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王的故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梁惠王的故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梁惠王的故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上課先吵架,

看誰脾氣大。

不行王道要稱霸,

眾叛親離你不怕?

哇哇哇,

嚇他也白嚇,

罵他也白罵,

眼睜睜看他不像話。

罷罷罷!

天要下雨娘要嫁。

吵一架再上課

離開齊國后,孟子到了魏國。

這時的魏國已經遷都大梁,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開封市,所以也叫梁國,國王也因此又叫梁惠王,莊子的朋友惠子就是他的丞相。梁惠王是戰國七雄中,楚國以外第一個稱王的,比客客氣氣的齊宣王霸道多了。

因此,兩人剛剛見面,就吵了一架。

梁惠王開口便說:老伯!你不遠千里而來,總該對寡人的國家有點什麼好處吧?

孟子卻懟回去:王!何必言利,講講仁義就好。

接下來,孟子又講了一通大道理。他說,現在天下大亂,硝煙四起,犯上作亂的不計其數,就因為從上到下口口聲聲都講利益好處。如果都講仁義講親愛,社會風氣怎麼會敗壞成這個樣子?

總之,扎紮實實把梁惠王訓了一頓。

梁惠王怎麼說,沒有記錄。

其實,梁惠王提出那樣的問題並不奇怪。因為他們雖然曾經是超級大國,卻先後被齊國和秦國打敗,這才不得不遷都大梁。梁惠王心裡很是著急,也很需要有些管用的東西,哪有工夫聽這老頭慢慢吞吞講仁義?

孟子當然清楚這一點。而且他也知道,把魏國打得滿地找牙的齊國軍事家孫臏,正是敗軍之將龐涓當年的同班同學。痛扁魏國的秦國改革家商鞅,則原本是梁惠王的臣子,由於不被待見才投奔秦國的。

此仇不報,國將不國。

這就要給梁惠王出主意。

只不過,主意仍然是仁義和王道。

仁義和王道也能克敵制勝?

鬼都不信。

孟子也只能設身處地將心比心,講梁惠王聽得進去的道理。他說,大王不是面臨困境,要突出重圍嗎?那麼請問,講仁義和不講仁義的打起仗來,誰會贏呢?

答案是:講仁義的會贏。

為什麼呢?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意思是:把握時機不如利用地形,地形有利又不如同仇敵愾。這可是戰爭的規律。

梁惠王不能不同意。

那麼,人和從哪裡來?

行王道,施仁政。

孟子對梁惠王說,比如秦國和楚國,是橫行霸道不講仁義的。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擴軍備戰,結果是地也沒人種,飯也吃不飽,民眾流離失所,水深火熱。請大王想想,這樣的國家還會有戰鬥力嗎?

當然沒有。

相反,假如貴國講仁義,人民安居樂業,國家欣欣向榮,這個時候,一旦發生戰爭,豈不是所有人都站在貴國一邊?到那個時候,大王率領著貴國的仁義之師去討伐那些不義之人,請問又有誰能夠阻擋?

應該也沒有。

這叫什麼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孟子還說,寡助到極點,親戚朋友都反叛他。多助到極點,普天之下都順從他。以天下之順從,攻打親戚之反叛,請問還有不勝利的嗎?

照理說,應該沒有。

因此孟子說:

仁者無敵,王請勿疑。

那麼,梁惠王同意嗎?

沒說。

但他願意孟子來培訓了。

本節故事見《孟子》之《梁惠王上》《公孫丑下》

五十步與一百步

兩人剛剛坐下來,梁惠王就吐槽。

梁惠王說:寡人對於自己的國家,真可以算得上是盡心儘力了。每次遭遇災年都忙個不停,沒有哪個國王像寡人這樣用心,這樣努力的。但是敝國的狀況卻並不比鄰國好多少,請問這是為什麼呢?

孟子心想:因為你並不比那些傢伙好多少。

不過話不能這麼說,這學員會發毛的。所以,還得循循善誘因材施教。比如齊宣王喜歡音樂,那就跟他講音樂;梁惠王喜歡戰爭,那就跟他講戰爭。

於是孟子說:

王好戰,請以戰喻。

梁惠王的身子就坐直了。

孟子說:戰場上兩軍相遇,戰鼓剛剛敲響,武器也剛剛接觸,其中一方的戰士便掉頭就跑,只不過有的跑了五十步,有的跑了一百步。於是,跑了五十步的那個便嘲笑跑了一百步的,請問可以嗎?

如果在春秋,答案是可以。

為什麼呢?

因為春秋時期的戰爭是為了爭霸。

爭霸就是當帶頭大哥,因此戰爭的目的不是要消滅對方,只是要對方服軟。服軟就不打了。所以,春秋的戰爭有一條遊戲規則,叫不逐北。也就是說,對方逃跑不能追,要追也只能追五十步,不能再追。

所以,那時五十步可以笑一百步。

戰國就不一樣,打的是兼并戰爭,雙方也都要往死里打。打不贏就只有跑,跑得越遠越好。

所以孟子問:五十步可以笑一百步嗎?

惠王說:不可以,都是臨陣脫逃嘛!

孟子說:那麼王也不可以嘲笑鄰國。

惠王說:願聽先生教誨。

孟子問:殺人,用棍子和用刀,有區別嗎?

惠王說:沒有。

孟子又問:用刀殺人和用政治,有區別嗎?

梁惠王說:也沒有。

孟子就說:現在,王的廚房裡有的是肥肉,馬廄里有的是駿馬,外面卻民眾臉上有菜色,田野里有屍體。請問這是什麼?是率領野獸來吃人!獸類互相殘殺,人類尚且厭惡;當國王的卻盤剝百姓聚斂錢財,等於公然率領著野獸來吃人,請問又有什麼資格為民父母?

接下來,孟子引用了孔子的一句話: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俑讀如勇,就是殉葬用的人偶。在商代,貴族死了是要用活人殉葬的,結果人心盡失政權垮台。周人吸取教訓改成土偶或者木偶,應該說是進步,為什麼孔子還要生氣地說,發明俑的人會斷子絕孫呢?

孟子的解釋是:用土偶或者木偶代替真人,等於是承認殉葬合理。他還接著說:用形狀像人的土偶和木偶都不可以,何況讓老百姓活活餓死呢?

呵呵,這哪裡是上課,明明是訓人。

那麼,這培訓班還能辦嗎?

資不抵債,破產!

本節故事見《孟子·梁惠王上》

不要學那偷雞賊

其實,孟子還培訓過別的國王。

比如滕文公。

滕的位置,在今天的山東省滕州市,說起來也是個文明古國。開國的君主據說是周文王的兒子,周武王的親弟弟。如果論資排輩,資格是很老的。

可惜,世界上沒有什麼一成不變的事情。從西周到戰國,時間也足夠長。結果,是資格同樣老的齊,還有資本不如他們的楚,都鳥槍換炮,變成超級大國。兩國的君主也都稱王稱霸,不可一世。苟延殘喘的滕卻變得越來越弱小,只能勉勉強強算是公爵和公國。

小國夾在大國之間,日子很不好過。

因此滕文公的問題,是如何活下去。

於是,這位可憐兮兮的公爵便向孟子求教:齊國可得罪不起,楚國也同樣得罪不起,他們又都不允許我們守中立。那麼,寡人是該投靠齊呢,還是楚?

孟子只能實言相告:

是謀非吾所能及也。

意思是:這個問題不是我能解決的。

當然,王道仁政的大道理,孟子也講了一遍。他還告訴滕文公,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剩下的事情恐怕就只能祈求老天爺保佑了。

那麼請問,這些話管用嗎?

根本沒用,滕國還是亡了。

難怪大國的國王都不聽他的。

孟子也只好罵人。

比如宋。

宋也是文明古國,歷史地位比滕國還高。滕在建國之初只是侯國,老闆也是侯爵,後來才成為公爵。宋卻情況特殊,他們的首任君主是商王的後代。所以周武王分封天下,宋就被冊封為公國,而且是當時唯一的公國。

但到孟子的時代,也衰落了。

不過,跟齊和楚一樣,也號稱王國。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滕可以比的。

那麼,宋王參加了培訓班嗎?

不清楚,因為找不到有關談話記錄。

司馬遷的《史記》也沒有記載。

但是,孟子應該到過宋國,因為不止一位宋國大臣跟他有過交流。其中一位還曾經表示,願意接受孟子的意見,降低農業稅的稅率,通商口岸實現零關稅。可惜現在條件還不成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孟子立馬就把那人訓了一通。

他說,有個偷雞賊宣布,為了改邪歸正,決定由過去的每天偷一隻雞,變成一個月只偷一次。這就是賊的漸進式改良,跟你們的想法差不多吧?

對的。知錯不改,就跟偷雞賊沒區別。

這個道理,孟子在齊國也講過。

當時,燕國正好發生內亂。燕讀如煙,國都在今天的北京市。他們窩裡斗,齊宣王便想趁火打劫。一位與孟子關係不錯的大臣私下問:可以打燕國嗎?

孟子說:可以呀!這國不地道。

齊國就把燕國滅了。

這當然並不符合孟子主張的王道。

因此有人質疑:聽說先生慫恿齊國伐燕?

孟子的回答卻很乾脆:哪有!

咦?不是明明說過燕國可伐嗎?

孟子卻另有解釋。

他說,那人只是問我,燕國可不可以攻打,我當然回答可以。但是,如果他問誰能夠去討伐,我就會告訴他只有老天爺才可以。這就好比殺人犯判了死刑,只有執法官能夠殺他,我怎麼會慫恿齊國伐燕?

原來,該不該討伐該不該殺,是一回事。

誰來討伐誰來殺,是另一回事。

老先生,您倒是一次把話說清楚啊!

但,這跟偷雞賊有什麼關係?

請往下看!

本節故事見《孟子》之《梁惠王下》《滕文公下》《公孫丑下》,《史記·孟子荀卿列傳》

不認錯,就下課

滅燕沒過多久,燕人造反了。

齊宣王很後悔,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另一位大臣卻自告奮勇為王排憂解難。

他問:吾王的仁義才智,比得上周公嗎?

齊宣王說:哎呀!這是什麼話!

意思是:寡人豈敢比周公?

周公是誰?

武王的弟弟姬旦。

姬旦非比尋常。武王伐紂時,他擔任太傅,與太師姜太公、太保召公奭(召讀如紹,奭讀如是)合稱三公並肩作戰。武王去世后,繼位的成王年紀小,就由他來攝政。攝政時,周公做了三件事:營建東都洛陽,完善封建格局,建立禮樂制度。可以說,攝政王周公姬旦是華夏文明的奠基者,當之無愧的古代大聖人。

可是,這位大聖人也犯錯誤了。

其實,錯誤不是周公的。

滅了殷紂王以後,武王便把殷商王國的地盤分成了三塊,派遣自己的三個弟弟各帶一支軍隊去鎮守。但是沒有想到,武王一死,這三個人便都反了。周公聯合了召公奭和姜太公的兒子,才把叛亂平息下來。

這在歷史上,就叫「管蔡之亂」。

於是,齊國那個大夫便拿這事去對付孟子。

他問:管蔡之亂,有嗎?

孟子說:有。

那人問:在周公的意料之中嗎?

孟子說:不!這不是周公能夠預見的。

那人說:看來,聖人也會犯錯誤的吧?

孟子答:當然,天底下哪有一貫正確的。

那麼,聖人跟普通人又有什麼兩樣?

對待失誤的態度不同。

聖人有錯就改,他人文過飾非。

接下來,孟子說了一段非常有名的話。

那段話的大意是:領導者其實都是公眾人物。他們的一言一行,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如果犯了錯誤,那就像日蝕和月蝕,瞞都瞞不住。但是只要改正,卻也會像重放光明的太陽和月亮,被眾人仰望。

換句話說就是:

承認錯誤不丟人,反倒更能贏得人們的尊重。

相反,拒不認賬,死不改悔,還振振有詞,就只能被人鄙視,因為那錯誤誰都看得見。

這就叫:

君子之過,如日月之蝕。

更重要的是,文過飾非的結果,必然是用新的錯誤掩蓋舊的錯誤,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在泥潭裡垂死掙扎不能自拔,那可就連偷雞賊都不如。

而且,神仙也救他不得。

對!不認錯,就下課!

垮台也活該。

本節故事見《孟子·公孫丑下》

見死不救有理

在孟子那裡,鄒穆公碰了一鼻子灰。

鄒的位置,在今天的山東省鄒城市,跟滕一樣也是文明古國。由於弱小,兩國元首都沒有稱王,勉強自稱公爵。只不過,鄒是孟子的家鄉,這點跟滕不同。

但,孟子同樣不客氣。

有一次,鄒穆公向孟子吐槽:

前些時我們跟魯國發生衝突,寡人的官吏死了三十三個,民眾卻無動於衷,袖手旁觀,見死不救。這件事實在讓寡人左右為難。殺了這些民眾吧,那可是殺也殺不完;不殺吧,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鄒穆公說:請問先生該怎麼辦?

孟子卻幸災樂禍。

他說,活該!誰讓他們平時對民眾不好!想想那些災年,老百姓是怎麼過的?年老體弱的暴屍荒野,年輕力壯的逃荒要飯,國庫里卻堆滿糧食。那些傢伙為什麼不報告災情?為什麼不開倉救災?既然當官的不把民眾的生命當回事,老百姓又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

哼哼!這下民眾可逮住報復的機會了。

接下來,孟子引用了曾子的一句話:

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

曾子就是孔子的學生曾參。

由此留下的成語則是:

出爾反爾

不過,曾參那句話的本義,卻不是前後矛盾,言行不一,背信棄義,說話不算數等等。曾參說的反,其實就是返回的返。意思是: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或者說:你怎樣對待人家,人家就怎樣對你。

難怪孟子要說鄒國的官員活該。

這其實是老先生的一貫主張。

他說: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

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

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這話是對齊宣王說的,意思也很清楚:你把我當成什麼,我就把你看成什麼。你把我看作親兄弟,我就把你當作心上人;你把我當牛馬,我就把你當路人;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把你看成敵人。

呵呵,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而且,這還是客氣的。

不客氣又怎麼樣?

讓你下台!

本節故事見《孟子·梁惠王下》

本節引文見《孟子·離婁下》

領導權從哪裡來

有一天,學生萬章問了個問題。

他說:堯把天下讓給舜,有這事嗎?

孟子斷然否定。

他說:哪有?怎麼可能?

沒錯,這件事根本就是編出來的。

不過先得說清楚堯舜是怎麼回事。

堯和舜還有禹,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人物。司馬遷還說他們是天子,也就是普天之下的最高領導人。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當時並沒有統一的領土國家,甚至就連國家都沒有,又哪來的天子?

天子,是西周才產生的概念和名詞。

國家,則是夏啟以後才建立起來的。

那麼,之前的時代有什麼?

部落和部落聯盟。

堯舜禹,就是夏以前部落聯盟的CEO。

這個職務是輪流坐莊的,比如堯之後是舜,舜之後是禹,跟夏商周的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完全不同。孟子時代的人們看不懂,便認為是堯把天下讓給了舜,舜又讓給了禹,並把這種權力交接方式叫做:

禪讓

其實這是自作多情。舜擔任堯的助理二十年,然後又擔任副手八年,堯死了以後才接班,這難道也可以叫禪讓?說白了,是舜部落後來居上,不得不讓。

誰當聯盟的老大,只能由實力來說話。

當然,孟子並沒有這樣想。

他的觀點是:沒人能把天下讓給別人。

萬章問:那麼舜的權力,是誰給的?

孟子說:天給的。

萬章問:上天授權時,反覆叮嚀告誡了嗎?

孟子說:沒有。天不說話。

萬章問:不說話,怎麼授權?

孟子說:表示態度。比方說,讓他主持祭祀,天神地祇都接受;讓他主持工作,人民群眾都滿意。這樣的君王就是得到上天授權的,也是合法的。

換句話說,君王的表現,老天爺要考核。

怎麼考核?

看老百姓的滿意度,叫: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也就是說,人民群眾是天的眼睛和耳朵。

民眾滿意誰,就把領導權給誰。

否則,就要收回授權。

最嚴重的,還要發動武裝革命。

討伐殷紂王的,就是老天爺派出的執法官。

所以孟子才會說,武王伐紂不是犯上作亂。

由此,可以邏輯地推出結論:

天下的領導權是上天和人民共同授予的。

用孟子的話說就叫:

天與之,人與之。

而且,上天的授權既然主要看民眾的滿意度,那麼從邏輯上講也可以這樣認為:

權力來自人民。

民權高於君權。

因此孟子說: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社稷就是土地神和穀神,叫社神和稷神,也是祭祀土地神和穀神的地方,叫社壇和稷壇。沒有土地和糧食就沒有人民和國家。所以在中國古代,社稷通常用來指國家和政權,也叫江山社稷。

因此,孟子的意思很清楚:

民權第一,政權第二,君權第三。

當然!國民和國家都比國王貴重。

那又怎麼樣?

國王必須對國民好。

如果不好,人民就有權革命。

官員也必須對人民好。

如果不好,人民就有理由見死不救。

至於孟子本人,則根本就不把國王放在眼裡。培訓當然要搞,但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召之即來,反倒是自己隨時都可能拂袖而去,上不上課也要看心情。

他還說:我為什麼要見他?又不是朋友。

怎麼?朋友不能是國王?

不能。

孟子說,孔子之孫子思曾經對國君講:

論地位,你是君,我是臣,哪敢跟你交朋友?

論道德,你是徒,我是師,怎麼能夠做朋友?

好厲害!

難怪孟子敢跟國王發脾氣。

更何況,他還是男子漢大丈夫。

本節故事及引文見《孟子》之《萬章上》《盡心下》《萬章下》,並參看《史記》之《五帝本紀》《夏本紀》,《易中天中華史》之《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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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中華經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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