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絕佳的攻擊目標
想要躲避高速俯衝的戰機掃射，羅伯特心中知道，根本避不開。
面對偷襲，羅伯特認為最好的辦法不是躲閃，而是迎戰。
此刻，那架敵機連番掃射倒一片甲板上的水兵后，滑翔過甲板上空，逐漸仰頭。羅伯特快速將機位轉過來，套住對方將要上升的空域打出炮彈。
「咚咚咚！」
機炮發出低沉的吼聲，在羅伯特以為敵機要逃脫時，儼然看到空中亮光一閃，那架戰機凌空爆炸，戰機碎片頓時從空中飄飄蕩蕩散落下來。
「噎死！FUCK，狗娘養的！」羅伯特興奮地大叫。而在其他機位上的戰友，聽到羅伯特的聲音，也根本顧不上慶祝。
在短短的時間內，各個防空機位上迅速補齊了機炮手。甲板上水兵們也在忙碌地運送彈藥，各防空火力點持續不斷地將彈藥傾瀉到天上。
內華達號已經輸出最強的防空火力。
而艦船上的射擊，也吸引了敵機。
如雨般的敵機朝內華達號俯衝而來。
小約瑟夫在指揮室里看到空中密密麻麻的戰機，頓時一陣頭皮發麻。正在這時，滾滾烏黑的濃煙飄蕩在內華達號上空。這股濃煙來自亞利桑那號，想不到卻為內華達號創造了絕佳的掩護機會。
那些敵機見狀紛紛避開濃煙，從內華達號上空呼嘯而過。
「自由射擊，不要停，開火！」
小約瑟夫狠狠一拳砸到了控制台上，現在敵機全在高空下拋炸彈，命中率有限，眨眼之間，又一架敵機在內華達號密集的火力下冒著濃煙墜入海中。
內華達號的好運氣似乎一下子用光，連續有零星炮彈落到了甲板上，不止如此，又有一枚魚雷擊中了船弦。
「轟！轟！」
船身發出連番巨震，左右晃蕩，小約瑟夫一個身形沒有站穩，摔在指揮室門口。而炮彈的碎片飛來，將小約瑟夫的小腿齊齊切斷，小約瑟夫的下身頓時血流如注。
小約瑟夫撫住腿痛苦地大喊：
「啊！」
「醫護兵，這裡！」
剛登上艦船的勞倫斯連忙按住小約瑟夫，「快來人，小約瑟夫少尉受傷，快！」
小約瑟夫猙獰著臉：「別管我，中尉，快去指揮室，我沒事！」勞倫斯沒有猶豫，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迅速返身穿過甲板來到艦橋指揮室。
內華達號的艦長弗朗西斯早在一周前就回岸上休假，而目前指揮艦船的軍官只有少校托馬斯。
「砰！」
勞倫斯跌跌撞撞地闖入艙門，看到指揮室里只有航信員巴里，其他位置空空如也。而巴里則是雙手緊握啟動桿，一直在使勁推著。
在勞倫斯的幫忙下，啟動桿順利推起。
「少校呢？」
「他在艙底指揮搶修，兩個鍋爐有問題！」
「該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勞倫斯當即拿起指揮室的電話，與鍋爐室溝通一番這才掛掉，當即就吩咐巴里，「少校那邊至少還需要十五分鐘，讓我們儘快找到出港路線！」
「OK，你看海圖，亞利桑那號肯定沒辦法動，我們需要從這邊繞過西弗吉尼亞號，我剛才看了一下，好像前面沒有一艘在動，也就是說，我們假如能啟動船，直接就能接近出海口！」
巴里迅速攤開珍珠港的海洋圖，劃出一條航道。
所有人都清楚，戰列艦隻有游弋在海上，才能發揮出強大的機動反擊能力，而現在內華達號因為最靠在裡面，反而受到的傷害最少。但是同樣，如果到達出海口，他們必須要走一段艱難的航程。
勞倫斯連續點頭，按照海圖上的標尺與巴里確認航道深淺。
六座鍋爐同時轟鳴的聲音瞬間響徹整艘戰艦。
「準備好了嗎？」
托馬斯少校一進入指揮室就立刻催促，「我已經派人下去切斷纜繩，很快就能離岸！」
「啟動！」
一聲令下，內華達號戰列艦一點點的緩慢動起來，艦上所有的水手大聲歡呼，同時陸續進入各自的戰鬥位置。
沒有人驚訝，在港的七艘戰列艦中，只有內華達號時刻保持一座鍋爐的運轉狀態。
其他戰艦的鍋爐還在冷卻狀態。
沒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根本無法啟動。
也就是說，內華達號現在成為珍珠港內唯一能動的主力戰列艦。
珍珠港內早已變得一片狼藉，其他六艘戰列艦慘不忍睹。
亞利桑那號直接被開膛破肚，西弗吉尼亞號的一半身體斜插進海，俄克拉荷馬號翻著肚皮，田納西號和馬里蘭號冒著黑煙。
旗艦加利福尼亞號更倒霉，連煙囪都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剛才還密布在空中的敵機少了許多，零星的射擊根本無法傷害到內華達號。
內華達號路過一艘艘冒著黑煙的戰列艦時，海中有不少落難水手大聲叫喊：
「快走，不要停！」
「乾死他們！」
「讓那幫狗娘養的下地獄！」
沒有任何停頓，內華達號始終朝著出海口前進。
在終於繞開所有戰艦接近出海口時，零星的彈雨終於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日軍戰機再度大批出現在上空，目標直指內華達號，瘋狂地傾瀉著炸彈和魚雷。
內華達號的身上連續被擊中，船身再次一搖一晃起來。
「FUCK，這麼快又來？」
托馬斯少校差點沒崩潰，「怎麼辦？」
不止是他，就連一旁協助開船的勞倫斯和巴里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剛才想的是儘快出港去接戰，卻不曾想，好心馬上就要變成壞事。
艦船被攻擊都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處於出海口位置。如果內華達沉在這裡，那麼幾個月內珍珠港也別想見到任何一艘戰艦出去或者進來。
日軍很清晰，內華達號就是絕佳的攻擊目標。
內華達號周圍不時騰起水柱，船身上多處也連番響起轟炸聲。水兵們在爆炸中傷亡慘重，船弦周圍著起了大火，水手們紛紛跳下了海。
防空武器早就被敵機挨個點名，機位被轟的破爛不堪。
無論是艦上活著的，還是在海面上漂浮的水兵。
他們都看向了空中。
有的人已經閉上了眼，開始默默做祈禱。
那裡，俯衝而下的日軍轟炸機，一窩蜂地朝他們撲來。
「噠噠噠！」
就在水兵們絕望的眼神中，一架俯衝轟炸機被半路而來的密集射擊攔腰打斷，直接凌空爆炸。
嗡嗡聲呼嘯而過，一架戰機掠過內華達號的艦橋，仰頭翻滾再度插上天空。
而這架戰機機翼上非常顯眼的位置，圖印著青天白日徽記。
無論是日軍，還是美軍，所有看到的人同時大吃一驚。
「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