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坑爹啊
「這是總公司的決定還是對方的要求？」熙然愣愣地望著John，之前她千般萬般地想要放棄這個項目並不是因為她的能力不足，而是純粹的不希望和霍鳴衍有多過的接觸，但是現在項目因為她而被暫停，抑或是更換設計師，她的心中自是有份不服氣。
「是對方的要求，總公司暫時還不知道。」
得到John的回答，熙然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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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鳴衍一夜未睡，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的坐在會議室里，眼眸是帶著些許的猩紅，眼眶下還泛著微微的青黑色，布滿陰霾的瞳孔凌厲地掃視著坐在下面的人，「是誰要求換人？」
陰鷙的聲音驟然響起，眾人冷不丁地打了寒噤，只見他們緊閉著嘴，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都他媽啞巴了？」
「霍總，是……」
「是我說，怎麼了？我連做個決定都要徵求你的意見嗎？」蔣志成地助理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蔣志成站在助理的旁邊，視線凌厲地望著霍鳴衍，一字一句地說道。
聞言，霍鳴衍微眯著眼睛，語調輕輕地上揚，「哦」了一聲，倚在椅背上，冷酷地望著走進來的蔣志成，今早他剛到公司，下面的人就傳了文件過來，在看完文件的內容時，他臉色驟變，居然是要求對方公司把熙然換掉。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下了這個決定？
他微微挑眉睨了蔣志成，聲音低沉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蔣總為何要突然要求換人？」
「她的名聲想必在座的人都了解，像她這樣名聲敗壞的形象，只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
「蔣總未免想太多了！」
「是嗎？霍總堅持用她只怕是存在了私心？」
熙然和他的關係早已是人盡皆知，此時被蔣志成這樣沒有絲毫遮掩地說出來，聞言的眾人頓時啞然，蔣志成的女兒和霍總有婚約的事也是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這種牽涉到八卦的爭論當著他們的面說，真的好嗎？
新歡與舊愛，從來都是一場是非。
晚來的霍順榮在眾人禁言的時候，低低地笑了幾聲，打破了劍拔弩張的局面，「我倒覺得蔣總考慮的並無道理。」
三人大戰，最怕的就是傷及無辜。
霍鳴衍冷冷地看著霍順榮，俊臉凝固著陰霾，緊皺著眉，沉聲道，「設計師不用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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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一瞬減少了許多，熙然倒是騰出了更多的時間，她正好可以專心來負責沈氏的項目。
紅火的太陽高高地掛著天上，熙然倚在窗邊，視野一片開闊，俯視著下面宛如螞蟻般大小的人，她半閉著眼睛，暖和的陽光照了進來，她站立的位置剛好被窗帘遮住，柔光照在玻璃窗上而折射出來的光線，放佛斑駁了歲月。
熙然向著旁邊的位置挪了一小步，正好把她籠罩在光影里，眨了眨眼睛，她微微地抬起手掩在眼帘上，嘴角抿成了一條弧線，微微地上揚著，周身都是一股柔柔的光，猶如枯竭的人得到了陽穀雨露的滋潤，得以重生般，忽而閉上眼感受。
手機驟然響起，熙然緩慢地睜開眼睛，慢步走到了過去，倚在桌沿邊兒，瞄了眼亮著的屏幕，舒展的眉心頓時緊皺，想罷，直接調成了靜音。
瞧了眼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
微抬著頭，眺望著遠處，在那青山的山頂處，那高掛的紅火的太陽已經變得暗紅，五彩的霞光映照著天際，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白雲，遠遠看去，就像是純白的棉花，簇擁成了一朵聖潔的花。
再遙遙望去，儼然已經消失了一半。
太陽東升西落，埋沒在了青山之後。
熙然在感慨時間飛速流逝的同時也訝異情感的深陷與無助。
電梯直接降到了停車場，熙然出來后，只需側目掃了眼四周，便能看見秦風依舊保持一貫的姿勢站在車邊，顯得無比的恭敬，而車依然停在屬於它的位置上。暗自嘆了口氣，熙然走到他的面前，淡淡地說道，「今天我不回公寓，你走吧。」
聞言，秦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沉默地目不轉睛地盯著熙然，「熙小姐，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裡是我的事。」熙然板著臉，冷冷地說道。
「熙小姐，大少……」
「霍鳴衍只是讓你負責接送我，並不是讓你禁錮我的自由。你……」
面對秦風一絲不苟的做事態度，熙然的耐心頓時消散了不少，她緊皺著眉，微微地抬手撫著眼梢，深吸口氣，「我會給霍鳴衍說解釋，你能別煩我嗎？」
話音一落，不等秦風說話，她的手機鈴聲頓時響了起來。
聽完John說的話，熙然臉色微變，語速極快，「我馬上來。」
熙然直接掠過了秦風的身側，重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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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鳴衍的情緒一整天都處於暴戾的狀態，他給熙然打了無數個電話，卻統統都轉入了留言信箱，憤怒地把手機甩在了一邊，但凡今天做事稍有一些差池的人都被罵的狗血淋頭，整個辦公室都瀰漫著一股暴風雨。
修長的雙手交叉的放在桌面上，霍鳴衍微眯著眼睛，牆上的鐘發出滴滴答的聲音，讓他頓感煩躁，抬手揉著犯痛的頭，眼睛乾澀，還泛著猩紅，臉色也有些許的蒼白。
頓了頓，他合上了文件，聽到鈴聲大作，他倏地拿過手機，眉頭微微蹙在了一起，宛如在眉心處浮現了一個川字。
秦風把剛才的事情一一彙報清楚，霍鳴衍沉思了片刻。「你先回來。」
熙然從John的辦公室再次出來的時候，面色微微有些詭異，霍氏那邊又傳話過來表明設計師只用熙然。
所以今天就是老天給她打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她看了眼手機，江靜秋已經打了幾個電話，她直接從公司大堂出來，看見一輛空車直接招手喊住了，報了地址，便沉浸地坐在後面，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通話記錄中的未接電話一欄里，霍鳴衍的大名明晃晃地出現在視線里，十九個未接，全來自他一個人。
「美女，你是不是俗稱的白領啊？」
熙然從司機洪亮的聲音里回過神，淡淡地說道，「算是吧。」
「哎喲，美女，看你年紀輕輕就這麼能幹，進了這大公司，男朋友有了吧？」司機直接換成了肯定語氣，笑呵呵地說道。
聞言，熙然只是抿了抿嘴，淡淡地笑了一下。
「美女，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可能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熙然笑道，索性把手機鎖屏，看不見心不煩。
此時儼然是車流量最多的時刻，她搖下車窗，瞅了眼窗外的風景，南方的深秋時節，天色已然如初冬般，不到六七點，天空已經是變得灰暗，樹上裝飾的霓虹燈瞬間被點亮，遠遠望去，倒像是星河中泛起的點點星光。
車已經上了高架，卻被硬生生地被堵在了中間，無法前進，後退更是不可能。見狀，司機忽然轉過頭望了眼心不在焉的熙然，有些抱怨地說道，「這安城啊，就是這個時間段最堵車，不管走那條路，都免不了這個過程。」
熙然無言以對，只得微微一笑。在與人交流方面，一向不是她的特長，除了工作必要的交流。聽著司機得喋喋不休，她也不太好拒絕，只得有一搭沒一搭聽他說話。
「安城的變化真大。」
「那可不是，咦，美女，你不是安城人？那你這安城的話倒是說得挺溜。」
「我是安城人，只是太久沒有回來，才覺得安城不像以前那般。」
五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的人和事，似乎沒有人會站在原地一層不變，物是人非形容最為貼切。
「美女，到了。」
司機收了錢，還笑呵呵地沖著熙然說道，似乎有些與猶未盡，這模樣更像是難得遇見一個聽自己嘮叨的乘客。
江靜秋開門看見傻愣在門口的熙然，頓時一笑，聲音低柔，和她的性格迥然不同，「這公司是非得榨乾你的精力才放人？也不看看幾點了，黃花菜都涼了。」
「秋姨，剛才路上堵車了，別生氣啦，下次我一定早點回來。」熙然哭笑不得地望著江靜秋，這火辣辣的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攬著她的肩，笑呵呵地說道。
江靜秋挑眉瞪了眼，輕輕地拍了拍熙然的手背，「等著，我去把菜熱一下，待會你得吃兩碗，我的氣才會消。」
「好好，奴婢謹遵娘娘懿旨，待會一定多吃點。」
「行吧，那哀家去熱菜了。」
熙然眨了眨亮晶晶地眼睛，自從她出國這五年來就沒有回來過，此時她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人，嘴角都下意識的微微上揚，環視著房內擺放的東西沒有什麼變動，她竟然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
熙然看了半邊也沒有沈江宇出來迎接她，沉思了一會兒，瞭然的走到沈江宇的房門口，猛地擰開門柄。
沈江宇帶著耳機絲毫沒有被身後的動靜影響，手指快速的鍵盤上敲打，雙目專註地盯著屏幕，時不時還張嘴叨念著，熙然放慢了腳步，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準備嚇一嚇他。
「操，坑爹啊。」
沈江宇突然對著屏幕咒罵一聲，手上的動作頓時一頓，倒是把熙然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地抬手對準他的腦袋就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