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妄沒想到凈空會主動搭話，想了片刻道：「想到很久以前，那時我還不能化形，一時疏忽被獵人的陷阱傷了，費儘力氣爬出陷阱，傷口已經撕裂的不成樣子，動彈不得，我以為我會餓死，或者被其他獸類吃掉，沒想到亦清正好碰見，救了我，那時我快三百歲了，覺得被一個十來歲的娃娃救很沒面子，亦清要抱我回去療傷，我當時也是這麼回答的，我不要抱，你背我。」說著似乎回憶起什麼，輕笑起來，語氣里滿是悵然和追憶。

無妄久久沒有聽到凈空的回答，以為他睡著了，走得越加註意，怕吵醒他，沒想到過了一會，凈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是他。」

「我知道。」無妄輕笑。

又走了半刻鐘，無妄聽到背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無聲的笑了笑，直接將人背回了自己院子，幫他脫了鞋，蓋了被子，凈空全程都睡得很香甜，無妄最後替他掖好被子，才回房。

第二天起來，雖然凈空不情不願的鬧了些小脾氣，但最後也就在這院落住下了。

無妄現在回想起來還有覺得有些好笑。一晃八年過去了，凈空長高了不少。

看著離開凈空的背影，無妄塞了本書給無淵，扔下句：「書里有，你自己看。」便不遠不近的跟著。

走了一段，凈空停下腳步，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看著無妄問：「無妄師叔跟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但是一會你會有麻煩，我來幫你的。」無妄見凈空不動，便也不上前，兩人相對而立。

凈空思量片刻，沒說什麼轉身繼續走，無妄看了，痞笑著跟上，但仍保持了幾步的距離。不多時凈空拐進一處葯香繚繞的院子，無妄停住腳步倚在門邊沒有再跟，對來往的小僧人比了一個靜聲，自己則仔細聽著裡面傳來的對話。

凈空道：「子虛師兄，煩將退熱葯多備上一份，隨林夫人一同來的周小姐似乎發了高熱。」

「好，你告訴我她住哪個院子，一會我遣人送去。」子虛道。

「謝謝師兄，就住在聽風院，還有件事，不知道林夫人的隨行醫女是否在這？」凈空自進門起就四處看了，可裡外都沒看見。

「剛剛說是要去廚房準備葯膳，你找她何事？」子虛問。

「周小姐不是病了嘛，請她去看看，那師兄我先走了。」凈空道。

「嗯，去吧，正事要緊。」子虛道。

凈空正想離開，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氣死我了！」轉頭就看見子竹從門口氣呼呼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

子竹進來一屁股坐在石桌前，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見凈空一臉疑問的就看著自己，沒等人開口問自己就先說了起來：「太氣人了！我和你們說，那個醫女欺人太甚！帶人進門便把我們都趕了出來，她們是客加之出了事，我便想算了，不與她們計較，可過了一會她竟然讓我去找只雞，說是要煲湯，你們說，是不是太目中無人！太過分了！凈空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