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辛安冬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蔣玄宗起身打開床頭燈,摟着將人扶著坐起來,後背貼心的放了軟墊。

辛安冬蹙著精緻的眉頭抱着肚子坐起身,看也不肯看蔣玄宗一眼,纖細的脖頸扭向一邊,像是賭氣一般。

兩人睡覺都是穿的貼身的睡衣,還是蔣玄宗特地為辛安冬買的,純棉不扎手,穿着很舒服的料子,辛安冬見了喜歡,磨磨蹭蹭讓蔣玄宗給他自己也買一套,心裏想着兩人可以穿情侶裝。

此時蔣玄宗就是穿的跟辛安冬一樣的淡灰色帶扣子睡衣,只是那上面的扣子被昨晚辛安冬『不小心』拽掉了兩顆,現在衣領往下敞開一大片來。

蔣玄宗的胸肌輪廓分明,結實又好看,他不是典型的小麥色皮膚,也很白,只是比辛安冬稍微深一個色度。

然對某人來說,這點恰到好處,是他非常心水的一種膚色,以至於昨晚偷偷揉捏的過程中手下用力過猛拽掉了兩粒扣子。

當時他直勾勾的看向醒來的蔣玄宗,大膽又灼人,眼裏是不言而喻的意思。

然而老男人沉默兩秒,竟然視而不見,一個勁輕拍哄他睡覺,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其實已經有反應了,裝什麼正人君子,丫的,氣得辛安冬一手掏了下去……

「怎麼了?」

半夜睡不着,還不高興,就跟昨晚一樣一樣,蔣玄宗心頭一動,額間冒出點冷汗,又故作不知的問。

辛安冬嘟著水潤的嘴唇不講話,腦子裏回想起昨晚犯案的經過,又急又臊,低着頭,泛紅的耳垂在燈光下漂亮柔嫩。

那小巧精緻,像他的人一樣可憐可愛的小耳垂,蔣玄宗眸色一深,情不自禁的伸頭,牙齒摩挲了兩下,在上面輕輕一咬。

「呀!」辛安冬捂著刷然通紅的耳朵,還能感受到剛才那濕潤的觸感,他羞憤難當,身體向後退,「滾蛋!」

大概是太羞臊了,纖細雪白的脖頸也微微染上紅暈,他正是最好的年華,渾身上下從頭髮絲到腳趾無一處不精緻漂亮,那氣急微顫的睫毛,嫣紅誘人的唇瓣,黑黝黝欲語還休的眸子,就連他那高聳怪異的肚子,落在蔣玄宗眼裏,也是美得無與倫比。

他有些尷尬,眼睛卻不知道往哪看,剛才火急火燎的不正經行為是他沒有綁住心頭的慾念。

其實不僅安冬對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又何嘗沒有,只是他比較能剋制一些,更因年長安冬十幾歲,想着自己不能像易衝動的毛頭小子一樣,忍得發疼也要維持好男人好哥哥的形象。

但他這會很後悔,他着實怕嚇到安冬。

辛安冬就不高興了,兩手揪住他的耳朵,箍著正面自己,委屈憤怒的質問,「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後悔了?你還是接受不了是嗎?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你不想跟我親熱,我碰你一下都要躲得遠遠的,我是細菌嗎,身上有屎嗎?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安冬?」蔣玄宗目瞪口呆,伸手想要捉住辛安冬的手。

辛安冬自知丟人,卻也忍不住鼻頭酸澀,撲棱撲棱眼淚就下來了,他抵觸的拍開蔣玄宗的手,側過頭,淚珠子啪嗒啪嗒滴在被面上。

他覺得天都要塌了,如果蔣玄宗不給他希望他或許能放下感情若無其事的離開,但現在,他是如此惡劣,給他無微不至的溫柔關懷,在他耳邊說盡甜言蜜語。

設想好的未來,有自己、有小混蛋還有他,可現在他卻連與自己親熱都接受不了,他想要的是相知相守的愛人,不是找個知心哥哥,更不是找個守護他的父親!

他傷心欲絕,蔣玄宗卻又氣又憐,這個小東西,他礙於他的身體更兼老男人內心的羞澀,不敢太過孟浪嚇著人,卻原來被他誤會自己不愛他。

穩重自持如蔣玄宗也忍不住要爆粗口!

「你啊你。」蔣玄宗抿了抿唇,眸光微閃。

辛安冬察覺到身上的睡衣被緩慢解開一粒粒扣子,他還沉浸在背棄痛苦中,懵逼的抬起頭,就撞上一雙隱忍熱烈的黑眸,男人嗓音嘶啞,「準備好了嗎?」

辛安冬:……

他故作冷淡的躺在蔣玄宗身下,手被捉住搭在男人腰腹上的時候彷彿燙到一般輕抖,臉上卻突然一片血色,腳趾頭也縮得緊,他被掰著側過身,整個人像只煮熟的大龍蝦。

事後辛安冬又一改火熱大膽,變得冷淡無情,彷彿只有蔣玄宗一個人剃頭挑子一頭熱,然而他禁慾冷漠的姿態並沒有喝退蔣玄宗,這人溫情小意,親親摸摸更成了家庭便飯。

以前還能剋制一些,如今只要辛安冬在場,那灼人如狼一般的視線緊跟着他,面對良叔、何嬸等人的打趣,辛安冬繃緊快要翹起的嘴角,就當沒聽見,更會經常正氣凜然的嚴詞拒絕蔣玄宗。

蔣玄宗: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的負心漢。

辛安冬的日子過得美好又滿足,撒嬌、作妖十分拿手,也就蔣玄宗寵着他,不然就那人嫌狗憎的脾氣良叔何嬸都能將他打出去。

半夜睡不着要吃臭豆腐,不給就哭,給了嫌臭;照鏡子一看饅頭臉把自己嚇著了,又誠惶誠恐的質問蔣玄宗是不是不愛他了,被狠狠愛了一場,眼淚鼻涕一大把;閑來無事看看專業書,懵逼的一臉看不懂上面講的啥,又哭他智力是不是下降了,莫不是成了小傻子?

淚腺突然發達得無人能比,眼一紅就掉金豆豆,好似誰欺負他一樣,實際上呢,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諸多這種莫名其妙煩人又矯情的事辛安冬作了一籮筐,可以說,除了蔣玄宗還能毫無心理負擔一臉愛意的抱着他的小傻子又親又哄,良叔、何嬸,就連小陶,都恨不得偷偷趁著蔣玄宗不在家抽辛安冬這個小妖精一頓。

他哭唧唧的倚在蔣玄宗懷裏,「我是不是特不討喜?很讓人厭煩?」

辛安冬其實也知道自個矯情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但他就是忍不住,好像不做一些矯情的事渾身不自在不舒服一樣。

「沒有,很乖,沒有誰比安冬更乖巧了。」蔣玄宗毫不虧心的說,摸著辛安冬的肚子,非常不要臉道,「肯定是小混蛋在裏面調皮,他迫不及待想要出來胡天胡地,惹得你給他背黑鍋,真不乖。」

是嗎?辛安冬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人說一孕傻三年,辛安冬也不能免俗,他潛意識裏覺得蔣玄宗說的不對,甚至不高興他說小混蛋的一點壞話。

但同時他又忍不住暗戳戳的點頭表示贊同,可不是嘛,肯定是小混蛋在搗鬼啊,不然他多乖巧懂事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那些人嫌狗憎的事。

讓兒子背了黑鍋,辛安冬還是有些心虛的,「還好啦,他就是現在不懂事,等以後出來了好好教育,肯定也是個乖孩子。」

他愛憐的摸摸肚子,乖啊兒子,等你出來爸爸補償你,這點小事你就稍微擔當一下吧。

蔣玄宗十分正直:「……恩,我們的寶寶肯定跟你一樣乖。」

辛安冬更心虛了。

良叔說過,安冬之所以這樣主要原因是因為孕期內心產生的焦慮不安,並且有輕微的抑鬱,當時良叔的表情很慎重,蔣玄宗嚇得手抖了一下,後來良叔笑着安慰他沒關係,這種癥狀只要緩解得當不是什麼大事,這才讓蔣玄宗放下心。

總算安撫了得了矯情病的愛人,蔣玄宗舒了口氣,他摸著辛安冬的肚子,眼裏沁出笑意,小混蛋,快出來吧,不要再折騰你媽了。

他對着小愛人白嫩的臉蛋親了一口,神情帶着些微凝重,囑咐他,「這些天乖乖待在家裏,沒事就看看書,有什麼想吃的讓何嬸給你做,我會安排幾個人守在門外,」見辛安冬皺眉,安撫的又親了一口眉心,「放心,他們只守在外面不會進來,更不會有人發現你的肚子,別怕。」

「出了什麼事嗎?難道你要出差?」

現在蔣玄宗是大老闆了,自然業務繁重,可他因為辛安冬的原因經常把工作帶回家,竟然很少出現在公司里。

說來辛安冬還挺愧疚的,蔣玄宗不比他現在,幫手一大堆,他正值創業的緊要時候,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他的心血付諸東流。

舔了舔唇,辛安冬不舍的急忙補充,「要是出差你就去忙吧,不用擔心我,我有手有腳還有良叔、何嬸他們,難道還不能照顧好自己。」

蔣玄宗心頭都要化了,誰說他家安冬不乖的,矯情怎麼了,看他家大寶貝多貼心。

不過,「是家裏出了點事,」他遲疑了片刻,覺得有些事還是得跟安冬透露些,便道,「你知道的,我有一個異姓弟弟。」

辛安冬神色一凜,立刻腦補了許多豪門爭權奪利的大戲,緊張問,「是不是他要使了手段打壓你的公司,還是在你父親耳邊說了你壞話,家裏頭對你不滿?」

對於蔣家的情況,辛安冬其實知道的並不太清楚,只是從何嬸的隻言片語中大致猜出,大概蔣玄宗有個非常了不得的家庭。

以他現在的腦容量也只能想到這些了,問完還傻乎乎的一臉求證的緊盯着蔣玄宗。

蔣玄宗:「……最近看了什麼電視劇?」稀奇古怪的,別把他家小混蛋教壞了。

什麼電視劇啊,是!!

辛安冬上輩子可看了不少**,一般小攻深愛小受,之所以金屋藏嬌不就是家裏頭不同意嘛,他這樣子情況沒差,別以為他傻,蔣玄宗把他藏着,這幾天又總是早出晚歸,接到家裏的電話就一臉煩躁,肯定是他已經跟家裏進行到了死磕的地步。

禍水辛同志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每天盡量不作妖爭當乖寶寶,不就是怕給蔣玄宗拖後腿。

蔣玄宗在為他們的未來使勁渾身解數,如果他再添亂,那他還是人嗎?!

見他一臉自以為猜中事實很得意的挑眉的樣子,蔣玄宗就心裏憋笑,揉了揉他家小傻子的腦袋,「他被我送進了監獄,目前沒那麼大能耐搞事,是我父親后娶的妻子,他的母親。」

「據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后爹……」

辛安冬捏著下巴話語未盡,但看向蔣玄宗的眼裏卻透着實實在在的同情。

蔣玄宗:……

未免被他再說出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話,蔣玄宗直接捂住他的嘴,十分無奈又抓緊時間將事實說了出來。

「徐明翊,我的異姓弟弟,他其實並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子,前些日子父親得知了真相,家裏的老爺子很氣憤,顧念舊情只讓徐明翊的母親徐思媛與父親離婚,沒想到她忘恩負義,勾結外人與蔣家作對,父親遭遇小人背叛,現在職位不穩,好在沒有事實證據,蔣家也不是他人能隨意扳倒的,經過我的調查,已經有些眉目,下午我要去一趟l市,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離開,但這件事很急,所以……」

他的神情有些疲憊,但眼睛卻極其明亮,想來已經有了徹底解決對方的法子,只是眼含歉疚的看着他,裏面的不舍和擔憂令辛安冬略微羞澀和滿足。

未來公公被戴了綠帽子,一戴幾十年,那女人離了婚還不安分,搞事搞得風生水起,完了還得兒子收拾爛攤子,太悲催了。

辛安冬倚在蔣玄宗的懷裏感嘆,他覺得自個該賢惠一點,乖順的說,「沒關係,我能照顧好自己。」

「安冬。」蔣玄宗緊緊摟着他,親吻着他的額頭,心裏越發愧疚。

下午的時候蔣玄宗果然走了,快的話明天回來,慢的要三五天,也就是歸期不定,他一走,辛安冬就蔫了,哪哪都不順心,又煩躁又不安。

何嬸見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出來很擔憂,喊了好幾聲,辛安冬怕老人家擔心,收拾好心情跟何嬸聊了兩句,又喝了一碗粥,早早的睡了。

晚上睡覺自然是不安穩的,習慣了兩個人,一個人睡在寬闊的大床上,一點不覺得伸手伸腳方便了,而是覺得床是不是太大了,也沒有硬邦邦的肌肉可以捏,手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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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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