。朱厚照頓時有些苦惱,本來他就不想背負這麼多,他的想法就是馳騁沙場,血了土木堡的恥辱,可是這江山是父皇傳下來的,他不得不背負,揮了揮手,示意讓謝遷離開,不過,躬身退下的謝遷還是聽到了朱厚照的低喃:「放心,朕只要不死,自然會庇佑你們,就算身故,也會安排好後事!」

等謝遷離開不久,夏曦瑤走了進來,看着眉頭緊皺的朱厚照,不由得好奇道:「夫君在為什麼煩心?莫非是士卒叛逃的事?」

「此事你也知道?」朱厚照好奇地說道,今天夏曦瑤是回夏府了,朱厚照之所以不跟着去,是夏曦瑤的意思,因為她知道朱厚照心思直的很,所以很有可能讓她的父親察覺出一二,如果說皇上勝利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一定會對夏氏進行打壓,可是,如果父親勝了,她可不相信自己那個已經魔怔的父親會因為自己而放過自己的丈夫。夏曦瑤點點頭,有些澀澀地說道:「楊廷和今日拜訪父親,說了此事,想要聯合眾臣向陛下進言,要求陛下削減軍費!說什麼,花費了這麼多銀子培養了一群反骨崽,還不如將銀子用在正處!」

「朕不記得,大明有軍費啊?」朱厚照狐疑地問道,朱厚照說的並不算錯,九成以上的軍戶並沒有軍費,當然,神機營,錦衣衛這些特殊地方還是有的,只不過,朱厚照不明白那些人和這些特殊機構有什麼關係?夏曦瑤一怔,顯然也沒想到朱厚照回了這麼一句,於是解釋道:「這個臣妾也是不知,不過聽得出來楊廷和是要對錦衣衛開刀!」朱厚照也懶得糾正夏曦瑤,對於稱呼自己為夫君,自稱臣妾的古怪習慣,他也接受了,最少他覺得要比稱呼陛下要親近不少,他不想做孤家寡人。

「錦衣衛?」朱厚照沉吟片刻,猛地一拍額頭,笑道:「此事倒是一件好事!」谷大用正難過呢,卻聽朱厚照說這是好事,不由得開口道:「陛下,這哪裏是好事啊?錦衣衛削減,雖然會省些銀子,可是沒了錦衣衛的威懾,那些人手伸多長,只有鬼知道了!」朱厚照點點頭對谷大用的說法很是贊同,不過卻是開口說道:「朕何時說過真的裁撤了?」「那陛下的意思是?」谷大用不解地看向朱厚照,朱厚照哈哈一笑,說道:「之前錦衣衛雖然被稱為天子親軍,可依舊是掛的兵部的職,領的戶部的錢,如今裁撤也就裁撤,朕養著便是!」此話一出,谷大用和夏曦瑤都是愕然,他們都沒想到皇上打着這樣的主意,關於錦衣衛裁撤,其實不僅僅是對皇上眼線的剜除,更重要的是對錦衣衛的滲透,畢竟如果裁撤的政令通過,雖然發起者是士林,但同意的人,可是皇上,這麼一來,皇上這個保護不了小弟的人,註定會被大部分小弟拋棄,而握著去留大權的士林眾人,就會成為錦衣衛的新主人。可是,皇上這樣安排,就讓錦衣衛徹底脫離了朝堂,隱藏起來,而且這樣一來,錦衣衛天子親軍的名頭就實屬名歸了。

就在朝堂上因為趙鐩的舉動相互角逐之時,趙鐩一行人,已經越過長城,看着一望無垠的草原,多少有些茫然,一個副官驅馬上前,靠近趙鐩,在對方耳邊輕聲問道:「大人,如今咱們如今怎麼辦?」他們出來時並沒有被安排事做,所以一時有些茫然也是正常。握了握腰間的苗刀,趙鐩咧嘴一笑,說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咱們來這裏是練兵,還有什麼能做的?活下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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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國神遊之正德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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