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否真心
「女施主,貧僧……」和尚自始自終垂著眸子不去看她。
紅昭打斷道,「我叫紅昭!」
和尚低嘆一聲,似乎無奈道,「紅昭……」
紅昭聽到和尚喚自己的名字,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道,「這樣就對嘛,以後都要叫我紅昭聽到沒?」
和尚神色一囧道,「煩請女施主不要耽誤的貧僧的時間,阿彌陀佛,貧僧要回寺里去了。」
和尚話畢,繞開擋在臉前的紅昭便往外走。
「你今日不把話說明白哪都不準去!」紅昭抽出一把長劍,擋在和尚臉前。
和尚閉上眼,眉心蹙了蹙道,「你攔不住貧僧的。」
「不攔怎知攔不住?」紅昭冷笑一聲,說,「你們出家人不是最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紅昭縱身躍起,三兩步衝到蘇雨欣身前,一把要將蘇雨欣帶到懷中。
秦奕辰眉頭一壓,方要出手制止,蘇雨欣沖秦奕辰微微搖了搖頭。
既然看熱鬧,便別插手。
秦奕辰將手捏成拳,未動。
蘇雨欣被紅昭挾持在懷中,長劍低著蘇雨欣白皙的脖頸,眼神決絕而驕傲的看著和尚,道,「你是要救她,還是要看她死?」
「紅昭……」和尚深吸一口氣,近乎無奈道,「這是你我之間的事,與他人無關,你快放人。」
「如何無關,他們在這,便是與這件事有關,你跟我走,還是看我將這一客棧的人全部趕盡殺絕?」紅昭激動的說道。
和尚手中摸著佛珠,再次閉眼念叨,「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不要念你的狗屁經文,快回答我,我手中的劍可是不等人的!」紅昭急了,吼道。
「紅昭,你這是何苦,你明知和尚是不能……」和尚話未說完。
紅昭打斷,「即便不能也能了,你早已破戒,不如我隨你一同去泰安寺一起還俗,同我做一個紅塵間的恩愛俗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和尚閉眼念叨著。
「什麼狗屁和尚,什麼狗屁經文。你就是要看她死,再破一個殺戒!」紅昭舉起長劍對準蘇雨欣的心口道,「你既然這般為難,我便替你選擇好了!」
蘇雨欣手下翻出一根銀針,神色清淡的看著這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紅昭舉劍。
秦奕辰手裡捏了根筷子,目光緊緊鎖住那柄長劍上。
紅昭一劍刺下。
在劍尖快要沒入蘇雨欣體內時,蘇雨欣迅速抬手,一根銀針插在紅昭手腕關節處。
秦奕辰手中的長筷拋出,「叮」地一聲將長劍彈開。
和尚尚未能反應過來,紅著眼大喊一聲,「不要啊!紅昭住手!」
蘇雨欣將銀針插進去的瞬間,反手鉗住紅昭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反向挾持。
只在眨眼間,待宰羔羊位置互換。
在場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根本未看清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長劍被打落在地上,挾持的紅衣女子,此刻紋絲不動在被挾持的胖姑娘手中。
秦奕辰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姑娘,你看他那麼不願意,寧願看你殺人,雙手沾滿血,也不願意同你一起去還俗,這說明他心裡真的沒有你,不如放手吧。」蘇雨欣好言好語相勸。
「放屁,你根本不懂,胡說什麼!」紅昭慪的眼圈紅紅的道,「倘若方才你沒有阻止我,若我的劍刺進你的身體,你或許早就答應了呢,你知道什麼,都怪你!放開我!」
蘇雨欣聞言一笑道,「即便如此,也是你用他人性命逼他就範,如若他是個滑頭聰明些,自然會嘴上先答應你,等你放了人,日後他再返回也不遲啊,你說對不對?」
「不,他說過的話便會做到!」紅昭辯解道,「出家人不打誑不語,若是他誆騙我,他便又是破戒了!」
蘇雨欣笑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既讓他還俗,又不許他破戒,姑娘你是不是有些彆扭,鑽牛角尖吶?」
紅昭眉目一橫,厲聲道,「這與你有什麼相干,放開我快滾!別讓姑奶奶我再碰到你!」
「呦,還是個嗆口的小辣椒啊!」蘇雨欣最擅長的便是對付這種無腦人質。
通常這種人,會被人兩三句話便激怒。
紅昭想與蘇雨欣動手,但人被鉗制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分毫。
蘇雨欣道,「你可別忘了,現在你在我手上。」
她低聲一笑,嘴巴伏在紅昭耳邊道,「不如,我替你測試測試這個和尚,你看看他是否是真心喜歡你,若是不愛,你便放他走如何,若是他愛你,我幫你,讓他還俗。」
紅昭怔了怔。
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蘇雨欣朝一旁站著的秦奕辰看了一暗眼,使了眼色。
秦奕辰心領神會。
「這位小師父,我來說句公道話吧,你看如何?」蘇雨欣朝和尚開口道。
和尚點頭道,「女施主請講。」
「我問你一個問題。」蘇雨欣舔了舔嘴唇道,「你是真的不在乎這姑娘,不喜歡她,厭煩她?」
紅昭望住和尚,在等他的答案。
和尚不看她,反而看向蘇雨欣,肯定道,「不在乎、不喜歡、不厭煩。」
紅昭眼眶漸漸變紅。
「那好,我來再問你第二個問題。」蘇雨欣看一眼秦奕辰,說,「我們這位小兄弟,看上這姑娘了,想今日與她成親,進而進行洞房花燭夜,你意下如何?」
和尚眉心微動,他看一眼蘇雨欣指著的秦奕辰,又看向紅昭,這一瞬,他似乎想了很多事情,若是割捨,他便可以徹底將紅塵之事做一個了斷,日後只一心向佛,再無雜念。
若是不舍,他定不能對紅昭負責什麼,這短短的一生,他的計劃里從未有這位女子。
遇見是意外,被糾纏也是意外。
他進了禪房,這些都將被關在俗世之外,與他無關。
兩秒后,他道,「貧僧自是沒有意見的,不過成婚之事還是要問過這位女施主,看她願不願意。」
紅昭看著和尚的眼睛,揚聲道,「我願意。」
和尚彎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徹底將紅塵之事撇出心扉,他道,「女施主願意便好,貧僧該回泰安寺了。」
和尚話畢轉身要走。
紅昭大喊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