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冒名

第三十四章冒名

「怎麼?要動手是嗎?儘管放馬過來!」書生看到眾人驚訝,便更得勁了,一幅混不吝的衙內惡少模樣,豎指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道:「來來,朝我這打,打死算我的。」

這分明是以勢欺人的味道,要不是今天先被教訓一頓,都滿海身受重傷,兀而那早忍不住動手了。但今天早上兩人陪小師妹出來逛街,耶律齊可沒有隨行,如今勢單力薄,再和太虛六雛結怨,可不好收場。關鍵還是不一定打得過。

就在兀而那舉棋不定時,二樓白衣蒙臉女子白鷂般翻身而起,飄然從欄杆外跳下來,不顧都滿海滿身的血污,拿出瓷瓶金創藥粉為其快速止血和包紮。

待其穩住都滿海的傷勢后,才起身看向王六七。青藍的眸子如一漩碧潭,瞥了眼酒樓三層,才用溫柔的聲音平淡道:「你不是王六七。」

「喲,小娘皮,你憑什麼說我不是王六七?」書生摺扇一開,氣勢洶洶道。

「太虛六雛的名號都是以其對應怪力和行事風格所譽,閣下如此張揚跋扈,實在和蛇隱二字對不上。」白衣女子眉頭輕蹙,娓娓道。

「哦?那你覺得我是誰?」書生反問:「小月界又有幾個人敢冒充太虛觀的弟子?」

「這,你就要跟樓上的人去解釋了。」白衣女子豎手上指道。

書生抬頭一看,和圓臉勁裝女子打了個照面,眼角一抖,乾咳下,忽然高聲笑道:「解釋什麼?我本來就是王六七呀!你不就想說我盧師姐在那嗎?真金不怕火煉,我王六七就站在這裡,就是蹲著,躺著,誰敢說我是冒名頂替!」說完還對三層的女子揚了下頭道:「是吧,盧師姐。」

卻見那圓臉女子轉頭不應。

「原來她就是夜貓,太虛六雛名不虛傳,敗得不冤。」兀而那抬頭看了眼圓臉女子,彷彿給自己右眼上的烏青開脫。

「切,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書生不屑道:「我師姐三成功力都沒用到,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你——」

白衣女子扯了下兀而那的袖子,低聲道:「現在他們勢大,暫退一步,回去讓我爺爺做主。」

兀而那一臉不甘。

「散開散開,圍成一堆做什麼,看戲就看戲!鬧什麼事!」只見拱橋對面行來一隊城衛,推搡開路人,來到酒樓街前。

「何人敢在白帝城鬧事?」城衛先聲奪人喝道。

接著便見城衛簇擁著一個耳後戴著大紅花的頭領出來,正是是簪花統領程歡歡。

簪花郎進場后,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都滿海,掃過周圍一圈,眉頭緊皺,又抬眼看了下酒樓上面,瞥見站在欄邊的瑾瑜公主和盧麗欽,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嘆道:「哎,見血了,你們是要私了還是跟去白帝牢?」

「不是我,我沒動手,別找我!」書生在一旁連忙擺手三連澄清。

簪花統領一愣,這麼跳脫的書生可真少見。這書生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麼,小書生,你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簪花郎笑眯眯道。

「啟稟統領大人,我剛剛一過來,就看見那個烏雞眼在打馬臉,那個馬臉被打得好慘!」書生一開口就是混淆是非,隨口亂說。

「哦?這麼說,這兩人算互毆?」簪花郎陰惻惻地看著書生問道。當了這麼多年白帝城統領,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不知死活的書生,敢在自己面信口雌黃。

只是掃一眼,程歡歡就明白這些人的大致糾紛,否則他這個白帝城的執金吾這麼多年豈不是白乾了。再說兀而那和都滿海兩人乃是天狼山帶來的弟子,這兩天內城他又不是沒見過,眼瞎的會看不出來這三人不是一夥的,豈會互毆成這樣。

「大人英明!」書生一臉不知死活的正氣凜然。

「小書生,你知道在白帝城欺騙城衛統領要受什麼懲罰嗎?」簪花郎眯著眼,閃著危險的光芒。這麼有恃無恐的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呢。最近白帝城真是牛鬼蛇神什麼鬼都出來了。

「什麼懲罰?」書生很誠實問道。

「宮刑。」簪花郎笑道:「就是切小丁丁呀!小兄弟。」

「這麼嚴重?」書生不自覺的掩了掩下體。

「不過沒關係,你還有個伴,喏——」簪花郎向身後怒了怒嘴,就見兩個城衛押著一個不起眼的青年過來,高聲道:「這小子在我們白帝城嫖霸王娼,按律也是宮刑。你們可以先交流下,等下誰先行刑!」

「不是啊,我是被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幹吶…」那青年掙扎道。

「大人冤枉吶,我真得沒騙你呀…」書生也叫了起來。

「靠妖,這不是王七兄弟嘛!真被抓了!是我害了他呀!」遠遠看到被抓的青年,謝三一臉悲天憫人道。

不過身子倒是挺誠實的站在船頭一動不動,明顯沒有過去幫兄弟解圍的意思。

「你認識他們?」幻師回過臉問道。

「不,不是很熟。」謝三擺了擺手道。

「哦。」幻師應付了下,又回頭看戲,對這種小場面不是很在意。

「程統領,這個小子在說謊,我們同門師兄弟怎麼可能內鬥。」兀而那一旁趁機道:「這小子姦猾得很,統領趕緊讓人拿下他,別讓他跑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三樓的那兩個小姑娘身份肯定不簡單,身邊帶著最少兩個先天高手的宦官,必是中土大國的皇族,如今小月界真正意義上的中原大國只有大月和北齊,無論哪個身份都比他兩師兄弟高。

他們師兄弟今天這頓揍算白挨了,自己還好,師兄都滿海就慘了點。早知道就不在師妹面前逞能了,吃個便飯而已,二樓的包間也挺寬敞的…

「你住嘴!」簪花郎喝道,他現在有些頭痛,七派試武在即,這些大派弟子打又打不得,放又放不得,真是傷透腦筋。看來得讓人通知七派得長輩們約束一下這些弟子了,不然惹出人命的禍事來,可就不好交代了。

那書生也不分辯,竟真的移步到那被抓的不起眼青年跟前,兩人交頭接耳交流起來。

「師兄,你又打著我的名號玷污我的名聲!」被抓的青年上前一步壓著聲線咬牙切齒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師弟,你怎麼嫖了不給錢?還被抓了?」書生一臉無辜的反問道。

「少轉移話題,我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青年急道,盯著書生忽然眼珠一轉道:「既然你冒名頂替我,我報成師兄你的名號,你不介意吧?」

「欸師弟,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吧,我雖然頂著你的名頭可沒幹什麼壞事啊,你票娼被抓,鐵證如山還有臉說冤枉?還敢誣陷我的威名?人家簪花郎堂堂先天高手會去污衊你?這次見到盧長老我一定要據實相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什麼鐵證如山!再說你敢見盧長老?我記得師兄你好像被太后勒令禁足太虛觀不得外出吧!」青年瞪小眼睛看著書生:「噢——你是偷偷溜出來的是不是?」

「有嗎?太后平日待我恩重如山怎麼可能下這種慘無人道的禁令?」

「是嗎?聽宮裡人說有個小人慫恿陛下微服私訪,在外面胳膊上紋了個豬頭回來。」

「那是陛下品味獨特——」

……

兩人聚在一起,天雷勾地火般熱聊,倒真讓旁人以為他們真在商量誰先行宮刑。眾人不由向他們投去憐憫的目光。

「師姐你看,那個好像是田師兄和王師兄。」三層上瑾瑜公主看見街上的二人,對圓臉勁裝女子道。

「噢,這對活寶!」夜貓盧麗欽捂著額頭,一臉無奈。

「他們兩個好像被抓了。」瑾瑜公主道:「田師兄喜歡沾惹是非,王師兄怎麼也會被抓?」

「嗯呵,嗯呵!」後面的兩個宦官耳聰目明,這時突然掩嘴咳了幾聲,不等瑾瑜公主發問,連忙道:「殿下,兩位公子畢竟是我們國教大派弟子,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觀難免有失體面,不如由老奴下去把他們帶上來吧。」御馬監少監費鳴道。

「嗯,」瑾瑜公主點了點頭,她不覺得從白帝城衛手中提幾個人費什麼事情。

於是費鳴躬身從樓梯退下去,堂堂大內少監,又是公主當面,自然不可能學那些江湖草莽直接跳樓。

來到街面,便見那書生高聲叫囂:「我乃太虛六雛王六七,你們白帝城好大的膽子,是要和我們太虛觀作對嗎?」

費鳴臉色陰沉地看了眼這書生,好像書生欠了他萬八千兩銀子一般,但還是來到簪花郎跟前,笑道:「老身大月內廷御馬監少監費鳴見過白帝城程統領當面。」

簪花郎正皺眉豎紋,看見費鳴表情也是冷冷,畢竟這紛爭的起因有可能就是這些宦官引起,自己還沒上去找他們,竟然自己找上來了。

七派試武之前處理這些紛爭其實很考驗他的情商和手腕,太強勢得罪所有人,七日後的試武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但太妥協也不免讓人看輕。

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太監到底要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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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五行寂滅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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