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墅園是A城最高檔的私家府邸,根本不可能會有計程車在這裏招攬生意,所以當於悅拒絕那人安排的司機后她就後悔了,偏偏那司機實誠的很,見她拒絕也沒客套直接調頭就把車開回車庫了。

走在墅園外空曠的大道上,於悅只覺得往日裏穿着合腳的小高跟今天格外的磨腳。

好在沒一會兒,許容傾就驅車停到她身前。

「我正好去市區辦事,順便帶你一程吧」

人家都給台階下了,於悅也沒端著,識趣的拉門坐了進去。

許容傾這人吧,其實話不多,但開口勢必能把人氣吐血的那種,所以,沒事兒千萬不要搭理他,省得被懟了有氣沒處撒。

「你們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駕駛座上悠悠傳來一道問話。

於悅正拿着手機研究網上買的一堆東西怎麼轉丟給陳晟代付,聽到問話,下意識的就回道「幽默風趣吧」

等她回過神時果然看到駕駛座上那位唇角微勾的朝她笑道「顧司修可是既不幽默也不風趣,難怪顧太太想要分居離婚呢」

於悅白了他一眼,懟回去「像許醫生這種既幽默又風趣的男士就屬於太過優秀,反而顯得浮誇了」

許容傾笑了會兒,開口勸道「夫妻嘛,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

「看不出許醫生還挺愛管閑事」

於悅打斷他的話並不想跟他繼續談論那人。

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許容傾無奈道「這可算不得閑事,畢竟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病人身體狀況的」

許容傾敢打包票那人絕不可能犯原則性的錯誤,因為他壓根就沒時間整這些事兒。

直到下車於悅都沒再搭他的話,進屋第一件事就脫了那磨腳的小高跟去浴室搬出養生桶來泡腳。

手機響起時她正給自己的芊芊玉足抹精油呢,忙弄完才擦了手拿起手機。

看着上邊的來電顯示,於悅冷哼一聲又把手機丟了回去,不過她沒有調靜音,以至於在對方契而不舍的來電鈴聲中按了接聽鍵。

「悅悅…」

故作親昵的稱呼使得於悅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她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這個人依舊冷漠的任人把她趕了出去。

電話那頭又朝她喚了聲,甚至帶了分討好的意味。

於悅輕嗤的笑了聲,淡聲道「於先生有事嗎」

於海瑾並未介意她不尊自己為父親,反而很包容的朝她問道「你秦姨親自做了蟹黃湯包,你晚上回來吃吧」

呵,真是稀奇,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太太竟然會自己動手做吃食,她敢做於悅還不敢吃呢。

「不了,我最近減肥只吃減脂食物」

大概聽出她要掛電話,那頭急忙開口「悅悅,城郊那塊地…」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已經不是顧太太了,生意上的事幫不了你了呢」

不等那頭反應,於悅就把電話給掛了,順手把那號碼設置了來電阻攔,將抹了精油的腳放進養生桶里,將其切換成按摩模式,悠閑的找了部電影看。

第二天去超市採購回來的於悅將購物袋丟桌上就匆匆出門去找手機了,要知道那上邊支付軟件昨晚剛有筆款項到賬,應該是陳晟給她轉的錢,哪知她從超市回來想給陳晟打個電話道謝就驚訝的發現自己手機沒了,真真是恨極了隨手亂放又總丟東西的壞習慣。

沿路找了兩圈,於悅有些吃不消的坐到一旁長椅上拿手扇著風,一隻小博美就這麼坐在她面前直愣愣的盯着她。

於悅俯身將手覆到那小狗的腦袋上摸了摸,自言自語道「摸摸小狗頭,一輩子吃穿不用愁」

哪知那小博美很是嫌棄的甩了甩腦袋,轉身就跑開了。

於悅心想自己莫不是遇着什麼神犬了,所以神犬這是要領着她去尋手機?

起身跟小狗跑了一段,遠遠見它搖頭擺尾的撲到一個人影身上,於悅臉上的表情瞬間垮掉了,屁的神犬,不過是溜達一圈又跑回主人懷裏的寵物狗罷了。

見它主人朝自己看來,於悅叉腰喘了喘,轉身回椅上坐着,早知道就不跟着跑了。

沒找着手機,於悅整個人都不好了,精疲力盡的往公寓樓走去,這才發現那小博美正在電梯里眨巴着眼望着她,原是它主人阻了電梯的閉合在等她。

於悅道了說聲謝抬手想按下自己的樓層,發現已經被人按過了,便垂下手沒再動作。

下電梯掏鑰匙開門,那小博美竟然躥她屋裏去了。

「那個…」

於悅轉身朝小狗的主人看去,其實吧…她不是很想搭理這狗主人,哪有人下樓遛個狗還帶着墨鏡和遮陽帽的,看上去怪怪的,萬一是哪個陳年兇殺案的兇手呢,又或者有什麼怪癖,想想都毛骨悚然,見他朝自己這走來,於悅防範意識極強的進屋把門給關上,然後朝被自己關在門外的那人大聲喊道「我把它抱出來給你」

追着那上躥下跳的小博美,累的她倒了杯水中場休息了會兒,看着那搖尾巴眼巴巴看看這自己的小傢伙,於悅晃了晃手裏的水杯,挑眉道「想喝?」

小傢伙仰著脖子叫了聲,於悅拿紙杯接了杯水放地上,果然見那小傢伙踢踏着小爪子跑上前把腦袋湊水杯里喝了起來。

就是現在,於悅快准狠的把它抱住拎了起來,好在小傢伙雖然皮,但沒張口咬她,只嗚嗚的扒拉着小爪子。

開門把小傢伙遞出去,一鬆手就極快的把門給關上了。

扶著發暈的額頭,於悅趕緊躺沙發上歇著,心下感嘆得虧不是二哈,否則指不定就把她家給拆了啊。

眯了半個多小時,腦袋還是暈的不行,勉強爬起來下了包速食麵,本想湊合著上床直接睡了,然而她還是拖着虛軟無力的身體簡單沖了個澡,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竟然不能忍受自己一身汗味躺床上,都怪顧司修,潔癖都要傳染給她了!

突然有鈴聲傳來,掃了眼客廳桌上震動的購物袋,於悅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搞半天她把手機丟購物袋裏了,難怪包里和外套口袋都沒有!

她現在實在沒力氣起身了,任由手機響着,直到她夜裏被餓醒才順路到客廳拿手機,見是之前約的專家號催問她複診時間,於悅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了,反正要離婚了,備孕要孩子的事也就沒必要去看了。

給自己煮了兩個蛋,想着醫生的交代,又從購物袋裏翻出紅糖煮了喝。

其實她以前身體很好的,至少不會因為跟一隻狗來回跑幾趟就累成這樣。算了,就這樣吧,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許容傾給那人掛上點滴,難得正色道「你至少要靜卧休養兩周」

掃了眼讓助理髮來的工作行程,顧司修蹙眉道「一周,不能再多」

「你當在菜市場買菜還能討價還價呢!」

許容傾說着接過那人手中的電腦看着屏幕上那張行程表,嚴肅道「一周可以,但你不能飛長途,巴黎和紐約這兩項要去掉」

「紐約行程要留着」

許容傾頗為無奈的看着他「行吧,我安排下到時陪你去一趟」

轉身倒了杯水,目光掃過一旁柜子上擺放的微量元素包裝盒,許容傾朝那人調侃道「看不出你太太還挺會保養的」顯然那人是不會吃這些維生素含片的。

心知是那丫頭吃完隨手擺放的,顧司修抬眸掃了眼沒有應話。

直到許容傾重重「咦」了聲才又抬頭看去。

「這不是維生素,是藥片」

顧司修撐起身子朝他蹙眉問「她病了嗎」

這話倒是把許容傾給問樂了,把葯拍給朋友讓其識別下是什麼藥物后,扭頭朝那一臉擔憂的人笑道「我說顧先生,你多久沒有關心你太太了,難怪人家鬧情緒呢」

顧司修掩唇咳了陣,蒼白的臉上滿是自責。

很快,許容傾的朋友就回復消息過來,說那藥片實則是一款藥效其佳的避孕藥。

抬眸見那人臉色沉得厲害,怕他一會兒氣急厥過去,許容傾趕緊上前給他撫著胸口順氣,沒敢再出聲說什麼,心裏卻暗怪自己嘴無聊。

於悅吞了兩個蛋又喝了碗紅糖水,肚裏委實有些撐,盤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聽到門鈴響的第一反應是白天遇到的怪鄰居,不會真是什麼變態吧!

輕手輕腳的挪到門邊上,擰著把手將門又反鎖了道,這才壯了膽湊去貓眼處瞄了眼,見着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打開門朝他們疑惑道「大半夜的你們怎麼過來了」

顧司修沒有應話,沉着臉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許容傾朝於悅聳了聳肩也跟了進去。

於悅叉腰走過去朝臉色低沉的那人怒道「你大晚上的給誰擺臉呢!」

還跑上門來擺臉色,有病吧!

顧司修將手中那藥瓶丟到茶几上,冷聲道「這是什麼」

許容傾心虛的躲去廚房,實在不忍看這場因他引起的爭吵,他擔心自己會折壽……

看着那自茶几上滾落下來的藥瓶,於悅有一瞬間的愣神,難怪半夜跑來了,原是來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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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太每天都想分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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