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安陵入冷宮

第一百五十九章安陵入冷宮

可是,要拓跋雲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承認自己錯了,並且把一隻貓當成國寶供奉了這麼多年,傳出去,恐怕全天下都會笑掉大牙的。

他臉色很差,咬緊牙關憤怒瞪著李友安,他也找不出他話里的破綻,咬牙切齒地生氣只低沉著嗓音吐出幾個字來。

「簡直鬼話連篇!」

李友安看的出來,拓跋雲飛已經從心裡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礙於面子他不想承認罷了。

李友安偏就要把他這最後一點面子都扯掉。

「關於傳聞,那就更好解釋了。」他輕輕浮動著摺扇,開口道:「動物的感知覺都是很靈敏的,關於火狐能夠揣應天意,不過就是動物本能感知天氣,能夠預報天氣的本能罷了,至於……」他玩味一笑:「說的救命,我猜測,根據當時的情況,大王您是因為受到心肺受到猛烈撞擊才倒下的,既然醫生都差不出什麼問題,我想恐怕是您心肺里有淤血,咳不出來也排不出去吧。那貓,哦不是靈狐,正巧踩在您那塊有積血的地方,迫使您將那積血吐了出去,才讓您恢復的。」

「你說的什麼狗屁!」

拓跋雲飛被激怒了,怒氣橫生地將他打斷:「說到底你不過是猜測!都是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大王您心裡有數。」李友安不在禮貌微笑了,而是換上一副冷冽的態度,平靜地開口:「當初您是不是因為噴出一口淤血才康復的?我雖不知這其中細節,但您自己卻應該心裡有數吧。」

「你!」

拓跋雲飛還打算說些什麼,卻再一次被李友安不留情面地打斷。

「我並不是想讓大王出醜或者是什麼,其實有這樣誤解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真正丟臉的,是您因為自己的任性和失誤讓兩國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屆時兩個大國交戰,定然民不聊生,我相信大王您是一代賢君,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收到這裡,拓跋雲飛才終於把他兇狠的眼神收了幾分,良久,微微勾起唇角。終於不再稱呼他為可笑的閹人。

而是帶了幾分欣賞地開口:「好一個伶牙俐齒的李督公。」

「大王過譽了。」

到這裡,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眾人和陛下的眼裡,這件事大概就是---安陵因為自己的嫉妒之心而把事情搞砸,險些釀成大禍,最後還是李督公力挽狂瀾,挽回這危險的事情。

這下子,功勞全在李友安身上,而可憐的安陵,只是暫時被押送進了冷宮,等候陛下之後的發落。

這期間,淮歡去看了她。

她提著一籠她最愛吃的綠豆糕,穿著一身白色的素衣,去了冷宮。

「吃吧。」她看著她,眼裡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

安陵只是靜靜看看著那盤綠豆糕,沒有動彈。

「我還沒你那麼卑鄙。」淮歡打開食盒,拿起一顆綠豆糕自顧自吃了起來:「沒有毒。」

看她如此,安陵才放心地拿了一個,吃了起來。她餓壞了,這些天冷宮的食物不是臭了的窩窩頭,就是搜了的米飯,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她這一失寵,那些平日里跟著她討好她的宮女太監也都找不到人影了,恨不能都離自己遠遠兒的。

這樣看來,淮歡卻是第一個來看她的人。

「你來做什麼?」安陵瞪著她:「別以為本宮現在暫時落魄你就能夠來嘲笑我,我告訴你,陛下肯定不捨得我呆在冷宮太久,你看著吧,沒幾天他就會讓我回去了!到那個時候,你們這些人,都要死!」

淮歡懶得去和她爭辯這些,靜靜地看她狼吞虎咽完這所有的綠豆糕,認真收了食盒,才開口。

「你知道我今日為什麼穿素衣來嗎?」

安陵只是冷哼一聲:「大概是你家誰死了吧!」她說的洋洋得意,口無遮攔,卻不料淮歡的用意是……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你出喪的那日我不會到場哀悼,畢竟你是陷害我孩子的罪魁禍首。但我今日還是穿來讓你看一下,也算是不枉我們曾經姐妹一場。我這素衣,便也算是送你走了。」

寥寥幾句話,意思就是說她安陵必死無疑了。

面對一臉淡定的淮歡,她說這話的時候竟然看上去認定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了,安陵心裡氣急,揮著胳膊就要打過來。

「蕭淮歡你敢咒我!」

她掐住她的脖子,指尖發白,她卻不掙扎也不叫喊。

平靜的讓安陵心裡都發了慌,終於,她鬆了手,眼神慌亂著喃喃自語道。

「不行,不……若是殺了你,我更不可能出去了,還是等我出去,我讓陛下親自處決你!」

淮歡輕咳兩聲,目光平靜,起身:「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安陵卻起身上前兩步攔住她,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覺得讓她這樣走了,心裡不甘心:「你今日就是為了給我送這盒綠豆糕?哼,別裝了,想笑就笑出來,我才不會在乎!」

「我沒你那麼無聊。」淮歡不耐單地皺了皺眉頭:「我來只是讓你看看我提前為你弔喪。」

她不停將「弔喪」二字掛在嘴邊,實在讓安陵忍無可忍,她握緊拳頭。「啪」的一下打掉她手裡的食盒,雙手抱胸,昂著頭氣勢十足:「我告訴你!別得意的太早,若不是那李友安故意陷害我,我才不會淪落到被你羞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死閹人之間的那點破事!等皇上查清楚了一切,自然會把我放出去的,到時候,你倆別哭的太可憐!」

淮安迎上她的雙眸,不知該說她太天真還是太無知,卻也懶得現在澆滅她心底的希望,想看看到時候她一個人在孤苦無依的深宮裡從滿懷希望最後變成失去一切希望的樣子。

那該是多麼可憐可悲啊。

但是……

「李友安沒有陷害你,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害成這樣的。」淮歡如是說。

「你胡說八道!」安陵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得,仰面大笑道:「你當我傻嗎?這麼明擺的陷害,還想狡辯?」

淮安只是冷靜地笑了笑,既然她不懂,那自己便勉為其難替她解釋一下吧。

「那個毛球原本就是李友安給我的,不是嗎?」淮歡冷笑道:「你若是不搶,自然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胡說八道,我可想明白了,李友安說的那麼大聲,不就是故意讓我聽到的?那個老奸巨猾的閹人,就是算準了我會去搶,才會這樣的吧!」

淮歡沒想到她倒是自己能想明白這個,倒是沒有想象中那麼蠢。

「那我再告訴你,若是那毛球,只讓那貓碰一次,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你第二次將毛球拿出來,侍衛拿那毛球前去試探,才會最終導致那火狐死去。」

安陵回憶了一下但是的場景,好像剛開始確實火狐聞到毛球的味道沒深不妥,反而是……

安陵眉毛一橫:「哼,不管怎樣,都是你們陷害的!」

對於她這樣的人,淮歡也實在無可奈何,她嘆息一聲,轉身便準備離開。

「蕭淮歡!」安陵沒有攔她,而是告訴她:「你給我等著!新仇舊恨我都不會忘記的!」

她那麼信誓旦旦,那麼胸有成竹可是……

「每件事情都有因有果,你做了第一件錯事,後面的事情便會源源不斷地發生,就像宴會上的事情。」淮歡沒有回頭,丟下最後幾個字,算是忠告:「你好自為之。」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回寢宮的時候,看見李友安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在院子里的合歡樹下曬太陽。

「這是……」

「它叫歡歡。」李友安自顧自給它取了這麼個名字,遞給淮歡,柔聲道:「這寢宮又大又冷,偶爾我不能來看你,便有這小狐狸歡歡陪著你,倒也不孤獨。」

其實是那日宴會上,北漠的人將籠子里的白狐狸送上來時,李友安明顯看見淮歡的眼睛一亮,想來便知道她喜歡這毛絨絨的小動物,便也找來一隻想送給她養著。

果然,淮歡喜歡得不得了。

「給她洗個澡吧,在院子里跑了一天,爪子都黑乎乎的了。」李友安一面說著,一面吩咐宮人去打了水來。

夕陽籠罩的院子里,兩個人圍著一個木桶給那肉呼呼的小玩意兒洗澡,逗弄它的時候,不知不覺讓淮歡心裡的陰霾也掃去不少。他們都笑的很開心,笑聲傳了很遠很遠,好像要飛到天際,和太陽撞一個滿懷了。

淮歡還沒看過他這樣的一面,笑的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平日里見到的他總是淡然自若,笑的不算少,但永遠都只是淡淡勾起唇角,平靜又冷淡地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笑的開懷,笑的肆無忌憚,笑的旁若無人。

忽然就忍不住了,喚他一聲:「友安。」眉眼柔柔地彎成一輪明月:「你笑起來很好看。」

李友安卻就這樣愣住了。

他以前總讓他叫自己友安,不希望她跟著旁人一起叫自己李督公,那未免太生疏了一些,但是她總是害羞,不肯叫。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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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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