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腹黑

「小的……也是純屬好奇。」

「你說我宅心仁厚也罷，說我曾經受李太醫恩惠也罷，幫了便是幫了，我雖是個末流王爺，可畢竟也是先皇骨血，父皇曾賜我免死金牌，就算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這條命也不至於被人剮了。」

端王爺雖然說得誠懇，可說了等於沒說，從他的話中只能得出一個信息——他就是想幫李家善後而已。

李星若在心裡默默領了這個人情，退出了房間，想到爺爺和母親的屍身被妥善安置，她對端王爺的印象也變得柔和了許多，甚至有些後悔剛才開的藥方過於潦草，也不知道能不能見效。

御書閣書房內，端王朱歲言將被墨染了的紙狠狠揉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廢紙筐內。

「王爺，奴才該死，奴才真不知道這年輕的小鏢師這麼多話，本是讓他進來說蛇皮的事情……」王內侍小心翼翼地躬身站在朱歲言對面，擦了擦額上的汗。

「他一眼便看出我有不治之症，這活口，留不得了。」朱歲言咳嗽了幾聲，桌面一個暗格內拿出了一個菱形的令牌，說道：「讓暗衛處理一下，和李家人埋在一起充數，做得乾淨些。」

「是……」王內侍答應了一聲，朱歲言的聲音再次響起：「李家的每一個人都翻遍了？沒有？」

王內侍定了定神，說道：「回王爺，李珪和蘇夫人都著重搜過了，身上什麼都沒有，小廝和丫鬟也都仔細檢查過，並沒有什麼鏢票一類的東西，王爺，這鏢票是不是……已經被東廠的人搜走了？」

「不可能，李珪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家裡……對了，你可盤查過，李府的人，的確都死了？」

朱歲言問完這句話，自己跟著搖了搖頭——東廠廠公商知過是什麼樣的角色？他做事怎麼可能留下活口？

「王爺……」王內侍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徒然地叫了一聲。

「你且去通知暗影做事，退下吧。」

王內侍走了幾步，又有些不放心道：「王爺，那小鏢師開的藥方……要不要試試？」

朱歲言拿起那張字寫得歪七扭八的藥方，眼神一冷，撕碎了直接扔進了一旁的紙筐中，不再言語。

……

王內侍送出來三百兩銀票的鏢利，李星若便跟著宋問西踏上了返程的路。

或許是因為有了「過命的交情」，宋問西這一路都沒有再瞪她，她沒話找話問的問題，宋問西也都敷衍著答了幾句。

眼看著就要進入西京城，李星若看到了一片集市。

「停停停，拿錢來，我得買點東西。」

李星若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宋問西卻沒有拿錢的意思，問道：「鏢利是你的，但你既然是鏢局夥計，該怎麼花，卻要聽我的。」

李星若想要伸手硬搶，可只比劃了兩下就知道自己是以卵擊石。

「行，那你說，我該怎麼花？」

「那邊的攤是賣武器的，刀劍匕首暗器還有護心盾，去把自己的行頭配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