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搞個團隊

四年未曾涉足的曾經的家，居然完全是4年前的樣子。

「我讓他們始終保持你在家時候的樣子，怕你回來不習慣……」傅軒跟在程曉雅身後，隨着程曉雅的腳步從一樓看到三樓，最後，程曉雅在他們房間的床上側坐，輕撫著暗紫色的絲質床單，連款式都是4年前的樣子，甚至梳妝台上那些護膚品的擺放位置，都絲毫沒有動。

傅軒輕倚在卧室門口，沒有打擾程曉雅的思緒，內心溢出來的幸福感，讓他喜不自勝。

程曉雅緩緩站起身，走向傅軒：「傅軒，我們去書房吧，我想我可以跟你好好談談了。」

傅軒微笑，程曉雅一下子失了心神，傅軒，她的傅軒哥哥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平和這麼溫暖的對她微笑過了。

如果，車禍前那幾年，他這麼對她，該有多好。

現在，現在還回得去嗎？

兩人在書房的兩張單人小沙發上對坐，中間隔了一張圓圓的小枱面。

程曉雅雙手交握，兩肘擱在大腿靠膝蓋的位置，人往前傾，吸吸鼻子，忍着隨時要滑下的眼淚，低頭避開傅軒的視線，開始緩慢而清晰的訴說。

「傅軒哥哥，不管是不是失憶，我畢竟和齊遠做了四年的夫妻，他對我和小玉都非常好，是個無可挑剔的丈夫和爸爸。他陪我度過了車禍后最難過的時間，那時候我大著肚子，反應也很大，多虧有他。他看着小玉出生，陪着小玉長大，小玉很自豪有個這麼好的爸爸。」

「自從我恢復記憶，我開始拼湊以前的細節，現在，我想弄明白的事，大二齊遠突然來找我，說我的繼母有私生女，並引着我一起調查，那天，他還非禮我。甚至，第二天他以道歉為名來找我，說的那些話，又分明不是道歉的話，為什麼偏偏你和奚夢會在那個時間點出現。」

「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恨我，冷待我三年！我繼母的私生女到底是誰？為什麼車禍以後齊遠為什麼能把我帶走？除了你和李醫師，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我想得到你的幫助，幫我看清楚這麼多年我身邊的迷霧。」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接納我，或者我還是否能做回以前那個程曉雅，我是不是仍然像小時候那樣傾心傾力的愛你。我不知道。」

「李醫師說的對，她說我應該先看清楚我身邊的人。」

傅軒的長臂跨過枱面，將程曉雅的手拉到枱面上，四手交握。

「程曉雅，不管你是不是願意回到我身邊，我願意陪你一起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你不在身邊的這幾年，我夜夜難眠，我想的很清楚，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也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你，程曉雅。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才是完整的我。」

程曉雅抬頭正遇上傅軒灼灼深情的目光，放佛刺痛了一般，程曉雅抽回雙手，掩面而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你才說你不能失去我！我現在已經是齊遠的妻子了啊！」

傅軒有些手足無措，只能默默的單膝跪在程曉雅的沙發前，將程曉雅擁在懷裏，讓她放聲的、盡情的哭。

程曉雅，我始終會在這裏等你。

大洛邁進會所之前，特地理了理自己的倔強的頭髮，咳嗽一聲，以引起帥氣儒雅的門童的注意，門童瞟了他一眼：「先生，您好，這裏是會員制的會所，不接待非會員的。」

大洛腦袋仰上天，拍拍胸脯，沖着門童說：「我是傅軒傅總的客人，他約我來的。哼。」

大洛暗暗鄙視了一下自己狐假虎威的樣子，表面上卻裝的更帶勁了。

門童在前面走，大洛在後面邊走邊東張西望，哇靠，有錢人的世界，真是不一樣，那些個都是老紅木吧，那些個都是古董吧，那些油畫都是真品吧。

七拐八拐，門童輕敲一樓角落裏一扇胡桃木大門，然後把大洛引進去，門童就彬彬有禮的退出了。

「大洛！這位是程曉雅。程曉雅，這位是清洋聞名的大偵探，大洛。」傅軒乾淨利落，大洛在程曉雅面前稍微收斂一點，乖乖的順着傅軒指向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沒想到嫂夫人真人比照片更漂亮啊。」大洛話沒有說完，就被傅軒殺人一般的眼光封住了嘴，只能吐吐舌頭，朝程曉雅扮個鬼臉。

「這個會所，我包了，程曉雅和我白天有時間就會過來，大洛我要你去查幾件事，一程曉雅繼母的私生女是誰？二齊遠和奚夢的關係？三程曉雅車禍后，齊遠給司機錢可以理解，為什麼程曉雅繼母丁艷華會給司機錢？有消息隨時來這裏和程曉雅匯合。

「另外，程曉雅，你繼承了你母親留下來的股份，並將其中的一半轉給了我。現在程天天開始入主程氏，你爸爸前段時間找我商量，這麼久找不到你，他想把手頭他的股份都轉到天天名下，但又怕天天始終性情乖張，不務正業，怕拖累了程氏。這方面，我來處理，畢竟我現在是程氏的董事會主席，我壓得住。你和大洛先搞清楚前面三件事即可。」

傅軒扯松領帶，同時看看程曉雅和大洛，再次對大洛說：「大洛，我給你下個死命令，你安排人手保護好程曉雅，我不能允許程曉雅再有任何一點閃失。否則，宰了你都不夠！」

大洛撇撇嘴：「傅大少啊！別盡對我下死手啊！你說的，我來辦。傅太的安全，也交給我了，你放心吧。」

「請叫我程曉雅吧。」程曉雅聽到大洛說傅太，弱弱的糾正了一下。

傅軒的臉，冷了一冷，立刻又恢復了正常。

程曉雅看着大洛忙忙碌碌地在包廂的白板上梳理線路圖，一邊梳理，一邊詢問她一些細節，有些細節，當時她可能忽略了，經大洛提醒反覆回憶，對她也是個考驗。

大洛在有疑問的節點會畫上大大的問號，在房間里踱來踱去、踱來踱去或者乾脆跑到小露台上抽煙，頭髮撓的更加凌亂。

程曉雅基本早上送了小玉上幼兒園就到會所來，齊遠只知道她最近迷上了做SPA，一天到晚泡在SPA店裏，非要自己去接小玉放學，和小玉一起回家，晚間也習慣了在小玉房間陪着小玉一起睡去。

齊遠甚至開玩笑說：「婷婷，要不要買一個SPA，你自己經營著打發時間玩一玩。」

大洛除了在外面四處溜達搜集信息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在會所，甚至搞了台大電腦，方便他隨時查詢資料，晚了乾脆就在會所沙發上對付一夜。

程曉雅把大洛當作可以信賴的、無話不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