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蛙靈

第249章 蛙靈

兒子的異樣

凌洛華開始擔憂,是為了兒子——她唯一的兒子。

那是她和自己丈夫袁書寒的獨子,乖巧聰明,由來聽話。但,最近他開始變得怪異起來。是毫無徵兆的,本善於言談的兒子忽而沉默寡言。

她不得不擔心。

袁子健是她三十歲高齡才生下的,懷孕時妊娠的很厲害,整日嘔吐,最後更是提前見血。醫生說這個孩子可能保不住,是她的執拗讓袁子健來到人世。

因了這些,他們兩口子對這孩子由來寵溺。所幸他對自己父母也很體諒擔待,不惹事,成績好,孝順父母。

尤其在今年高考,更是一舉奪魁考上了重點大學。這是父母最大的榮耀,足以向所有人炫耀。

但,這是一個學期,這孩子就變了樣。沉默,古怪,眼神更是讓夫妻擔憂——彷彿帶有恨意,又像是恐懼他們——

兒子遇到了什麼?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嗎?這應該不可能,凌洛華否決了這一猜想,因為兒子自小聰明,成績又好。

為了愛情?也是荒謬。他們兒子長相俊俏,家境亦算富裕,算是白馬王子,尤其是袁子健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和打籃球時的風姿——足以讓無數女人傾倒。

在擔憂中,凌洛華開始食不下咽。尤其是今晚,兒子莫名的發了脾氣,只因一盤青蛙。他是喜歡吃青蛙的,因為可以健腦。

「怎麼了?」看着怒沖衝起身回房的兒子,凌洛華看着自己丈夫問道。

「不知道——」袁書寒蹙眉,事情來的太突然,反應不過來。

剛才不過是端了一碗青蛙湯,他為何如臨大敵一般,先是驚懼,后是震怒。反應過來后,袁子健甚至把碗給狠狠摔在了地上——

凌洛華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了。她起身走到自己兒子房門前,扣了扣他們兒子的房門。

裏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她看見自己兒子躺在床上,兩腿垂著,一臉頹唐。凌洛華走過去,帶着笑,坐在自己兒子床邊:「怎麼了?剛才怎麼好端端的發脾氣?」

袁子健似乎很厭煩自己母親,別過臉,冷冰冰,不想看。

「兒子你最近這樣讓我很擔心啊——」

「你閉嘴好嗎?我煩得很,讓我安靜一下。」袁子健扭過臉來,表情慾要殺人。他看的是自己母親還是自己仇人?

凌洛華心痛至極。

從小,她便把兒子看成命根,他就算小跑幾步,自己都會沒來由的擔心。冬日怕他凍著,夏日怕他中暑——他一向乖巧孝順,為何忽而傷了自己?

深夜裏,凌洛華無法入眠,倚著枕頭痛哭。

「兒子會不會是患上了什麼心理疾病?」袁書寒也未眠,理由和凌洛華一樣,擔憂兒子。

他別過身子,看着自己妻子道:「現在年輕人壓力很大,很容易患上抑鬱症,狂躁症。而這種病的表現就是這樣,容易發脾氣。」袁書寒是讀過書的,也很有見識,所以思維並不狹隘。

他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這樣的猜想。

「或許吧,明天帶他去醫院看看。」凌洛華說道。

她雖然不願意承認這樣丟臉的事情,但到底是兒子身體重要——她怕兒子傷害完自己后,便傷害本尊。

第二天,好說歹說總算把兒子哄著去了醫院。那是最市最豪華,設備最好的一家,醫生也都是專家。花了大價錢,希望查出所以,但她卻失望了。

那專科二十年的老大夫竟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一個個儀器檢測過去也屬正常。后,他模稜兩可地安慰著凌洛華:「人偶爾有點負面情緒很正常,或許你們兒子是因為突然離家不習慣才變得暴怒。多注意一下,如果過段時間還這樣你們再來。」

凌洛華蹙眉低頭。

醫生又說:「也辛苦你們了,沒事也不要刺激孩子。免得真的成了抑鬱症就不好了。」

「知道了——」凌洛華說。

回家的時候,袁子健的表情春風得意,是得意自己無病,還是覺得母親的樣子有趣好玩?凌洛華只覺得難受。

接連幾日,袁子健的病症都沒有好轉,凌洛華覺得自己都快被折磨的患上了抑鬱症。每日的壓抑,以及擔憂地謹慎讓她夜夜失眠。

最後求着醫生,要了一盒佐匹克隆才得以入眠。

但仍舊睡不好,夜夜都做噩夢,不是夢到兒子自殺,就是夢到自己死了。她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巨大的牢籠,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生機。

他愛憐的撫摸著一隻青蛙

又是一個夜晚,凌洛華好不容易睡着。因袁子健愈發暴怒,所以她情況更糟。吃了葯,也非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入睡,而且睡得淺。

正在小憩,她忽而被一陣吵鬧喚醒。睜開眼,床前站着一個人。

「啊——」她被嚇了一跳。袁書寒亦被吵醒。打開燈,是袁子健站在他們床前,面無表情,陰冷冷,手裏捧著一直青蛙,並不算大,應該剛剛從蝌蚪變身。

「你……你大半夜不睡覺站在我們床前幹嘛?」凌洛華驚魂未定,她慶幸自己心臟良好,不然剛才可能魂斷:「還有,你那隻青蛙是哪裏來的?那麼臟——」

「是我從家門口附近的池塘里拿來的,臟嗎?我不覺得,我覺得它很乾凈,比你們兩個都乾淨——」話說的很沖,語氣又讓人難以忍受。

袁書寒再也忍不住了:「夠了,我們供你吃,供你穿還要忍着你發瘋,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媽最近承受了多大壓力?」

「那是你們欠我的,活該忍受!」

他看上去像是前來討債的冤家。袁書寒再也控制不住脾氣,直接床上跳起,拖鞋也不穿,給了自己兒子一耳光。

「欠你的,欠你的,老子給了你生命,又養育了你,到頭來是欠你的。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畜生,我真不如要你媽媽打了你這個孽種!」一下一下,他已經喪失了理智!

凌洛華髮現,自己兒子不止沒有反抗,甚至陰冷冷地笑着。玩味的,詭異的,帶有一種報復后滿足的笑。

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拉開自己丈夫:「夠了,孩子最近可能是生了病你不清楚嗎?醫生說什麼你不知道嗎?」

袁子健站了起來,表情並未感激,而是小心的捧著那隻青蛙。從剛才開始他就護著那隻青蛙,彷彿是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但是,那青蛙還是死了,是他「保護不力」被袁書寒生生打死的。

那青蛙已經破了,內臟掛在外面,身上全是血。那應該是母青蛙,因為青蛙的卵還掛在外面,黑黑的,小小的,讓人噁心的——

「你又欠了我——」袁子健冷冷說道。他的臉上也有血,不知是傷,還是青蛙的血。

他的這句話成功的惹怒了袁書寒,他又要動手:「臭小子,小畜生。」好在凌洛華攔著,不然有可能袁子健會被打死。

「子健你快回房啊,你是要氣死你爸爸么?」凌洛華一邊拉着自己丈夫,一邊要自己兒子出去。

袁書寒忍不住,一腔子怒吼都發在了凌洛華身上:「你看看你,養了個什麼好兒子?都說慈母多敗兒,小畜生變成這樣都是你這個母親的責任。」

男人就是這樣,兒子不聽話不是他們的責任么?養不教父之過,為何偏偏把過錯推給女人?卑鄙。

「是——都是我的責任。孩子病了你不關心也是我的責任?你自己也說,孩子可能有抑鬱症、狂躁症,那為何你不能擔待容忍一下?」凌洛華不甘示弱地回擊。

父母之間的戰爭,導火索大多是孩子,但孩子總是冷眼觀戰,不欲插手——凌洛華看見,袁子健默然出門。

只是,臨走時的那個古怪表情,以及對着青蛙屍體的一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因了昨晚的戰爭,第二天兩口子都不說一句話。凌洛華感到痛苦,本來還有個丈夫可以靠一靠,現在兩人爭吵,暫時成了仇家。她失去了最後的依靠。

而袁子健,亦不體諒,仍舊我行我素。在家中,他把母親當做下人,呼來喝去,毫不客氣,不曾尊重。

甚至,自昨夜起,他就更加怪癖。死了一隻青蛙,他不知找來多少青蛙,一隻只的養在家中的一個缸子裏,注滿水,任由它們活蹦亂跳。

凌洛華覺得噁心,不知是真,亦或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空氣中飄蕩著微弱的腥臭,像是與生俱來,怎樣都無法驅散。

「兒子——」就連中午吃飯時,袁子健都要拿出一隻青蛙把玩,放在桌子上,自己吃一口,又給青蛙喂點菜。林洛琳喉頭涌動:「吃飯的時候就不要把這種東西放在桌子上了,你不覺得——味道很腥嗎?」

「不覺得——」他語氣冷冷,自顧自地把玩著。

凌洛華不願多說,扭過頭去,忍住噁心,繼續吃飯。但,在她看向碗裏時,噁心的感覺有如活埋,讓她窒息。

她看見那隻該死的青蛙跳入自己碗中,放肆的展現著自己的生機!

「哇——」她再也忍不住了,徑直跑到廁所,趴在馬桶前嘔吐。

青蛙的佔領

晚上,袁書寒回家,凌洛華賠著笑臉去道歉。她實在無法倔強,所有的資本都用光了,只希望有個男人可以和自己分享。

她把今天白天的異常告訴了袁書寒。

袁書寒還在生氣,聽完一句話不說的衝下樓去。凌洛華急忙跟隨,她看見自己丈夫擰開熱水瓶,把一瓶熱水倒入裝滿青蛙的缸子——

瞬間,慘叫回蕩屋內,那些無辜的神靈一下便成了屍體。

發泄完后的袁書寒站在缸子前,不住喘氣。凌洛華扭過頭,看見兒子站在樓梯口,表情冷冷,無悲無喜,唯有眼睛,寫滿憎恨。

她差點跌在地上——那個眼神,是電視劇裏面仇人相見的眼神。是仇人嗎?

因了之前的事,林洛琳一整晚都做噩夢。她夢見無數的青蛙佔領了自己的家,一隻只,鼓著嘴,吐著泡泡,好不噁心。

夢中驚醒,她睡意全無。和丈夫呢喃一陣后便去了兒子房間。是潛意識逼迫,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推開門,兒子已經熟睡,因是夏天,所以沒蓋多少被子,只用一張薄毯蒙住腹部。上身赤裸,下身穿了一條褲衩。

但——這本平凡的一切全又不太平凡,凌洛華看見自己兒子床上,甚至他身上都爬滿了青蛙屍體!

是被袁書寒殺死的那些,發白的,睜着眼睛,四肢捲曲,死不瞑目——

「哇——」噁心與恐懼衝擊著凌洛華的內心,她飛奔去了廁所,欲要嘔吐。但她剛一揭開馬桶蓋,就止不住地全都吐在了身上。

馬桶裏面,密密麻麻全是青蛙的幼體——蝌蚪。那些蝌蚪都還活着,在水中遊盪、嬉戲。

兒子瘋了?凌洛華也要瘋了。

她沒有把這些告訴自己丈夫,怕再起衝突。默默忍受,凌洛華覺得身體很黏,是心理作祟,總覺得爬滿青蛙、蝌蚪。

次日,她盯着黑眼圈給自己丈夫兒子做早餐。后默默送自己丈夫出門。

不知為何,她心裏七上八下,是有什麼預感嗎?左眼皮一直跳。左眼凶,右眼吉,會出什麼事情?

到了晚上,不詳的預感成真了。她接到了自己丈夫的死訊。

是那麼戲劇化,車子忽而失控,在馬路上平治,最後撞到了一棵樹。但並非暗害,因為車子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車子裏面出現了好多青蛙!

警察費盡功夫才驅趕完畢。

等到凌洛華和袁子健去警局認屍時,他們看到的只有半具屍體了。因為屍體被毀的不成樣子,無法稱為一具。

一條腿上的肉全都爛了,血肉模糊,骨頭清晰可見。另外一條脫落,掛在身上。

胸口有一個大洞,內臟露在外面,而脾臟上,還插了一根骨頭。臉上的肉殘破,露著骨頭,露著牙齒——裏面竟然還有一隻該死的青蛙屍體。

警察說那是實在無法取出來的,如果要取,會破壞屍體,只能等他們來拿主意。

凌洛華哪裏還有主意?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丈夫的,如果早上攔著,自己丈夫或許不會死。

悲痛間,她看見袁書寒裸露的心臟忽而跳動了一下!難道丈夫還沒死?但那只是幻覺,因為內臟裏面還有一隻青蛙,蹦跳着逃離它的枷鎖,倨傲地從眾人眼前逃離。

凌洛華暈了過去。

恐懼與憎恨

結束了袁書寒的喪禮后,凌洛華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變得膽小多疑,總覺得身邊潛伏着危機。尤其懼怕青蛙,聽都聽不得。

更悲哀是,袁子健毫無憐憫,看她的表情和嘲諷無二。

好在凌洛華已經死心,不欲計較這些——死了丈夫至親的女人,哪裏還有力氣計較?她由著袁子健瘋。

只是她自己,身體實在垮了,整日無力,晨昏顛倒。

一日由下午醒來,她不顧梳洗的下樓,打算做飯。但,今日袁子健忽而轉了性子。他竟然把晚飯做好了。

怎麼回事?凌洛華想不明白,也不欲在想,只當是兒子忽而開竅。

她安慰著自己走了過去。

「媽媽起來了,吃飯吧。」袁子健口氣好的不得了,彷彿過去的種種都沒有發生過。

看着他的正常,凌洛華難得笑了一下:「嗯,你今天怎麼想到做飯了?」

「媽媽最近身體不好,所以兒子打算幫媽媽分擔一二。」

他說話的樣子實在窩心,凌洛華擠出一個笑臉坐了下來。桌上的菜應該很精緻,用蓋子蓋着,不看也覺得好吃。

但,掀開蓋子后便是驚恐。裏面哪裏是飯菜,那根本就是一隻只青蛙!活生生的,乖乖的躺在盤子裏,只有揭開時才頑劣起來——其中一隻跳到了凌洛華身上。

「媽媽吃飯吧。」驚恐未定,一碗飯端了過來。也不是白米,而是一碗蝌蚪!

「啊——」一聲大叫,凌洛華昏死過去。

再醒來,是在床上,她發現四肢無法動彈,渾身都是虛脫感。袁子健坐在床邊,溫柔的,詭異的,肅殺地看着她,一隻手在她面上拂過。

那是人手嗎?黏膩膩的感覺,像有種液體黏在上面。

「你——你的手!」凌洛華驚恐着想要逃離,卻只是無用功。

「我的手不好嗎?還有更不好的——」袁子健用力地掰開了自己母親的嘴,實在用力,凌洛華下巴脫臼。

她張著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兒子的怪異。

凌洛華看見自己兒子臉皮子下面在涌動。不,不只是臉皮,還有喉嚨,手臂,一切一切裸露在外的肌膚。

那涌動彷彿是種子掙扎著打算破土!

終於,她看清了,的確是有東西要出來。那小東西很努力地鑽出他的皮膚,每一個毛細孔都被打開,黑色的小點佈滿周身。

更清楚了,那是蝌蚪!像是從母親身體拚命來到世間的嬰兒,一點點的,從凌洛華兒子的身上擠出來。

一隻小蝌蚪,落在了床單上。那「生」出它的洞口還未關閉,兀自開啟著,黑洞洞的,有一隻蝌蚪鑽出!

不知落了幾隻,那些蝌蚪彷彿有了意識一般,一隻只鑽入凌洛華的嘴——

「媽媽一定很好奇這是怎麼回事,就讓我告訴你吧!」袁子健一邊「生產」一邊說道。

他訴說着那荒誕的,卻有着濃厚報複色彩的故事!

你怎能屠殺生命?

一切都要從袁子健高考時說起,或者從袁子健兒時說起。因是拚命保住的兒子,所以夫妻二人格外疼愛。

尤其是他的學習,更是豁出命的關心。

但,高考前他們家附近的池塘忽而作響,是一池子的青蛙。那些青蛙不合時宜地展現著自己的生命。

因為它們,袁子健精神無法集中,甚至被吵得失眠。

凌洛華和袁書寒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孩子成績那麼好,若因為這些而無緣名校,實在吃虧不甘。

思索后,凌洛華想出了一個辦法。她託人搞到一瓶氰化鉀,與深夜,全部倒入池塘——那池塘什麼都沒有,只有青蛙,這瓶毒藥,就算要命,也只是要了青蛙的命。反正人命最高貴,其餘都卑賤,何必在乎高貴的生命虐殺了低賤的生命?這不是自然界的弱肉強食么?

這個辦法的確很奏效,袁子健真的集中精神,靠了一個名校。

但,這也埋下了禍根!

那些死去的青蛙亦是生命,生命都有魂魄。它們不甘心就這樣被屠殺,因為並非罪有應得,只礙了人性中的殘忍自私。

那些青蛙的鬼魂在不甘地驅使下,漸漸侵蝕著袁子健的靈魂,甚至吞併佔有——失去了靈魂的袁子健,成了青蛙鬼魂的溫床。

它們在裏面發芽。

「其實——你不用毒死它們,你只用在安靜的地方租個房子就可以了。」袁子健冷冷說起,語氣哀怨但得意——他的身體開始乾癟下來,是因為內臟和血肉都被吃空了么?

他繼續說着後面的故事。

終於,在暑假之前,他徹底被青蛙吞噬了。帶着憎恨,他回來複仇。

袁子健一點一點折磨著凌洛華和袁書寒,是因為兒女的折磨才是最大的酷刑——但他們忘了,那些青蛙也有孩子,可那些孩子還來不及成為青蛙,就被他們誅殺!

袁子健因為是青蛙鬼魂的集合體,所以他擁有控制青蛙的能力——家中的青蛙,甚至袁書寒出事時車內的青蛙。

那些青蛙都是他放在裏面的,之前一直安安靜靜,只待下班時高峰期開始蘇醒,一隻只撲向袁書寒,讓他驚恐,讓他分心,讓他必死無疑。

好完美的計劃,袁書寒不得好死。

而後,繼續報復,因為還有一個。

袁子健繼續折磨仇人的靈魂,得到玩夠了,便了結她——

「不過,你不會死的那麼快的,因為這些蝌蚪會在你身體裏面生存着,發育著,漸漸吞噬掉你的血肉,你準備被吃空吧!」說完最後一具,袁子健空了下來,他成了一副人皮,無肉無骨!

誕生

凌洛華受不住打擊瘋癲了。赤身裸體遊盪在接頭時被義工發現,送進專門的療養院。

工作人員發現送來的是一個懷孕的瘋子,所以格外照料。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平安誕生那小生命。

照了X光,一切正常,熬過十月,送入產房。

她未有難產,只是從開始醫生就被嚇到,一個個瘋癲無狀的跑出來——他們看到自己從醫多年也未曾遇見的可怖場景。

那個瘋女人,腹中完好的嬰兒竟然成了一隻只青蛙!前仆後繼,爭先恐後地從她腹中湧出。

而她,始終帶着一種詭異的笑容,直到所有青蛙都「平安出生」。

她成了一具被吃空的人皮。

當我們虐殺生命的時候,生命也在伺機虐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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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蛙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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