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滅口

李星若看了一眼那個攤位，一個絡腮鬍子后胸毛的壯漢正在吆喝著，手裡的大刀寒光閃爍，晃得她都看不清旁邊胭脂鋪子賣的是什麼了。

「行行行，我買還不行么，趕緊給錢。」

李星若拿到了銀票，歡呼雀躍地奔向胭脂鋪子，轉身偷瞄宋問西，見他牽著馬去了一旁的草地吃草，心下大喜，先是花了十兩買了一支海棠花步搖，然後又在旁邊的衣服攤買了一身白色長衫長褲——她除了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小廝衣服，就只剩下這麻袋一般的鏢師服了，雖說女扮男裝，但好歹也得穿得乾淨利落。

趁著宋問西沒來逮她，她又快步走到一個人頭攢動的點心攤子——人這麼多，味道肯定錯不了。

她將各色點心都買了，迫不及待地扔進嘴裡一塊，正想感慨一句真好吃，忽然感到脖頸一痛，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宋……」李星若只喊出這一個字，便沒了力氣。

鬧市之中人極多，糕點攤子的老闆忙著收錢包東西，誰都沒有注意到她是怎麼離開的。

……

「主子讓我們殺的不是個少年郎么，怎麼是個女人？你小子，是不是抓錯人了？」

「怎麼可能呢，我看，這人就是女扮男裝掩人耳目，趕緊動手吧。」

「動手？我秦四可是憐香惜玉的人，這麼一個小美人，殺了豈不是可惜？」

「秦四，你膽子夠大的啊，主子讓滅口，你還敢留？」

李星若在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中緩緩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捆了個結實，衣服被剝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條白色里褲，心裡頓時燃起一股怒火，無奈她現在就是罐子里的王八，插翅難飛。

「呦呵，小美人醒了。」叫做秦四的一步躍到李星若面前，眼神貪婪地盯著她的胸口，說道：「哥哥我一直等著你醒呢，有些事兒，醒了才有意思。」

「秦四，你抓緊，我們還要趕回去交差呢。」

「啰嗦什麼，著急就沒意思了。」秦四一邊嘟囔著，一邊去解自己的褲子，李星若卯足了勁大喊道：「救命，救命！」

沒想到這更刺激了秦四，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剝光了，然後去解李星若身上的繩子，口中嚷嚷著：「這麼好的身子可不能便宜了閻王爺，死到臨頭，我也得讓你作一回女人……」

李星若在繩子解開的瞬間，用頭狠狠地撞了秦四的鼻子，在他哀叫的瞬間轉身就跑。

「秦四，沒那能耐還想開葷，看我一箭結果了她。」

那鐵面無私的同夥架起一桿黑色的弩，瞄準了李星若的后心。

「別別別，著什麼急啊？」

秦四還不死心，阻止了同伴，便朝著李星若追了過去。

做暗衛的自然有些身手，他幾個起落便重新抓住了李星若，將她按在地上，正要意圖不軌，忽然聽到了一陣馬嘶。

李星若的角度只能看到昏黃的夕陽，看不清那高頭大馬上的人是誰，依稀可見他穿著黑色的靴子，衣服上有十分華麗的花紋。

「放了她，否則，綉春刀可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