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乖乖聽話

「雨晴，聽話，公司一天的事都還等著我去處理。」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似乎帶著催眠的功效，只是這聲音就讓蔣雨晴迷糊的點了點頭。

蔣志成冷眼觀察著霍鳴衍的一舉一動，對他在公司股東面前力保熙然的事情始終耿耿於懷。

……

十點！

熙然直勾勾地盯著牆上行走的時鐘，煙灰缸里放著幾根燃燒殆盡地香煙，她眯了眯眼睛，倏地從沙發上起來，將房間里關於霍鳴衍的所有東西打包收拾好，扔到了門外。

隨後換門鎖的人來的時候，看見她一臉陰沉，話也沒敢搭，動作迅速地換了門鎖就走了。

熙然頓時感覺屋子裡終於沒有了霍鳴衍的味道，心裡似乎也有些舒坦，回到房間重新換了套衣服，化好妝，拿起包站在門口掃了眼客廳，乾脆利落地踩著高跟鞋出門了。

現在她想喝酒，但是五年之後的安城變化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大，司機把她送到了酒吧一條街，她漫無目的地挨個尋找自己感興趣的酒吧。

清吧，顧名思義，沒有其他酒吧的喧鬧和熱鬧，熙然選定了這家酒吧，慢悠悠地選擇了一個黑暗的角落，點了杯伏特加，天花板上放著悠揚的鋼琴曲，跟其他酒吧相比，清吧就是酒吧一條街里的一股清流。

「大少，你守在醫院的事被報道了出來，需要聯繫……」

「不需要，讓他們報道。」霍鳴衍冷聲制止。

秦風看著門外推擠成山的行李，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臉色鐵青的霍鳴衍，鑰匙插進門孔里，擰不動。

「大少，門打不開。」

打不開？霍鳴衍疲憊地揉了下太陽穴，看著這些被打包好的行李，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幹的，於是冷聲道，「撬開。」

一杯酒將盡。

熙然並沒有醉意，她在國外這些年，不僅學會了以前不會的東西，還在無形中把酒量練了出來。

從酒吧出來，一陣涼風徐徐吹來，熙然將雙手踹在兜里，看了眼腕錶，走到前面計程車指定載客的位置。

回到家門口，之前打包好的行李居然不在了？她心一緊，霍鳴衍不會又讓人弄進去了吧？那可是她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整理出來的。

快速地打開門，看見屋子裡一片漆黑，頓時鬆了口，忽然又笑自己大驚小怪，霍鳴衍今晚根本不會回來。

「還知道回來？」

客廳里忽然傳來陰冷低沉的男聲，熙然嚇得緊忙地握住鑰匙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手扶在牆上，不小心打開了客廳的燈。

霎時間，亮如白晝。

好一會，熙然才反映過來是霍鳴衍的聲音，垂著頭一看，早上那雙男士拖鞋依舊擺放的整整齊齊，她頭痛的揉了揉腦袋，怒氣沖沖地走到霍鳴衍面前，「你怎麼會在這裡？門鎖我明明已經換了。」

「去哪裡了？現在才回來？」

聞言，熙然深吸口氣，冷冷地說道，「和你有關係嗎？」

「喝酒了。」霍鳴衍靠近她，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味兒，臉色有些不悅。

「是又怎麼樣？霍鳴衍，出去，我這裡不歡迎，滾回醫院去。」

霍鳴衍冷睨著熙然，邪戾地勾了勾嘴角，「你真是不聽話。」

話音一落，他步步逼近熙然，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眼底的怒火，指腹在她的嘴邊摩擦，「今天不僅被我逮住你抽煙，還發現你喝酒了，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最後一個字說完，霍鳴衍的唇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熙然的唇，夾帶著狂風暴雨，兇狠地啃咬著她，似乎想要將她吞入腹中。

剎那間，熙然回過神，一口咬住霍鳴衍，嘴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直到唇瓣分開，她雙眼沖火地瞪著霍鳴衍，伸手使勁兒地擦拭著嘴角，似乎想要把他的痕迹抹掉，「霍鳴衍，你滾，你馬上給我滾。」

熙然隱藏著內心的慌亂和驚恐，霍鳴衍這是要逼瘋她？

「命令我？還是趕我走？誰給你的膽子？」霍鳴衍被熙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態度惹怒，倏地抓住她推搡自己的手，舉了起來，狠厲地說道。

「放手，你放開我，」熙然仰起頭直視他，隨後跟發瘋似的，對著他就是一陣低吼，「你是犯法，是私闖民宅，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報警。」

霍鳴衍甩開她的手，睥睨著她，雙手束在身後，身上散發著霸道凌厲的王者氣息，語調上揚，帶著不屑，清晰地吐出兩個字，「報警？」

「對，你不走我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好啊，」霍鳴衍冷笑一聲，帶著慵懶的氣質，狂妄地補充道，「我倒想知道哪個警察敢來管我的事？」

「你……」熙然直接從包里找出手機，在她指尖觸碰到數字的時候，倏地的停止了。

霍鳴衍隨意的坐在沙發上，仰靠著，淡淡地說道，「熙然，乖乖聽話，別用你的莽撞害了別人。」

熙然怔愣地關了手機，她知道霍鳴衍一旦決定的事從來都是沒有迴旋的餘地，而他口中說出來話大多數都不是玩笑話，她揚言要報警，卻沒有想到他可以這麼狂妄到這種地步！熙然恨得直咬牙，卻無可奈何。

拿起包氣沖沖地回到卧室，嘭的一聲把門關上，在房間里來回的跺腳！她簡直要瘋了！

霍鳴衍時而的柔情總會波動她的心弦，但那陰晴不定的態度卻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猜不透他，捉摸不透他。

霍鳴衍視線緊緊地鎖住了轉身回卧室的人，聽進裡面傳來抓狂的跺腳聲兒，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小習慣五年裡也沒見她改掉。

想到霍鳴衍以強勢的態度住在她的家裡，熙然整整一晚上都沒睡好，夜裡醒了幾次。看著鏡子里黑眼圈濃郁的自己，她不得不用遮瑕霜遮住，打著哈欠走出房間。

「熙小姐，早上好。」

看見秦風筆直地站在客廳里，霍鳴衍穿上外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衣袖口擺弄著，熙然神態淡漠地收回視線，微笑一下作為回應，並不去看霍鳴衍。

熙然走到小區門口，就看見秦風面無表情地來到她面前，「熙小姐，請上車。」

不用說了，又是霍鳴衍安排的。

「現在沒有記者了，我可以自己去公司。」她現在是看見和霍鳴衍相關的人和事就頭痛。

「熙小姐，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請上車吧。」

熙然嘆了口氣，幽幽地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士。

「熙然。」

她轉過身尋找喊她名字的人，看見是沈禹行，嫣然一笑，直接朝著他走去，「沈大哥。」

「熙然，你這是？」沈禹行詫異地看著奔過來的人，低緩的聲音說道。

「我去公司。」

「那正好一起？」話音一落，秦風的眼神掃了過來，沈禹行嘴邊掛著淡淡地笑容，宛如春風般溫暖。

熙然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轉身看見秦風嚴峻的臉，她更是確定了不想聽霍鳴衍的安排。

「熙小姐，還是讓我送你吧。」

「不用了，沈大哥正好和我順路，你直接回去就行了。」

……

「怎麼，這幾天很累嗎？」沈禹行望了眼上車就打哈欠的熙然，眼眸含著笑意。

微蹙著眉，這些天她的心情忽上忽下，全都拜霍鳴衍所賜。想罷，揚起一張笑臉，「可能我還是倒時差吧。」

沈禹行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停穩了車，十分紳士的開了車門。

熙然一下車，還沒有和沈禹行道別，餘光就瞥見一大波記者向他們湧來，她連連後退了幾步，有些傻眼，這又是搞哪出？

「熙小姐，蔣小姐醒了的事情，請問你知道嗎？」

「熙小姐，據說有人看見霍少和你一起回了家，一夜沒有都出來，是真的嗎？」

「熙小姐，熙小姐，對於霍少默認婚期有可能提前的事情，你怎麼看？」

「……」

一個比一個犀利又尖銳的問題拋在她面前，沈禹行將熙然護在懷裡，攔截著蜂擁而上的記者，相機拍照的咔嚓聲連綿不斷，一個話筒猝不及防地直對著沈禹行。

「沈少，請問你這麼保護熙小姐，是因為愛慕她嗎？」

「沈少，……」

熙然再一次被逼到了死胡同，聽著這些提問，她心裡的怒火蹭蹭蹭地向上升，她費力地從沈禹行的抱懷裡鑽出來，冷眼盯著將話筒舉在自己面前嘴邊的記者。

「全部都給我閉嘴，你們是吃飽了沒事幹？還是天性如此？挖掘別人的隱私讓你們覺得很快樂嗎？別像瘋狗似的逮誰咬誰。」熙然氣急了口不擇言地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隨後她指著剛才提問幾個記者，冷聲，「霍鳴衍的事我一律不知道，也別再來問我，我不是他媽，事事都要了解，還有你，愛慕我？保護我就是愛慕我？那你估計就沒人保護你了。」

熙然言辭犀利地一一回應，看著眾人目瞪口呆和那被她指出來的女記者憤怒又不敢怒的模樣，她在霍鳴衍那裡受的氣才總算髮泄了一些。

她清咳了幾聲，神色凝重地再次開口，「我再說一次，我和霍鳴衍之間只是前任的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我這次回國是因為工作調動，並不是你們胡編亂造中的情節。還有，不要再為難我的朋友，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