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岌岌可危

珍珠港內濃煙滾滾，李慕華從高空俯瞰到慘狀，即便早已知曉，仍免不了大吃一驚。

遠東司令部來援的飛行中隊自進入夏威夷海域，就收到了地面塔台的消息，要求周圍所有戰機立刻升空，抵禦日軍的襲擊。帶隊的安德森中尉與塔台做了簡短溝通。在飛躍科勞山脈時，安德森立刻下令，飛行中隊拋掉副油箱，即刻作戰。

「咔！」

李慕華也不例外，隨手拉開身側油箱桿。戰鬥機進入作戰區域后，第一件事就是拋掉副油箱減重，儘管李慕華知道他拋不拋沒什麼兩樣，好歹面上讓人看起來正常。

「夥計們，我帶一個分隊去吸引火力，先揍轟炸機！」安德森一聲令下，編隊戰機立刻分散打開襟翼，翻身快速下落。

李慕華隸屬第一分隊，作為安德森的僚機，處在安德森的右側，左側的撩機是年輕小夥子丹尼斯，後面的兩架長撩機非別是福格斯和懷特。

五架戰機組成一個編隊，向珍珠港口前沖直插。

在他們進入珍珠港上空時，就吸引了數十架盤旋在海平面3000米左右高度的零式戰機，對方立刻編組向他們迎面而來。

「俯衝，不要纏鬥！」

「GO！」

李慕華在無線電中大喊提醒，立刻加速俯衝，第一個朝前方的日軍轟炸機群俯衝而去。編組機群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後。

飛行途中，李慕華在無線電中已經將零式戰機的性能解釋了一遍。當然，大部分飛行員直呼上帝，瘋狂的日本人會不管飛行員的死活，差不多一碰就碎的戰機就敢讓飛行員上，這在美軍飛行員的觀念中，根本不可思議。

優越的輕身骨架，也同樣是劣勢，俯衝速度受限，與菲律賓來馳援的P-40戰機根本無法相比。

李慕華仗著前世了解的零碎知識，結合自身空斗嗅覺，判斷到零式戰機一衝就散架，只想纏鬥的特點做出了臨戰指揮。

各個編隊依靠俯衝速度，能夠迅速甩開零式戰機，直接衝散轟炸機群實施分開打擊。

零式戰機使勁壓低機身，只是無論如何也追趕不上瘋狂俯衝地P-40戰鬥機中隊，眼睜睜地看著轟炸機群暴露在美軍戰機面前。

李慕華一馬當先，套住目標時，毫不遲疑地按下按鈕。

86機翼上的六挺勃朗寧12.7毫米重機槍同時開火，直接將接近內華達號上空的一架俯衝轟炸機打爆，然後迅速拉起機頭，穿過濃煙四起的出海口再度仰頭爬到上空。

「夥計，乾的漂亮！」

「我也幹掉一個！」

安德森也打掉一架，與丹尼森分置李慕華兩邊攀升，三架戰機率先在空中匯合，立刻翻滾再度進行俯衝。

護航的零式機群被其他兩個分隊吸引，根本無暇顧及到第一分隊。

「自由射擊！」

「乾死這幫狗娘養的！」

隨著安德森命令一下，三架戰機立刻找尋各自的所屬目標。李慕華滾筒掉頭，再度俯衝兩架迎面而來的轟炸機，再度開火。

一架轟炸機躲避不及，駕駛艙被打成模糊一片，冒著濃煙失去了蹤影。

而另一架轟炸機，立刻偏轉方向，李慕華擺動操縱桿，在錯身之後迴旋翻轉咬住了對方的機尾，迅速開火。

這架轟炸機的機尾被打成了碎片，在空中漫無目的翻著跟斗墜入海中。

空中激戰吸引了海面上所有水兵的注意，青天白日徽記的戰機連續打掉日軍轟炸機，讓一眾美軍水兵目瞪口呆。

在他們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是這架戰機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水兵們揚著軍帽大聲歡呼。

「夥計，太棒了，再來一個！」

「上帝，我沒想到中國人會來幫助我們？」勞倫斯來到甲板上后，一直盯著空中激戰，握住雙手不住地祈禱。

「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是啊，好像不是我們這邊的陸航！」

「乾的漂亮！」

水兵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看到不時有冒著濃煙的日軍戰機墜下，忍不住發出陣陣喝彩。

「我們現在還很危險！」

勞倫斯瞥見羅伯特，直接大喊：「羅伯特，找個還能用的防空機位，我們要配合他們幹掉這群狗娘養的！」

羅伯特趕緊招呼人，四處尋找。經過一番折騰，他們終於在三號艦炮旁找到一架完好無損的防空機槍。

小約瑟夫重傷，已被抬到了醫務室，勞倫斯中尉接管了內華達號的防空指揮。

「好了，羅伯特，等會看清楚，我會向空中打旗號，至於他們能不能看到，我不知道。夥計，你只能找到機會就打，明白了嗎？」

「明白，放心吧！」羅伯特立刻調整調整機槍角度。

勞倫斯手持兩桿信號旗，面向空中連續打出旗語。

「啊！」

無線電傳出的一聲慘叫驚動了李慕華，李慕華瞥見兩架零式在丹尼斯的戰機尾部連續開火，擊中了戰機，丹尼斯的戰機冒著滾滾濃煙墜入海中。

日軍護航零式數量遠遠多於來援的戰機。

李慕華再憤怒也無可奈何，戰機編隊臨時出動並沒有形成統一的戰術，目前只能是伺機尋找，面對零式時根本形成不了有效地反擊。分割敵方轟炸機的同時，各個小隊也被日軍戰機分片絞殺。

形勢岌岌可危。

「LI，我後面咬了兩架，十二點鐘位置匯合！」

「小心點！」

李慕華收到安德森的通訊，連續滾筒，立刻再度翻身向下。在一群混戰的戰鬥機中終於找到被兩架零式追逐的安德森。

安德森的情況並不太好，兩架零式咬得非常緊，讓安德森不得不左右搖擺躲避。

日軍戰機的追逐速度，讓安德森心裡發怵。

緊張地顧不上汗水浸入眼睛。

安德森不斷叨叨地催促：

「快，LI，快啊，我堅持不住了！」

在經過短暫的纏鬥，安德森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抬頭必然成為靶子，只得將希望放到了李慕華身上。

「拉起來！」

李慕華猛然大喊，在俯衝中瞄準一架零式直接按下了按鈕。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