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硬骨,最後的逆麟炮!

第一百零九章 硬骨,最後的逆麟炮!

滋……鏘……

集仙齋大堂下,一朵巨大的冰霜寶蓮,散發着寒晶凍氣,含苞綻放!

眾人齊看,只見王煉真緩緩起身。四周烈焰搖曳,火勢竟被一人強壓。

神兵雙翎鳳誕生的光芒,比火還亮。

「王煉真!」

章望法狂喜:「小真你沒事!」

正在暗處觀戰的路標驚呼:「先生,這是……」

王煉真握雙翎鳳凜然站立。藍色真衣披體,目含玄光,額有真印。身後有瑞獸之影,似……鳳凰鳴叫。

同在觀察的司馬記緩緩說:「這是媲美龍化的……鳳化!

麟鳳龍龜,龍與鳳是最執著紅塵事的,最是知己敵手。

而一旦修行者的真氣,出現瑞獸真象。那就說明……境界是完全的堅禪境……或者之上!」

「也就是說,王煉真的堅禪偽境……轉正了!」

路標激動起來:「想不到他身在幻境,竟能急流而上,衝破瓶頸!真奇人也!」

「路標,記錄。」

武林博士司馬記,肅穆說:「這一刻,把王煉真確定為……正三品武公!」

「王,煉,真……」

魔化的荊太一感其強銳,不再理霍奎壽,掙脫冰鏈要逃。

王煉真戰風凜凜,形如大雁,展翅衝去。

雙手結印。咔一下,四面結起冰牆,將荊王兩人關在一處。

「如此凍氣……」

路標驚說:「大火之下,空氣乾燥,應該沒有水汽供他驅使。」

熊熊烈焰,已將空氣中的水分燒乾。如此冰牆,只能是王煉真自己的真氣轉化!

路標問:「這便是堅禪境修行者的力量嗎?」

司馬記點頭:「堅禪境之上的修行者,任督二脈已通,真氣循環近乎無限。

不過以他現在健體,敗荊太一易如反掌,沒必要費勁造冰牆呀?」

「小真!」

章望法扒著冰牆,看不清裏面。惱說:「你想幹什麼?」

冰牆內,荊太一環顧左右,見無處可逃。魔化的思想,決定困獸死斗。

王煉真憐憫看他:「您也辛苦了!」

「吼!」

荊太一發出野獸咆哮,齜牙探爪撲來。

王煉真將雙翎鳳插地,擺出拳對拳的男兒戰法。

雙臂舉頭兩側,作出古怪姿勢。

一記重拳揮出,被荊太一側身讓過。趁其門戶破綻,就要猛擊後背。

忽然砰一聲響,荊太一面部遭重擊,幾乎變形。

原來王煉真單拳打空,卻借衝力旋身。以另一臂掄肘,反掃他頭部。

這一轉身鞭錘的武技,名喚「天王擲輪」!實在前,虛在後。威力極大,使荊太一一時暈眩。

王煉真擺正門戶,馬步一紮。

兩條鐵臂作銃台,雙拳轟出流星雨!這路武技,喚「打風擊影」!

荊太一抵擋不住,勉強護住要害。被無數拳風,裹挾撞向冰牆。

「呼……呼……」

他不甘站起,王煉真已至。躍高凌空舉雙肘,直砸他頭顱前額。

此乃居高臨下的致命殺招——戰象交齒!

借身體下墜之勢,一氣呵成。若中,必勝!

危急關頭,激起荊太一多年經驗。他奮力一拍冰牆,手掌噴血!借擊打的反力,堪堪逃出這雙肘隕石!

轟——

王煉真將大地砸出大坑,塵土碎石飛濺。縱然荊太一已入魔,亦冷汗直冒:好凶烈的拳技!

堅禪境的真氣,使王煉真的各項身體素質,遠超凡人。魔化卻強弩之末的荊太一,已無還手之力。

「砰,砰……」

王煉真招招發勁。四肢八體,擊擊沖頭部招呼。

這已不算是決鬥,而只是單方面毆打。

鮮血飄灑,骨震連連。

四面冰壁,倒映着陰狻猊,被王煉真無情強毆。

他的臉、額、眼、鼻、唇,皆烏腫血流。隨着頭部連遭重創,魔化狀態,漸漸解除。

「結束了,嗨……」

王煉真低吟一聲。全身蓄力,一足作軸反身。另一足,腰腿腳一線,合成銳力。

拳爆三星,反身後蹬!

殺招——凶鱷擺尾!

取義於巨鱷兇殘尾擊,有如千斤重鎚!

「噗——」

荊太一臉龐誇張走形。

血沫狂噴,癱趴冰牆。散了魔氣,累喘粗氣。

王煉真氣回丹田,默默俯視他。

「你竟能用我的幻術升境,了不起!」

荊太一萎靡倚坐,含怒問:「同是三品武公,何必苦苦相逼?

你要麼一劍殺我,要麼我自己魔發氣絕。你就非要讓我……苟延殘喘地受辱嗎?」

王廉真說:「我還是那句話,十年改革,您有恩於社稷。只要服罪,皇上不一定殺你。」

荊太一冷笑:「武有本朝開國群將,文有北都保衛戰的於石輝,哪個不是匡扶社稷的大功?

天朝皇帝說殺就殺,何曾抬過眼皮?」

王廉真沉默:「皇上是新君,王某以為,人性本善。」

「可荊某認為,人性本惡!呸——」

荊太一吃力吐出斷牙。氣力有限,不想跟他討論人性問題:「看不出你面相肖女,打拳卻如此兇悍!

這拳技四肢八體……是閩粵的?」

王煉真說:「此拳名摩易泰,是南洋泰羅國的古拳術。」

荊太一尤自不服:「我若沒病……」

王煉真說:「不重要了。」

荊太一氣一泄:「是啊,不重要了……

嘿嘿,狡兔死,走狗烹,是非成敗一場空啊!」

他低笑:「我的爪牙們,今夜鬧得厲害呢!你和章望法,想好如何面對那些權貴和朝廷的怒火嗎?」

王煉真搖頭:「那也不重要。」

荊太一氣笑:「不重要?你在南方犯了眾怒,還如何統帥群雄殺寇?」

王煉真搖頭:「我無才無德,豈敢統帥?我只想當桿戰旗,插在沿海。」

「何意?」

「沿海之患,非個人所為,就算殺了四寇十一賊,還會有新的賊寇誕生。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是場無休止的正邪輪迴戰。

我既不是官,也沒有戚勞虎的將才。我只是個江湖人。江湖人用江湖的法子保國。

我想動員全江南的武林力量,全民皆兵,共驅賊寇。而這,需要一桿凝聚人心的旗幟。

這面旗,哪怕它會殘會破,但只要立在沿海一天,便會鼓舞豪傑,奮戰殺敵!」

荊太一嘲笑:「江南武林?不是荊某瞧不上。

江南好,多富貴。

富,則易墮膽缺氣。貴,則喜勾心鬥角。一句話,就是他們捨不得拚命!

荊某跟江南三鱷打了多年交道,承認這三人皆梟雄豪傑,但那又怎樣?

想聯手殺賊,你問問他們手裏的刀,樂意不?」

王煉真說:「您說的是權貴,那麼庶民呢?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浩浩江南,豈無材勇?

便如今日,混亂中自有俠義衛道。

邪不壓正!為難關頭,總有英雄,力挽狂瀾!」

王煉真停頓。他想起了四小俠奮力戰跑魔頭。夏山虎和庄勁農等幫主掃蕩餘孽。許多稚嫩的正派子弟挺身而出。連南都的惡霸,面對暴行也忍不住拔刀相助……

王煉真想起他們的熱血,心中便有了底氣:「人性本良善,正義藏心底。激活,則爆發無限偉力!」

荊太一嘲笑:「我算是知道咱倆矛盾在哪了。

荊某一向認為人性本邪惡,所以才要戰鬥不止。你若像我今天,人家看你不順,偏要搞你的人呢?」

王煉真神色憂鬱,目光卻執:「活一日,便戰一日,事在人為。

而且,正如您倒下后,會誕生新的鹽行龍頭。我死後,自然也會出現新的旗幟。」

荊太一虛弱拍地:「好消極的覺悟!

王煉真,你是想當火把,燃燒自己溫暖大家,還附帶指路。你這口吻……倒讓我想起兩個人。」

「誰?」

「一個是已故柱國張白龜,一個是正在河套奮戰的東方雷火。」

王煉真沉默:「名相和東方少帥,都是真英雄。王某污濁,不配與他們並列……」

碎……四面冰壁,化冰屑飄散。王煉真擒荊太一走出。

這場聚仙樓之戰,終於接近了尾聲。

「小真贏了,日了狗的終於結束啦!」

章望法跑過去大喊:「俺的王煉真祖宗,您總算出來了。

剛聽裏面的打鬥忽然停了,老章我擔心死了!荊太一給我看看……」

章望法想抓荊太一,又怕有詐。王煉真把陰狻猊放在地上。

章望法抬腳,踢他翻身仰面。仔細端詳,大笑:「異端怪物,今晚害我好苦,終於倒下了!

這打得……獅子變豬頭,真連他媽都不認識啦!」

劉思雲譚莫凡等錦衣衛,也上前圍住。

劉思雲見荊太一確無戰力,抱拳說:「恭喜章帥,建不世之功。賀喜王公,立除魔之業!」

王煉真默默點頭。章望法心頭大石落地,只覺天塌地陷也不怕,哈哈狂笑。

譚莫凡卻心頭憋火,抬腳便踩荊太一:「你這老病貓,不是四大異端一身兼嗎?

什麼妖魔鬼怪,到頭還不是躺這?生死捏於我手,看老子搞不死你!」

王煉真說:「你再動,他便死了!」

譚莫凡正在氣頭:「死便死!皇上說了死活皆可,割了頭一樣復命!」

劉思雲說:「不可,來時帝師交代過,務必活捉!」

「帝師?」

譚莫凡嘲笑:「張白龜和馮宦賢都倒了,東方帝師,還能蹦噠多久?」

話未說完,章望法抬腳便踹:「狗日的你瞎說什麼?帝師說活捉,就活捉!」

「帝師……」

荊太一嘴唇抖動:我荊太一,也曾受您教誨……

您是補天城主,上柱國的盟友,同懷濟世大才!

為什麼這次……不為我們說話呢?

荊太一眼皮微抬,目光正仰視章望法。

意識已經模糊……他看到章望法身後,似有金光萬丈!

一身穿龍袍的年輕人緩緩走來。

他體型微胖,神態貴冷倨傲。一揮御袖,端坐帝位。高高在上,俯視逆者。

荊太一嘴角嘲弄勾起:「九州天下,萬里河山,你擔着住嗎?

區區豎子,閣老就是取而代之,也沒什麼!

但他終究選擇了你,他最優秀的弟子。

可我荊太一,不服你!

乳臭未乾的小鬼,那麼着急把老人們清退?

這天朝江山,你震得住嗎?」

荊太一默默站起。

「章帥,身後!」劉思雲大叫。

章望法茫然回頭,神色在狂喜和驚恐間,一時轉不過來。

沒有殺意,沒有氣威。荊太一就那麼無聲無息地站立,似與周邊環境融合。

眾錦衣衛……竟無一人做出反應!

章望法與他四目一對。剎那間卻感到,荊太一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後的影子。

世道艱難,人性本惡,唯戰而已!

天災地險人心惡,吾唯一拳斗之!

天歷小兒你看好啦!楚雲骨硬,決不屈服!

——東方……逆麟炮!

轟——

荊太一一拳,打得章望法背部凸起。

那號稱天子內衫,堅不可摧的天尊電衣……支離破碎!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隨着向命運宣誓的最後一拳不羈炸裂。荊太一全身骨骼皆碎,昏死倒地:「張白龜,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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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梟序幕聚仙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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