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

熬了一夜昏昏沉沉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九點多,他紅著臉起床,何嬸已經將早飯熱好,圍着圍裙和善的臉上笑容滿面,「今天有你愛吃的湯包,我去給你盛粥。」

何嬸自己弄的湯包汁香味美,咬一口特別的鮮,辛安冬很愛吃,但因為食材比較複雜比一般外面賣的湯包多好幾道工序,何嬸很少親自動手做,沒想到今天有口福了。

辛安冬一邊穿衣服一邊口水直流,「謝謝何嬸。」

或許是蔣玄宗走之前吩咐過,過了幾天,辛安冬明顯感覺到大家都很警惕,何嬸也很少出去買菜,一般都是外面的人送進來,還好辛安冬是個宅的,捧著書品讀也能打發半天時間。

除了晚上一個人睡覺略微寂寞,其他的倒還好,他閑來無事給小混蛋做做胎教,摸摸肚子,一會也就睡著了。

一天夜裏辛安冬好似聽到了尖叫的聲音,只是當時他太困了沒在意,第二天起床隨意的問何嬸,老人家也不隱瞞,才知道昨夜在睡夢中他竟然經歷了一場危機。

這讓一直安穩平淡的辛安冬有了危機感,他偷偷找了根粗壯的棍子,就放在床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他也知道沒甚作用,但好在心理安慰,聊勝於無。

說是三五天,但結結實實膽戰心驚的過了八天蔣玄宗才在傍晚風塵僕僕的回來,當時辛安冬正喝着香噴噴的蔬菜粥,一抬頭,就見他走進門,英俊的男人憔悴得不成人形,眼睛卻灼灼懾人。

『彭!』

放下碗筷,辛安冬急忙站起身,眼睛微紅。

蔣玄宗也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八天沒有見面,想得心都疼了,更見他紅了眼眶,此時此刻他只想緊緊摟着人安撫。

行隨心動,辛安冬被悶在結實的胸膛上的時候還有些懵。

吃飯的客廳里還有良叔、何嬸和小陶,良叔尷尬的咳了咳,帶着一臉欣慰神色的何嬸以及滿臉窘迫的小陶出了去。

辛安冬推開他,笑意暈染開,「你餓不餓?我給你盛飯?」

蔣玄宗一手搭在他腰側,目光柔和的望着他,想說不餓,但已經餓了一天的肚子實在不能再忍受空腹的折磨,只好無奈的點頭,「好,給我盛碗粥吧,你的菜粥看起來很想香。」

他剛才如果沒看錯的話,安冬幾乎把臉埋在了飯碗裏。

辛安冬沒注意到他的打趣,捧著肚子勤快的給他盛了一碗菜粥,還是用海碗的,生怕他吃不飽一樣,「何嬸煮的菜粥特別香特別好吃,咸香味也恰到好處,我剛才喝過一碗了,這是第二碗,你夠了嗎?不夠鍋里還有,哦對,今天何嬸煨了雞湯,應該好了,我給你去廚房盛一碗。」

他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在蔣玄宗周圍忙上忙下,他心裏暖暖的,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一把撈過他摟在自己懷裏,下巴磕在他的頭頂,甚至還能聽到辛安冬輕喘的聲音。

他有些心疼,「不用忙活,我也不算太餓,路上吃過點東西,這菜粥下肚已經夠飽了。」

「真的?」辛安冬有些懷疑。

說句不好聽的,蔣玄宗雖然看着衣衫乾淨整潔,但面色並不太好,一看就是身心俱疲睡眠不足造成的,連睡覺都沒有時間的人會有時間給自己弄點東西吃。

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肚子,蔣玄宗驚愕的低頭。

辛安冬不高興的撇嘴,「你騙我,你的肚子都是癟的。」

然後在他哭笑不得的目光下,辛安冬強制將碗筷遞給他,「吃!還有鍋里的粥,全都是你的,不許剩,我給你去盛雞湯。」

又氣又心疼,辛安冬出去邁的步子很重,就像在跟誰賭氣一樣。

不敢再惹他生氣的蔣玄宗只好摸摸鼻子低頭用餐,菜粥的確非常香,他輕而易舉解決了一海碗還有鍋里剩下的全部菜粥,大概是之前餓狠了,再勉強喝了一碗老母雞湯之後,他真的吃不下了。

見他表情不似作偽,辛安冬才哼了一聲放過他。

晚上洗漱過後回到房間,蔣玄宗推開門,就見他膝蓋上放着一本外文原著在津津有味的賞讀,床頭的兩盞燈都亮着,明亮而溫暖。

光暈下,他濃密的睫毛低垂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泛黃的書頁上,蔣玄宗有種衝動,他也這樣做了,輕輕執起辛安冬骨骼分明的手指,然後含在了嘴裏輕輕舔舐。

柔軟濕潤的觸感令辛安冬一陣頭皮發麻,他驚愕的瞪直了眼,好似從沒想過蔣玄宗這樣嚴肅內斂的人會做出如此色氣滿滿的動作。

「你……」

蔣玄宗眸光閃了一下,耳尖微紅,下一刻俯身吻住了辛安冬,溫溫柔柔的,不帶任何一絲攻擊性,柔軟粘膩,辛安冬紅著臉,被迫仰著頭任由對方含着唇舌啃咬,睫毛顫動得如同蝴蝶的翅膀,精緻又脆弱。

一吻完畢,辛安冬有些彆扭的用力捏他的手掌,似乎在發泄心頭的鬱氣。

太過分了,竟然用美男計!

蔣玄宗摟着他的腰饜足的倚在他身側,輕輕揉捏着他軟乎乎的小耳垂,似喟嘆一般,「還氣嗎?」

辛安冬手下一使勁,瞪他,要點臉行不,都打過啵了還要怎麼冷戰啊衰!

得逞的蔣玄宗輕笑,手掌下突然按到一個咯手的東西。

他困惑的掏出來一看,一根粗長,樹皮還沒退乾淨的木棍?

「這是,有什麼特別用處嗎?」一看就知不知道辛安冬撿哪裏的枯木枝,燒火還差不多,珍而重之的放在床頭,難不成是防賊?

辛安冬瞥了一眼木棍,隨意道,「習慣了你在身邊,冷不丁一個人我不適應,總感覺房間空蕩蕩的,撿根目光壯壯膽唄。」

還真是防賊,蔣玄宗聽了,幾乎能想像到前幾天他不在的日子辛安冬是如何提心弔膽夜不能寐,他突然十分自責,後悔不該把他一個人丟在無盡的恐慌里。

「不會了,下次不會了,以後不管去哪我都帶着你。」即便多麻煩也要帶在身邊,他緊緊抱住辛安冬突然的說。

辛安冬一窘,用力推他,「我又不是跟屁蟲,誰要你帶着,離我遠點,小混蛋被你壓着了。」

蔣玄宗立刻起身,摸着他的肚子小心翼翼,抬頭目光灼灼的問,「還有不舒服嗎?」

「噗!」

辛安冬秀麗的眉眼肆意張揚起來,拍著蔣玄宗的肩,「哈哈哈,騙你的啦,看把你嚇的。」

摸了一把虛汗,蔣玄宗心想這可不好笑,辛安冬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這也是為什麼他緊趕慢趕非要回來的原因,他實在是不放心他一個人承受生產的疼痛。

見他臉色都白了,辛安冬也自知玩笑開過了頭,心虛的抓住他的手搖了搖,「沒事吧?我鬧着玩呢,哪有那麼快,我今天還吃了兩碗菜粥,一點疼的感覺也沒有,都說孩子和父母都是有心靈感應的,我家小混蛋跟我說他還不想今天出來。」

他說完,摸著肚子自得又樂呵的笑了,蔣玄宗搖頭,馬上就要生子了,安冬卻越活越幼稚一般,此時的他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大男孩,哪還有以前小安冬半點的謹慎自持。

「呃,啊……」辛安冬笑着笑着突然白了臉,他咬緊嘴唇捂著肚子,眼睛越睜越大,恐慌瞬間密佈眼瞳。

蔣玄宗心裏一跳,像是迷路的人突然踩進下水道,細密得汗快速爬上他的額頭。

「安冬!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肚子疼是不是?」

辛安冬蒼白著臉,細緻的眉頭緊鎖,聲如蚊吶:「疼,好疼,我、我好像要生了……」

麻蛋的,說好的母子感應呢,還沒出生就敢給他啪啪啪打臉。

辛安冬又疼又羞,決定等小混蛋出生后要天天大棒伺候,敢這麼不給他台下!

蔣玄宗這會是沒心情在意旁的亂七八糟的,也想不到辛安冬糾結尷尬的點,他彷彿嚇傻了一般,頓在原地,又突然清醒,瞳孔猛縮,忽然大喊,「良叔!小陶!快!」

接下來自是一場兵荒馬亂,四合院裏的燈泡全部被打開,處處明亮如白晝。

良叔急急忙忙套了件衣服出來,小陶也架上眼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房門,好在現在五月份,天氣不冷不熱,只是即便如此,所有人包括何嬸都被嚇出了一身汗。

辛安冬被蔣玄宗抱進預備好的產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慌亂無比,所有的心理準備都彷彿成了擺設,害怕、恐懼的心理一點也沒有減少。

他圈著蔣玄宗的脖子,將頭緊緊埋在他胸口,身體微微顫抖,即便是由於疼痛喊出的聲音也微弱不可見。

他太疼了。

說來可笑,作為一個男人,在不了解女性分娩之痛前,即便是作為一名醫科生,他也只是虛偽的覺得分娩之痛或許疼痛萬分,但不到難以忍受,直到這次他親自上陣,只想爆粗口,把當初傻逼沒點常識的自己噴成狗!

這不是難以忍受,這根本就是想死好嗎?!

蔣玄宗心疼得無以復加,不斷的親吻他汗濕的額頭,見他痛得臉上青筋暴出來,心臟也彷彿絞在一起。

「乖,不怕,宗哥陪着你,沒事的,不會有事。」

他安慰辛安冬也在安慰自己,冰涼的手腳彷彿只是一個預兆,在辛安冬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尖銳的牙齒陷進肉里,蔣玄宗察覺不到痛。

他呼吸急促,眼球通紅,穩重冷靜其實早被擊成了碎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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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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