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許容傾一起過來,那顯然是知道這是什麼葯了,又何必明知故問。不過顧司修就是這樣的人,在他看來有問題就直接解決,所以即便是半夜,他也會跑來問清楚緣由。

想着之前幾次跟他談離婚都不了了之,於悅不禁感嘆莫不是他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早早談妥了安排律師來處理了。所以…她想要離婚的事遠沒有她服避孕藥來的重要嗎…這就讓人很不舒坦了!

於悅把葯撿起來擺到茶几上,朝他不高興道「避孕藥」說罷還不解氣的補充了句「我一直在吃」

那人猛地一陣急咳,他以往胸悶不舒服咳出來會好受些。於悅氣焰頓時消了大半,給他倒了杯溫水遞去,就聽他調整好呼吸朝自己問道「理由」

剛緩了咳就又擺出這興師問罪的姿態,還真是不招人疼!

於悅語氣不太好的應道「吃避孕藥還能有別的理由嗎」

顧司修氣得眼前陣陣發黑,按住胸口緩了良久,疲憊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細聽之下聲音里透著些微輕喘,看着他按在胸口的手背上一片青紫,於悅有些心軟,可是即便她換了避孕藥的包裝,這件事應該也不難被發現吧,想到自己眼下的境遇,於悅也就釋然了,左右他心裏的人不是自己,又怎麼可能分出那份心力來關注自己呢。

沒等她回答,就見一毛茸茸的小肉團從她家門外躥了進來,是白天那隻小博美,剛剛她光顧著責備那人給她擺臉色倒是忘記關門了。

另一道身影推門走了進來,應該是狗主人,這個點他倒是沒有再戴遮陽帽和墨鏡,可於悅瞧着他越瞧越不對勁,電視屏幕上正放着最近大火的那部影片,眼前這人跟屏幕上的臉頓時重合起來,可惜於悅雖然在娛樂圈混得不咋的,但她對圈裏的人不太熟悉,加之不追星,所以並不知道這人是誰。

廖文源抱起自家小狗,掃了眼這屋裏的兩個男士,朝於悅低問道「需要幫忙嗎」

沒搭過一句話的鄰居突然主動問她要不要幫忙,於悅有些懵,而後搖了搖腦袋,就看着那身影抱狗坐到了沙發另一側,活像是怕她一個柔弱女子半夜被壞人欺負似的。

顧司修的臉色可以用極其難看來形容了,看他起身走向自己,於悅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是誰」

感受到那人周身的寒氣,於悅打了個寒顫,搖頭如實道「不…不知道…」

見那人氣息不穩知他這會兒難受的緊,許容傾上前將人扶住,朝於悅不滿道「不知道你放他進來還坐你家沙發上,他家狗還跟你這麼熟絡」

於悅當即就火了,朝着客廳里眾人怒道「出去出去,統統給我出去」

詫異的看着徑自走向自己卧室的身影,於悅跟上去,本想發飆趕人,可見他蒼白的臉上唇瓣微微泛紫,趕緊伸手扶他靠倚到床上,擔憂問「葯呢,你的葯呢?」

「用藥間隔不可太過頻繁,靜卧緩緩,實在不行再服藥」許容傾疾步走進來給那人揉按胸前幾處穴位。

於悅退開給許容傾讓了位置,抬頭見鄰居還抱着狗站在房門口,想着也是個實在人,只好朝人家解釋道「他是我老公」

她未看到床上那人因她這句話臉色緩和不少。

廖文源抱歉的打了招呼,抱着狗轉身離開。

出於禮貌,於悅將他送到門口,見他懷裏的小傢伙嗚嗚著盯着她桌上的購物袋,於悅終於明白這小傢伙為何對闖入她家這麼樂此不疲了,取出裏邊的火腿腸拆開喂到小傢伙嘴邊,就見它迫不及待的大口吞了。

「它…」

狗主人面露難色道「妞妞腸胃不太好,只能吃狗糧」

怕於悅尷尬,狗主人又介面道「不過…偶爾吃一次沒事」

於悅敷衍的點頭,可算是把這一人一狗給送了出去。

回到卧室時那人已緩了發作,瞧上去沒什麼精神。

「你要洗澡嗎?」

許容傾忍不住笑了出來,毫不意外的又被兩人瞪了眼,憋著笑朝於悅說道「他這會兒不能洗澡,會憋喘暈厥的」說罷很是自覺的起身去客房待着了。

於悅俯身朝那人問道「那我用濕毛巾給你擦擦?」

她可記着這位爺的習性,不擦洗下躺着渾身都覺得難受。

顧司修沒有搭她這句話,靜靜看着她,良久,啞聲道「於悅,你是不想要孩子,還只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於悅愣了下,朝他反問道「這兩句話有區別嗎?」

見他靜默不語,於悅嘆道「顧司修,我心裏沒有別人」

轉身去給他弄溫水沾濕毛巾,哪知他起身跟了過來。

「快回去躺着,毛巾一會就擰好了」

那人卻直接去了淋浴間,於悅扒住門朝他急道「你不能自己洗,會暈倒的」

見那人淡定的看着自己,於悅警覺的退開一步「你…你要幹嘛!」

顧司修伸手將她攬了進來,淡聲道「一起」

「……」

推開那人憤憤跑去客房將許容傾拉過來,那大爺她可伺候不了!

眼睜睜看着主卧和客卧都被佔了,於悅窩在客廳沙發上可算是盼到了天亮,一早爬起來洗弄好,還特友善的給他們下了速食麵做早餐,結果那人不吃就算了,還把她冰箱裏塞的速食產品統統都給扔了,你爺爺的,那些不是花錢買的啊!

瞪了眼那穿着浴袍做睡衣的身影,於悅暗暗吐了口濁氣,算了算了,反正他們一會兒就走了,姑且先不計較。

大口吞着他讓人送來的早餐,於悅扭頭朝他問道「司機什麼時候來接你們啊」

顧司修拿紙巾給她擦去嘴邊的湯汁,蹙眉道「沒人跟你搶著吃」

那邊門鈴剛響,於悅就一個健步跑過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司機老激動了,總算能把那位爺請回去了,可很快她就覺出不對來,看着司機身後跟着一幫人往裏邊搬運東西,於悅跑去餐桌那慢條斯理吃着早飯的身影前咬牙切齒道「顧司修,這裏是我家!」

「兩天前,這套房子已經過戶到我名下」

於悅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陳晟那個叛徒一點都不講義氣!

許容傾真是被這夫妻倆逗樂了,掃了眼氣鼓了臉的於悅,硬是往火上澆了把油,幸災樂禍道「他可能會在這裏休養一周左右」

「還沒到天氣驟降需要休養的時候呢,況且我這裏又不是療養院!」

許容傾還想說什麼,就見對面那人掃了他一眼淡聲道「你不是要回醫院嗎」

「……」不帶這麼過河拆橋的!

雖然被那人支走了,但許容傾還是很盡責的給他測了心率數據,見降下來不少也就由著那人了。

「還是要靜卧休息,有情況隨時跟我聯繫」

許容傾叮囑一番,仍舊不放心的朝於悅交代道「盡量別讓他累著」

於悅白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這被人伺候的主會累著了?

事實證明許容傾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那人躺了不過三四十分鐘就換上司機送來的外衣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哎,你要是不躺回去我可就打電話給許醫生告狀了啊」

顯然這話並不會威脅到他,不但沒威脅到,還被他給拖下了水。

「去把頭髮紮好」

於悅搖頭「我一會兒要睡回籠覺呢」

那人已經在司機送來的衣物里挑了套裙子遞到她面前「換上」

「這裙子標價多少啊,我可沒錢買」

於悅趁機把那日在墅園所受的屈辱給他彈回去。

顧司修微挑了挑眉「不賣,但可以租給你」

啊呸!等姑奶奶分到家產,定要寫張支票丟你臉上!

見那人一副她若不換就親自替她換上的架勢,於悅很識時務的去客房把裙子換上了。

「頭髮」

「我今天就想披着行不行!」

撫了撫那炸毛的小腦袋,顧司修沒再糾結她的髮型,牽起她的手帶她朝外走。

於悅也是被他磨得沒脾氣了,竟然真的就乖乖被他牽着走了。

大型購物超市內,於悅剛往購物車裏丟個什麼零食,下一秒就被那修長的大手拿起來仔細查看配料表,然後再皺着眉頭放回貨架上。

「顧司修!」

那人淡淡應了句「少吃零食,不健康」

於悅不高興的嘟囔道「又沒花你的錢…」

那人停下腳步,朝她挑眉道「我的」

不等於悅炫耀陳晟給自己借了錢,就聽那人繼續道「支付軟件里的錢,是我讓人轉的」

「不…不是陳晟借我的嗎!?」

「你覺得呢」

於悅還能說什麼,她當然覺得陳晟那廝不靠譜的可能性居大!

一手拎着一個購物袋,於悅累的有些泛喘。

那人接過她手裏的購物袋,蹙眉道「於悅,你是不是缺乏鍛煉」

「什麼?」

於悅慢半拍的問了聲,就聽他低嘆道「才走多點路就比我喘得厲害了」

「行行行,你厲害你拎着」

於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惦記着許醫生說他受不得累,她至於一手拎一袋走這麼辛苦嗎!

哪知那人突然停下腳步,竟是伸手將她肩上的斜挎包也取下來拎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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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太每天都想分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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