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練劍
「公主，這個是誰？」馨兒看見她身後跟著人，有些不滿道，「渾身髒兮兮的，怎麼能讓她進公主府。」
岑姝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往身後縮著的豆蔻，說道，「你帶她下去梳洗一番，以後豆蔻也留在我身邊。」
在宮裡的時候，岑姝身邊就只有一個伺候的人，那就是馨兒。不過因為她是不受寵的公主，伺候得也沒有多上心。
直到後來看見岑姝處置宋嬤嬤的手段，才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規規矩矩的。
然而，岑姝不敢相信她，為了方便行事，她還是得培養自己的人。
「她自己不會去嗎？奴婢還要給公主更衣呢。」馨兒這會明白了，豆蔻以後就是來跟她搶地位的，她根本就不想搭理。
岑姝不悅皺眉，「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直到她生氣了，馨兒才不情不願的把人帶走了。
「大人可知道馨兒以前是誰的人？」岑姝沒從原主身上找到相關的記憶，便求助於在旁邊一言未發的聞人深。
他是宮裡的大總管，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過目。
「改日我讓人去查。」聞人深答應了，「她難道不是你的人？」
「是後來才跟著我的。」岑姝搖頭說，「我要查清楚身邊的人。」
「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公主可以來找我。」聞人深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沒一會兒，馨兒就帶著豆蔻回來了。她在倚花樓的時候，總是灰頭土臉的，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現在收拾乾淨了，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感覺，唯一不變的就是眼裡的怯弱。
在洗漱的時候，馨兒已經告訴過她岑姝和聞人深的身份，她就更害怕了。
岑姝見她話都不會說了，終於忍不住皺眉了，「我又不會吃人，你這麼害怕做什麼？」
「公主，我看她笨手笨腳的，什麼都不會，還是將她遣到外院去。」外院都是一些做粗活的，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
「公主，奴婢願意跟在您身邊伺候，您別把我趕走。」豆蔻現在倒是開口說話，不過直接被馨兒堵住了，「你想留在公主身邊，也不拿鏡子照照，你會做什麼？配留下來嗎？」
「馨兒！」岑姝呵斥道，「讓豆蔻先跟著你學幾天，她要是依舊什麼都不會，再考慮她的去處。」
「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教她的。」馨兒拍著胸膛保證，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聞人深不僅是皇宮的大總管，在前朝也有官職，而且還是武職。
因為成親，皇帝特意准許他休沐三天。
這三天岑姝也沒見到他的人影，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在書房的，那裡是她進不去的地方。
岑姝出宮了，不用應付宮裡的人，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她打著哈欠，閉著眼睛讓豆蔻給她梳頭。
嘶！頭髮被扯掉，硬生生的把她給疼醒了。
豆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岑姝輕輕嘆息一聲，她不是那麼嚴厲的人，柔聲說道，「先起來吧。」
「你跟著馨兒也有兩天了吧，都學到了什麼？」岑姝問道。
豆蔻靜默不語，這兩天馨兒沒給她機會，所以還是什麼都不會，就連一個簡簡單單的梳頭也出了問題。
「馨兒！」岑姝一喊，馨兒立刻就進來了，「公主有何事憤吩咐奴婢？」
「我讓你把平常要做的事情教給豆蔻，你是怎麼做的？」岑姝懷疑她根本就沒有教過。
馨兒先是有幾分得意的看了豆蔻一眼，隨即就委屈道，「公主，奴婢手把手教她了，但是她什麼都學不會，她真的不適合跟在公主身邊貼身伺候，以後帶出去還可能會給公主丟臉。」
「是嗎？」岑姝扭頭去問豆蔻，「她說的都是真的？是她沒有教，還是你真的不會？」
岑姝知道馨兒說謊了，但是她想讓豆蔻主動說出來，因為她的膽子實在太小了。
她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豆蔻的聲音，岑姝微微一嘆，「算了，還有一天，你要是還不會的話，就只能去做粗活。」
岑姝不想帶著一個比她膽子還要小的人，要是豆蔻還是沒有改變的話，她只能另尋他人。
「我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著了。」岑姝不喜歡身後隨時都有條尾巴，將兩人都拋在身後，就一個人走了。
成親兩天，岑姝還沒有好好逛過公主府。
岑陽為了討好聞人深，賜得府邸都是現成的，聽說是以前一位親王住過的。在成為公主府之前，只是翻新，其它的擺設陳列都沒有變。
之前住過的親王肯定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諾大的公主府，處處都透著精緻，還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閑來無事，可以感受游湖的樂趣。
岑姝轉了半個時辰，也才走完不到三分之一，還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她就腿腳發酸。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她悲哀的發現她的迷路了。
好在她當日進府的整治臘梅的時候，許多人都見過她，岑姝找到路過的侍女，才能順利回來。
回去的時候，岑姝聽到旁邊的院子里傳來動靜，像是有人在打鬥。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院門，在哪個位置，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內的景象，如果是歹徒闖進來，她也能拔腿就跑。
入眼的是一副極美的畫，聞人深一襲白衣勝雪，劍光閃爍，墨發隨著他的招式飛舞，整個猶如天外而來的謫仙。
岑姝看待了片刻，雙腿像是被釘在原地似的，完全走不動了。
不過她一直奇怪的是，聞人深明明是太監，卻和宮裡的那些人不一樣。
要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岑姝會以為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難道就是因為他會武？
也不對，宮裡有些太監也是會些拳腳功夫的，他們身上難免會有一些不可忽視的動作。而聞人深則是一點都沒有，這不正常。
岑姝站在原地思考的太入神了，沒注意聞人深已經停下練劍，走到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