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陷害

第一百六十一章陷害

安陵的皮鞭就是朝著李友安甩過去的,迎面擊過去,卻聽得「啪」的一聲,李友安一抬手,輕描淡寫地抓住了鞭子。

淮歡不由得在一旁捏了一把汗,她欲上前阻攔,胳膊卻忽然被身後的人握住,回眸看去,是方持淵。

「別過去。」

他提醒她,這不是她能摻和的事情,李友安和安家的恩怨,其實這一鞭能解決的了的?

好在那一鞭是被李友安徒手接住,而不是甩在他的臉上,看到這裡淮歡才堪堪鬆了口氣,看她方才擔憂現在又安心的樣子,方持淵不由得臉色的煞白。

此時此刻卻恨不能安陵當即就把那個死閹人給抽死。

「你鬆手!」安陵急了,拚命扯著長鞭,李友安點點頭,煞有介事般:「好好好,我鬆手。」

卻又聽得「啪」的一聲,因李友安猛然鬆手,鞭子好巧不巧,彈回去恰好抽在安陵的臉上,只聽見她「哎呦」一聲,臉上瞬間增加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這下子安俊林在想忍耐也忍耐不了了,快步出手一把拉住安陵,攔在她身前,好不讓她坡頭散發地去找李友安拚命。他懷裡捧著妹妹的臉頰,看著上面血痕淋漓,不由得心疼難耐,他握緊了拳頭,轉身看著哪位罪魁禍首,卻一副不知自己錯在哪裡的表情,看著對面的一切。

「怎麼?那鞭子還有反噬主人的功效?」

「李友安你別蹬鼻子上臉!」安俊林再也難以忍耐,安頓好自己的妹妹,便拔出腰間長劍朝著李友安衝過去,利劍直指他的喉嚨,卻在不足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膽量,和本將軍一較高下!」

安俊林可是出了名的勇猛,千里走單騎,勇冠三軍,李友安常年在宮裡養尊處優,想到這裡淮歡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淮歡多希望李友安能拒絕他的挑釁,哪怕就認這一次慫也是好的,那也總比被人家打傷了好得多吧。可是只見李友安輕拂一把摺扇,偏偏貴公子的模樣開口:「那請吧。」

刀劍凌厲,一扇一劍,一個兇悍龐大處處直逼要害,另一個不躲不閃輕巧溫和地接下他所有的招式。李友安這以柔化剛著實讓人嘆服。

扭打著便去了外面的庭院中。

偏偏是他這副淡定從容,好似沒用什麼力氣的模樣真正激怒安俊林,他堂堂大將軍竟然連一個閹人都打不過?即便是平手對他而言也是莫大的羞辱,想到這裡,安俊林將手中長劍一劃,光利風疾,驚破了一樹的紅楓

面對安俊林忽然加大了攻擊,李友安很明顯有些吃不消了,幾個回合以後便落了下風,連連吃了幾劍,雖為傷到要害,但劃破的衣衫還是露出點點血腥。

李友安撐不住,單手撐地喘息不止。

淮歡卻再也忍不住。

「不可以!」

她喃喃著就小跑出了大堂,正打算走下台階衝到李友安的身邊幫他,忽然從她身後竄出一個黑影,赤手空拳接下安俊林劈下的一劍,冷冷開口:「安將軍當真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屠殺朝廷命官?」方持淵用力甩開安俊林的手腕,黑夜裡的他此刻看上去分外高大勇猛:「下官雖知沒這個權利,但還是想奉勸將軍一句,若是李督公在您的接風宴會上有什麼閃失,恐怕這喜事就變成喪事了。」

「又是你!」

安陵從人群里走出來。

「怎麼,你方大人今日處處幫著這個閹人,是不是你妻子死了太多年,你守著一個兒子太寂寞了,竟然會對一個閹人感興趣了?」

安陵說話永遠這樣口無遮攔,

方持淵自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淮歡,他看見她握緊了拳頭,看見她眉眼中的擔心,直到看見她再也忍不住想要衝出去,自己才不得已出手救了李友安。

上次沒能救下她的孩子,方持淵已經後悔莫及,當時被自己的嫉妒沖昏了頭腦,後來他趕去城東頭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次,他不想她在做這樣衝動的事情了,所有痛苦所有危險都讓他一個人上好了。

「我沒有幫任何人,只是好勸告安將軍,安陵娘娘還是別不分青紅皂白的亂咬人為好。」

「你……!」

安陵張了張嘴又要說什麼,卻被安俊林制止。

「行了!」

那天的宴會就那樣散了,狀況外的人人看了場好戲,狀況內的人卻要想想怎麼收場。

淮歡一直接著一顆心,卻又不敢冒冒失失地去找李友安。被宮人攙扶著回寢宮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腳步虛浮,在宮裡繞來繞去好幾遍,就是不知道能用什麼借口去看李友安。

「歡兒。」

夜空寂靜,風吹動花園裡的花兒搖曳生姿,月色籠罩,忽然就聽見身後傳來低啞的男音。

轉身看過去,是方持淵。

他一直跟在淮歡的身後,跟著她在皇宮裡面繞圈圈,跟著她惆悵,跟著他望著漫天星星發楞。

「怎麼還不回去。」

方持淵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學會明知故問這招的。明明知道她心裡擔心這誰,卻……

「你這狐狸,是李友安送給你的?」

淮歡點了點頭。

「很可愛。」方持淵慚愧地低下了頭,喃喃自語:「我竟然和你在一起那麼久,都不知道你喜歡小狐狸這樣的小動物。」

其實從前她不喜歡的,只是在這深宮裡呆了太久,一個人寂寞的難受,便格外珍惜這種陪伴的感覺了。

但淮歡沒有說出口,只抿著唇笑了笑,好像自從那天以後,他們兩之間的關係就便的格外微妙,面對面的時候會覺得尷尬,但不見面的時候又會很想念。

但是這種想念,卻又是誰也不會給誰說的。

「我送你回殿里去吧。」良久,方持淵終於開口。他知道她不會開口在找他幫忙了,他太了解她了,所以既然有個李友安,他也只能默認他的存在了。

「不用了。」

淮歡抱著懷裡的小狐狸。

「有它陪著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原來我能給你的,現在竟然連一隻狐狸都比不了了。方持淵就在這樣看著他們,忽然痴痴地笑了,他沒有阻攔,沒有堅持想要送他們走,就這樣站在湛藍的夜空下面,望著茫茫遠去的他們,自己在月色下逐漸形成一個孤影。

天冷了,小方淮可能被窩裡哭含著要吃肉呢,回家吧,至少,他們都平安健康的活在這個世上,至少或許還能等殺死了漢人皇帝,讓他們西戎一族重新振奮,這樣就能讓他的歡兒重新回家了吧。

自從那天以後,將軍府被鬧得沸沸揚揚,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龍顏大怒,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能鬧出那樣的鬧劇,傳出去還不讓天下人恥笑?

安陵卻因為安靜了很多天,因為她的臉被那一鞭子毀了,血痕從額際一直蔓延到嘴角,觸目驚心,皇上已經很久不見她了。

她以為只要臉好了就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於是每天拚命拚命地讓自己的臉恢復,用了無數治療傷疤的藥膏。但歸根究底,她都不知道皇上冷落她不止是因為臉,還有其他原因。

將軍府被抄家的那一天,淮歡正抱著自己的小狐狸在院子里曬太陽。朝廷上那些黨派之爭她也不懂,只是李友安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那天受邀去將軍府赴宴,她帶去的貼身侍女根本不是丫鬟,而是李友安派下的暗衛,她在將軍府偷偷藏下結黨營私的證據,意外地還發現了安俊林和北漠拓跋雲飛來往的信件,雖然被燒的殘破不堪,但總歸還是能從燈籠里拿出的碎紙片讀出個大概。至此,一舉兩得。將軍府就這樣倒了。

聽說是李友安帶人去抄了將軍府。

證據確鑿,該被搜出來的通通都被搜了出來,畢竟李友安早就做下充足的準備,自然一擊即中,安家幾十口人在集市被斬首,而監斬官則是方持淵。

這件事情,他功不可沒。

聽說是他調查出來,那次的宴會,正式安俊林為了掩蓋自己結黨營私的手段。還查出來安家在朝廷內外私自設下的作坊,以及那些逃脫的稅款。

一時之間,方持淵收到皇帝重用,忽然崛起的方家讓很多人措手不及,陞官,發財,地位穩固確定。只是皇上那麼一兩次的點頭,便讓方家輕鬆站到了那樣高的位置。

說到底,還是帝王最善制衡之術,雖然將軍府咎由自取,皇上也早就有想把他們剝權的打算,但自然不能當李友安這一家獨大,所以看那方淮忠心耿耿,又聰明會揣測皇上的心理,便讓方持淵一夕之間從五品到了三品。

讓方家勢力壯大,使其與李家抗衡,便可以維持表面的分權穩定。

安陵被壓入死牢,貴妃的位置空缺,當年火燒小皇子的事情也終於被查明真相,都是安陵一個人搞的鬼,根本不存在什麼天煞孤星。皇帝為了彌補蕭淑妃,將她便將貴妃的位置給了她,還讓她幫忙皇后管理後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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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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