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他一起走

第18章 和他一起走

言簡意和夏雨霏一大早就走了,李香還得去菜場繼續兼職,三人一起出了門。

今天是小長假的第三天,細雨綿綿,低洼處立馬多了密密麻麻的麻癩,整個空氣像被蒸籠包裹,溫度極高。雨越下越連續,連成一條線和麻癩相接。

細雨轉停,穀雨和夏舒芒一起出了門。

雨後的花城清涼了許多,蒸籠被忽然打開,熱氣散盡,一股涼風襲來,絲絲縷縷吹在倆人臉上。

這裡是市中心,剛走出家沒多久,高樓大廈接連出現在眼中,彷彿剛剛的江南煙雨只是夢中的幻境。

穀雨發出邀請的那一刻,她自己也有些詫異於自己的舉動。

但是她自己又抱不動羊咩咩……

長假7天,她一個人在家也是無所事事,想到自己要一個住在700平的大房子里,竟然有種孤獨感。

想著,就把夏舒芒帶來了。

兩人坐地鐵又轉公交去了小河直街。

青石板鋪就,白牆黛瓦,小巷深而長,依著大運河而建。

兩人並肩而走,夏舒芒腦袋裡在想照片的事情。

到底是哪個沒有職業道德素養的偷拍狂拍得出這麼優秀的照片?

他和穀雨簡直配一臉。

要是讓他知道了,夏舒芒一定請他吃山東大蔥。

比人還高的那種。

三顆!不,十顆!

一定要對方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熱情!

想著,他就笑了。

走在一旁無語的穀雨,「夏舒芒,你笑什麼?」

兩人一起走,其中忽然有個人笑了,這多詭異。

夏舒芒急忙收回笑容,挺了挺腰,一臉正直。「沒什麼。」

「哦。」

莫名其妙。

他忽然來了句,「就是忽然想起來昨天那個吻。」

嗯......

提這個吻幹什麼,她彆扭的把頭扭過去,企圖忽視他的話。

夏舒芒明擺不想無視,穀雨的臉本就白,又小小軟軟的,現在紅著耳朵更像個乖巧的小白兔,夏舒芒想再抱起來親親。

發覺到他的視線,穀雨氣氣的說:「夏舒芒,你不許說話!」

不許說話他們之間不就更沒話題了嗎?

他想起來個事,「穀雨,你怎麼老叫我全名?」

好歹他也比她大兩屆好嗎?

人家小學妹左一個學長又一個學長的叫起來多甜。

穀雨停下腳步,閉閉眼,彷彿做了個好大的決定,轉過身來正視他。

忽然,穀雨聖手摟住夏舒芒的脖子,把他往下一帶,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雖然當街接吻這事短視頻上經常能看到,花城人的思想開放程度也挺包容的,但是真正實行起來,是不是有點快?

穀雨還是粉撲撲的臉,但是眼神沒那麼閃躲,反而多了些,勾引?

她軟糯糯的叫了一聲,「哥哥。」

夏舒芒背脊一緊,渾身**。

穀雨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哥哥,以後我這麼叫你,接吻那事以後可不可以不提啊?」

以毒攻毒!

曲線救國!

他不自然的,「那個……」

穀雨又一次酥**麻的撒嬌,「行不行嘛?」

夏舒芒嗓子發緊,半天吐出一個字,「成。」

得到想要的答覆,穀雨忽然放手。

神情也變回了剛剛的鎮定。

就是臉比剛才更紅了。

穀雨覺得自己臉都要丟盡了。她小的時候經常給谷加索撒嬌,後來長大些就再也沒有過了。

蔣曼走後,她和谷加索互為依靠,她曾經以為沒有了媽媽,爸爸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谷加索懷裡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那天過後,她意識到,爸爸也不是一個人的爸爸。

穀雨走了好遠,夏舒芒才反應過來。

她竟然敢撩他?

他還沒把持住?

兩人中午在小河直街的一家無名餐館吃了面。

短暫休息后,穀雨帶夏舒芒去了另一個地方。

假期的人變得格外多,連地鐵都變得人滿為患。

擠了半個小時兩人才坐上地鐵。

穀雨被擠到車門邊上,沒有扶手抓,夏舒芒比她高半個頭,他抬手抓著最高的欄杆。

又一撥人擠上來,夏舒芒離穀雨又近了些,穀雨的臉都快貼到夏舒芒的胸膛上了。

地鐵再也塞不下去人,關上門,準備行駛。

忽然一動,穀雨的頭砰的撞上夏舒芒。

別說,撞的還挺疼。

夏舒芒低頭,「抱我。」

「抱緊我,一會這面車門會打開,別擠丟了。」

他說的挺有道理,反正,親都親過了,抱就抱一下吧。

穀雨抬起手,環上了他的腰身。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穀雨注意到他的身材很好。

飛行學院的訓練有很多眩暈項目,除此之外,體能訓練也是必修。

他的腰硬硬的,一點贅肉都沒有,上次她沒仔細看,是不是還有人魚線?

穀雨只到他胸前,他身上有好聞的沐浴露的清香。

木質海洋清香,透著陽光洒脫的意味。

穀雨很好奇,她現在抱著他,他是什麼表情?

於是,緊貼這夏舒芒的穀雨稍稍抬頭,看到了正在舔嘴唇的夏舒芒。

人多,他把頭側向一邊,看著外面飛馳急速的窗影。

一個不經意般的動作,被他做出了撩撥的感覺。

偏偏那個粉紅色的東西不到24小時前,她還嘗過是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來著?

上頭的味道。

天,是她不讓夏舒芒再提起這個事的,她還想起來了。

太羞恥了,穀雨默默低回了頭。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車窗外,隧道漆黑的壁面正好反射出夏舒芒得逞的笑。

他的位置正好能通過窗子看到地鐵內的場景,剛剛穀雨的小表情她全看到了。

就是嘛,撩撥這種事情就應該男人來。

女孩子等著被撩就好了。

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種自己贏了一把的感覺。

也不知道在和誰較勁。

到達目的地,又大半個小時過去了。

夏舒芒一直沒問,穀雨帶他去哪。

出了地鐵口,一陣陰森的寒風吹過來,剛剛擠暖暖的熱氣被吹了個精光,鮮明的溫度對比,顯得更冷。

他不著痕迹打了個哆嗦,「我們去哪?」

地鐵竟然走了大半小時。

穀雨縮了縮脖子,是有點冷,幸虧出門穿了長袖。

「帶你見我另一個親人。」

這回又是誰?

鼠大哥?牛二弟?虎三師兄?兔小妹?

到了后,夏舒芒傻眼了。

這特么是——墓園!

蔣曼還活著呢,所以這墓園裡的,是她爸爸?

叔叔去世了蔣阿姨才改嫁給他人,所以穀雨說她沒有家。

是這個意思?

嘀咕著,谷加索的墓也到了。

夏舒芒試探著問,「這是你爸爸?」

「嗯。」

照片上的男人四五十的模樣,留著長發,頗有藝術家氣質。

夏舒芒第一次見老丈人,竟然以這樣的方式。

他鄭重的鞠了一九十度直角躬,「叔叔好。」

他動作幅度大,穀雨忍不住說,「我爸沒那麼大禮儀。」

夏舒芒站直身子,道,「第一次見面,鄭重點好。」

在這裡呆了一會,穀雨和谷加索說了些在大學的情況,最後總結,「爸,我過的挺好的!」

夏舒芒也拍拍胸脯,「放心吧叔叔,有我罩著呢!」

穀雨看他,「夏舒芒,你怎麼跟個校霸一樣?」

他沖穀雨挑挑眉,指指自己說,「沒人告訴你?哥哥以前混社會的?」

穀雨快被他逗樂了。

他這樣的一看就是三好學生,哪有社會哥的樣子?

正準備反駁之際,一聲柔和帶著成熟的女音傳來,「糯糯?」

這聲音是,蔣曼的。

她竟然來花城看谷加索?

算算時間,她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度蜜月嗎?

和她那個新婚丈夫。

穀雨和夏舒芒都看向她,蔣曼一身旗袍打扮,頭髮做了造型,淡妝。她回帝都后名媛的感覺又回來了,聽說她重新開始練琴,準備開音樂會。

穀雨軟和下來的表情又一次緊繃,蔣曼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有一位男士,看著比谷加索年輕些,和穿了高跟鞋的蔣曼差不多高,文質彬彬,像個書生。

「小曼,這是穀雨吧!」

書生開口也是讀書氣,臉上笑呵呵的,像個慈父。

穀雨不知道怎麼稱呼他,索性連蔣曼都沒問。

蔣曼走上前,「連你陳叔叔都不會問了?」

她依舊保持原來的表情,蔣曼又想說些什麼,陳書生見狀急忙打圓場,「糯糯沒見過我,不認識也是應該的。」

他拉過蔣曼到穀雨面前,溫和的說,「糯糯,我叫陳生。是你媽媽現在的丈夫,你叫我陳叔叔陳伯伯都行。」

穀雨往後退了退,退到夏舒芒身邊,不太想理他。

穀雨不給陳生面子,也就是不給蔣曼面子,她稍稍向前,想說些什麼。

陳生攔住她,輕聲在她耳邊道,「她還小。」

畢竟地點不對,而且蔣曼很聽陳生的話,她壓了壓怒火,作罷。

蔣曼注意到穀雨前面的這個男孩,腦海里回想了下,認出他,「你是周月的那個兒子夏舒芒?」

「是的阿姨。」

蔣曼眼神閃過驚訝,又看看穀雨,心裡猜忌,「你是她男朋友?」

他嘴還沒張,穀雨說話了,「和你沒關係!」

蔣曼剛剛壓下去的火蹭的竄上來,「你說什麼?」

穀雨又重複一遍,聲音不大不小,能讓在場人都聽到,「我說和你沒關係!」

蔣曼真的被穀雨激怒了,陳生很了解蔣曼,按住一旁的妻子。

陳生老好人做到底,安慰道,「當著孩子爸爸的面呢,都少說兩句。」

蔣曼和陳生在南城旅遊,南城離花城只有300公里,陳生提議順帶路過看望一趟谷加索,如果不是意外,他和蔣曼還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蔣曼不願意來,陳生勸了好久。

來了后才發現穀雨也在,母女倆沒說幾句話就吵了起來,這不是陳生想看到的。

陳生來的時候買了花,他放到谷加索的碑前,深深鞠躬。

「糯糯,你們接下來去哪裡?我和你媽媽開車來的,送你們一程。」陳生提議。

他叫的親切,彷彿穀雨是他親女兒一樣。

蔣曼急性子又上來,「陳叔叔問你話呢。」

穀雨是不會回答蔣曼問題的,夏舒芒替穀雨說,「我們一會回落水莊園。」

落水莊園,也叫700多平。

陳生道,「那正好,我們送你們過去,順帶一起吃個飯。」

陳生很想和穀雨處好關係,小姑娘沒了爸爸,媽媽也改嫁,他是能想彌補就多彌補。

既然遇上了,親媽和親閨女一起吃個飯也在情理之中。

夏舒芒用胳膊動了動穀雨,穀雨緩了緩神。

陳生以為穀雨同意了,笑容和藹,「走吧,我現在定位置。」

蔣曼不說話。

準備走時,穀雨忽然拉過夏舒芒的手,態度堅決,「我不吃!」

所有人把目光轉到穀雨身上,無人一言。

「而且,我和夏舒芒一起來的,也要和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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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芒果愛上稻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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