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封段雪梅為帝貴妃

第215章 封段雪梅為帝貴妃

顧惜朝也不知道,所以,他親自來問她。

她還是吃得肥肥面孔,保養得雪白豐滿,珠圓玉潤,如一個豐衣足食的闊太太,只差天天打麻將了。

「沐雲玔,我要封段雪梅為帝貴妃。」

「新婚當夜,她該來跪拜我。穿一身大紅喜服,跪在我面前斟茶遞水,喊我一聲太太。」

「哈,誰告訴你的規矩?」

「丈夫納妾,妾再美也是妾,難道不該尊重大太太?」

「理論上如此。不過,她是帝貴妃,她可以不必來參拜你。」

帝貴妃——一個帝字。

所以,凌駕於所有貴妃之上——

是不是也在皇后之上?

他不讓她來拜見她。

絕不。

他滿面春風。

「最近皇宮裏又掀起波瀾,我要辦一件喜事沖喜。」

她忽然凝視他,意味深長。

「顧惜朝,凡事適可而止。如果對每一件事情都機關算盡,人生就會少許多快樂。」

他揚起眉毛。

「這不像是你應說出來的話!沐雲玔!」

她喟然。

想起自己原來是個間諜。

其實,她並非專業間諜,是業餘兼職的。到這些吃吃喝喝的日子,那兼職的工作簡直忘光了。所以說,女人不能環境優越,太過舒適了,就失去了奮鬥的力氣。

顧惜朝不以為然:「現在皇宮裏到處流言飛天,狐狸精出沒,沐雲玔,你小心點。」

「你在敗壞我!」

「!」

「你在敗壞我的名聲。先把我搞臭了,然後,順理成章地讓我走人,滾蛋。」

他嘿嘿地笑。

「我不信,沐雲玔你這樣蠢。」

她當然不蠢。

卻再一次儘力而為:「你是皇帝,有些事情,其實可以換一種手段。」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

「就因為朕是皇帝,有些事情,才不得不如此。沐雲玔,你根本就不明白。」

直到這一日,他依舊不曾向她坦白。

她忽然意識到,日後,每一天,每一年,每一件重大的事情——他都不可能向她坦白,以誠相待。

打天下的時候,他沒有秘密。

坐天下的時候,他惟我獨尊。

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任何人在這一項大權之上,不得分享參與。

天下僅有一人是皇帝,其他的全是臣子——就連皇后也是。

她沉默太久,顧惜朝忽然有點不安。

「沐雲玔,你必須相信我,有些事情,你很快就會明白……」他的語氣很慢,一字一句。

她忽然伸出手,揪住他的脖子,嘿嘿地笑:「你今天速速說與我聽……趕緊地說,遲到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顧惜朝措手不及,居然被她揪一個正著。

而且,她不知哪裏來的一股蠻力,生生地將他擒拿,居然讓他顧惜朝一動也不動能——不是不能動,是不敢動。

他心底簡直咒罵這蠢女人一萬次了:你說她蠢吧,她在這時候比什麼都精明,知道有人是在騙她,是在設局;可是,你說她精明吧,她連最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比如現在,她這個行動!

都懷孕三四個月的人了,這麼用力的拉扯,瘋了么?

他駭然:「沐雲玔,放開我,快放開……」

「不放,你快說清楚。」

「快放……你這個瘋子……」

她猙獰狂笑:「我就不放,我看你能如何,哈哈哈……顧惜朝,這次我是吃定你了……你不說的話,當心被我整死……」

更緊地揪住他的衣領,幾乎要將他窒息過去。

顧惜朝待要甩開她,卻怎敢如此巨大的動作?他不動,她忽然明白他不敢動:投鼠忌器,所以,就益發的囂張和潑悍。

「顧惜朝,快快從實招來……」

他忽然伸出手放在她的腋下。

沐雲玔忍不住痒痒,笑出來,鬆手,顧惜朝趁機逃開去,臉上鐵青:「沐雲玔,你簡直是太放肆了……」

這一次,沐雲玔沒有再跟他說下去了。

她坐在床上,悻悻的。在他面前,她其實什麼招數都用出來了,連平素不好意思也不會用的都用了,他還是不坦白。

「沐雲玔……」

她忽然意興闌珊揮手:「你走,你走,不要再煩我了。」

他的臉色更是難看:「沐雲玔,我是提醒你,不要做這種危險動作……」

她不以為然:「你放心,這一點力道是弄不死你的。大不了,你可以治我一個傷害君王的罪名……故意傷害罪,對,就是這個……」

顧惜朝一口氣幾乎沒喘息過來,怒聲道:「我是怕傷害你自己。」

她稀奇地看他。

顧惜朝悻悻的:「你今後哪裏都不許去,也不許再東問西問,反正事情就快結束了,該來的總會來,你不過多忍耐幾天而已……」

沐雲玔不答。

他甚至不肯信任她——生怕她將任何的消息泄露與夏原吉。

強者才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婦人之仁,只能自取滅亡。顧惜朝沒錯。

沐雲玔只是很惆悵——當她對他的要求,不知不覺地越來越高的時候,心裏才會越來越悵然若失。

某一個黃昏,夕陽如血。

她出門,老遠聽得鶯歌燕舞,鑼鼓喧天。

她停下腳步,藏身一顆大樹後面。

看到無數的隨從抬着箱籠,禮物……成套的新衣,鳳冠霞帔,封帝貴妃的盛大儀式之前的準備活動……她們往儲秀宮走去。

她想起慈禧太后。慈禧太后當年得寵時就住儲秀宮,後來,她成了皇太后。

儲秀宮是個好地方。

從來沒聽說過住坤寧宮的女人有得寵的——皇后吧,都是擺着玩兒的。擺設而已。

外面路上,行人來來去去……她聽得宮女娟娟無限擔憂的聲音:「娘娘……您……您還是早做打算吧……」

她笑起來,看着這個滿面愁容的小宮女。

她身邊之人,最近都膽戰心驚的。每一個人都如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皇后玩完了,她們也沒好日子過了,一些識趣的,早已暗通款曲,把乾清宮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了段雪梅等人。

也難為這個小宮女,居然還如此這般地惦記着自己。

真心假意,何必訴說?

她只是奇怪,無論時代怎麼變,人心怎麼是沒有邊際的呢?男人的心,到底裝的什麼?女人的心,到底又裝了什麼?

甚至不明白,顧惜朝這樣的男人,為何演戲會演繹到如此逼真的地步。

世人都認為攜手走來,同甘共苦的夫妻一定白頭偕老——殊不料,這種夫妻最是貌合神離。只因為她見識於他最卑微的時刻,知道他一無所有的狼狽相——而且,最主要的是新鮮感已經失去了,他需要更多更大的刺激,最最年輕漂亮的女人來補充,來崇拜。

於是,糟糠妻子算得了什麼?

而到了顧惜朝這裏,他是拚命要得到一次夏原吉的女人……得到了,原也不過如此。多年來,他其實是恨她的,恨她把持,利用,狂妄不羈,私奔丟臉……

終於,到了他反擊的時候。

勾踐卧薪嘗膽,何嘗不是對吳王夫差畢恭畢敬,好話說盡?

但是,後來,他把刀架在了夫差的脖子上。

顧惜朝是勾踐。

只可惜沐雲玔不是夫差。

這是她穿越第一世的見聞錄,到此為止。

得出結論:古代男人和現代男人,在精神層面上,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是她的第一次實習。

所以,別人覺得悲哀,她偏偏一點也不。只是很好奇而已。

某一天晚上,顧惜朝再次來到乾清宮。

那時候,乾清宮的氣氛已經很緊張了,一見到陛下,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退下。

皇后自從上次出門之後,幾乎七八天都不踏出乾清宮半步了。連御花園也懶得去了。以前是她硬要四處亂走,現在是宮女們勸說她,她都不想動。

不是坐着發獃就是躺着。

成天地躺着,不動。

手腳都微微地有些發腫,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更不在乎。

顧惜朝來的時候,沐雲玔正在睡覺,她老是渴睡得離開,睡眼惺忪的,對正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顧惜朝在門口站了很久,才進去。

她還熟睡着,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他坐了許久,沐雲玔才自然醒來。

一看到他,也不覺得太意外,緩緩地坐起來,揉揉眼睛:「我不知怎地,最近困得厲害。」

他淡淡的:「老是躺着,就不出去走走?朱達說,你已經整整八天不踏出乾清宮一步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朱達。

他是他的姦細,一五一十向他彙報。

「我壓根就不想動,每天吃了就想睡。」

就如養家了的金絲鳥,已經失去了飛翔的本領,吃了睡,睡了吃,是她們唯一的生存之道了……

她不敢離去。

也不想離去。

天下茫茫之大,一個女人能去哪裏?而且,她無家,無根無萍,浪跡天涯。

「你這樣躺着是不行的。最低限度,你應該在乾清宮周圍走走……花園那麼大,也足夠活動了……」

已經走了幾百遍的地方,有什麼好走的?不想走。

「沐雲玔……」

沐雲玔似明白他所想,所以只是笑笑而已。

他四下打量她,眉頭也皺起來。

「沐雲玔,你這樣一動不動根本不是辦法。你看,你的腿是不是有點腫了?不行,你得出去走走……」

她按按腿,腫了?沒有啊。

皮厚肉實,雪白的,一點也沒有腫。

「沐雲玔,你每天必須出去走動半個時辰。」

「累得慌。」

「御醫說了,必須去。」

「我不想去。」

他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懶洋洋的搖頭:「我懶得我最近哪裏都不想去。」

「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

「沒有。下人畏懼我,見了我都鬼鬼祟祟的,彷彿我一夜之間成了瘟疫,什麼都不給我說。」

「是不是妒恨我封段雪梅為帝貴妃?」

她淡淡的:「我很同情段雪梅。」

他似鬆一口氣。

強調的語氣:「沐雲玔,你這些日子不出去就算了。等再過一些時候,我陪你出去走走。」

她笑起來,乾脆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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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妃要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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