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盛裝找小妾

第四十六章 盛裝找小妾

常樂也接受到他的意思,很是識大體道:「就是,你就安心地交給我或者是花氏,你就好生地管案子,別動不動操心家裡的事兒。」

只要他不管家裡的事兒,花氏再鬧也翻不出個水花來。她常樂的日子也能過得安穩些。

「太守夫人好氣量,連管家這等重要的事都能交給小妾來做。」懷王嘖了兩聲,表示欽佩地拱手。

常樂皮笑肉不笑:「懷王過獎。畢竟在我生病其間,花氏將家裡管的挺好的,交給她我也能省心不少。」

她是真的不想聽容姑姑的嘮叨催促。反正,她發現花氏只要不是針對她,管起太守府來還真是有模有樣。她正好省了精力,能一心撲在畫春宮這偉大的事業中。

張長修聞聽,也對常樂刮目相看。

只當她是在外,才這般裝氣量說話,可也默默地將她的話給記了下來,等著她下次折騰此事時拿出來說。

「如此賢婦,郡史,你可要好好得記錄在案,讓那些善妒的夫人們好好學學。」懷王笑著吩咐李卓。

李卓道:「是。」

「懷王,你看這盜竊賊的事?」江從善見懷王竟連番開口管閑事,趁機就將這個燙手山芋丟過去,讓懷王支個招,也能給張長修減些壓力。

懷王聞聽,表情收斂了幾分,又晃了晃扇子道:「這事兒不是張太守已經有主意了嗎?江刺史,你得相信張太守。」

「聖上那邊……」

「聖上那邊,自然也是你們自行上奏說明。本王來此,就是養老的,不管公務。」

江從善為難地看了李斛一眼,很是失望地嘆了一聲。

李斛只是靜靜陪坐,高高掛起,不理會江從善的求助。

常樂翻了個白眼:就沒見過養老的王爺這麼愛管閑事兒的。

……

臘月二十四一早,常樂還在床上躺著,便有人敲門了。

「夫人,今日一早,家主讓人送來了昨夜祭灶的供品。」春暖端著一盆溫水進來,在洗漱木架上放好,便準備拉常樂起床,「夫人,今兒個起要忙了,您快別睡了。」

常樂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趴在床邊,勉強睜眼:「供品?什麼供品?」

「還不是些棗饃、灶糖之類的,每年也就那幾樣。不過今年的,都是花氏準備的罷了。」

春暖說著便將窗戶打開了,一陣冷風夾雜著臘梅香猛地灌進來。側身瞧著常樂叫喚著鑽進被窩裡,咯咯一笑,胖胖的臉上露出兩個小坑:「夫人,快些起來罷。」

「哎喲,知道了,你快將窗戶關上!」常樂捂在被子里,悶聲大喊。

「夫人不是說早上要開窗通氣兒的嗎?」春暖抿唇笑著,將窗戶又重新合上,「昨兒下了一天的雪,這外面又存了好厚的一層。夫人,我們是掃了呢,還是留給您?」

常樂從被窩裡慢慢鑽出個小腦袋,笑道:「留著,等十里回來堆雪人。」

「十里姐……」春暖表情凝滯,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以為常樂又處於神志不清狀態。

「放心,她馬上就能回來了。」常樂裹著被子坐起來,示意春暖將衣服拿給她,「花氏現在在幹嘛呢?」

「好像是在大堂那邊,正巡查下人打掃呢。」

「那太守呢?」

「家主去衙門了,說是晚上會晚點回來。晚飯都不必等了。」

常樂點頭:「是要抓緊點,不然官帽都戴不住了。那正好,咱們等下去找花氏,花楚兒!」

「夫人,你找她幹嘛啊?」

「救你親愛的十里姐!」

常樂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吃了頓飽飯,帶上冬夏便精神抖擻地去了紅豆苑。

畢竟這一刻,是她逆襲的光輝時刻,必須要有儀式感。為此,她還專門讓春暖給她畫了個偏暗黑的濃妝,衣裳依舊是昨日那套——她迄今為止最好的衣服。

將將要到紅豆苑,瞥了眼旁邊的冬夏,提醒道:「保持這個嚴肅的表情,你得給我撐好面子。」

冬夏是三個丫鬟里看來起來最高冷的一個,只有讓這樣的人跟在身邊,才能襯托出自己的威嚴。春暖和秋鶯就在壺院里大掃除了。

紅豆苑裡,幾個丫鬟忙上忙下,各行其是。

如玉一見常樂,便讓一個小丫鬟進去通告花氏,自己迎了上去。

「主母,您來了。」

常樂端著架子,輕飄飄地嗯了一聲:「花氏呢?」

「夫人在裡面剪窗花呢。」

常樂點頭,徑直往主屋走去。

花氏果真是在剪窗花。她面前的圓桌上擺滿了一堆的紅紙,她剛好剪完一張五蝠抱壽,將窗花放到成品堆里。那成品堆里,都是些什麼喜鵲登梅,孔雀戲牡丹的,一張張皆是精美絕倫。

她確實有一雙巧手。常樂竟還有絲想學。

「主母來了。」花氏故意等常樂在她身邊站定才將剪子放在一旁,不急不慢地起身,讓出主位,朝她行福禮。

這一套.動作慢的像是在翻一頁頁的圖冊。可能花氏是在等常樂打斷她行禮的動作。常樂卻是盯著她,一直耐心等著她將一套.動作標準地做完,這才開口。

「哎呀,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禮。」

說罷,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從旁拿過她剪的窗花,好生地端詳。

確實好看!

花氏好奇常樂今日帶著冷冰冰的丫鬟盛裝登門的目的,沒心思跟她計較這點小事。在旁也坐了,讓如玉上茶來。

「你們把茶放下就出去罷,我們有些私房話要說。」常樂面無表情地吩咐,將手中的喜鵲登梅窗花放下,又拿起一張五蝠捧壽來。

等房中雜人退下,花氏也懶得再裝,從旁拿過剪刀和一張紅紙,漫不經心地剪了起來,不客氣道:「主母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自然是要事。」常樂用茶蓋在茶碗上劃了划,一撩額前碎發,「說罷,你到底承不承認那枚白玉指環是你給我的,十里是被你誣陷入獄的?」

花氏一聲輕笑,也不抬眼看她:「承認什麼?夫君已經將真相查明,案子也已經定了。」

「是嘛?」常樂雙臂擱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子里閃耀著報復的光芒,「如果你不承認,那我只能把你也拖下水了。」

「哦?」花氏難得地抬眸斜睨她一眼,「主母有什麼好法子?」

「若我告到府衙,說你與刺史府的家僕通姦,如何?」

隨著常樂的幽幽聲落,花氏手中的剪刀一合,剪紙被剪毀。

花氏狐疑抬眼,正視她道:「主母是在說笑嗎?」

「花楚兒,那夜我可是看見了。」常樂氣定神閑看她,「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定情信物丟了?」

花楚兒手中的剪刀抖了兩下,忽然想起昨日常樂穿的正是紅色的斗篷。腦袋隱隱作痛,許久才將剪刀放在桌子上,垂著頭不語。

「是塊兒石佩,上面有隻展飛的鳥。什麼意思,是要帶你遠走高飛嗎?」常樂步步緊逼。

花楚兒始終不做聲。

常樂正疑惑,發現兩滴眼淚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花楚兒用手擦了擦眼睛,發出兩聲抽噎。

「現在知道哭了?」常樂抿唇,垂眸輕蔑地瞟了她一眼,「哭也沒用。」

「既然主母什麼都看到了,妾便招了。那個石佩是妾娘親唯一的遺物,臨死前讓那個男人交給我。不曾想,那個男人竟藉此對我糾纏勒索。還威脅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或者是告訴其他人。他就誣陷我與他有染,讓太守將我掃地出門。最近他要離開十三郡,向我要了最後一筆錢,並在昨日將石佩還我。妾昨日沒拿到,還以為是他故意哄騙,卻原來是主母撿到了。」

花楚兒淚流滿面抬頭,猛地往旁邊一出溜,跪在常樂面前,雙手抓著她的裙角乞求道:「還請主母將母親的石佩還給妾,這件事也不要告訴給家主。」

常樂拽了拽裙子,奈何被她死死抓著,扯不出來半點。見她哭得慘兮兮,大抵是因為東西突然間跟她死去的母親有關,常樂有了幾分惻隱之心。

這便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罵人不罵娘,恩怨不牽扯父母。這點道德底線,常樂還是有的。

「答應你也很簡單,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常樂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是冰冷生硬的。

花楚兒也顧不得擦淚,忙點頭道:「主母提醒的對,是妾記性不好。忘記當初是親自將指環送給主母的,竟然還讓十里受冤入牢,都是妾的錯。妾會向家主稟明一切,趁早讓十里出來繼續服侍主母。」

見她點頭如搗蒜,上道地如此之快,常樂卻多了幾分懷疑。但救十里為大,她也顧不得再計較什麼:「那你之前誣陷我的那些事,怎麼說?」

「主母,什麼意思?」花楚兒猶豫看她。

「你不承認一下你曾經使用過的些小伎倆?」常樂扯了扯衣裳,翹起二郎腿,如同天神睥睨眾生一般冷眼看她。

花楚兒咬唇眨眼:「主母,這是想趁人之危?」

「管你怎麼說?本夫人今天便是要一雪前恥。」常樂得理不饒人地端過茶盞,故作高深地拿茶蓋一遍遍划著茶盞邊緣。

「我花楚兒發誓,日後絕對不再針對主母,唯主母馬首是瞻,還請主母原諒妾之前做的錯誤事。」花楚兒鬆開她的裙裾,跪坐直身,伸出手指,一本正經地發誓。

常樂偏頭:「那本夫人之前受的委屈,毀的名聲,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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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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