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年男女
清秀少女並不是不曾見過男性上半身的軀體，可與她年紀相仿且又如此精壯健美充滿男性魅力的身軀何曾瞧過。
這咋一眼看到，只覺得粉頰頓如火燒般，當真是難為情之極。
小躍似有心捉弄少女，不禁壞笑逗弄道：「秀兒，這位鹿羽哥的身子可好瞧不？」
少女背對著小躍連聲嗔怒道：「臭小躍，再胡說當心我再不理你了！」
鹿羽雖不諳男女之事，可也知禮義廉恥，當即忙將衣服重新穿好，口中連連道歉道：「姑娘真對不起，我...我沒有嚇到你吧？」
蠻牛因紋身一事大惑不解，也實在沒心情參和少年男女們的事兒，當即對小躍道：「小躍，你幫忙照看下鹿羽小兄弟，順帶把營里的規矩同他說明下，我去那邊瞧瞧。」
小躍滿口應著，卻是溜到了少女秀兒的身邊，故意一把將她拉著轉身：「秀兒，此時不多看兩眼，更待何時呢？」
「啊！」
秀兒以為鹿羽還光著上身，不禁嬌呼一聲又忙轉過身去，甚至連雙手都沒敢從臉頰上放下。
「臭小躍，你要再捉弄我的話，看我還理不理你了！」
小躍依舊興味盎然道：「不理便不理，到時可別像以前般求著我理你才好！」
「你......！」
鹿羽不知小躍與秀兒是感情甚篤的青梅竹馬，擔心因為這個事兒真的惹人生氣不和，忙圓場道：「姑娘千萬不要因為生氣而不理小躍兄弟，我已經把衣服穿上了，他只是和你鬧著玩兒的。」
小躍聞言大感無趣道：「鹿羽哥，你也太不會幫忙了，我還想多逗我們家秀兒一會咧！」
秀兒聽得出鹿羽言語誠懇，也知他所言非虛，這才緩緩轉身慢慢放下雙手來。
四目相對之下，兩人分別開始打量起對方來。
秀兒當真是人如其名，臉龐清秀可人。尤其那一對如碧波般清澈的雙眸，只是一眼便令人倍感難忘。烏黑秀髮所挽成的一對圓狀髮髻，更是讓她平添了幾分可愛之氣。
鹿羽只覺得看到秀兒時，心中不禁萌生出了想要靠近她的奇異感覺來，至於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他實在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反觀秀兒這邊，她細細打量了鹿羽一番后，不知為何臉頰上的紅暈更盛，眼波流轉之下卻不知心中正在想些什麼。
小躍在一旁瞧著秀兒的模樣，雖然心中有些酸溜的感覺，可臉上卻仍裝出笑呵呵的模樣道：「秀兒，你又想什麼呢？怎麼臉都紅成熟透的蘋果了。」
秀兒連忙以手背探觸臉頰，的確是感到微熱之感，口中卻是狡賴道：「我哪有臉紅！小躍，你再胡說，我就真的再不和你說一句話了。」
小躍連連吐了舌頭，然後大大咧咧坐到了鹿羽身邊，就像熟識多年的老友般與他勾肩搭背道：「鹿羽哥，你且給我評評理來，咱們的秀兒妹子是不是臉紅如蘋果般呢？」
鹿羽撓了撓頭，憨笑著點頭道：「秀兒姑娘，你的臉真的是挺紅的。」
「你們兩個......！」秀兒沒想到鹿羽這樣一位俊美的少年郎，竟會和小躍一同聯合戲弄自己，當即轉身便要跑開。
小躍一直以來只有秀兒這一位年紀與自己相仿的玩伴，為了在鹿羽面前彰顯兩人感情無間，當然不會真讓秀兒逃開了。
他急忙起身拉住了秀兒的玉腕道：「好秀兒，你莫非忘了蠻牛叔剛剛還交待我們要幫忙照看鹿羽哥呢！而且，鹿羽哥剛剛為了救蠻牛叔和大家，還受了傷咧！」
秀兒先是一愣，旋即也想起剛剛大傢伙回來時提及鏢局外發生的激戰，當即迴轉到了篝火邊。
「鹿...鹿羽哥，你沒事吧？」秀兒紅著臉關切地問詢道。
因秀兒見鹿羽應該稍微年長她和小躍，既然小躍都稱他「鹿羽哥」，那麼自己如此稱呼應該也沒什麼不妥的。
鹿羽見秀兒關心自己的傷勢，心中大為感動之下，忙連連搖頭微笑著道：「沒事的，我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的，而且我還有......。」
話欲出口時，鹿羽猛然想起南宮燕先前的告誡，也便將「仙炎果」的事咽回肚裡去了。
這少年間的心性總歸是差不多的，兼且三人一見之下又甚是投緣，加上小躍又不時搗蛋胡鬧。不多時，也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鹿羽心中從不曾如此快活過，因為一天之內自己就結識了三位「好朋友」。雖然南宮燕執意離開不免令他倍感失落，可小躍與秀兒的出現還是令他一掃陰霾與頹廢。
這期間，小躍與秀兒又分別向他介紹了關於「暗營」的一些事情，其中還不乏行屍與屍妖方面的消息。如此一來，鹿羽或多或少也懂了一些，至少不會像初下山時那麼茫然無知了。
另一邊的蠻牛將剩餘的所有男丁集中到了一起，畢竟眼前還有更大的危機需要他們連夜商討解決。
蠻牛首先開口道：「適才大家也看到鹿羽小兄弟的本事了，他的確是對抗行屍的好手。更重要的是他無懼行屍的體質。日後若能以此為我營探查情報或是效力，那自是再好沒有了。」
餘人聞言之下，也是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有人道：「這話是沒錯，可這位鹿羽小兄弟會否肯留下呢？以他這等本事與身手，便是到何處都足可成為炙手可熱人人爭相拉攏的好手，他又憑什麼留在我們這麼個朝不保夕的小地方替我們出力。」
「說的對！他也不是本鎮的鎮民，未必會一心一意向著我們。」
「此言差矣，我倒覺得這位小兄弟為了救人能夠犧牲自己，這等胸襟非常人所能及。」
「不管怎麼樣，若是將他留下的話，那徐桀多少也會忌憚我們幾分。」
面對眾人的七嘴八舌，蠻牛抬手示意道：「各位，以我的意思是招贅於他。」
眾人不禁停止了議論，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蠻牛身上。
蠻牛環視了眾人一眼后道：「這小兄弟我先前已有所接觸，不但全無心機對人亦是真誠毫無防備。現今本營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若無法將他留下的話，所有人只怕都逃不過徐桀那賊的毒手。」
有人道：「牛哥你的意思大伙兒也明白，先不說以何人配於他，難道就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將他留下嗎？」
蠻牛道：「這位小兄弟待人真誠，若本營於他有所牽絆，他自會盡心儘力保護。如今生死攸關之時，怎可讓兒女情長之事壞了大伙兒的生計大事。」
「可是小躍又該如何？他恐怕不會願意的。」
此言一出，一眾人瞬即又沉默了。
其實自蠻牛提出意見時，眾人也知他所指的定然就是秀兒了。也只有秀兒這樣出眾的姑娘家，才有可能令得鹿羽甘心情願留下。
良久后，蠻牛長嘆一口氣道：「這事兒便由我去向小躍說吧。」
在這兇險之極的世道上，一個強而有力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蠻牛深知今夜若非鹿羽及時出現，此時的「暗營」恐怕早給行屍攻下了。如果只是犧牲秀兒與小躍個人的幸福能夠拯救所有人，那麼再難以接受的事，蠻牛也絕不會退讓一步。
蠻牛早將自己的一切捨棄，甚至為了「暗營」可以完全不顧應有的道義，放任救助自己的人身陷險地而不顧。他雖不情願這麼做，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小躍並不知道蠻牛此時此刻的想法，但他覺察的出來，自己的這位蠻牛叔與尋日里顯得有些不同。
「小躍，你很喜歡秀兒對嗎？」
小躍先是一詫，旋即心中便是一陣狂喜：「喜...喜歡，當然喜歡了！」
蠻牛無奈嘆息道：「你和秀兒自幼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屍國來襲的話，你們也算是門當戶對的一對了。」
小躍雖然個性膽小懦弱但一向聰明機靈，此時既見蠻牛神情有異，又見他連聲嘆息，不禁奇怪道：「蠻牛叔，你究竟想要對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