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師命難為
「我以為去世了。」龍瑞掰開歐晨星的手，呼吸著新鮮空氣，長吁一口氣，拉起歐晨星向秋月宮跑去。
「師父，師父，不好啦！」龍瑞人沒到到聲音先到了，等她拽著歐晨星闖進宮裡時。葉秋立在宮門前猶如一尊金剛，雙手掐腰，怒目而視。
歐晨星立刻甩開龍瑞的手默默的站在旁邊，靜觀其變。
龍瑞用手比劃著，小心翼翼的說：「掌門被罰啦!」
「她哪天不被罰？要你操心？」葉秋氣勢洶洶，說著擼起袖子，一手一個推開龍瑞與歐晨星，「一堆活沒幹呢！瞎操什麼心!」
倏爾一笑，轉身訕訕地說：「今天是大長老的法會？」
歐晨星與龍瑞嗯嗯嗯的點頭。
「早說啊！」葉秋倏的一下沒人影了。
「呵呵，師父真可愛。」龍瑞回頭看著歐晨星說，「小荷，師父是不是太過熱心助人才被貶值至外門做長老的？」
「師父若不是外門長老怎麼會變成你我的師父？」歐晨星並不願意回答龍瑞的問題，淡淡的反問道。
他心裡明白，葉秋若不是熱心人，作為閑雲山的二長老怎麼也不至於淪落於此。一個能力出眾，修為高深的仙人，已達到飛升上界的境界為何甘願淪落於此？
直到等他明白的時候，已是身不由己，不得不為。
「喔。」龍瑞恍然大悟，默默的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后，悄悄回頭恰遇歐晨星眸色清明的望向自己，四目相對，既又倏爾分開。歐晨星疾步離去。
龍瑞急忙轉而望著天空，臉頰熱熱的，呼出一口氣，噗呲笑了。四下觀看，確定沒人看見，蹦躂著跑走了。
·
今天葉秋為龍瑞，歐晨星安排的修習仙術是飛花摘葉。法會結束兩人就御劍來到了宿秀峰。
宿秀峰是九長老余聖手的屬地。余聖手修習仙術主攻藥學，近乎痴迷。就連他的宮殿也直接明了的取名葯宮。門下弟子皆以藥草取名。
臨行前葉秋已經交代清楚：余聖手門下弟子多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要他們言辭間多多留意，不可提及有傷他人身心的用詞。
二人剛剛踏進葯宮就聽到了熟悉的聲。
「甘草姐姐，我都切了半個月甘草了。換個活行嗎？讓我去外邊除草。」
走進來看到李子衿在和一位紫衣女子討價還價。
「不行。你除掉的都是藥草不是雜草。」甘草冷冰冰的拒絕。
「我去澆水總行了吧？」
「不行。喜水的一滴水沒澆，喜旱的被淹死了。切你的甘草。」
甘草依舊冷冰冰拒絕，看著龍瑞與歐晨星時點頭。
李子衿則是提起一筐簍甘草，心不甘情不願的到旁邊的空地切甘草去了。
歐晨星羅一皺眉，李子衿切甘草的劍居然是木劍。？！閑雲山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外門弟子做掌門？
內門弟子做什麼？
「秋月宮龍瑞，歐晨星前來報道。」龍瑞行禮，柔聲說道，「請師姐吩咐。」
甘草手捻蘭花指，袍袖一揮，指著宿秀峰上的花花草草說：「看清了，山間的草藥依據金木水火土的生克之理栽種的，今日二位便是要為這草藥澆水。切記：水多木漂，水盛火滅，土干需水潤，金雖硬能生水。以你們師父平日的教導，擇方而入。」
甘草冷冰冰說話飛走了。
龍瑞聽的一頭霧水，茫然無措的看著歐晨星。
歐晨星眼睛閃過一摸精光，拉起龍瑞追著甘草離開的方向衝進宿秀峰葯園。
正在切甘草的李子衿點著腳尖看向葯園裡的二人，咂咂舌，看著葯筐里滿滿的甘草拿起手裡的木劍繼續切。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葯園裡的龍瑞，歐晨星。
兩人飛到宿秀峰，默默的看向四周，一汪深潭隱在葯園東南角，水是西北方雪山上的融化的雪水，化作涓涓細流繞鋒越澗在這裡彙集成潭。
葯園裡的花草多為喜溫熱，忌寒涼的草藥。
龍瑞看看歐晨星，歐晨星點頭。二人掐訣念咒，御水成雲圍繞宿秀峰轉了一圈，才緩緩的將雲化雨撒在山間。
悄然立在葯宮裡的甘草，掐指捻決，衣袖一拂，一股凌冽的寒風卷進葯園。
「龍瑞，快用定風決。」歐晨星不敢分出力量對付陡然出現的狂風，急忙吩咐龍瑞，若是讓這寒風與雲層曹遇下來的話，這雨就變成冰雹了。到那時這滿園藥草······情急之下吩咐著龍瑞，至於其他，真沒容他多想。
龍瑞不敢怠慢，掐訣念咒，生生將突兀出現的寒風定在空中，不幸遭遇寒風的雨瞬間變成美麗的冰牆懸挂空中。與這原本美麗的葯園平添有一份風景。
葯宮裡的甘草嘴角噙笑，眼眸突現溫柔，喃喃低語：「不愧是大長老看上的人。」
余聖手倏爾飛過來，站在旁邊。默默地注視著葯園。
「師父，需再試嗎？」甘草躬身行禮，小心翼翼的說。
「不必。剩下來的交給掌門吧。」余聖手嘴角露出個詭異的笑，用手指著伸著脖子看風景的李子衿說，「她不會安分守己。護她周全即可。鍾雲亮，你的麻煩來了。」
「弟子遵命。」甘草再次拱手行禮。
余聖手率捋著山羊鬍子笑眯眯點點頭，踱著步子向李子衿走去。
站在李子衿身旁的余聖手指著葯園裡的那面美麗的冰牆，悄悄地問：
「好看嗎？」
「好看。」
「多看會兒。我去告訴李牧童。」
「別呀。」李子衿倏爾反應過來，伸手抓住余聖手的衣袖，順勢把從洛秋水那裡順來的絲帕塞進去，眨著眼睛，低聲下氣的央求，「幺叔，李牧童心胸狹隘，哪有您的醫者仁心啊？再說了，我就看了一眼。」
「一眼？」
「不是，兩眼。」
「我還是去找李牧童吧。」
李子衿倏爾竄到余聖手前面，一臉無奈的說：「幺叔，既然您老這麼大公無私。那您去吧。」
余聖手一愣，這時正巧幾個弟子路過，看到余聖手袖子里露出的半條絲帕，施禮離開后紛紛低頭。
有人甚至意味深長的看著余聖手，目光婉轉的落在余聖手的衣袖上，繼而快速離開。
余聖手瞬間明白了，抬起衣袖，看到絲帕時迅速扯出來，當看到絲帕一角綉著娟秀的水字時。請咳一聲，環顧四周，把絲帕塞進懷裡。
佯裝鎮定的對李子衿吩咐一聲：「切完這些甘草你就可以去玩了。切記：不可貪玩······」